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第六章

作者：末那│2013-01-14 00:28:29│巴幣：2│人氣：207

　　
　　「小哥，生日蛋糕你知道怎麼吃吧？為了不辜負大家的盛情，你等等可得將臉扎下去把它好好地吃完啊！」胖子一臉壞笑一邊點上了蠟燭，因為不知道悶油瓶到底今年幾歲，他和我想法一樣，只用上一根問號蠟燭。
　　
　　「胖子你別欺負小哥，讓小哥先許願吧。」萬一悶油瓶真相信胖子的話，我實在無法想像他埋著頭吃蛋糕的畫面。
　　
　　我在路上已經告訴過悶油瓶，壽星可以對著生日蛋糕許下三個願望，我記得他當時竟然異常認真的問我，真的會實現嗎？
　　
　　真的會實現嗎？他低低的聲音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望著他黝黑晶亮的眼神，我忘了當時是怎麼給他解釋的，只知道勉強給他一個答案之後，悶油瓶什麼話也沒說，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一個願望……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安無事。」我的思緒被悶油瓶的聲音拉了回來，他語聲平靜，神情莊重。
　　
　　但是我卻大吃一驚，惜字如金又是個悶葫蘆的他，此刻竟願意在我和胖子的面前說出如此直白的話，這是不是代表，經歷這麼多事之後，我們終於入了他的心，成為他真正重視的人。
　　
　　心頭湧起一陣感動的暖意，正想說話，胖子卻先我一步。
　　
　　「小哥，這是你的第一個願望嗎？胖爺我好感動！」胖子驚訝的嘴巴都張開了，顯然他沒想到悶油瓶居然真的會認真對著蛋糕許願，而且還是如此令人意外又貼心的願望。
　　
　　「就衝著你這句，以後不管你需要什麼，儘管和胖爺拿，再困難的斗，胖爺都陪你下！」看胖子的模樣，要不是悶油瓶還坐著，他都要跑上前去給他一個熱情的熊抱了。
　　
　　「胖子的話就是我的話。」我笑著將手搭在胖子的肩上，繼續說道，「小哥，你的願望也一直是我們的願望，謝謝你。」
　　
　　悶油瓶像是沒想到我和胖子的反應會如此熱烈，頭微垂，猶豫了片刻，緩緩道出他心底的第二個願望，「第二個願望……我希望不要再忘記。」
　　
　　說完的時候，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眼曈黝黑黝黑的，像一池要將人吸入的深潭，但待要細看，他的眼神已經斂了起來。
　　
　　「小哥……」如果說聽到第一個願望的時候是感動，那第二個願望則是讓我的心感到疼痛。
　　
　　長久以來悶油瓶一直對自己的事情諱莫如深，他雖執著追尋，但不論結果如何，他總是毫無怨言的淡然承受，那時他曾經說過，即使他消失了，也沒有人會發現，他表現的比任何人都認命，都更加的不在乎，但我們卻忘了，悶油瓶也是人，也會有自己的想望，即使他將自己的感情隱藏的再深，掩飾的再好，他依然和我們一樣，會感到挫敗無奈悲傷甚至絶望。
　　
　　「小哥，我知道你的失憶症不好治，但有胖爺我和天真在，你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治好，要真不行，我和天真也會幫你寫下回憶錄，讓你每次都可以快速回到狀態上。」
　　
　　胖子聽到這個願望眉毛也有些發愁了，之前小哥失憶，我們確實感到有些束手無策，但是現在知道了小哥的背景，還有小花和黑眼鏡幫忙，我相信只要傾盡全力，一定有辦法可以解決。
　　
　　「小哥，胖子說的是，不論發生何事，只要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悶油瓶沒再說話，看著眼前搖曳的蠟燭，閉上眼睛，一臉虔誠，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將眼睛張開。我想，他已將第三個願望在心裡說了。
　　
　　「喂，天真，小哥第三個願望是什麼，你知道嗎？」胖子忍不住好奇小聲地問我。
　　
　　我搖搖頭，沒有回答。
　　
　　我不知道悶油瓶許的是什麼願，但在那一瞬間我想起了讓人驚懾的秦嶺神樹。
　　
　　記憶中，我從來沒有看見悶油瓶真正的開心過，如果他的願望都實現了，他是不是就能打從心底露出笑容，將責任拋下，為自己好好過活？
　　
　　我沒有答案，我只知道如果真是如此，即使要我化身成那詭異參天的噬血巨樹，來換他一生快樂，我也願意。
　　
　　胖子看悶油瓶許完願好像又要開始對著蛋糕發呆，連忙打了個手勢，讓王盟播放生日快樂的歌曲。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切蛋糕！上節目囉！」胖子拍了兩下手，我就看見王盟和幾個伙計拿上三個籤筒放在桌上，然後又推出幾車掛滿各種琳瑯滿目奇怪衣服的花車上來。
　　
　　一個激靈，很快，冷汗就從我額上流了下來，剛才的無限感懷一下子就煙消雲散。
　　
　　他娘的，這都是些什麼衣服啊！
　　
　　只見花車上除了剛才王盟扮過的臭汗禁婆裝、胖子他們的密洛陀外殼、白毛綠毛紅毛黑毛各色粽子與血屍的噁心外皮外，邊角竟還有新鮮還未用上的海猴子裝和幾條逼真的雞冠蛇。
　　
　　這樣就算了，最讓人臉上發青的，是另一架花車上那些可疑的小護士旗袍花旦秘書等裝扮，這些一看就是胖子惡趣味弄來的，我心說，今天就是來噁心悶油瓶的是吧！這樓裏全部都是爺們，穿這些衣服能看嗎？
　　
　　我忍著不去想像那些畫面，卻在心裡琢磨著今天帶悶油瓶來樓外樓是不是錯了，不過悶油瓶心臟一向很強悍，我估計他看完頂多在心裡記著下次再也不跟胖子和吳邪過生日，表情上大概不會有太大變化。
　　
　　此時胖子也不管我臉色難看，見悶油瓶已經將蛋糕工整地切了十六塊，便眉飛色舞解釋道：「小哥，你看看，這可是胖爺我特地給你準備的壓軸！僅此一家，絕無分號！」
　　
　　「這籤筒呢，一個骰名字，一個骰衣服款式，最後一個骰表演節目，三組結果連在一起，保證精彩，這生殺大權都在你的手上！」胖子一邊說，一邊就把籤筒都擺到悶油瓶面前。
　　
　　「等會你只管一邊吃蛋糕一邊看表演，我和天真在旁邊幫你押陣，誰要是不肯，胖爺我第一個把他扔出去！」胖子說完，喜孜孜地就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老闆，這節目如果太難可以加薪嗎？」還沒開始，王盟這懶骨頭就眼巴巴的望著我。這小子就只知道加錢嗎？
　　
　　「加薪可以，但前提是要小哥點頭，只要他滿意，今天多加你五百一千的都不是問題！」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他，心說要悶油瓶滿意容易嗎？要是這麼容易就能博得悶油瓶的青睞，我吳邪早就表演了幾百次了，還輪得到你？
　　
　　我將蛋糕都分了下去，但是此刻大家反而沒心情吃了，十幾雙眼睛就這麼眼巴巴地就望著悶油瓶，就等他抽籤。
　　
　　悶油瓶看起來十分無奈，似乎隱忍著立即拂袖而去的衝動，我猜想他在踏入樓外樓的時候，八成就已經後悔了，但現在頭何止洗了一半，澡都快洗完了，不接下去洗也不行，看著大家既整齊又期待的眼神，他默默地從籤筒抽出了三個籤擱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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