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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樣的平靜

作者:利昂沃克│2014-11-30 23:41:16│巴幣:0│人氣:85
            「這裡是…維諾皇區醫院?我記得我…」
    「呼嚕嚕…」從耳邊傳來了神經大條的打呼聲,會發出這樣的呼聲的只有一個人。「夏雯?」
    「阿咧咧…」趴在床旁睡覺的穿著輕便白色洋裝的女子,挺著亂七八糟的粉紅色頭髮,睡眼惺忪揉著眼睛抬起頭來。
    「利昂!」夏雯衝上前抱住了穿著病服的利昂,但是衝勁過大再加上沒意料到,利昂整個人被壓倒在床上。
    「好重啊!放開我啦!夏雯!」
    「太好了!聽到吉斯哥說你昏迷不醒,人家擔心死了。」夏雯抱著利昂且哭了起來。
    「別哭了,是遇到了點預料之外的事,不過我不會那麼輕易就死了啦!」利昂把夏雯扶起來,摸著夏雯的頭安慰她。
    「見到你醒來,怎能夠不高興嘛。」夏雯擦擦眼角,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病房的房門突然打開,走進來一個穿著醫師白袍的中年男子,臉上滿是鬍渣,看起來就是一個挺兇的大叔,正看著手上的病歷表。
    「雷電小子有醒來了嗎?小夏?」
    醫生緩緩從病歷表移開視線,開始蒐尋他的對話對象——洋裝露出光滑纖細的肩膀與白色的肩帶,跨坐在利昂身上,瞪大著濕潤潤的雙眼看向醫生。
    「抱歉,打擾到你們了。最近的年輕人真是的…」醫生立即掉頭離開。
    「等等啊,卜瑞大叔!不是你想的那樣啦!」利昂激動的極力澄清。
    「我有認識不錯的婦產科同事,要幫你介紹嗎?」
    「就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嗯…很好,看來精神恢復得相當不錯了。」卜瑞再次把視線移回了病歷表,開始勾選些東西,而後走向利昂,從口袋中拿出帶有手電筒功能的原子筆照了照利昂的眼睛。
    「瞳孔反應正常,今天就能出院了。」
    「醫生,吉斯跟塔爾班他們沒事吧?」
    「不用擔心,他們倆個都只是皮肉傷,在好幾天前就出院了。原本他們堅持要親自照顧你的,卻被夏雯趕走啦!哈哈!說甚麼給男生照顧病人的話只會更糟甚麼的,就我看啊,她在照顧你時,睡得比你還甜呢!哈哈!」
    「哪有啊!那是因為…我…我…」夏雯都起嘴,努力地想去找些話辯解。
        卜瑞轉過身揮了揮手,像走出酒館的壯士一樣笑著離開病房。
        利昂瞄了瞄周圍,病床旁邊的小桌子上除了探病用的水果籃之外,還堆著一疊彩紙與好幾百隻的紙鶴。
    「謝謝妳喔,夏雯。」利昂摸了摸夏雯的頭。夏雯低下頭,臉上浮現了淺淺的紅暈。
「沒沒…甚麼啦…,這…是是是…青梅竹馬應該做的…」
 
    辦理完了出院手續,走到了與維諾街交叉的斯普利斯街,斯普利斯街是整個拉維瑞亞最大最熱鬧的商店街,街的中心建成為廣場,在廣場有座華麗的噴泉,噴泉上端有著鍍金的雕像——拉維瑞亞國信奉的神獸,雷神狐。
    與夏雯走在這街上,從麵包坊傳來剛出爐的麵包香,從小吃攤販那傳來的勾人食慾的串烤香…,雖說剛出院,但這麼來到充滿這麼多誘惑香氣的地方,利昂自己也不禁肚子咕嚕嚕了起來。夏雯突然加緊了些力道握住了利昂的手臂,眼神卻始終注視的一間裝潢頗有巴洛克風格的甜品店,腳步也開始變得有些逗留,也可聽到她吞口水的聲音。
    確實,看到這種店任哪個女性也無放抗拒的吧!專賣把水果與蜜糖作結合的「魯瓦.達.彭腓」,當前正以新產品「焦糖蘋果」作促銷中。雖然是促銷中,但是從裝潢的設計風格就可以推敲,這間店的東西,絕對不是普通的貴!促銷看板上大大促銷這兩字的下面寫的金額竟仍要十五個銀幣。
    以拉維瑞亞的物價來說,一斤的小麥需2銀50銅,一魯特鹽巴(魯特為袋裝物品的公定單位)需3銀,一塊麵包平均價格大概20銅左右,而這需十五銀的點心對一般民眾來說根本就是神經病才會去買的東西,何況還根本吃不飽。
    「怎麼?想吃嗎?」
    「…恩,啊啊…沒有啦,只是看看而已,那麼貴說!」
    
    夏雯從以前就是這樣,相當會去體貼周遭的人。家中經營花店的她,父母親在他10歲的時候,在駕著馬車從遠方運送花的途中遭不明國家的逃忍襲擊,至今仍未破案。家中剩下的就只剩她、年紀5歲的妹妹以及年已耄耋的祖父。夏雯擔起照顧妹妹的責任還有和爺爺一同打理花店,可以說是撐起了這個家,小時候和她玩樂的時候,從沒看過到她因為辛苦而哭泣,總是以開朗溫柔的笑容迎人。
    
      拉維瑞亞的近衛隊分有兩個部門,一是利昂所屬的暗部,另一則是聖騎士。雖說名稱大相逕庭且任務模式也迥異,但是兩部門都必須共同遵守騎士道的精神,以「守護」為終身誓約。而當年利昂加入近衛隊的原因,就是希望能夠守護那總是令他溫暖的笑容。
 
    利昂拉著夏雯的手,推開華麗厚重的木門,走進了魯瓦.達.彭腓並買了一根焦糖蘋果給了夏雯。
    夏雯緊抓著插著焦糖蘋果的木棒,直到脫離店中那股壓的讓人喘不過氣優雅氣息,才開始跟利昂交談。
    「為甚麼要買這樣貴的東西給我…?」
    「妳不是很想很想吃嗎?都聽到妳嚥口水的聲音了。」
    「嗚…對不起,你才剛出院就害你破費…」
    「這沒什麼,這次的S級任務委託人是貴族的樣子,報酬不少。而且,真的很謝謝妳當時在醫院照顧我,,這只是小小心意啦。」
 
    轉彎走到了普羅斯街,即是夏雯她們家的花店——希雅蕾絲的所在。與夏雯在門口道別之時,利昂發現夏雯蘋果都還沒有吃,完整的拿回去退也不成問題,但也不好多說些甚麼,便以笑臉道別。
    「夏莉!夏莉!有妳最想吃的那家的焦糖蘋果喔!利昂哥哥買給我的,一起來吃吧!」
    「哇!是上次經過那家店的蘋果耶!謝謝妳,姐姐!」
    「下次見到利昂哥哥要謝謝他喔。」
    「恩!」
 
    送了夏雯回到家後,利昂繼續往自己家踏出步伐。仔細想想,最近都在執行任務,而且還住進了醫院,這樣加一加起碼有一個禮拜了。
    「弟弟不會也餓了一個禮拜了吧?那個臭老爸!」利昂的母親在生下利昂弟弟—傑洛沃克之後,便染上了疾病而去世了。
    而利昂父親—羅亞沃克是拉維瑞亞的科技研究所首席開發長,是當代首屈一指的天才,他最出名的代表性研究,就是發明了能將用以施展忍術的「氣」灌加到兵器上的技術,這也是為甚麼拉維瑞亞的聖騎士為大陸上最令人畏懼的部隊,用氣強化猶如堅石的盾與鎧,光是這點就讓許多國家懼怕,原本用來突襲且死傷較容易慘重的騎兵,聖騎士卻是像坦克般的存在。平常基本上都在皇家研究院進行他的研究,只有晚上才會回家睡覺,而近來已有一個月沒有回家了,連年僅7歲的小兒子都不管。
 
    推開久違的家門,竟飄出一股濃郁的蔬菜湯味道。
    「哥哥!」「隊長!」
    「呦,我回來了。耶…?你們怎跑到我家了?」
    家中出現了本應該不存在的兩人,吉斯圍著圍裙正在廚房烹煮著食物,而塔爾班在客廳和傑洛玩。
    「哦,因為隊長不是在住院嗎,夏雯把原本我們的看護工作給搶走,但實在沒什麼事好做,就跑來隊長家了,結果看到隊長弟弟一個人在家。」
    「而且之前聽隊長說平常都是你在照顧弟弟。所以啊,咱們就留下來幫忙照顧隊長你弟弟啦。哇!別拉咱頭髮!」
    「嘻嘻,大叔頭髮好刺喔,是刺蝟!吉斯哥哥,飯好了嗎,偶好餓喔。」
    「甚麼!為什麼我是大叔,眼鏡仔卻是哥哥啊,我們明明同年耶!」
    「喔!已經好了喔,等我把湯裝好盤。隊長也有一份喔。」
  「嗯,謝謝啦!」
 
  「吶,吉斯,你手藝真是不錯耶,太好喝了。」
  湯是由胡蘿蔔、高麗菜、番茄、馬鈴薯、豆子、玉米所熬煮成的濃湯,雖說這是一道家常菜,但是把每樣蔬菜都燉煮的相當爛與入味,但是卻多出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清脆的口感。
  「這清脆的口感是?」這樣新奇食材模樣就像馬鈴薯一樣,白色塊狀,但是清脆的新奇。
  「隊長果然是隊長,屬下在裡面添加了名為荸薺的東西,是維洛維亞公國進口的食材,對身體有相當益處。有笨蛋吃了好幾次都沒有吃出來…」
  「甚麼?嗚咕咕…」塔爾班直接把碗拿起來喝,粗裝手臂抓著小巧的碗看起來相當滑稽。一般人是在喝湯,但是塔爾班根本是在吃掉整個木碗。
 
 
  「吉斯哥哥做的菜都超好吃的吶!上次還做過渣豬排喔!」
 
  「哇喔!炸豬排啊!哪天沒任務的時候,再做一次吧,吉斯。」
  
  「這是當然的,這只是區區小菜而已。」
    
    客廳小小的餐桌,不知有多久沒有像這樣做滿著四個人。母親早逝,老爸也因研究常常沒回家,自己也因暗部的任務常常在外,在這段時間,事先利昂會給傑洛伙食費讓他在回家路上買些吃的回去,有時候夏雯店裡沒事也會過來照顧他,傑洛常常一個人孤單的在這小桌子吃飯,實在是令人不忍。
    
    「哥哥,這是我做給你的卡片,給你。」
    淡藍色的卡片上,用蠟筆寫著「給哥哥」三個童稚的字。裡頭大大寫著「早目康復」四個大字,旁邊還畫了許多可愛動物。
    「謝謝你,傑洛。不過啊,這邊是『日』不是『目』,以後要注意喔!」
    「唉—是這樣子喔。」
    
    晚上9點,兩個屬下說為不打擾「破鏡重圓、重溫舊夢之情」這樣令人誤會的理由,便回去了。
    洗完了澡,躺上舒適久違的床鋪,與任務時的野宿,這根本是天堂級的享受,腰桿子好久沒這麼舒坦。
    
    喀擦—
    「開門聲?這麼晚了…莫非是…」
    碰!
    利昂趕緊跑下樓,往玄關衝去,聽到開門的喀擦聲就算了,最後那個碰的一聲又是怎麼回事?
   「老爸!」
   眼前穿著白袍,頭髮凌亂,手中仍拿著一疊資料,直挺挺地倒在玄關地板上,這正是利昂他的父親—羅亞沃克。
   「哈呼—嚕—哈呼—」
   
   幸好這倒下的身軀沒有溢出甚麼紅色液體來,或是背上插把刀甚麼的。
   在聖騎士的鐵壁般的防守與其不敗的威名下,敢對中立國拉維瑞亞出手的他國暗殺者有相當的嚇阻作用,整體治安算是不錯。
   「有必要累到這種程度嗎?該不會是以夢遊形式走回來的吧!?」
   面對完全睡眠狀態的老爸,利昂只好扛著父親的身體,把他帶到他的房間睡覺。
   「呼—扛人還真是累,沒想到善後部(負責處理戰後搬回本國人員屍體的部門)的工作竟然這麼操。」
   處理好了睡死的老爸,利昂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書桌前的窗外,正傳來安詳的蟲鳴,今夜的天空繁星閃爍,原本應該明亮的滿月,卻被深夜的朦朧黑雲所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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