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言情】
情殤02
陳靜雨和獨眼貓不僅是同班同學,就連校車也是搭同一輛,陳靜雨認為,只要在去學校的路上把獨眼貓殺死,燕牙鬥便無法成立,這就算完成李芷雁交託給她的任務。
校車上,獨眼貓一如往常坐在最後一排最右邊,陳靜雨隱藏殺氣,提著傘默默在最後一排最左邊坐下。
行駛途中,獨眼貓張嘴欲打哈欠,但吐在手上的不是氣,竟是血,她卻不動聲色,看著窗外哼著歌,可見吐血對她乃家常便飯,不足為奇。
陳靜雨見她毫無防備,滿身破綻,便在心裡偷偷竊笑,不料獨眼貓卻突然道:「今日無風無雨,萬里無雲,帶傘......想捅死誰?」
陳靜雨心一驚,趕緊賣傻笑道:「小妹愛美,帶傘是為了遮陽。」
此話自然為假,陳靜雨之所以提傘上車,是因為台灣政府明文規定民眾不得持有武士刀、手杖刀、鴛鴦刀、手指虎、鋼鞭、扁鑽、匕首、鏢刀、非農用掃刀、鋼筆刀、蛇刀、十字弓,所以她以傘取而代之。
未張開的傘身形似劍,能刺能抽,能劈能削,使用得當也能將一個人活活打死。
獨眼貓別過頭來,望著陳靜雨說:「瞧妳容光煥發,想必昨晚過得不錯。」
拜李芷雁纖手所賜,昨晚她的確過得不錯,現在回想起來還會不禁陶醉。
陳靜雨說:「昨日可說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獨眼貓說:「看來妳已無遺憾。」
此話剛落,拳頭悚然襲來,要不是陳靜雨反應快,以傘擋拳,頭早就被揍歪了。
陳靜雨怒問:「做什麼?」
獨眼貓道:「妳殺氣外露,我自然先下手為強。」
此刻陳靜雨才知自己一時鬆懈,露出殺氣,不過還是裝傻強笑:「小妹只是一介與世無爭的草民,何來殺氣之有?妳一定是誤會了。」
「平時妳的確沒參與校草之爭,不過我知道妳深藏不露,否則就不會擋下我這一拳,只是我很不解,妳既然對何天誠沒興趣,為何還要殺我?」
聽聞至此,陳靜雨認為裝下去也無用,便冷笑:「哼!妳不用知道理由,妳只要乖乖入土就行了。」
說完,陳靜雨雙手使勁一推,將獨眼貓拳頭推開,接著刺出傘尖,速度快如飛箭,直奔獨眼貓喉間,但獨眼貓動作更是奇快,她雙手抓住傘身,以柔克剛借力使力,手這一轉,竟將陳靜雨給摔了出去,可陳靜雨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再借力翻身,雙腳安穩落至走道。
還坐在椅上的獨眼貓雙腳一蹬,竟像彈珠般筆直朝陳靜雨飛去,眼看拳頭再度襲來,陳靜雨不避不擋,直接刺出傘尖,拼的就是傘比手長,眼看就要命中獨眼貓的心窩,只見獨眼貓手臂一揮,竟是將陳靜雨的傘撞偏,傘尖朝右刺去,一聲「嗚」的呻吟,坐在那座位的同學已被傘尖穿腦。
獨眼貓嘆氣道:「殺我就算了,何必傷及無辜?」
陳靜雨將傘尖從那人額上拔出,將沾有鮮血的傘尖對向獨眼貓道:「有眼都知道,那一下算妳的,喝!」
喝字出口,一個傘尖瞬間變百個傘尖!陳靜雨手速之快,攻勢竟如暴雨兇猛,任何人被這招打到,必定千瘡百孔,不成人形,此招正是陳靜雨的獨門絕技『暴雨穿身』!
不到半晌,校車內掀起暴雨,腥紅色的暴雨,千百滴血全來自中招者身上,陳靜雨見血雨花花落來,露出得意笑容,瞧這片腥風血雨,想必獨眼貓已命喪黃泉,她撐開雨傘,在雨下享受殺人的成就。
哪知一隻手忽從血雨中竄出,直直掐住陳靜雨的頸子。
陳靜雨詫異道:「怎、怎麼可能?」
雨勢停止,只見獨眼貓竟一身毫髮無傷,倒是左右兩側座位的同學全都破了一堆孔,還流出一大堆血。
原來方才的血雨是從這些同學身上噴出來的,這些同學全都被陳靜雨給戳死了!
獨眼貓搖搖頭說:「不行這樣,殺不到我就濫殺無辜,就算是殺手也要有點分寸吧?」
陳靜雨怒道:「明明是妳把我的招弄偏!」
獨眼貓笑道:「有眼的人看妳的傘就知道,這些人的命全都算妳的。」
陳靜雨斥喝一聲「去妳的!」,一腳踢向獨眼貓的腹部,這一踢蘊含了殺氣與怒氣,威力非同小可,中招者必定肝膽炸裂,結果獨眼貓手臂柔柔一揮,竟硬生生將她的腿給撞偏,腿踢至一旁椅上屍身,屍首立刻七孔噴血。
陳靜雨困惑問:「妳這什麼拳?居然一而再、再而三把我的招給弄偏。」
獨眼貓神氣道:「命定神拳!」
「命定神拳?」
「我這一生命定要死於血癌,因此無論妳什麼招打來都會被撞偏,懂?現在病魔纏身的我乃神功護體,除了血癌殺得了我,沒人能殺死我。」
「天底下有如此奇招,我卻從沒聽過......哼!鬼才信妳。」
「不信,妳大可再試,只不過說不准,下一招會偏到妳自己身上呢。」
陳靜雨將傘面收起,壓著嗓音低聲道:「邪門歪道就邪門歪道,還自封為神,我現在就讓妳見神!」
傘尖隨著吼音刺出,「砰」的一聲巨響,音障被突破了!這一刺竟是快過音速!這就是陳靜雨的必殺絕技『瞬音絕殺』!此招一出,就算是銅牆鐵壁也一定要破出一個洞來,所以陳靜雨的胸膛便破掉了。
「什麼?」
陳靜雨咳血吃驚,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的必殺技上,更是萬萬沒想到獨眼貓竟能將她的必殺技撞偏,還偏到讓她自取滅亡!
獨眼貓笑道:「現在總該信我了吧?」
陳靜雨雙腿發軟,遭傘尖貫穿的胸不斷湧出鮮血,在她腳下形成一攤血池。
「可......可惡......我怎能在這敗給妳?」
陳靜雨說完,咳了聲血,咳完血後,竟是流下眼淚。
她非常不甘心,明明從李芷雁學姊那得到此生最大的幸福,卻未來得及回報就要死了,得了賞卻不辦事,這豈不是辜恩負義?陳靜雨哀聲哭嚎,癱跪在血泊之中,然後又開始咳起血來,咳著咳著,就不咳了。
她死了。
對此,獨眼貓嘆氣道:「我明明是被暗殺的那個,結果妳卻哭得比我還慘,唉......算了,下輩子有緣,再跟妳堂堂正正分個勝負。」
隨著這一戰結束,校車也停了,已到達蟬炎中學。
獨眼貓下了車,踏入校舍,見克莉絲靠坐在樓梯口的牆旁,就彎腰向她說:「師父早!」
克莉絲迅速察看四周,再道:「我不是說別在這叫我師父嗎?好險附近沒人。」
「抱歉,師......學姊,剛一早就與高手過招,所以頭有點迷糊。」
「妳說什麼?」
獨眼貓將校車上發生的事告訴克莉絲,克莉絲聽完,咬牙切齒地說:「我大概知道她是誰指使的,妳先上樓吧,還有中午記得與許佳心比燕牙鬥啊。」
「好的。」
獨眼貓點點頭,隨後上樓去了。
克莉絲則是步出校舍,穿過庭園,再步入第二校舍,上至二樓,隨後停靠在三年四班的教室門外。
一名女同學要進教室,克莉絲拉住她的手說:「幫我叫李芷雁出來,謝謝。」
「我就是本人,不用客氣。」
李芷雁說完,甩開克莉絲的手。
克莉絲雙手抱胸,不悅問:「為什麼偷襲獨眼貓?」
李芷雁問:「什麼偷襲?」
「妳別裝了,那位血傘殺手是妳的人對吧?」
「哼,是又怎樣?」
「就知道是妳!明明都答應與獨眼貓比燕牙鬥了,還用這種小人詭計,到底是多沒器度?」
「沒器度的人是妳,妳別以為我不知道獨眼貓是妳的徒弟。」
克莉絲大驚,但壓抑道:「妳沒證據就別亂說話。」
李芷雁冷笑一聲,道:「那妳又知道獨眼貓被人偷襲?還不是她跟妳說的」
「這跟她是我徒弟有什麼關係?」
「妳盡量否認吧,反正我已知道妳的陰謀,妳想藉由獨眼貓和燕牙鬥,把我們這些首領一個個除掉,這樣妳就能獨佔何天誠了。」
克莉絲臉色未變,內心卻是大震,李芷雁竟猜得八九不離十!
半晌,她咧嘴一笑,決定坦白。
「李芷雁,妳說的沒錯,獨眼貓是我徒弟,同時也是我用來收服妳們的棋子,今日正午,許佳心將會為妳們的隕落之路打頭陣!」
李芷雁雖心裡有數,但親耳聽到時還是不禁震驚。
「果真如此!我現在就去跟許佳心說,叫她取消燕牙鬥。」
「勸妳不要。」克莉絲緊緊抓住李芷雁的手腕道:「妳如果壞了我的好事,我就去跟何天誠說妳就是害他妹變成植物人的兇手!」
此話一出,李芷雁整個人都僵掉了,看來克莉絲說的這事,對李芷雁來說具有超乎想像的嚇止力。
若要談這事,就必須回溯到停戰協定尚未生成的時期。
校車司機OS:「怎一個沒注意學生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