大家好,
這篇同人文的靈感其實是從朋友那獲得的。
朋友在噗浪上說,為什麼陰陽師裡的安倍晴明和源博雅不能像夏洛克一樣,將人物拉到現代。
結果,想著想著,我也落坑了。
剛好前幾周PMGO特別紅,也發生了不少騷亂。
不知不覺,我就把這兩者給混在一起,變成了這篇有點亂來的短篇小說。
為了跟台灣發生的事情結合,
裡頭的源博雅被我取巧設定成台日混血,在台北市文化局工作的中階公務人員。
而安倍晴明則是名從日本來到台灣的陰陽師。
他承租間在青田街一帶的日式老宅,經營間文創工作室,也幫市政府處理些超自然的事件。
(如果有機會,可能會在寫一篇兩人相遇的故事)
至於兩人的互動與關係,則是按照夢枕獏的陰陽師所寫。
如果看到這還沒有毒發(?)的話,還請各位看看、給點吐槽。
以下便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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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南國的傍晚不再似盛夏悶熱。
一叢向日葵長於庭院的邊角,與赤橙的晚霞互別苗頭。
庭院吹拂的風中,隱約藏著向日葵與土壤的芬芳。
此處是臺北市青田街與和平東路交界,從日治時代留存下來的老舊日式住宅。
一道灰磚牆把和平東路的車水馬龍給隔絕開來,牆內儼然是座世外桃源。
牆內是安倍晴明於臺北市承租的工作室。
亦是他在台北的住所。
此時,晴明和博雅正在喝酒。
嗡、嗡--
「有東西響了。」坐在窄廊、背靠著樑柱的晴明,手裡拿著罐臺灣啤酒罐說。
「是我的。」
源博雅從襯衫口袋裡拿出手機,手機上頭的警示燈閃著綠光。
「啊,有訊息。」博雅小聲地道。
博雅只是瞄了眼,猶豫了會,才把手機塞回口袋。
「什麼訊息?」晴明饒富興趣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那個……」博雅說到此,臉撇到一邊接道:「還是不說算了。」
「這訊息怎麼了嗎?博雅,你就說說看。」
「不,還是不說算了。我說出來,你肯定會笑我。」
「那要看內容而定,但如果會冒犯到你,我可以保證絕對不取笑你。」
聽到晴明的保證,博雅的眉頭反倒皺了起來。
「我又沒說你會冒犯我。」博雅說。
「你是沒說。我只是想讓你放寬心點。」
「你這樣講,我反而覺得有些不快。」
「這樣無論你說還是不說都不開心。」
「誰說我不開心啦。」
「那,你願意說了嗎?」
「不說。」
博雅與晴明對話就像是跳針的唱片,又跳回了最初,跳回了最初的無言。
處在這無言之中,晴明倒是怡然自得。
晴明調整下坐姿,身姿更顯慵懶。
晴明發出呵呵的笑聲。
「是Pokemon GO對吧?」晴明望向庭院的那叢向日葵說。
「你怎麼知道?」
看到自己的秘密被晴明拆穿,博雅顯得有些狼狽
「你怎麼發現的?」
「你進來時,我有觀察到你朝著一個點滑了幾下。我想,你應該是在玩Pokemon GO吧。」
「哀,沒想到你連這也發現。」
博雅聳了聳肩。
「對,是Pokemon Go沒錯。」
既然已經曝光,源博雅便在晴明面前點開遊戲,抓了起來。
一球、一球,博雅專注地丟了四球,其中還有幾次用了迴旋球,這才抓到。
博雅鬆了口氣,表情看起來十分滿足。
「是哪一隻?」晴明湊了過去。
「蚊香蛙。你玩過?」
「沒有。」
「不下載來試試嗎?」博雅轉頭看向身旁的晴明說。
「不了。」
晴明把空啤酒罐放到窄廊的木地板上。
蜜蟲便出現將空罐收起,再把罐剛從冰箱拿出來、壁上還沾著水珠的啤酒呈給晴明。
晴明接過,啪的聲,拉開了扣環。
綿密的白色泡沫從開口冒了出來,淹過罐身上處。
「既然能使役式神,這遊戲對我來說,吸引力就沒這麼大。」晴明的唇貼著啤酒罐罐緣,若有似無地笑著。
「果然笑了。」
博雅埋怨地說:「你該不會和他們一樣,覺得遊戲只是沒意義的東西?」
「誰?」
「你看。」
博雅把手機給解鎖後,在google搜尋欄上敲了幾個字,點選從上屬來第二個網頁。
那是訊息農場的頁面,上頭寫著某企業家對Pokemon GO的評論。
裡頭不外乎寫著這是讓人沒有工作效率、是個詛咒。
晴明接過手機,大致掃過內容。
「有趣。這也可說是咒沒錯。」晴明點了點頭道。
「你贊同裡頭寫的?」博雅狐疑地看向晴明。
「沒有,我只是同意Pokemon Go也是一種咒。」
「這有什麼差別?」博雅說:「這不也是在說遊戲控制了人。」
「博雅,我跟你提過最簡單的咒就是名字對吧。」
「對,這又怎麼了嗎?」
「你如果不叫源博雅,你的行為是否會跟著改變?」
「我想不會……」
「是嗎?」晴明說:「如果博雅你不叫源博雅,那你也不會是源家的長子、文化局的源博雅。這樣,你的想法、行為還是一樣的嗎?」
「這個嘛……」
晴明將酒罐微傾,冰涼的啤酒順著罐緣落入晴明的口中。
晴明含了幾秒,讓舌尖品嘗那淡淡的苦澀,這才喝下。
「我的意思是,文章裡推崇的『工作』、『資本主義』也是種咒,和Pokemon Go沒什麼差異,一樣都能影響人的行為。」晴明說。
博雅似懂非懂地點了頭。
忽然間,博雅像是想到什麼,眼睛眨了眨。
「晴明,手機還我一下。」
博雅拿回手機,打開瀏覽紀錄,開始翻找著。
不一會,來回滑動的指尖止住,停在觸控螢幕的中央。
「這麼說來,Pokemon Go和傳統宗教活動也差不多囉?」博雅抬起頭說。
「怎麼會這麼說?」
「你看,有人做了這張諷刺圖。」
博雅放大圖片,拿給晴明。
圖片從中線處分成了兩半,左邊是人群眾們手拿著香誠心祭拜,右邊則是年輕人在夜裡盯著手機。
「按照你的說法,這圖的作者不也沒說錯。兩個都是靠著摸不著的東西,去驅使人行動。」
「這個嘛。」晴明啜了口淡琥珀色的啤酒,「雖然都可以說是咒,但是本質上卻有差。」
晴明放下了啤酒罐。
「人在面對未知的事物是無力的。」晴明說:「所以,人將未知給套上邏輯、人格化,使它變得不再未知。這就是宗教。宗教儀式是作用在現世裡,那些無法解釋的空間中。」
「嗯,好像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博雅同意。
「而Pokemon Go不同,它是利用AR讓遊戲的世界直接投影在現世。博雅,你可以理解嗎?」
「不太懂。」博雅搖了搖頭。
「你就想成,Pokemon Go建立了一個和現實相似,但所有人都知道是虛構的世界。」
「嗯。」
「Pokemon Go和宗教在作用的地方就有所不同。」
「是這樣呀……」
聽完晴明的解釋,博雅雖然還不完全理解,但隱約地抓到了意涵。
博雅把剛才的幾句話放在心裡,多回想幾遍。
然而,不僅沒有豁然開朗,反而一股莫名的虛脫感湧了上來。
「怎麼了?悶悶不樂的樣子。」晴明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有種自己在熱衷的東西,給人潑了冷水的感覺。」
博雅搔了搔臉,苦笑著。
「是因為Pokemon Go只是純粹的虛構?」晴明說。
「嗯,或許吧。總會希望自己做的事情有些意義在。」
「意義嗎?舉例來說?」
「你難道不會嗎晴明。你難道不會希望自己的工作多少能夠幫助到人、對社會有所貢獻?」
「嘛--」晴明沒有明確回應。
晴明閉上眼,下巴微微抬起,似乎在思考著。
這是晴明最近的習慣。
「不會吧,難道只有我這麼想嗎?」博雅不耐這無聲的思索,小聲地碎念著。
「不。」晴明終於開口,他回應博雅的低語。
「那是因為博雅你是個正直的漢子。」
「你這麼說,難道不覺得害臊嗎?」博雅的眉頭又皺了。
「不會,畢竟這是事實。」晴明笑道。
晴明的嘴角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曖昧。
「話說回來,博雅。」晴明說。
「怎麼了,晴明。」
「人會去玩遊戲,是因為它有趣吧。很少人會因為這有意義,或是能夠幫助學業,而去玩吧。」
「確實。」
「那既然如此,就算知道它是虛構的,那又如何?」
博雅難得聽出晴明的話。
「也是呢。」
博雅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博雅也終於露出了笑容。
晴明見狀,也飲下了口啤酒的舒爽。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