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辦點事,妳晚餐就隨便吃個泡麵吧。」把這段文字訊息傳給莫羽後我把手機收回口袋裡。
坐在計程車裡我雙手交握,心臟狂躁的胡亂跳動感覺隨時會從我的喉嚨裡跳出來一樣。
剛剛的那通電話是母親所在的醫院打來的,那裡的護士跟我說母親突然陷入了昏迷,目前雖然已經甦醒了但狀況還不算是穩定,要我盡快去醫院看看她。
「現在的場景和三年前一模一樣。」我在計程車的後座喃喃自語著。
我的母親,許心寧在還沒生病前原本是一網娛樂齊下的一名遊戲工程師,也是「FF」的原開發者之一,主要負責美術的部分,我剛剛和學生們打的那些蝸牛全部都是出自她的雙手。
我的父親在我就讀幼稚園時就去世了,我對他幾乎沒有任何印象,但我依稀記得父親過去曾用過他粗大的手撫摸著我的頭說:
「等你長大後如果爸爸我不在的話那媽媽和妹妹就拜託你保護她們了。」
但還沒等我長大父親就因為車禍過世了。
在父親的葬禮上母親緊緊的抱著我和莫羽痛哭失聲,雖然那時我們的年紀還小但也同樣會為了父親的死亡以及母親的眼淚而難過大哭。
「媽媽不要哭、媽媽不要哭....」
這是我在那時唯一和母親所說的話,畢竟那時年紀還小語言詞彙很有限,除了要母親不要哭外我的小腦袋瓜也想不出其他話了,但就算是現在的我回到那時的場景應該也說不出什麼好話才對。
在三年前的一月我的母親被人發現倒臥在一網娛樂公司的樓梯間,頭部流出的血液將半張臉染的一片鮮紅,雖然沒親眼看見當時的場景但想必那個的畫面一定相當驚悚駭人吧。
母親被緊急送醫後我也立刻收到了消息,拋下了當時正在做的事和現在一樣叫了輛計程車趕往醫院。
「莫心我好像快死掉了。」
我衝進病房時頭上綁著繃帶身穿粉紅色條紋病人服的母親面帶笑容用戲謔的語氣對一臉錯愕的我這麼說道。
「啊...啊?」
「沒聽到嗎?我說我好像快死掉了。」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笑著說出這種話呢。」
「因為馬上就能見到你們的父親了,我當然開心啊。」
「媽,別這樣,會嚇到莫心的。」
在母親病床旁邊滑手機的莫羽冷冷得說道,這傢伙從以前就是個冷淡的丫頭,只是這時的莫羽才剛上國中,還沒有翹課之類的問題。
「醫生的初步診斷判定為貧血,頭上的外傷是因為從樓梯上摔落造成的,建議要在住院觀察個幾天,這段期間你就在這裡照顧媽吧!」
「為什麼是我?」
「莫心你不想照顧我嗎?」
「也不是這麼說,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應該做不了了。」莫羽打開電視轉到了某一台新聞頻道。
『震驚!!FF冬季杯八強賽白銀閃電的隊長行蹤成謎』
看到這串斗大的標題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不斷冒著冷汗,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
一名長頭髮的女記者拿著麥克風在鏡頭前滔滔不絕的開始長篇大論了起來:
「原本在舉行完FF冬季杯八強賽的開幕式後預計立刻就要開始眾所期待的第一場比賽,由白銀閃電對上散華,但是但是,據目擊證人表示在開幕式結束後沒多久就看到白銀閃電的隊長莫心拔腿衝出了選手休息室,到了比賽時間仍不見莫心的蹤影,據大會規定若超過了十分鐘選手還未到齊的話那將判定失去資格,也因此這次值得紀念的FF冬季杯八強賽第一場決鬥是由散華戰隊不戰而勝。
這樣的結果著實令人唏噓,我想除了廣大觀眾外散華戰隊的人應該也無法接受這樣子的勝利吧!但莫心隊長直到現在依然不見身影也是鐵錚錚的事實,這究竟是因為承受不了登上大銀幕的壓力呢?還是其實另有隱情?我們來訪問看看當時的目擊證人。」
畫面一轉,記者將手上的麥克風導向了一名看起來約十八、九歲穿著白色員工服的少年。
「我當時原本是要去和選手們報告準備要登台了,我才剛走到白銀閃電的休息室門外就看到他們的隊長直衝出來,差一點就撞上我了。」
「確定是他們的隊長嗎?」
「確定,當然確定,才剛舉行完開幕式我是不會認錯的,那個衝出來的人一定是他們的隊長莫心。」
「那其他四位隊員有什麼表示嗎?」
「他們當時都很無言,但我還是去跟他們說準備要上場了,那時他們的表情就像這樣...」
少年搞笑的把眼睛瞪得和魚眼一樣大,嘴巴也大大的張開,露出呆滯的表情,一旁的記者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看到自己的朋友被這樣取笑我的內心感到很不是滋味,但還是耐心的繼續看下去,這時又輪到了長髮記者發問。
「那你覺得為什麼莫心會臨陣脫逃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也許是因為對上去年夏季盃的冠軍隊吧?散華戰隊實在太變態了,他們兇起來可是...」
也許是覺得沒必要再聽了吧,莫羽在這時關上了電視,用無神的雙眼盯著我看,而母親也用夾帶著些許愧疚的眼神看著我。
「莫心...」
「媽妳別說話了,我今晚會待在這裡妳就趕快休息吧!莫羽也是,妳明天還要上課趕快回家去洗洗睡。」我強行打斷母親的話。
莫羽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病房,只留下我和母親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