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是「如果沒有妹妹,世界會變得如何」的重製版。
設定之類的與前作差不多,不過劇情有大幅度的修改。
「吱喳!」
外頭傳來了聲響,打開窗戶才發現是停在樹梢上的麻雀,兩隻在光溜溜的樹上玩著捉迷藏,而天氣也開始趨暖,或許是春天來臨的信號。
這對我無疑是個好消息,在夏天只要吹著電風扇多喝水就能度過,但在冬天卻要穿起多件衣物,把自己包成球,最後還要待在溫暖舒服的羽絨被裡玩手機,雖然這樣的時光非常幸福,但要離開時就不這麼認為了,更不用說出門時的冷風颼颼。
「還是有些冷呢。」
打起哆嗦的我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裹著,些許的寒冷就被隔絕在外面,但這樣還不能讓我滿足,所以最後決定下樓泡些咖啡讓身子暖起來。在下樓的途中聽到一些聲響,應該是母親或妹妹吧,畢竟這兩人總是很早起,但我在這方面就沒有被遺傳到,又應該說是我喜歡在寒冷的時候賴床,因而起不來吧。
「早安。」
「早安。」
「……」
回應我的是母親,那另一個就不多說了,不知是進入青春期而開始鬧彆扭,亦或是一個不長進的哥哥讓她抬不起頭來,不管是哪個原因都讓我無法解決眼前的難題,一拖再拖情況下只會越尷尬的我便開口聊些話題。
「話說妹妹也要考試了呢,是在幾號來著?」
「我回房讀書了。」
原本覺得是個不錯的話題,卻被妹妹瞪了一眼,還以一句不相干的回應便離開座位,把吃完早餐的盤子放在洗手檯上,經過我身旁時還露出厭惡的眼神並說了句「最討厭了!」,最後往我的腳掌大力地踩一下後便回房。
「阿!」
我到底說錯了甚麼,才會在這祥和的早上受到如此對待?以哥哥的角度來說,關心妹妹不是件正常的事情嗎?那為什麼說出來後會有極大的反效果呢?完全不明白的我只好泡起咖啡,打算坐在餐桌前好好想想其中的原因。
而媽媽只是單純看著我,想說些什麼,但又吞了回去,最後還是說「看你的表情,好像還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如此的對待吧?」,而這樣的停頓像是在看我是否理解妹妹剛才動作所代表的意涵,想當然我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的話,兄妹間的互動應該會更為輕鬆才對。
──但現實永遠比想像來的複雜。
結果媽媽一眼就看出來我的煩惱,語落後便露出像擔心我的神情,讓我有些受傷。
「我就是不懂啊,總覺得在那邊猜測女性想法的我像個笨蛋一樣。
阿,好燙!」
拿起剛煮好的咖啡喝了一口,卻因為沒有吹冷以致於燙到,而杯子裡的液體便撒了些在褲子上,我只好無奈地拿起放在一旁的抹布作勢要擦乾淨,卻因為吸收的太快導致抹布的作用為零,最後只好等喝完再拿去洗衣機洗。
「你就是太心急,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或許吧……」
有些心虛的我連說起話來都快聽不見,自己也知道如果能選詞鍊字,或是能謹慎的挑選話題,就不用有如此的衝突,但是說這些的我其實才是最大的謊言,如果真的知道,為何在之前不改善這點呢?
時間不能重來,往事不能追溯,後悔這些根本毫無意義,只是在自我安慰罷了。
「而且也太過倔強了,或許是因為我,才把這個遺傳給你們的。」
「誒?」
我因為驚訝使得聲音足足高了幾度,結果音域上不去導致破音。
「你也太驚訝了吧?」
母親見狀便笑了出來,而我只感覺雙頰的溫度不斷上升,像是待在酷熱的桑拿房裡。
「因為第一次聽到母親說這樣的話。」
不過母親也有這樣的一面呢,自從出生之後,就一直看到呵護我們的模樣,萬萬沒有想到母親有這樣的個性,還有我們兩個相似的地方。
「呵呵,因為一直提到往事,就有種在提醒自己老了。」
「才沒有呢!」
我在母親苦笑時打斷她,在我眼裡的母親還是很年輕,即使老了也無妨,不管如何都是我們的母親,這點無庸置疑。
「嘴巴這麼甜,就快去跟妹妹和好吧。」
而媽媽突然插入完全不相干的話題,還用手不斷前後做出快去的動作。
「就算去說聲對不起也不會原諒我拉,如果這麼輕易就不會吵這麼久了。」
不知怎麼應對的我只好說出心中的想法,或許這只是逃避的藉口,明明知道自己只要接受它就再也爬不起來,但我還是選擇這樣做,或許是嫌麻煩而做了最簡單的決定。
「你們就是這樣才沒辦法和好,兩人都不給對方一個台階下,如果這不是倔強,那是什麼?」
「……」
母親堅決的表情使我啞口,或許就是這樣子吧,在心裡浮現出一句在國文課堂聽到的一句話,「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或許我們一直沒有看清對方在想甚麼,而拿自己的思維擅自加在彼此身上,明明知道是錯誤的,卻沒有意識到。
──或是不願看到罷了。
「都說的這麼明,應該不需要再說下去了?」
或許是因為我沒有回覆,而母親藉此說出這番話,打算給我思考的時間。
「我會好好想想的……關於怎麼和好的部分。」
「我看好你了,畢竟你是家裡唯一的男人呢,要好好振作才行。」
母親拍了拍我的肩,雖然沒有很大力,卻有種責任壓在肩頭的感覺,或許當母親說出這話時,無形上對我施加了相對的壓力。但這不是件壞事,畢竟讓我知道自己還是被需要的,是這個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員。
「恩。」
把冷卻的咖啡一飲而盡,自己擅自在心中做下決定,即使妹妹不原諒我,我也一定要好好道歉才行,就算心中有股阻力作用,或在道歉時會面紅耳赤,都不能阻止我做這件事。
那現在我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思考道歉的時機,總不能挑在這個時間點,畢竟妹妹都說了要回房讀書,如果因為吵到她而考不上好大學,這責任要算誰的?
「我可不想無緣無故就背負如此沉重的負擔。」
「什麼?」
媽媽或許是沒聽清楚我說的話,而轉身看向我。
「沒事,我先上樓了……」
尷尬的我只好留下這句便快速奔向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