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的視線,夾雜著密閉空間的鬱悶,透過排座的軍人們的個數,看到的是前窗,正副駕駛座的副邊,是個熟悉的背影,映照著前窗灰白的光線,讓人覺得堅定向前,卻能隱約撇見他眼角的餘光,若有似無的飄向後方。
單薄的身軀在一次窟窿的巨晃,倒向了一邊,頭側正好撞到身旁的人肩膀,眼冒金星。
厚甲的拼裝的裝甲車安全,重量問題常常引起不必要的狼滄,若不是戰地需要絕對防禦,她絕對不想搭這種亂七八糟不安穩的交通工具。
闇藍的眼色讓痛楚閃暗了些許光澤,瞇起了眼,頭昏腦脹的帶起搖動的副作用,想吐。
抬起手準備揉揉刺痛的頭邊,另一手比她更快的幫忙了即將的動作代勞,細柔的揉揉側額。
溫暖的大手,是菲恩。
「你太瘦了,根本不能撞。」
與清澈的語音不合正比的,是手中正在發顫的抽動,縱然好笑,確實讓她感到高興。
明明兩人都有赴死可能的戰場,菲恩就像是個大哥般不望表示關懷,這也是認識他不算長的時間中,她能享受的特權…
雖然他明明比自己怕的要死…
這是艾爾菲最後給的評語。
「結果是撞到你喔。」
細緻好看的眉清挑,側身被黑髮遮去一隻眼的臉孔,帶有冷然豔麗的氣質,此時有了變化,硬度造成的痛楚,讓她懷恨在心,臉上的表情瞬間差的可以。
「我一直都坐在這裡。」
當然肇事者還渾然不知到底發生什麼事,嘻嘻笑著。
「痛死了。」
揮開菲恩的手,鬧鬧彆扭,纖長的手指順勢由胸前口袋勾出護目鏡戴上,似乎想藉此檔去下次的可能的撞擊。
透明鏡面掩去誘人的湛藍,取而代之的,覆上冷漠,隔絕的冷豔,讓人不敢恭維。
「SORY。」
揮揮手打算不管他,她重重的靠向身後的車璧。
「艾爾菲。」
「嗯?」
單音。
「你會緊張?」
傻笑。
「不會。」
淡定。
「你肚子餓了嗎?」
左顧右盼。
「不會。」
有一撘沒一唱,愛理不理。
「你認識皮爾斯‧奈文斯嗎?」
平淡的表情終於有了反應,再次挑起了眉,似乎對這話題有興趣。
「皮爾斯阿…」
一抹淡弱的微笑,臉低下了,一毫秒的追思發楞,東方臉孔的異國氛圍,看起來天然,菲恩有點跟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