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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6 序章+第一章

作者:丸丸│2016-04-17 22:14:52│巴幣:0│人氣:147
謹以本故事,感謝我的妻子在我生活中給予我無盡的關心和支持,在我人生的黑燈瞎火中點燃燭火。
 
故事簡介:
南岸島幾十年來從未有人離開過。這兒成為了一個避難地,成為了人類文明的延續點。
30年前出島探勘的搜索隊失去了音訊,只有一個人成功活著回到島上。這名倖存者神秘身份,成為了今後30年裡流傳的詭異人物。
我要告訴你的故事,全因這名神秘的倖存者而起。
我將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序章
炎夏的商業區如同蒸籠般令人窒息,在高聳的大樓佔據下的街道中,許多路人圍聚成了環狀,面帶驚恐地看著馬路中間。兩輛轎車冒著黑煙,車頭幾乎被輾軋過一樣慘不忍睹。
現在是晚上,熱氣依然灼人,為這種混亂氣氛平添了不少煩躁感。
琥珀色的路燈照耀下,一個頭破血流的中年女人,衣冠不整,披頭散髮地鑽出了其中一輛損毀的轎車。她的神情有點像是游走在死亡邊緣一樣奇特,奇特到只能以近乎瘋癲的狀態來形容。
女人手上拿著一把手槍,路人在小聲議論紛紛,卻沒有人敢接近她。
她嘴裡似乎在碎碎念著甚麼。
突然,她把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呯”的一聲巨響,人們開始尖叫起來。
不久之後,救護車的藍色警示燈在瀝青地上反射著不祥的光。
在這座島上,所有人都認識這名中年女人。
但誰也不知道,她為甚麼要轟掉自己的腦袋。
 
第一章:南岸島的秘密
半夜,我被電話鈴聲吵醒了。鈴聲響了很久,最後才有人接電話。
我推開門,下樓去上廁所。
我看見我爸穿著睡衣拿著話筒,他的表情告訴我電話裡的人告訴了他一件不幸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才從新聞裡看到了昨晚發生的開槍自殺事件。新聞報導員的腔調像政治家一樣鏗鏘頓挫,我媽不喜歡這個腔調,她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關掉了電視機。
“專心吃早餐,吃完快去上班。”她催促著坐在餐桌前的我。
我點了點頭。
新聞裡的片段群眾昨晚拍下的。自殺的女人是民生黨總幹事助理,也是我爸的同事。我見過兩次,她是三名小孩的媽媽。
我問:“爸呢?”
“回行政大樓了。出了這種事情,誰也不安心。”我媽說,”晚上我給他送幾件衣服去,你回家先吃飯,別等我了。”
我媽天生一個愛操心的性格,她很少會打扮自己。她是一名家庭主婦,她這一輩子幾乎都是在操心我和我爸。她看我沒回她,又唸叨了一句:“早點回來。”
“知道了。”
我快速地把早餐解決掉,離開了家。
街上的行人如織。在南岸島,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工作。這構建成了一個完整的社會。
”我們這個社會,是人類最後的火苗。”這是我爸從小到大經常在我耳邊說的。
我姓雷,名騭(質音),因為跟子音近似,大家都習慣了叫我雷子。今年二十八。中學畢業後就被安排在由民生黨管理的工場工作,一做就差不多十年,我的職責是每天搗鼓那一箱箱的罐頭食品,有時候我恨不得開著車子把它們都壓扁。可事實上,我沒有駕照。
8點40分的班車開往工業區。等車時我見到陳加利了,他是我的中學同學,有個綽號叫大頭,身體壯得像頭熊一樣。大頭性格有點傻,典型的傻大個,但他不笨,只要肯動腦,腦子裡總會蹦出一些想法來。老天爺造人總會給人一點優點,這傢伙數學很好。
畢業後我們都去了搗鼓罐頭食品。那些罐頭讓我們從好同學變成了好朋友。
“雷子,你今早看新聞了嗎?”大頭問。
“看了。最近社會上老是有這種瘋子跑出來。”
“不愧是政治家的兒子。每天關注時勢。”
“你又來了?我說過我不喜歡這個標籤。”
我爸也是民生黨總幹事助理。
在南岸島,議會是政府的化身,民生黨佔據著大部份議會席位。以前很多人都問我為甚麼不從政,我敢說,如果他們從小就像我一樣,聽著我爸和最後肺癌去世的外公辯駁起政治,那一定會非常厭煩。我是個對政治不感冒的人,我不希望別人叫我政治家的兒子,那聽上去的感覺像是我有很多特權,我可以不勞而獲就取得別人完成不了的成果。
所以我心底一直抗拒著政治家的背景。也正因為我爸的工作,他很少留在家裡,我能感覺到他把所有精力都貢獻給了社會。有時候我會感到困惑和氣憤,家庭和工作,如果二選一的話,他會選擇哪一個。
“又在想亂七八糟的事?”大頭打斷了我的思緒,”你知道嗎,強人今天開始就升任我們組的組長了。”
“這傢伙平時把我們當傻子來耍,經理不在時跑到樓梯間抽煙偷懶,甚麼屁活都推給我們。特別是大頭你,差不多都把他那份做完了。你知道我們兩人是組裡效率最高的,他可好了,就懂得跟經理邀功。死馬屁精。”
“經理不升你當組長,你心裡面不舒服吧?”大頭笑道。
“老老實實做事情一輩子都升不了職。強人當了組長,苦的日子長著呢!”
“所以我就說不要跟他作對,你聽我的多好。”大頭一副料事如神的樣子,我不明白他有甚麼好得意的。上次是強人實在太可惡了,我跟他吵了起來,就差沒有拳腳相向。
“反正我是要去申請換組,我勸你跟我一起換組。等第三組剩他一個時,看他怎跟經理交代。”
“哎,也是。”大頭點點頭,”不說這事了,我差點忘了,我爸我媽叫你今晚來我家吃飯。”
大頭爸燒菜很拿手,不過這跟他的工作無關,他爸爸從小到大就愛燒菜,只是制度沒有分他去當廚子,而是分去了扛槍守橋。在我們這座島上,只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大橋,那裡24小時有警衛輪更看守。議會禁止任何人離開南岸島,以前常有一些人年輕人會擅闖大橋,警衛會開槍示警,久而久之,少了很多人去冒險了。所以守橋的人故事有很多,我們都喜歡聽大頭爸講他在守橋時的奇怪經歷。
你可能會好奇,為甚麼要禁止人離開南岸島,事實上,從我外公那輩起,我們島上很多沿海的地方都被鐵絲網圍起來,像個超大的監獄。南岸島外的陸地,據說充滿了瘟疫,已經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當然,這是議會主張的說法,我們很多人一輩子都沒離開過,也無從得知島外的真實情況。
外公曾經告訴我,這個世界在我們出生前曾經繁榮一時。上個世紀中業,世上有成千上萬個城市,人類的文明興盛到了頂峰。後來能源枯竭,許多珍稀資源僅掌握在富人的手上,平民流連失所,饑荒暴動。
後來世界大戰,許多城市被導彈焚燬了。戰爭結束後,醫療和糧食問題嚴峻,苟存下來的人類逐漸步向式微。至今60多年前,在島外,一場席捲全球的瘟疫奪走了許多人的性命。外公的家人和朋友就是在那次浩劫中接二連三去世。當年他每天都要挖很多坑,埋葬掉大卡車運來的屍體,後來屍體太多了,只能用火來燒。那些屍體,無論是老幼貧富,在突如其來的瘟疫籠罩下再無貴賤之分。所以對於島上現在的老一輩倖存者人來講,他們害怕島外的世界。
一天的時間轉眼就結束了。
下班後我來到了大頭家,他爸今天炒螃蟹,在屋外就能聞到辣椒的香味。香辣蟹──這是大頭爸最拿手的菜之一。螃蟹很肥,他爸是用今天工作的工分在漁市場換的。我們一邊剝著蟹殼一邊喝著啤酒,聽著大頭爸和大頭媽娓娓而談。
大頭媽要為大頭介紹一個女朋友,大頭一直搖頭,任由大頭媽怎麼描述那個對象如何如何好,始終還是無動用衷。
“雷子,你也是時候找個姑娘了。”大頭媽的熱心真是令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見說不動大頭,就想把推銷不出去的對象轉介給我。
“我暫時沒有想法。”
“你們工作的地方都是男人,你們都變成了罐頭男了,再遲就會過保質期。”大頭媽說。
大頭開玩笑地說:”清潔廁所的大媽好歹算是個女人吧?”
“那大媽的年紀和你外婆比,誰大一點?”大頭爸的插科打諢引得大家都笑了。
我們三人沒正經地你一言我一語,大頭媽一句話也插不進來,只能掃興地去沙發看電視。喝了點啤酒後,大頭爸開始講起他守橋的故事,而這段故事恰好是我感興趣的。
話說30年前,大頭爸守橋的那天,遇到了一個從島外走回來的人。當年這件事蠻轟動的,那人是搜索隊的隊員,在過去多次搜索行動中,唯一一個生還者。
“爸,你怎麼又說這個故事?”
“我這輩子就守著橋,每天望著橋對岸,只見過一個人從對岸過來。”大頭爸醉醺醺地看著大頭,似答非答。
南岸島在戰後熬過了饑荒,有了基本的生存條件後,議會想透過探勘島外,尋找更多的資源。從40年前到30年前,十年裡議會先後組織了十二次搜索隊。可是所有的搜索隊就像消失在了一樣,杳無音訊。直到最後一次搜索隊行動,有一名叫老鬼的隊員活著返回到了島上。
大頭爸的故事正好是講述了那天的經歷,我以前都沒聽他講過這件事。也許是今天喝多了幾杯,又回想到了當時的情景。
他依稀記得老鬼蓬頭垢面,好像在地洞裡住了幾個月一樣。他們第一時間就把他送到了橋上看守所,給他水和食物和水。
“他從來都沒見過一個人可以吃那麼多食物,媽的,他把我的午餐也吃了。我那天可是餓著肚皮撐到換班的。”大頭爸喝了一口啤酒道。
“後來那個人怎麼了?他有說起他在島外的經歷嗎?”
“我就是個守橋的,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大頭爸笑了,人醉了笑起來就是傻笑。
“老爸,你別喝了,都快胡言亂語了。”大頭忙挪開桌上剩半瓶的啤酒。
我知道大頭很崇拜他爸,好像是從中學那年,他目睹了他爸從火災現場救出了三個人。他們家牆上掛著一面熱心市民的獎旗,代價是燒傷的左手。不過按大頭爸的話來說,這比守橋刺激多了,更加有成就感。
“把酒還給我,我還沒喝完。”大頭爸歪著腦袋嘀咕起來,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
“今天真的喝多了。”我附應道。
“他今天肯定是遇到好事,才會心情那麼好。”大頭說。
我笑了笑,聽見大頭爸還在持續嘀咕,話語含糊,基本上不知道他在講甚麼。猛然,他像是清醒過來一樣坐直了身子,嘴裡又唸道:”兩位總幹事!你們別以為用髒布包起來我看不到,老鬼給了你們每人一個……盒子?我看得清清楚楚,清清楚楚……”
說完,大頭爸一頭栽在了桌上,打起呼嚕來。他臉上紮滿了蟹殼,也不知道酒醒後會不會破相。
南岸島上的人一輩子都沒離開過這座島,所以只要提到對岸,總會有各種充滿神秘和未知的故事。所以不止是我,我知道很多人,包括大頭都對島外的故事感興趣。大頭爸剛才雖然在說醉話,但卻透露了一件我們頭一次聽說的事──30年前,老鬼是帶著兩個用破布包著的盒子回島,後來這兩個盒子被兩位總幹事帶走。這兩位總幹事應該是當年的民生黨和進步黨的總幹事。在我看的電視節目裡,從沒提到過老鬼帶了甚麼東西回來。
其實我自己更好奇的是,其他搜索隊隊員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飯後大頭說送我出門,我跟他家很近,其實就隔著三條街,他送我到街口時就差不多送了我三分之一的路。夜晚住宅區並不是很亮,因為節約用電,半數的路燈到了晚上十點後就自動關閉,現在離熄燈的時間還有半小時,我若有所思回想起大頭爸今晚提的那段往事,不知不覺走到了堤道上。前面是深靜的海,海風夾著腥味,特別醒腦。天空的星雲猶如巨大的羅盤世界之大,我們卻只能困於一座島上。
有那麼一陣子,我陷入了一種思潮凝固的狀態,我彷彿聽見了對岸有一個雄厚的聲音在呼喚著我。我在想,對面那片土地,是否真的沒有任何人活下來呢?
這麼多年過去了,瘟疫是不是結束了?
為甚麼議會不再組織搜索隊出島?
“雷子,你在想甚麼?”
“想著你爸剛才說的話,有點令人在意。”
“睡一覺就都忘了。”
“是這樣沒錯,但是大頭你也好奇不是嗎?你想想看,我們從小到大聽到關於島外的世界,都是那麼充滿傳奇色彩。你別告訴我,你從來沒想過出去見識一下?”
“想。那又能怎樣。”大頭匝匝嘴,”我爸給我講過那麼多橋上的故事,有很多聽上去就不靠譜,我也只能聽聽而已。他前兩天還跟我第十三支搜索隊的事,你也想不到吧?”
“第十三支探索隊?”大頭的話吸引了我。
“他說還有一支搜索隊從未沒有公開過,在老鬼回來後沒多久被秘密派出島的。”大頭不以為意道。
既然是秘密派出島,那麼肯定是有其他目的。
我總感覺這可能跟老鬼回島有關,或者說是跟他從外面帶回來的東西有關。
旋即我像是想到了甚麼,問:”那你爸有提到,第十三支搜索隊有人活著回來過嗎?”
“沒有。”大頭道,“雷子,你覺得他們還活著嗎?”
“也許真的有瘟疫,他們都沒能活下來。”我又一次遙望向海的對岸,只見到微弱的輪廓,峰巒被黑暗所籠罩。
“怎麼會有瘟疫存在那麼多年呢?”
“你腦子比較好,你說一下原因給我聽。”大頭看著我。
我搖搖頭。如果我一個局外人會知道原因的話,那我早就上了電視節目了。這些年不乏專家各種奇思妙想的猜測,從未間斷,電視台也做了很多人期以搜索隊為主題的節目,可那又如何?我們一直躲在這島上,沒有踏出過一步,他們侃侃而談不過是臆斷而已。
“時候不早了,回家吧。”大頭拍拍我肩膀道。
“明天……不對,後天見!”我突然想起了明天是週末,我打算在家睡懶覺度過。
“雷子,明天帶你去個地方。”大頭說。
“甚麼地方?”
“療養院。”
“咿?你又要去探望你外公嗎?”
“嘿。”大頭故作神秘,”你跟我一起去的話,我們還可以多幹一件事。”
“甚麼事?”賣關子可不是他的專長。
“你對搜索隊的故事那麼好奇,應該去拜訪一下老鬼。”
我愣了一下。
我記得電視有提到過,老鬼自從回到南岸島後,先被醫療隔離,後來因為神智不清被送到了療養院。後來又過了幾年,有人說他在療養院病逝了,也有人說他自殺了。
所以,我們是要去拜訪一個死人?
可我旋即一想,這是大頭的習慣,說話沒說清楚。他的意思應該是,我們可以順便在療養院打聽一下老鬼的事情。
這似乎是非常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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