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同人《殞星擁願 · 卷一》第十三章、醒悟

「就算是神，也無法讓時間倒退。傷害已經造成了，在無法彌補的情況下，就算是慚悔，也是不被允許的。」——群星












「妳為什麼會知道？」

卡特把索拉卡叫出來後直切主題，急切的模樣不似作假，令索拉卡皺起了眉頭。

「我以為是妳跟索拉卡串通好，才封印住他的記憶的，不是嗎？」畢竟那段回憶對他們來說，都不可能造就現今的局面。

聽到有內幕，卡特的臉也陰沉下來，「講清楚。」

索拉卡撇她一眼，似乎是在想『她對自己這麼不客氣，到底要不要說』。卡特咬了咬牙，「麻煩妳，告訴我。」

「你們被傳送到這裡之後，我都看過了，他的記憶被封印，而殘留的法力印記的確是……」索拉卡停頓了一下，微妙的稱呼，「是前代索拉卡的。」

卡特沉默不語，這樣蓋倫忘記她都說得通了，但還有一點，為什麼她還記得，為什麼索拉卡要這樣做？卡特心中煩悶，看見天空暗沉，彷彿快下起傾盆大雨，心中更是堵著一口氣。但她還是好聲好氣的說，「謝謝妳，不知道妳什麼時候才要送我們回去？」

索拉卡這次連理都不理她了，望著天空獨自出神，「救你們，是因為前代索拉卡於我有恩，她若不隕落，我就沒有能看見這世界的一天。讓你們留在這裡，是因為我的私心，我已經違反了群星的意志，我不能，也做不到送你們回去。」

群星群星群星！她都這麼低聲下氣了眼前的人還在群星，卡特冷笑，「群星在哪裡？若妳真的受限於祂們，祂們為什麼不現身？」

「……我不知道。」索拉卡也不知道祂們為什麼還不現身，是因為孩子一個一個的反抗而痛心，還是正在創造一個孩子而沒有時間？

「我告訴妳吧，為什麼她會隕落……」索拉卡垂下眼，「那是因為，妳，你們。」

索拉卡之後吐出的話語令卡特蓮娜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她從來不知道她過去這麼多年的生活，是被神一手掌握，雖然不知道她封印蓋倫的記憶，卻沒有封印她的是為了什麼，卡特還是如墜冰窟。

卡特應該要恨的，可是索拉卡所做的一切和經歷的，只是讓卡特想好好抱一抱她。卡特從來不知道那人看似瘋癲，卻是用這樣的面具隱藏自己的悲痛。

不是索拉卡的錯，她卻陰錯陽差的承受太多。卡特知道自己不該輕易相信，但重生這麼玄幻的事情都被她遇上了，特別是還扯到索拉卡，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卡特沉默地回到洞窟，緊緊抱住了蓋倫，隨後進來的索拉卡看到這一幕，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這看的蓋倫也慌了，以為卡特受什麼欺負。

他問，「怎麼了？受傷了？卡特妳先別抱，我好好看一看。」

卡特悶聲開口，「不要動，我抱一會兒就好。」她又說，「如果你的記憶被封印了，跟我有關，你希望想起嗎？想起了如果會讓我們很痛苦，你會不會後悔？」

蓋倫瞭然的輕拍卡特的頭，「是挺希望的，但如果妳覺得這樣不好，那這封印不解除也罷。」

蓋倫把選擇權交在卡特手上，就如同卡特對他的信賴。沒有記憶也好，恢復了也罷，人都不能只拘泥在過去，他相信，就算記憶沒有被封印，無論多麼痛苦，他和卡特都能挺過來，再次走到一塊。

「那對你不公平，對我更不公平。」卡特鬆開緊抱住蓋倫的手，望著蓋倫的臉，過去的歡顏笑語就是因為他而破碎，「我們小時候，是見過面的。雖然你可能忘了，但我們那段時間真的很快樂，在不知道彼此是誰的情況下，我們很快成為了能夠託付生命的摯友。」

卡特的語氣急轉直下，「但是，你卻在得知我是諾克薩斯人後，與我撕破了臉。蓋倫，我不懂，我不懂你對一個人的情份這麼容易就能抹滅掉，絲毫不留退路。即便索拉卡封印了你的記憶，但在這之前你說的話，完全是出自你的本心，對不對？」

蓋倫啞然，他的記憶根本沒有卡特所說的片段，他如何回答？而且如果卡特瞞著他，之後就會演變成發膿的瘡口，將他們兩人好不容易填滿的缺口越用越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卡特，我們等回去了再說好不好？」如果蓋倫頭上有獸耳，肯定聳拉下來，一副委屈樣。

卡特被眼前的景象逗笑，「我早就釋懷了，就說好玩的而已，你要不要這麼好聲好氣啊？」卡特把蓋倫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他身上和自己身上的灰，「我們差不多要走了，我還等著跟索拉卡算帳呢！自以為能操控一切，還搞出這麼多麻煩！」

語畢，看向地上的烤肉，扶額嘆氣，烤了半天還是沒烤熟，她現在是真的不指望蓋倫的廚藝了。

「小索拉卡，把那什勞子群星叫出來，我們要回去了！」

聽見卡特稱呼的索拉卡愣了一下，「小索拉卡？」

卡特燦笑，「把妳跟索拉卡做個區分，反正妳現在什麼也不懂，心性還是小孩，自然是叫妳小索拉卡了。」

小索拉卡皺眉，「我不喜歡，換掉。」

「不要。」

「死皮賴臉。」

「妳咬我啊。」

小索拉卡本來還想回嘴，但感知到了什麼，閉上了嘴巴，緩和了好一陣子才開口，「……群星，就在我身旁。」

小索拉卡說完的同時，身旁也有什麼被點亮，現在將近深夜，加上細雨不斷，按理說應該只有淡淡的月光透過山洞口透進來，而現在索拉卡身旁的光竟能照亮所有角落。

純淨、無瑕，沒有任何雜質的聖光。就算是卡特跟蓋倫、就算他們知道事情始末，他們還是止不住的對眼前的聖光感到畏懼。

那樣的公正、那樣的充滿威嚴、那樣的高高在上——卻沒有一絲的仁慈。

近乎無情的冷漠。

「祂們一直都在，最神聖的光芒永恆不滅。」

神聖？說殘忍也不外乎於是！卡特止住內心的顫抖，她說：「肯出來了？就你們對索拉卡所做的一切，我以為你們羞愧到不敢出來了。」她揮了揮拳頭，「要不是你們沒有實體，我一定揍到你們全身發抖！」


小索拉卡跟蓋倫：……

「咳，人類的女子，冒犯我們妳可知有多麼愚蠢！」就算是群星，聽見這麼不可理喻的話，也著實呆了一下。

最明亮的那顆星，因為卡特蓮娜的話正隱隱發紅。

「我可不管你們是誰！但如果神都是這副德行，那我十分慶幸我過去的幾年從來不信神！」

「妳……！」被卡特噎到說不出話來，最明亮的星發出的聲音是充滿威嚴的男聲，但現在竟有些快要中風的跡象。「索拉卡！妳救的人似乎不懂得什麼叫禮貌！」

小索拉卡低頭，「十分抱歉。」

卡特：「妳為什麼要道歉！妳的立場呢？！」

小索拉卡依舊低著頭，「群星便是我存在的意義，你們是不會懂的。」

看著小索拉卡心情不知為何低落，蓋倫只得出來打圓場，「卡特，我們還是搞清楚怎麼回去就行，剩下的事就再說吧。」

蓋倫也很看不慣群星，但在祂們面前，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是。而且如果連被這麼對待的本人都沒有說什麼了，他們也沒有立場說什麼。

群星似乎是非常滿意這個回答，哼唧了幾聲便沒在說話了，讓他們自己反省所犯的錯，否則祂們不會給任何解答的，簡直讓卡特看的牙癢癢。

「唉……」軟糯的聲音響起，如果不是從群星發出，卡特跟蓋倫只會以為有小孩子不小心闖了進來。「你這衝動的個性什麼時候可以改改？何苦為難一群孩子？」

最明亮的那顆星像是委屈般的暗了一下，還來不及說什麼，有人開了頭，此起彼落的數落聲就開始了。

「對嘛、每次講話都這麼衝，索拉卡都被你嚇哭。」

「而且教導也是最不認真的那一個，只出一張嘴。」

「為什麼你也是群星之一啊……」

群星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最後這句話說得有些過了，導致被數落的星惱羞，「你們現在怎麼著！幫著外人數落我嗎？」

除了他以外的的群星異口同聲的說：「還不是因為你太過份。」

似乎是看不下去，軟糯的聲音再度響起，「別說他了，在我休息的這段時間，你們不也干了不少事？」

一片沉寂。

「我會為你們解答任何事，希望你們能對索拉卡表達我們最深的歉意。」忽暗忽亮的星飛到卡特跟蓋倫面前。

祂的光芒跟其他的星星比，簡直弱的可以，但聽祂們的對話，彷彿祂才是最大的。

但卡特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她管祂的聲音像不像小孩，如果不能得到滿意的答覆，她照揍。

而小索拉卡完全呆愣住，她知道祂們說的是誰——但是不是她，從頭到尾都不是她，她從來沒有被教導過，自從有意識以來，她只知道自己需要支撐這個世界而已。其餘的一切禁止。

她一直以為上一個索拉卡是被拋棄的，她這麼努力的做好一切、努力扮演最完美的小孩，只希望不要步上她的後塵，結果，她也只是代替品嗎？

小索拉卡想，原來上一個索拉卡，這麼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