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昏暗的屋內,獨留舞臺上一盞聚光燈。
輕盈地轉圈,腳尖躍動於一面純白地毛毯上,襲上一身的羽毛點綴,一頭長髮如金色流瀑,隨著風、隨著她的舞步飄舞著。
她閉上眼用身體感受著自己的每一個姿態,偶爾睜開眼,露出一對藍寶石似地清澈眸子。
「這裡不對。」她輕聲喃道,低下眼調整自己的腰際,再重新試了一次動作的連貫性。
聚光燈下優美而高雅的姿態,宛若天使或是精靈般地存在、飛舞著。
只是再將視野拉寬至整個空蕩又昏暗的屋內時,那在聚光燈下的迷人,卻如同一隻困在鳥籠裡的金絲雀,不知怎麼地,一股永遠逃不出去似地淒涼,只能在籠中掙扎著……
突然間屋內的燈光全被打開,直接終止了她的練習。她望向那個手指仍放在燈光開關座上的人,似乎是不意外似地。「奇德,又是你。」
「當然。」名為奇德的宮廷樂師莞爾一笑。「除了我以外,還有誰有這種膽子敢中斷妳的練習?妳這妖女。」
「會中斷我練習的,還有我爹地。」被稱為妖女的人說完,接著用更帶有寒意的口吻接著說:「但是這世界上膽敢叫我妖女的人還真的就只有你了。」
「這不是事實嗎?」那人說道,一邊很自然地找位置坐下,撐著手端詳著舞台上緩步走下來的人,還很自然地向旁邊的女僕說:「檸檬茶,謝謝。」
「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叫。」她一邊說道,一邊自然地換下身上的衣服,毫不在乎自己的裸體正被一名宮廷樂師端詳著。
「妳是不是不記得我正看著妳啊,妖女?就這麼大方地在我面前換衣服沒問題嗎?」宮廷樂師沒有轉開目光,只是一如往常地盯著她。
「你說什麼傻話?」說著她拿起了一件雪白寬鬆地袍子披上身。「我跟你之間還存在什麼對方不知道的事情?還有,你別這麼自然地使喚我家傭人好嗎?你還記得你是客人嗎?」
「哎呀妳說什麼見外地話,妳全家的傭人看到我都知道直接幫我開門連問都不用問,還會順便告訴我大小姐現在在哪,就妳把我當成客人了。」
「這不就是客人嗎……」她小聲碎唸著。「怎麼?今天吹什麼風,讓你特地從普隆德拉城過來這一趟?堂堂一名宮廷樂師?還是王國裡首席的那位?」
「哎呀哎呀,首席的事情都被妳知道啦,我本來還想親口告訴妳的呢!」
說著女僕就端著一壺茶出現、替兩人擺設好杯子和隨茶的小糕點後退出房外。名為奇德的宮廷樂師很順手地替對方倒了茶、再倒自己的,接著很自然地品嚐了起來。
「還是妳們斐揚的檸檬茶比較好入口。」
「恭喜你啊,榮登王國首席的寶座。」說著,她也淡淡地喝起茶來。
「哪裡,首席也不及妳遍及各國『舞魅娘』的稱號啊,舞姐姐。」
「奇德,你知道我不喜歡那個稱號的。」
「哈哈哈,說笑嘛。除了我也沒多少人敢跟妳說笑了,妳該好好珍惜啊,蓮香。」
蓮香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最近過得怎麼樣?應該也大半年沒見到你了。」
「差不多囉,工作演出到處跑,倒是半年沒見到妳,妳是不是胸部又大了啊?」
「是嗎?」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半裸的浴袍下,單手惦了一下。「還好吧。」
「啊,我眼前這景象真不知道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畫面。」說著,他又啜了一口茶。
「別說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樣。」她說完,望向對方的眼。「你這腹黑GAY。」
他突然稍微大力地放下杯子,嗔道:「討!厭!啦!人家哪裡腹黑!」
還真的完全沒有要否認後面那個名詞的意思嗎?蓮香心裡想著。「不是腹黑GAY,那就是毒舌GAY,自己選一個。」
「毒舌好了,毒舌這點我不否認。」說完,他叉起盤子內的小糕點嚼著。
這傢伙真的沒有想要否認的意思。「小心點,米糕的熱量很高的。」
「沒關係沒關係,最重要的表演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我可以好好休息幾個月,現在放縱一下不要緊~」說完,他又叉了一個放進嘴裡。
蓮香看著眼前的人,心裡想,這個畫面如果傳出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個少女心要為此破碎,她彷彿都能聽見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平時在外見到奇德,奇德就是一身溫和謙讓的紳士形象,對著少女少婦們投以微笑。
尤其是表演台上的奇德,琴弦就像是他身體裡的神經一樣,任意地由他擺佈、掌控,琴聲時而壯麗時而清幽,他纖白的手指一下下勾著琴弦、一聲聲勾人心弦,不知道多少人想投入他琴聲的懷抱裡。
風度翩翩英俊瀟灑,也沒傳出過什麼不好的傳聞。雖然因為工作還有私交上常常與蓮香走在一起,因此被傳過些緋聞,但終究因為兩人自然的態度和沒有任何實質也捏造不出什麼假證據才讓謠言自然消失。
但對蓮香來講,至少除了自己的爹地之外,看了自己半裸的狀態會完全沒有反應的真的也只有她眼前的這個毒舌GAY了。想及此她無意間挑眉了一下,這也難怪她就算脫到全裸也毫不在意。
雖然第一次被奇德見到裸體的時候其實震驚了好一下。還記得她慌張地隨便抓點什麼遮蔽住,但奇德卻不疾不徐甚至看也不多看一眼地喝茶。
「你!……」蓮香抓緊手上的大毛巾遮蔽著自己的身體,而眼前的詩人卻不慌不忙自己從桌上倒了杯水喝,還一臉無關緊要地送了她一句:
「蛤?」
「沒人告訴你進人家房間前要敲門嗎!」
「我敲了。」說完,他停頓了三秒像是在思考什麼,接著說:「吧?」
蓮香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第一次被爹地以外的異性見到自己毫無遮蔽、赤裸裸地身體,她還來不及思考自己的應對時,對方又若無其事地接著說:
「欸!我考上詩人了,你看我的衣服!」附贈一臉得意的表情。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變態!」
眼前的詩人興奮的面部表情瞬間被潑了一桶冷水。「妳這人怎麼這樣,人家考試合格第一個先告訴妳耶,詩人哪裡變態了?妳說啊詩人哪裡變態?」
「你進人家房門不敲門,還說你不是變態!我在換衣服耶!」
「不就是裸體被看到嘛!再說是妳自己不鎖門的耶,怎麼能全怪我!」
「你……!這裡是我家耶!」
「我……欸,明明是妳自己嫌替我開門太麻煩,妳自己交待你家傭人看到我就直接開門的耶,妳現在又怪我?妳們女生真的是……有夠難懂的耶!」
「你!」蓮香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還是對著奇德罵:「你就是變態!」
認為自己非常無辜的奇德,也不甘示弱地說:「好嘛好嘛!我錯嘛!那公平起見我也給妳看啊!」
說著,迅速脫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呈現一個大字形站在蓮香面前說:「來啊!看啊!這樣公平了吧!妳真的很愛計較耶!」
當然最後是以蓮香的尖叫聲加上她把手邊能扔的東西都往奇德身上扔來做結尾。蓮香冷靜下來後也是好好的告訴他這樣子是不對的,要他千萬別對其他女生這樣做,也不要看到其他女生裸體也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所以他之後至少知道,在蓮香以外的女性面前,不能隨意換衣服。至於蓮香,一次兩次之後,她也就看習慣了,除了一臉無奈地問他「換衣服不會到別邊去換嗎?」之外,也沒其他的動作。更甚至是連自己在奇德面前也無所謂地一絲不掛走來走去。
奇德曾經說過,會讓他感到興奮的只有條狀物,但他口中的這個條狀物所指的是弦。不論是弓弦或是琴弦,他好幾次見到高品質的弦線時,雙眼迸出閃耀的眼波、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這樣的讚嘆:「噢!瞧瞧那性感的光澤曲線。」
撫摸弦的時候接著又說:「哦~令人興奮的觸感,我不行了……」
然後就掏腰包買下了它。
喔對了,那時候蓮香也在一旁看著他對著一綑弦線發情。她從此認定了這個男人沒有危險性。
讓她從往事的回憶中清醒過來的,是來自奇德的一句問候:
「說回正事吧,蓮香。」他走出門口,把門外所有待命的僕人打發走,接著緩緩走回來。「怎麼了?說吧,現在只有我在了。」
眼前的人表情開始認真,表示他今天的拜訪肯定有目的,而且這個目的她肯定也知道,她只是想到了某個人,用著很有事的口吻說著:「沒什麼事……」
「妳只要又把自己埋在舞蹈的世界裡對自己吹毛求疵的,我就知道有事了,連妳家傭人都知道大小姐把自己關在房裡、然後連主人都拿自己女兒沒折時,要寫信跟我求救一樣。」
「……多事。」
奇德只是嘆口氣,走到蓮香身旁,一把將她撈進自己的胸膛裡,一邊拍拍她的頭一邊說:「他叫什麼名字?」
蓮香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吐出:「蘭……蘭斯洛特。」
「這名字……」
「大概……就是你所想的那個人。」
「嗯……乖,妳別多想,妳身上才沒有什麼詛咒,那都是他們自己的命運。」
「可是奇德……」她說著,伸出雙手抱緊了他,把自己的頭埋得更深。「這不是第一次了,他也不是第一個人。」
「都只是巧合罷了……」
「奇德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就是因為跟我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你才會跟正常男人不一樣……」
「喂。沒禮貌。我覺得我這樣子很正常。」
「可是你身旁明明那麼多條件相當的女性,你卻從來都沒有任何反應……」
「每個人喜好不同而已,這不是妳的問題。再說了,看著妳我都沒反應了,看到那些小花小草的我還能有什麼想法?」
「可是奇德……其實我心裡又很害怕你真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喂喂喂,妳愈說愈過份了,我本來就是個正常的男人。」
「笨蛋。」她說。「我只是很自私的不想要其他人和我瓜分你,我只是很自私的想要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只屬於我一個人……」
「放心。」奇德莞爾。「我的琴弦是不會和妳爭風吃醋的。」
「如果你愛上了琴弦以外的東西呢?」
「妳是指弓弦嗎?」奇德笑。「弓弦應該也不會。」
「奇德!」
「好啦傻瓜。妳放心,我會一直都在,我都陪妳走過這二十年了,妳還不相信我嗎?」
「我只是很自私的擔心……」
「別想那麼多,說不定只是妳的那個人還沒出現。對了,妳哥不是說要幫你介紹對象?」
「……他三天兩頭的想幫我介紹,但有哪一個人不是衝著我的身份而來的?那些人的嘴臉……看了就很討厭。」
「輝瑞也是為妳好。」
「如果可以……就別再讓我為誰動心了。」
「如果心不會動了,那就死了。」他拍拍她的頭,輕輕撩著她的髮絲。「說吧,我聽著呢……」
蓮香將頭賴進奇德的胸膛裡,閉上眼回想起認識那個人的第一天。
那是一場受邀請而出席的演出。
她一如慣例為了讓各個角度都能完整呈現,演出前總會先在舞台上下徘徊。
那幾天總會有一個看似十來、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會一直坐在觀眾席上看著她上上下下,一聲不吭地。
因為對方穿著便服,實在也無法判斷職業,樣貌上看來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蓮香知道自己身邊總是會跟著許多她看不見的保鑣,雖然完全不會叨擾她的生活,但是從小到大,只要遇上真正會危害她安全的情況時,這些人總會突然地蹦出來,然後解決掉危險因子後又會唰地消失在她眼前,不論她怎麼叫喚,這些人都不會現身。
所以,即便現在有個陌生男子一直在身邊徘徊,她倒也不曾擔心。
一直到演出當天,她在舞台上,從後方站崗的士兵當中發現了一身鎧甲的他,就站在角落,只能瞧見他的側面非常專注地把關著每一個進出場地的人。
而在她表演的過程中,男子的注意力始終動也不動地對著門口,不曾轉過頭來看過一眼表演。
該說他是盡責嗎?蓮香也沒有多想。
只是在那之後的幾個月後,又有一場演出,她依往常地在確認場地時,發現了那個年輕男子又坐在觀眾席上看著她忙上忙下的,她想了想,還是向他搭了話。
得知,他叫做蘭斯洛特,只是一名騎士,正在努力朝騎士領主的頭銜努力,所以只要指派給他的任務他都會盡心盡力地完成它──就算只是看門。
不過實際年紀倒是比看起來要年長個五六歲,他也因此苦惱,是不是長相的關係讓他一直得不到重用。
會坐在觀眾席上的原因一方面是為了避免在演出前有人破壞場地,另一方面是他的工作讓他不能好好地坐在觀眾席上欣賞表演,所以他至多只能體驗一下觀眾席的椅子坐起來是什麼樣的觸感而已。
是在那之後兩人漸漸有點連繫,後來有一次蓮香收到了友人寄來給她的邀請函,裡面是一場表演、兩張門票。一般而言,她會先邀請爹地、爹地沒空就會找哥哥或是奇德,而那一次正好這三個人都忙錄中,她腦中突然閃過了蘭斯洛特,便邀請他一同前往欣賞。
那天他穿著一身正式的服裝,那身服裝讓他終於和自己年齡相襯了些。那也是他第一次坐在貴賓席上觀賞舞臺表演,看得出他很是欣喜。
「下次也讓你看看我的演出吧。」沒有原因地,蓮香突然說道。
蘭斯洛特當然是滿懷喜悅地接受這個提議。
對待蘭斯洛特,她就像是拉著風箏的線。如果太親近了、就得自動疏遠些;腳步太靠近了,就得停下一步再繼續向前,保持距離,是保護彼此的最好方式。
我知道我的命運不容許我們靠近,但每當我站在你的面前,我總會想挑戰命運。
寄給蘭斯洛特入場券的那一場表演,她在舞台上,看到舞台下的蘭斯對著她的專注與入神,她不知道,當初答應蘭斯的這個約定到底做的是對還是不對。
蘭斯洛特對她產生了感情,其實她自己也是。
於是她開始遠離蘭斯洛特,為了從詛咒裡保護他。而蘭斯洛特始終認為是蓮香為了婉拒他而疏遠,但他卻不肯放棄地告訴蓮香:
「讓我在妳身邊,我可以不與妳接觸、不與妳說話,但請讓我當作妳周圍的空氣。甚至我可以離開妳的視線範圍,只要讓我在遠處看著妳安好。只要有妳在,就算是神我也不怕。」
那個時候聽到最後一句話,她沒有忍住,上前自私地擁抱了這個男人。自私地想著之後什麼轟轟烈烈、什麼山崩地裂她也不管了。
兩人祕密地交往了好一陣子,蘭斯洛特雖然無法理解為何蓮香要求他不許向任何人說出兩人的關係,他想著也許是蓮香的身分特殊吧。所以縱然身邊有人提到了蓮香的種種,他也不曾插話,最多也就是將聽見的內容轉述給蓮香聽而已。
最讓他困惑的是蓮香反對她加官進爵的事情,明明和蓮香在一起之後,自己的事業一帆風順,功勛不斷地增加,但蓮香卻很反對他去追逐那些名利。
雖然自己強調過很多次,那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與夢想,但不知道為什麼唯獨這一點蓮香始終不肯讓步。
每次只要蘭斯凱旋歸來時,他倆總能大吵一假,鬧騰好幾天。
隨著功勛累積、蘭斯的名聲也跟著樹立起來。他婉拒了許多來自於長官的介紹對象,推託說著自己還未到成家的機會,現在只想專心於自己的事業上。
但說即此,心中又想:成家立業,他再怎麼看都是困難重重,一個不願讓兩人關係公開的情人,又遑論成家;一個距成家遙遙無期的情人,還反對著他去建功立業,到底要提什麼立業呢。
那是在他正式成為騎士領主後半年,被指派前往異國進行勘查任務。當然為此兩人又是一番爭吵。
蘭斯終於將自己的不滿全盤托出,無法成家、立業,他是個男人,但蓮香卻兩者都不讓他擁有。無法公開的關係、不能自由的建功……
「那麼這兩者,你只要擁有一樣你就能滿足了是嗎?」蓮香說道。
「妳至少得讓我擁有其中一個,否則我真的找不到生活的價值。」
「好,那結婚吧。但你永遠不能再上戰場,你也必須離開騎士團。只能永遠當一個平凡的老百姓。」
蘭斯笑了:「只要能見到妳的每一天,都不平凡。但這個結果我接受了。」
「那你馬上去提辭呈,我們可以馬上去教堂。」
但蘭斯沒有接受,他只淡淡地說:「辭職不會馬上生效,至少這一回的任務我還是得去。但是我答應妳我回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辭職,然後我們就去教堂結婚吧。」
蓮香雖然百般不願,但她知道王國的命令多具效力,她只能讓他離開,心裡想著反正這一次任務完成後她終於能將心中的石頭放下。
而在那之後,他們的關係始終沒有公開,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公開了。
蘭斯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託人將一個沾滿血跡的木盒子轉交給蓮香。她走在老家的森林內,走啊、走啊,走到一個偌大的湖泊邊停下。
她打開了木盒子,裡面是一枚鑽石戒指,上頭還沾著血。她拿起盒中的戒指,絲毫不在意血跡似的戴上手指,伸手對著陽光。
她彷彿能看到陽光化作一閃的刀光插入蘭斯的身體內,然後隨著那陣一閃即逝的光芒旁,是蘭斯的血跡。
她沒有表情、沒有情緒,只是拿下了戒指放回木盒中蓋起,像是完全不認識蘭斯一般,毫無留戀、毫不在意地將盒子拋入湖中央。
看著盒子漸漸沉入水面下、而水面的漣漪漸漸平淡,她輕輕地轉身,離開了森林中。
她接了一場舞台演出,演出地點是在她們最初認識的那個地方。
那天她一身純黑色的羽毛舞衣,而周遭的舞群白得像發著光,完美地襯托出黑天鵝的寂寞。
最後一個舞步踏下,周圍的白天鵝全部低下頭,獨留黑天鵝收尾在一個仰望天空的姿勢裡。
……我想,你終於能好好地欣賞我的演出了。
你說是嗎?蘭斯洛特。
那名為蓮香的女人─完。
碎唸:
首先,作為本文縮圖的那張圖片請無視,我只是單純找不到適合的圖片使用。
《霸王》是一篇我已經構思至少四年以上的作品,然而卻始終只是在腦海裡轉啊轉的,一直沒有時間執行它。
《霸王》其實是延續《偷情》後的時間軸,照裡來講我不應該在這個時間點先發霸王的角色背景。嗯,反正我猜應該沒什麼人會看,所以還是發了。(茶)
正式開始發本篇,應該要等到偷情正式寫完之後的事情。
本文中的蘭斯洛特並不重要,老實說它只是蓮香這個角色世界中的一個小角落,至於原因以後應該會說明清楚的。
總之蘭斯洛特並不重要,不重要到我連它的名字都懶得想,反正把手遊(X)的角色搬來用就對了。(笑)
有長期看我小說的人漸漸會發現有個人名會一直出現在我的作品裡,有時候只是換個別字使用,但他始終叫做奇德。
這人就很重要了,舉凡我覺得很重要但是不會太常出現的角色我都會用這個名字。
總而言之,只能先等我把偷情這個坑填滿,再來繼續談霸王這個洞吧。
希望我寫完這兩部的時候,
做為故事背景的RO──
還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