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短篇】能者多勞？別笑死人了。

正文／

能者多勞聽起來是一個多麼刻苦耐勞的成語？

其實，諷刺到一個不行。

充其量也只不過是抹煞一個人努力的價值的藉口罷了。

如果你懂，就會明白。完全無法反駁，

對吧？

【個人立場、內容偏激，敬請小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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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四處東一個、西一個的向人抱怨，我更喜歡把一個讓人不快的經驗給寫成一個小小的故事。一方面不會讓人感到厭惡、另一方面，我認為這比起「抱怨」這樣無意義的舉動來的有意義多了。

但是，當我真的開始抱怨一件事的時候，表示我真的氣壞了。

氣、壞、了。

又或者是，失望透頂。

我並不是好脾氣的人，更別說是什麼好人，我就是那種死都不留情面、個性既衝動又幼稚、隨隨便便就會發脾氣的人。但是再怎麼樣，我仍有自己堅持的底線，就算是過份的誤解或是飆罵，只要不越過那條線，我確定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幾天前，就這麼好死不死的發生了一件事。我並沒有和幾個人說，一個是當事人、一個是事發時就站在我身後的朋友。

這事若只有這麼一次，大概不足以讓我氣成這副死樣子，但重點就是，這樣的鳥事已經發生了四、五次了。

記得小時候學過一個聽起來很偉大的成語嗎？

「能者多勞」

這個成語聽起來真是棒呆了。意思就是有能力的人，就多做一些，當然也有鼓勵人的用意，總之就是你做得比別人多，是因為你比別人更有能力之類的。

諸如此類的理解之下，有人一定覺得，這不是件好事嗎？甚至是稱讚。

這的確是一個好詞，起碼在那些讓人覺得無力的時刻，還能夠用這個成語騙騙自己那個傻到不行的心和腦袋。

在現世之下，這個詞根本沒有了原本的意義，全被「現實」給抹滅而去了。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在一個團體裡，因為種種原因之下，我剛好是那個既有閒時間和閒功夫、又有那股傻勁為人做牛做馬的傻個兒。

三年來，在那個團體裡，大大小小的事全成了我的事，上至財務、下至縫補破衣服，這其實沒什麼，對上一個禮拜的我來說，大概是因為有了「熱忱」，所以什麼都無所謂。

我很盡心盡力的想要完成每一件上頭交代下來的事。我知道自己既沒什麼能力、也沒什麼實力，但也就懷著那個沒有什麼用處的熱忱，就算明白自己做不來，硬著頭皮也幹下去了。

這段期間，我換來不少，哦不，是很多、超級多的批評和謾罵，雖然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得不到讚許和鼓勵，

－－因為我不夠格。因為我沒有那個能力撐起這兒。

但是，當你懷著一股熱情在一個小天地裡存活，就算沒有了那些你應該得到的東西，你還是會期許自己能從這兒換來點什麼。

沒有。真的什麼也沒有。

有時候總是會感到有點沮喪和無力，「即便自己沒什麼實質的能力，但功勞可不是沒有，更別說苦勞。」

但是最後，因為那股愚蠢的熱忱，你還是會把罪過一頭怪到自己的身上。

「反正一定是我不夠好就對了。」

我沒有這麼偉大的情操，但是，老話一句，「熱忱」，所以我離不開那兒。

那個團體至今都有著不錯的模樣，是一個值得令人嚮往的地方。

還記得在那兒第二年的時候，可算是我在裡頭最為感到快樂的一個年頭。就算沒有那些等不到的東西，我還是為自己爭取了一點什麼，成為了讓人另眼看待的人、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和成就、開始有人記住自己的名字了，這是多讓人興奮的事！

我甚至以為，我一直期望的東西就是這個樣子的。

現在想想，大概、是吧。

到第二年的下半年時，我開始察覺這兒有點不對勁。一點點。

說不上是什麼，但是不妙。

團隊外在還是維持著很好的名聲什麼的，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太多了，到了幾天前，我才真的感受到，我真是笨到極點。

想那時候啊，我還為自己有一點點的成績，能夠為團隊爭取榮耀而感到光榮。

「聽某個學姐說，你對大你一屆的學長姐們很鄙視。有這件事嗎？」

當我第一次被單獨約談的時候，我知道不妙了，真的不妙了。

「沒有。我沒有說。」

那時候我的心裡除了意外、還是意外。

一是意外怎麼會傳出這樣的傳言，怎麼什麼時候我惹誰不高興了。二是，所有大我一屆的學長姐都和我處得不錯，怎麼突然就放出這種消息。

當下只有一個念頭，「到底是誰。」

當我正想著該怎麼解釋的時候，不知不覺的，上頭都已經劈哩啪啦的把我臭罵了一頓了。那一刻，我的心裡除了不悅，什麼也沒有。

上頭既不願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又理直氣壯的說著這樣誣賴人的話，誰嚥得下這口氣。

我沒興趣搞清楚這件事，起碼那時候，我還認為，過了就算了，也沒有多想。

怎麼會知道，才不到一個星期，又一個小我一屆的正義人士跳出來說一些鬼話。到底怎麼回事？背地裡捅人一刀到底有什麼好玩的啊，讓我也捅你看看行嗎。

自從這兩次的破口大罵之後，我開始對這個團體感到有一些失望，雖然那堆一文不值的熱忱告訴我，我必須堅持下去，但是這樣的情緒，卻還是一直糾纏在我的腦袋裡頭揮之不去。

直到一次的活動，因為身體的不適，在廁所裡吐得唏哩嘩啦、亂七八糟的，當我回到隊伍中，卻突然被拉到一旁去，

「為什麼那件事你沒有處理好？」

「那件事？是學妹的責任範圍不是嗎？」

「能者多勞啊！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學姐，還要我提醒嗎！」

能者多勞啊。這樣啊。當然事後也免不了一陣痛罵。

「你的理由真的很多，可以不要逃避責任嗎？多做少說懂不懂？」

聽到這句話，心都涼了一半。撇開什麼吐不吐的事，什麼叫逃避責任？當初派發各別的職責的時候，到底是誰把那份工作交給學妹的。

事後，有朋友看不下去，明的暗的都找上頭理論了一番，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事情都成了我收拾不了的樣子。

「你為什麼到處說上頭針對你？」

……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沒說。」

「可不可以不要解釋了！而且我必須跟你說，上頭就是針對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上頭覺得你有能力，才事事針對你。能者多勞，難道你覺得上頭這樣是沒道理的嗎？」

或許看到這兒，有人會覺得，為什麼我不反駁？

我試過了，結果得到了更慘的下場。

我想，我這輩子最受不了的事，就是道聽塗說。

就這樣重複了無數次的事件之後，我以為上次在全團隊面前被辱罵已經是最後一次，那個深深的九十度鞠躬，已經是最後一次的可悲。

才不是。

「聽說，你對團隊裡的一些學妹很不滿？」

才聽到這兒，我都不想解釋了。五次，五次了！

我只是搖搖頭，示意著我沒說這種話，接著說，

「我沒有說。我也不明白說了這些話的人為什麼說謊，但無論如何，反正你是相信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沒有必要解釋了。」

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叫我滾開。

「能者多勞」是會害死人的。死得不一定是生命，有時候，是除了生命以外所有重要的東西。

情感、寄託、熱忱和希望。

我覺得很失望啊。

為什麼，當別人犯下錯誤，承擔的是我？當我做得比別人更好，得到的是嫌棄，換過別人的話，即使是犯了什麼大錯，也根本不會落得我這副德性。

為什麼，寧願相信全世界的人的話，卻連我的一句解釋也容不入耳裡？

是不是做多了，就成了應該的？你做的事，不論再有意義、再有價值、再困難、再繁複，都成了理應的。

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少了我，多少事會變得不一樣？我知道自己大概是一點價值也沒有，但沒有我，我相信沒有人願意代替這個位子。

吃力不討好，累得像什麼一樣，還要被嫌得一無是處。要不是有那股害死人的熱忱，誰受得了？總是在旁邊吃嘴的那些人啊，哪一天，我真的不在了，該你們接下那些蠢事的時候，請讓我看看你們那副鄙夷的嘴臉是不是還掛在臉上。

原本一直認為自己吃了大虧了，心塞著、憋得很。

但是，因為這件事，我得到了一個結論。

「什麼有錢有勢、長命百歲都不算是個事兒，在真正的成功面前，那些都只是其次。」

真正成功的人，

「是你可以隨時抽離一個環境而毫不受影響，而沒有了你的那個地方，卻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

是啊。或許我就是想做這樣的人。

現在的我，可以很豁達的離開那個鬼地方，看著你們沒有我會成什麼樣子。

－－我要讓你們知道，我毫不留戀、也不需要任何你們所能給我的；而你們呢，非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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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不好意思，非常任性的發了這篇文章。

但是對於這件事，氣什麼的，要氣早就氣死了。

對於那些造謠的人，我只覺得失望，失望透了，不過也沒怎麼所謂，反正人總都是虛偽的。

都三年了－－三年了，原來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這麼不值得信任的人。

下次，別再找我給你做牛做馬了，因為我已經不是那個傻子了。

我何嘗不想好好做一個結局、好好的離開？搞成這樣，是誰搞出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真的犯不著這樣作賤自己給你當作腳踏墊踩，你明白嗎？

別人說、別人說，那我說的呢？是不是非要我主動退出，我做的一切才值得被看重、被珍惜？

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能者多勞是會完全消磨一個人的心的，別再用這個詞自以為是的害人了。

並沒有把事情完整的闡述，或許看完，有的人會覺得是我活該或是怎麼的。不過千萬、千萬要記得，沒有經歷一件事，就別說三道四的批評了。

最後，真的很抱歉，這篇塞滿了各式各樣的個人情緒，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