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拉了我一下,「喂欸,你幹嘛阿。」
我突然像做惡夢般的驚醒。
「總共是一萬三千四百二,零頭不用拉。13000就好。」
臉上有著很有個性的山羊鬚,穿著非常有質感的暍色小羊皮外套,大大賞了我像是中樂透般的笑容,應該是老闆。
看眼前已摺好成堆的衣服褲子外套配件,
還有一雙灰色的鞋子。
「這是?妳要買的喔。」我淺淺的說。
小A看我像看到鬼似的傻住,兩秒後開口說
「你是鬼打牆嘛?」
「靠,妳才看到鬼吧。」我沒好氣的找著七星。
下一秒,我想了想。不對,那最上層的第一件衣服好像是我要買的。
「欸,小A這是不是我剛剛拿的?」我揪起最上層那間色彩簡單層次的白底T。
「不是,這堆都是你剛剛拿的。」小A摸了一下我額頭,「沒發燒啊!」
「幹麻啦!奇怪欸,我這真的是我拿的嘛?」她大力的點頭。
我重新抬頭看了老闆。
「抱歉,你剛剛說多少?」老闆似乎有點不悅,相比起我醒來後的第一個表情,天差地遠。
「13000,你還要嘛。小帥哥。」
【你還要】這句,老闆特別加了重音。
怎麼可能要,幹,太跨張,我剛剛是睡著夢遊嘛?
「小A,我剛剛是怎樣阿。」
「你剛剛就看到喜歡就拿起來穿,可以穿就丟到籃子裡。不到一小時就變成你眼前的那堆囉。」小A邊說邊從皮夾裡拿出花旗的信用卡。
「阿妳拿信用卡幹麻?」
「幫你刷阿,這家可以積紅利欸。你再還我錢就好。哈哈哈哈。」當下真的很想拿什麼東西k她。
「幹北七喔。你這女人真的很北藍。」小A用力打了我。
我這個人只說事實。
「老闆我在重新看一次,不好意思。」我略帶抱歉的眼神看著山羊鬚。
老闆卻早已經不理我們,把玩著他的ip4s,
「嗯,你們好了再叫我。」
時間又過了1小時,都是因為小A再旁邊吵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
「幹,這是我要穿的欸,又不是妳要穿。」我把挑好的衣服摺好。
「欸,看你穿好看才給你建議欸。」建議個屁,都挑她自己喜歡的。
「好啦,天才。」我敷衍的帶過,小A仍不理睬的掏出花旗信用卡,
「老闆結帳。」小A露出她覺得很有自信的微笑。
但我卻覺得她是白痴的那種微笑。
眼看老闆眉頭深鎖,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他深鎖個屁。
「兩千八百三十。」他不是很開心的說。
「兩千八可以嘛。」小A雙手合十的打量著山羊鬚。
「不行。」這語氣就像是你欠他個七八百萬,還硬要跟他借錢。
我重新看了看老闆。
這什麼吃屎鬍子,穿著屎色看起很假的皮衣,嘴巴像彎的像剛吃過屎一樣,媽的這一定是老闆。
最後小A還是乖乖的交出她的花旗卡,「欸,我出去抽菸,妳等等幫我拿出來。」我摸摸胸口的盒子。
街道上,似乎有點冷清。
眼看是好天氣,有太陽又不太熱,還有舒服的風。
啜了口剛剛買的清心,緩緩的吐出白煙。
我蹲靠在櫥窗上,聽見高跟鞋喀喀喀的聲音,緩緩靠近,「欸,你今天是怎樣,少根筋喔。我都看傻了,誇張欸。」小A輕輕的靠在櫥窗上。
「阿災。」
我只顧看著眼前的Cartier的櫥窗。
腦子似乎有些東西,激盪著。
想掙脫又無法掙脫,想接受又無法接受。
我還是用力的吸了一口,
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