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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一) 一個改編爺孫戀的短篇小說

作者:鱷瑞克忒斯│2016-01-03 18:58:49│巴幣:0│人氣:320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又到了秋天,一位身穿黑衣服的少女,手捧著一束花和一本日記來到了墳墓前,四周圍只有一個墓碑,陽光透過楓葉林斜射在墓碑上。
少女將花放在墳上,雙手合十禱告,之後拿出日記喃喃自語的唸著。
「欸,我現在過得很好,那你呢?」少女嘴上雖露出微笑,但眼角卻微微泛著淚光。

2007年春天
四月十六號,國道5號發生一起連環追撞意外,造成34重傷,肇事人疑似酒駕超速,撞上前面的HONDA小客車,再追撞前方的Benz SLS AMG,事發後發現肇事者為一名通緝犯。
死者三名為:于氏夫妻.莊姓駕駛
 
為您播報下一則新聞……」于成悅將電視關掉,年僅十二歲的她,曲著微小的身子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窗外突然一道閃電,下起了傾盆大雨。
三十坪大的房間,擺設著西洋式的家具,四周圍的窗戶都經過通風處裡,剛漆上的粉紅色牆壁,還隱約聞得到一點油漆味,地上擺著一堆玩偶讓房間砍起來很豐富,但對于成悅來說,這個房間現在跟她的心空蕩蕩的沒兩樣。
「成悅,發生這種事情,阿姨也很難過」一個聲音從房間門口傳來「妳現在一個人生活也不是辦法,不如搬過來阿姨這邊住,這樣也方便照顧妳。」
「阿姨,爸爸媽媽死了之後,我該怎麼辦?」于成悅低喃
「妳還有阿姨跟姨丈阿!傻孩子,我們會負責把你扶養長大的,別怕!」
喪親之痛,無疑是一種超越皮肉傷的痛,無法治療、無法宣洩、無法吶喊,然而于成悅知道父母親無法回來了,只好努力忍住情緒,帶著剛寫好的日記、收拾行李搬到阿姨家去住。

2007四月十六號  
    今天我的心好痛好痛,明明說好要慶祝我考第一名要吃大餐,爸爸媽媽怎麼在回家的路上就發生這種事情了……我…一直在等你們回家欸,為什麼還不回來……?我好冷,我好孤單,爸爸你不是說要讓我開心一被子嗎?你是不是為了讓我開心一時而騙我……
                                                                                     

風和日麗的周末,萬里晴空下,七歲的成悅牽著爸爸的手在公園散步,一旁蹓狗的人、野餐的人不計其數,整個公園散發著愉悅的氣氛,成悅穿著新買的HELLO MELODY鞋感染這氛圍雀躍地跳著。

「成悅,出來玩開心嗎?」爸爸彎下腰摸摸成悅的頭說。

「宇宙超級無敵開心欸~爸爸以後也會常常這樣帶我出來玩嗎?」成悅瞪大她天生無比惹人疼的水汪汪大眼看著爸爸。
「當然會啊~妳是我的寶貝,只要妳能開心,我一輩子都會幫你完成喔!」爸爸對著成悅甜甜地笑著。
「耶~爸爸最棒了,我以後一定也要娶一個像爸爸那麼好的老公!」成悅擺出一個灑花的動作,旋轉著倒在爸爸懷裡。
「傻瓜,女孩子是嫁人不是娶人啦!」爸爸被成悅逗的合不攏嘴。

如今,成悅最愛的爸爸已經不在人世間了,心頭上最重要的位置突然空了一塊,人也像行屍走肉般毫無感情可言,唯一剩下的一點依靠就是親戚們的照顧,唯有如此才可以讓她感受到最後的那一點溫暖。
「爸,你怎麼那麼輕易就離開我了?你不是說好要一輩子讓我開心嗎?」成悅拿起她最喜歡的那張和爸爸媽媽的合照
「我好孤單……就剩我一個人了,你跟媽都離開我了,你是不是之前都只是對我說謊?」這句話距離車禍後一個月可能說了不下一百次,但每次說到這,成悅的淚水都會忍不住流下,心也跟著翻滾絞痛著。
「成悅~該吃晚餐了!」阿姨在房門外喊著:「真是的!你一定又在偷哭了,事情都過了就算了吧!人死不能復生,這就是人生的無常,別忘了你還有阿姨陪著阿,我會視你如親生骨肉般疼愛,你現在還是個幸福的小孩,你爸爸也不會希望看到你每天哭,這讓他多心疼呀,你要乖乖的才能讓他安心的去當天使!
成悅不回答,默默將照片收回櫃子裡後便下樓吃飯。

2007五月十六號
    親愛的爸爸,你已經離開一個月了,為什麼我的心還是好痛好痛,為什麼住在阿姨家我都感受不到家的溫暖,我覺得好冷好寂寞,可以回來陪我嗎?可以陪我聊天嗎?可以抱抱我嗎?可以對我說成悅好棒好乖……?就算只是出現在夢裡也好……
    活著好累好孤單,但我會試著連著你們的份活下去的。因為我是爸爸的寶貝,你的驕傲你的小可愛

就這樣平淡無奇的過了六年,成悅靠著她的聰明才智從私立學校以全校第一名畢業,這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所以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成就感。
就學期間,學校的知識彷彿常識一樣,不用讀書也能輕鬆滿分,所以上課老師允許成悅做別的事情,因為這個規定她有了新的興趣-看小說。
小說並不是簡單的小說,雖然不挑類型,但是只挑有故事性的寫作技巧高超的書壇上有權威的作家,例如:村上村樹、東野圭吾、倪匡、金庸、湊佳苗……等,尤其是一名近代叱吒小說界、劇作界的作家-考槃,筆風柔順,但劇情高潮處毫不拖泥帶水,就如羽毛突然變成刀劍一般鋒利,手法多變幾乎猜不透,尤其書中常常帶有一些冷門的知識以及反思過後而悟得的大道理,所以成悅為此人深深的著迷。
「嘖!這樣寫不對」
成悅將筆記本上的字用橡皮擦擦掉
「可惡!怎麼會那麼難!」
這次才寫了兩個字之後就把一整頁給撕掉
這天成悅嘗試寫寫看一個類似童話故事的小說,但是卻怎麼樣也寫不好,覺得寫出來的故事內容沒有值得讓讀者會有繼續看下去的慾望,對一個從小到大都是第一名的人來說,第一次遇到了困難,但是並沒有給她帶來挫折,也許是因為年幼失去雙親的關係,讓她變得堅強,所以反而讓她覺得很有趣、很具挑戰性

2013六月二十九號
    爸爸~我今天嘗試自己寫小說了唷,可是好難喔,我第一次遇到那麼難的事情,原來要把小說寫得好看是一個艱難的任務,但我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興趣原來是小說,好開心~我想像我的偶像考槃一樣(不是烤東西的烤盤喔XD),將小說寫得那麼精彩,可是好像還有很大一段路要走呢!要幫我加油喔!

依照民法第一千一百三十八條規定「遺產繼承人,除配偶外,依左列順序定之:一、直系血親卑親屬。二、父母。三、兄弟姊妹。四、祖父母。」
一個和式裝潢的房間內傳出談話聲
「欸老婆,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成悅的姨丈邊幫老婆按摩邊擔心的說
「你現在講這什麼話!?老娘白白照顧她了六年欸!六年!拿點酬勞也不算什麼,還是你想這樣放棄三十億遺產?」
「可是這樣她……好可憐。」
「管她可不可憐,我們到時候分給她一億就好阿,不一千萬好了,喔不!小孩子給她一百萬就夠了!」
成悅阿姨緊接著說
「跟你講啦,要不是她父母在世的時候那麼小氣,連一棟別墅都不送給我一下,我會這樣對她嗎?」
「說得也是,大家自己人,這是我們應得的。」
「本來就是這樣,我們找個時間跟成悅談談,編個理由讓她把遺產過戶給我們,我們就可以享受一輩子了!哈哈哈~~~噢好痛」成悅阿姨笑得太開心閃到腰
聊得非常開心的阿姨跟姨丈,沒有注意到房間的門沒關好,這時剛好走過去的成悅正好目睹了一切,她並沒有直接開門,而是緩緩得走回房間把房門鎖上。

2013七月一號
    爸爸,剛剛聽到阿姨他們其實只是想要你的財產而已……是不是人心都是險惡的?連親戚都可以背叛?
我一直以為他們是真心想扶養我長大,原來為的也只是錢,我對他們好失望……,我想離開這個家。

                                                                                      
「我想跟你們談一件事情。」成悅拖著行李來到了客廳,對著正在看電視的阿姨跟姨丈說
「我知道你們是覬覦我爸的遺產。」
「怎怎麼會呢!?成悅你再說些什麼阿?」阿姨嚇得嘴巴張開,只差沒掉下來
「你們上次講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別再演了,噁心。」成悅嘆了一口氣接著說:「我跟你們談條件。」
「什麼條件?」姨丈回過神來開口了
「財產給你們,我不需要。但相對的,我已經成年了,我想自己出去一個人生活,我不想要你們干涉我人何事物,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成悅,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財產都給我們,這樣好嗎?」阿姨的嘴臉就像小偷看到整房間的金銀財寶一樣
「當然,我不像你們說一套做一套。」
「我們答應妳!你說什麼我們都做。
成悅拿出一張財產讓渡書,順手牽上名字蓋章然後嘆了口氣離開,房子剩下著一張價值三十億的紙跟一對視財如命的夫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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