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月常務在杜賽道夫地區所居住的德國帝都重工董事長宿舍,是水無月常務以年份單為做為計算承租的方式,向帝都重工租借而來的宿舍。
德國帝都重工的宿舍設置於名為帝都社區(Teito Community)的公寓社區之中,其位於杜賽道夫中部地區的市民花園(Volksgarten)附近。
帝都社區是帝都重工在2010年更新德國帝都重工宿舍的時候,經由德國當地的地產商所買下來的公寓社區,其內部總共由四棟公寓大樓所組成,入住者清一色都是德國帝都重工的主管與職員。
而水無月常務作為德國帝都重工的董事長,其所配置的董事長宿舍是在帝都社區之中鄰近市民公園的一側,因此水無月常務居住的宿舍可以鳥瞰市民公園,也能直接看到市民公園內部的湖景。
這一天的水無月夫人因為與其他的日商職員夫人參加聯誼,所以並沒有在宿舍裡面活動,而是前往其他的餐廳與其他夫人一起吃晚餐,水無月常務則是在吃過晚餐之後,就讓自己雇用的管家將家裡清掃乾淨。
雖然是剛從德國帝都重工下班,不過水無月常務還是在回到家之後,只是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與西裝背心換下,並且也將領帶鬆掉之後,在自己的襯衫套上一件灰色的毛衣。
水無月常務居住的董事長宿舍,是位在帝都社區B棟大樓的十二樓─這個樓層不僅是頂樓,甚至也可以自由進出最高樓層的花園,可以說是十分款待居住者的一個樓層。
董事長宿舍的客廳之中依照ㄇ字型擺放著三個沙發與一個大型茶几,其中一邊的牆壁上掛著一面液晶電視,而另外一側的牆壁上則是掛著一幅大型風景畫,天花板上也懸掛著一盞吊燈。
就在水無月常務剛吃完晚餐,並且讓管家提前下班之後,他注意到有人正在似乎正在門外按門鈴,於是馬上就快步走向大門口,並且在那之後接著打開大門,迎接按門鈴的人。
只見打開大門的人,是身穿三件式全套西裝的克勞瑟爾,克勞瑟爾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之後,接著拿起了一個綁上了鮮豔白色緞帶的酒瓶─那是一瓶德國製,瓶身描繪著一座城堡圖案的甜酒。
「有一段時間不見了呢,水無月(Minazuki)。」克勞瑟爾接著露出燦爛的笑容,並且接著說道:「今天為了要慶祝我們之間的重逢,我們就用今天晚上的時間,來好好地喝一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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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無月常務拿出了兩個玻璃杯之後,也接著拿出了自己為了今晚準備,而在下班的時候,先行前往帝都社區外的日本商店購買的海膽罐頭。
於是水無月常務準備了兩組筷子與兩個小碗之後,首先將海膽罐頭打開,並且在替自己與克勞瑟爾各自夾了一人份的海膽之後,也接著將克勞瑟爾帶來的甜酒注入兩個玻璃杯之中。
克勞瑟爾吃了一口海膽之後說道:「想不到我們居然還會聯繫,上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似乎是你被帝都重工派到奧地利的時候了,而那次距離我們大學畢業的時候,已經是超過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是呀,在那之後又隔了好幾年,這次我被派到德國的帝都重工子公司擔任董事長,我們才會在這個地方見面。」水無月常務喝了一口甜酒之後說道:「不過感覺還滿懷念的呀,彷彿又回到大學的時候了。」
克勞瑟爾之所以會認識水無月常務,是因為克勞瑟爾曾經在讀大學的時候,以交換學生的名義,從德國的柏林工業大學前往日本的東都大學,而克勞瑟爾直到從畢業的時候,都與當時還是大學生水無月常務住在同一間宿舍。
當時的克勞瑟爾原本是柏林工業大學雙主修化工學系與機械學系的學生,他到了東都大學之後則是直接在東都大學的工學科繼續他的學業,又經常在德國語文學科活動,因此才會認識原本就是工學科與德國語文學科雙主修的水無月常務。
而克勞瑟爾雖然是在東都大學取得工學科的畢業證書,但是他還是回到柏林工業大學,並且以延畢的形式取得原本在柏林工業大學的機械學系與化工學系雙主修畢業證書,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種多重主修的形式。
後來克勞瑟爾從柏林工業大學畢業之後,便前往費耶恩藥品暨生技公司,而那個時候剛好費耶恩藥品生技公司透過擴張事業版圖,以原本的事業版圖為基礎,增加了額外的事業群。
當時的費耶恩集團,原本是以藥品暨藥學事業群、生物科技事業群與消費者健康事業群為主,並且是一間才剛開拓出全球銷售事業群、糧食科技事業群與化學工業事業群的公司。
克勞瑟爾雖然曾經在日本留學,但是當他進入的時候費耶恩公司的時候,他並沒有如自己所預料的被分派到全球銷售事業群,而是被分派到了化學工業事業群下設的化學工業第二部門的內部任職。
而克勞瑟爾是在入職的三年之後,因為一次要前往香港參加全球藥商展覽,才以此為契機被調度到全球銷售事業群下設的亞洲事業部門,並且在歷經幾度的升職之後,才登上行銷長的位置,乃至最後如今登上的總裁的位置。
「不過真要說的話,我居然不曉得原來你還曾經在費耶恩的亞洲事業部門任職,不然我們實在是可以找個機會一起吃晚餐。」水無月常務說道:「不過當時的費耶恩應該還沒有開拓日本的業務,所以我想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克勞瑟爾淺淺的笑了一下之後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隔了這麼久才見面,剛好我是因為這個地方距離費耶恩的勒沃庫森(Leverkusen)總公司不遠,所以才能到這裡來─不過就算是在怎麼要好的朋友,太久沒有見面卻突然說要見面,好像有些可疑吧?」
就在這個時候,克勞瑟爾露出了狡黠的微笑,水無月常務於是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並且接著說道:「你說的沒有錯,這方面的事情果然一直都騙不過你─因為今天特地找你來,的確是我有求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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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水無月常務一方面解釋自己前來德國,並且為了進行莫爾森─史瓦茲堡集團之間的業務交流,而成為德國帝都重工的董事長的時候,他也一方面喝了一些甜酒而又吃了幾口海膽。
克勞瑟爾也在聽著水無月常務解釋整件事的過程之中,也會偶爾喝幾口甜酒與吃幾口海膽,並且一邊聽的時候一邊點頭。
在水無月常務講述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克勞瑟爾沉吟了一下,並且在那之後開口說道:「所以你今天前來尋找我,是因為你在電視新聞上看到我成為費耶恩集團的新任總裁,然後想要向我請教這些事情?」
「是的,畢竟我目前在這方面的事情幾乎可以說是遲無進展,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也很難繼續遊說帝都重工總公司的董事會。」水無月常務嘆了一口氣之後接著說道:「說來慚愧,居然為了這種事情,將你找來跟我酒敘。」
雖然水無月常務這麼說,克勞瑟爾卻笑了出來,並且在輕輕拍了一下水無月常務的肩膀之後說道:「這種事情沒有什麼的,憑我們之間的交情,只要你願意與我互相協助的話,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好計較的。」
水無月常務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克勞瑟爾於是說道:「我以前曾經與莫爾森─史瓦茲堡集團打過交道,而且也認識內部的幾個董事會成員,如果真的有需要我幫忙,也許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聽到克勞瑟爾這麼說,水無月常務反而露出了懷疑的表情:「問題是,真的這樣子讓你來介紹我們認識,要是對方與你的交情沒有那麼好的話,應該只會造成你的困擾呀。」
「事實上,只要認識幾個莫爾森家族的成員的話,要跟莫爾森─史瓦茲堡集團的難度,就會降低許多。」克勞瑟爾說道:「莫爾森家族持有莫爾森─史瓦茲堡集團的股份達至少40%,而不僅莫爾森─史瓦茲堡集團的總裁是莫爾森家族的成員,其內部董事會也有莫爾森家族的成員位居要職。」
「現在擔任副總裁的威爾赫魯姆.莫爾森,以及同樣擔任副總裁的海恩利希.莫爾森,與我一樣都是柏林工業大學的校友。」克勞瑟爾說道:「有好幾次的校友會上,我都會與遇到他們。」
這下反而是水無月常務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並且在那之後說道:「照這樣子的情況來看,你與這兩位副總裁的關係其實很好呀─我還真沒有想到,原來你們居然都是柏林工業大學的校友。」
「我們這個行業的圈子很小的,這種感覺就像你在日本企業界裡面,絕對可以找到不少東都大學的校友的感覺一樣。」克勞瑟爾說道:「我以前曾經與莫爾森─史瓦茲堡集團進行化學工業事業的交流
,我在那邊還是有一些門路的。」
只見水無月常務又往杯中倒入一些甜酒之後說道:「所以在德國想要做生意的話,是否要認識像你這樣子在其他公司擔任董事會成員或是總裁的人,才會比較容易有門路?」
「這其實是一種誤會,因為在德國做生意,光是有門路是不夠的,你也必須要有那個底氣與聲譽才行。」克勞瑟爾淺淺的笑了一下之後說道:「當然了,如果你有門路的話,你做生意會比較方便。」
克勞瑟爾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以他對於帝都重工的認識,他認為帝都重工在規模、資本與技術上,可以與德國的企業並駕齊驅,甚至還可以說是日本最具代表性的企業之一。
但是克勞瑟爾也知道,日本的企業大多數在日本以外的國家,幾乎都沒有任何形式的門路,假如真的想要在歐洲開拓市場的話,那基本上無異於拿著一把手槍闖入西部荒野。
如果要說克勞瑟爾對於日本企業的認知,假如克勞瑟爾沒有到日本當過交換學生的話,他對於日本的企業的印象莫過於雖然有許多大型企業,但是其知名程度大多都僅限於亞洲地區。
尤其要是說到日本的四大巨型銀行的話,克勞瑟爾雖然四間巨型銀行的名字都聽過,但是真正能夠讓他感到熟悉的,其實就只有扶桑東和銀行與白鷺NFG銀行這兩間而已。
畢竟扶桑東和銀行的前身之一的東和銀行,以及白鷺NFG銀行的前身之一的神森銀行,都是日本少數有在經營外匯買賣,並且也是日本少數有在海外設置分行或是子公司的銀行。
水無月常務在這個時候點了一下頭,克勞瑟爾卻是在這個時候思考一下,並且接著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不過既然要說是互助,要是我有辦法讓你與莫爾森─史瓦茲堡集團的兩位副總裁見面,我應該可以要求一些合理的報償吧?」
「那是當然的了,不過現在我們盤算這些似乎略嫌太早了,至少也要等到我見到那兩位副總裁。」水無月常務也淺淺的笑了一下:「不過帝都重工對於醫療科技也有涉獵,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