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朦朧的沉睡中醒來,伴隨著對未知的恐懼而嚎啕大哭,然而附近的人們似乎十分高興;我聽見有人說著:「是個男孩子呢!」頓時好像會意了過來。
我成功了!重新投胎轉世,將獲得一個嶄新的名字,再次成為人類活下去。
明明身為人是件痛苦的事,但如果能在見到妳的話……這麼做就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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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般嬰兒學語、學步,我努力讓自己的表現顯得自然一點,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懷疑或恐慌——我帶著前世記憶這件事要是被發現了,大概只會被當成精神疾病處理吧?
那個時候沒想太多就跳下來了,只是滿心希望可以在見到她,卻忽略了許多現實問題;我會不會再度成為人?如果變成女孩子或是其他動物怎麼辦?會不會生在痛苦的亂世?父母是個好相處的人嗎?
如今看來大概是好運,雖然已相隔八十年之久,但我的出生地正好與前世相同。歲月流轉之下,這裡竟成了科技、經濟都很發達的地方,而父母也都對我很好。
這一定是命運的安排,讓我能再與她相見,真想快點見面!
二周目的人生可說是過得相當順遂,或許是精神年齡比別人都大的關係吧?學業上、人際上雖然剛開始都有些不習慣,然而也漸漸適應了這個全新的肉體與身分,並期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會以什麼樣子出現呢——情人?女兒?
自我提醒著國小國中想這些都還太早,服從父母師長的命令、壓抑秘密的鬱悶感都令人覺得求學的日子特別漫長,身邊的同學們都好幼稚,自己總是孤單一人——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嘛。
等待的日子很煎熬,那個人的臉一天比一天模糊,記憶中的美好光景正在遠去……那我不就失去一直以來的人生目標了嗎?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繼續下去真的對嗎?我好像已經沒那麼喜歡她了,想見面的心情變得越來越薄弱。
十餘年時光逝去,在讀書讀累了的夜晚,總是會想起上輩子的種種,雖然破碎卻又令人懷念;倘若當初不這樣「選擇」,一定會走上不同的道路,年少輕狂種下的惡果,無奈也只能自己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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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是個社會的縮影,這句話在八十年間未曾改變。這時期結識了不少聊得來的新朋友,才終於有重新活過的實感,雖說之前過得衣食無憂,卻是如同行屍走肉——從滿心的希望到自我質疑與罪惡感,日積月累的負面情緒一步步侵蝕著他的內心。
「其實我啊……」嵐口中碎念著,彷彿想趕快拋下心中大石,在某次酒後忍不住對系上好友光吐露心聲:「還記得前世的事情喔,可是大家好像都忘了。」
「你小說看太多喔?」光一臉無奈又狐疑的望過去,在他眼裡那不過就是個酒醉後胡言亂語的瘋子罷了。
「我上輩子是……自殺死的。」即使對方的態度如此不以為然,但在酒精催化下話一出口便如滔滔江水,理智已然無法控制。
「喔,是喔。」手忙著收拾杯盤狼藉的桌面,他冷淡地回應道。
「因為人家不是說,上一世的情人會變成下一世的女兒嗎?」嵐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依舊繼續呢喃,「然後我就想到啊,如果重新投胎的話不就可以再見到她了嗎?而且可以變成女兒耶!」因酒醉而泛紅的臉上竟浮現出笑容,令光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幾零年代的俗諺啊,好像有聽過……?」雖然是抱著無所謂的聽故事心態,但多少也勾起了一絲好奇心,他偷偷露出壞笑,暗想等他清醒後要拿這件事好好消遣一番,「所以你前世的情人死了?」
「沒有啊,她劈腿。」
「……」
本來預料會是個什麼可歌可泣的故事,結果居然是這麼不值得的理由嗎?光皺了皺眉,打算無視這一點意義都沒有的瘋話。
「很過分對吧……?」渴望被認同,迷濛渙散的雙眼努力追尋著好損友的身影,然而——
「白癡喔!幹嘛為了女人自殺?而且是為了劈腿的女人!」本來真的不想多廢唇舌評論的,沒想到對方都自己挖坑給人跳了,講得這麼直應該沒關係。
沒料到好損友一聽居然哭了起來。
「诶?等等……那個我是說……喜歡女兒你不覺得很噁心嗎?!」
好損友的眼淚停不下來——是我害的嗎?
(待續)
後記:
認真說來是第一次寫BL,實在是個意外XD
其實原本這篇文要走嚴肅向,想表達瘋狂、執著到扭曲、悲劇的愛——但寫著寫著發現腐腐Der就將錯就錯歪了wwwww(炸)
沒有辦法抓出原本的感覺,決定來挑戰腐向新世界!雖說看了不少BL,但寫不寫得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QAQ(覺得這次節奏跟細節都沒詮釋好orz)
下次來公布寫這篇時的,跟茶茶討論的幕後花絮好了(被揍)感覺比正文還精彩
感謝茶茶,驚嘆茶茶~
最後,謝謝大家看到這裡O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