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與妳，與我（三）
粗略地吃點東西後，我拿著換洗衣物走進了浴室。將穿了一整天的學校制服退去，我將它們扔進一旁的洗衣機裡，按下那顆啟動機器的紅色大按鈕。
『嗡───』
看著裡頭激烈旋轉的漩渦，我整個人似乎就像是要被吸進去似的。整整發呆了大概十分鐘後，我才因為身體打了個哆嗦而回神。
面向另一頭的玻璃大門，鈴音緩緩地走到它的面前。
「…………」
被水蒸氣染成霧面的玻璃門上，正牢牢刻印著我的樣子──一絲不掛，最原始也最真實的『青野鈴音』。
鈴音下意識地伸出手觸摸，但傳回來的感覺卻沒有任何的溫度。一股厭惡自己的感覺由心而生。沮喪地瞇起雙眼後，她便『唰』一聲的拉開玻璃門，鈴音連洗身子的動作都省去，直接將身子浸泡在冒著霧氣的熱水浴缸裡。
「………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把脖子靠在浴缸上，我看著浴室的天花板喃喃自語著。從那件事之後，胸口就一直很不舒服──一種悶悶的、痛痛的，像是心臟被野獸狠狠咬著的感覺。
到底是什麼時候呢？當自己意識到這件事情時，與青梅竹馬的距離已經遠得難以追趕了。雖然每天都會見面、一起吃飯、一起回家，但是總覺得自己好像空氣似地，在他身旁卻絲毫沒有存在的感覺。
儘管我每次都硬著頭皮擠出話題，但他卻像是在逃避我般，用三言兩語草草地帶過。
不過……
如果我說『這樣無視我其實也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只是想陪在你的身邊而已』一定非常可笑吧？
──那樣告訴他一定會被當成是個糾纏不清的怪女人對吧？
不，應該是我想太多了。畢竟接納那樣子我的人，就是他呢……
還記得，小時候的我非常愛哭。是個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哭的標準愛哭鬼。在學校裡，老師與同班同學都以『不想替自己找麻煩』而刻意迴避我。父母也因為我常常孤單一個人而替我擔心，雖然常是過轉學之類的方法，但到最後還是在原地不斷地打轉。
正當父母放棄解決方法，用『應該是小時候怕生，長大後自然就會解決』的理由安慰自己時，我來到附近最後一間小學。
還記得那天，母親牽著我的小手送我走到校門時，她笑著告訴我『加油』時，我臉上不安的表情並沒有減少多少。
將我交給老師後，母親便慢慢地從我的視野中消失。我就這麼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消失，眼眶裡有股濕潤的感覺又要傾巢而出──
不過我這次忍了下來，心想總不能在第一天上學就帶著哭臉去面對新同學吧？所以我抿起嘴唇，用意志力把愛哭鬼鈴音從我的身體裡趕走。
「好啦好啦，通通回位子上坐好──今天，我們班轉來一個轉學生，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唷。那麼，我們請她上台簡單做個自我介紹──青野同學？」
「……好、好的。那個……窩繳青野鈴音，傾、傾多多子教！」
說完話的同時，底下的同學通通笑了出來。正當我不知所措時，我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班導師，但是……
「好、好的……謝謝青野同學的自我介紹。那麼……開始點名。啊，那個……青野同學你就坐在黑川同學旁邊好了，在靠左邊窗戶第三個位置。」
班導不斷抖動的肩膀，告訴我他正在憋笑。知道求助無緣的我默默地點頭，像是個傻子般慢慢地走下講台。
──好想哭。
每踏出一步，這種感覺就更加的強烈。鈴音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周遭傳來的笑聲讓她想鑽個洞躲進去。只可惜她並不是鴕鳥，而且她辦不到這件事情。
然而，當自己情緒穩定後已經是早晨的班會過後，第一堂課結束時的下課了。由於才剛轉學過來，鈴音並沒有任何朋友。
於是，她就這麼呆坐在教室裡面，看著窗外的同學們在外頭玩樂。
不過這時……
「妳很在意嗎？」
「……那個……請問妳是在跟我說話嗎？」
「當然囉，這裡除了妳跟我之外，還有其它人嗎？」
雖然很想吐槽後面那位看著書籍的少女還有一個男生在，但鈴音還是把它吞回肚子裡了。
畢竟，像這樣子被主動搭話還是頭一次，如果處理妥當的話，搞不好自己就能有新的朋友了──抱持這種希望的鈴音決定好好的與眼前這位少女交談。
但是……該說些甚麼好呢？
這個時候是不是該老實地說「是呢」？但這樣子回答應該很奇怪吧……該怎麼辦才好呢？
鈴音一邊在心裡盤算著，臉上的表情有著很滑稽的變化。
「噗！」
「咦……？」
似乎是不明白少女為何會噗哧一笑，鈴音茫然地看著她手上的書名。
嗯……完全看不懂。從標題看來這本書應該也不是日文，所以這本是外文書？感、感覺好厲害呀……明明一樣是小學五年級…但為什麼差距會這麼大呢？
就在鈴音在心裡胡思亂想時，那名少女將書本輕輕闔上，用一抹對鈴音非常感興趣的眼神看著她。
「我的名字叫早乙女熊子，妳的名字應該叫青野鈴音吧？總之，請多指教。如果妳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來找我商量。對了，妳前面那位是這個班級的班長，他的名字叫做黑川楓葉，是個熱血過頭的笨蛋哦。」
然而，當名叫熊子的少女說完這句話後，鈴音身後傳來了一股略帶不滿的聲音：
「喂！你到底在說什麼傻話啊，熊子？妳說誰是熱血笨蛋啊？」
「啊啦啊啦，我還記得上次某個笨蛋因為要抓獨角仙，所以大半夜拿著捕蟲網跑去公園裡面呢？啊，印象中剛發現一隻的時候就被警察叔叔攔下來，最後還被父母教訓一頓呢？」
「……唔！」
「哈、哈哈……」
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鈴音輕笑了出來。雖然那抹笑容稱不上好看，但也比她之前一直緊繃著的表情好太多了。
計畫終於達成的熊子不禁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原來她真正的目的就是這個啊？沒想到外表冰冷沉穩的文學少女居然會如此溫柔呢。
「終於笑了呢，怎麼，有輕鬆點了嗎？」
「嗯、嗯……謝……謝謝妳……嗯……唔……」
我該如何叫她的名字──熊子同學嗎？不不……對於第一次見面的人這樣太失禮了，所以應該叫早乙女同學嗎？唔……選哪個才是對的啊……
就在鈴音苦惱要怎麼稱呼熊子時，她像是看穿鈴音內心的想法般換上親切的表情開口：
「叫我熊子就可以了，那我也可以叫妳鈴音嗎？」
「好……」
「嗯、嗯，鈴音是個乖孩子，熊子最喜歡可愛誠實的孩子了。」
「明明自己也才小學五年級，可不可以別裝得像是個大姐姐一樣啊？」
給予鈴音像是獎勵般的摸摸頭後，楓葉不滿地朝熊子開口說道。
面對楓葉那沒頭沒腦的說話方式，熊子只是聳了聳肩。
「唉呀，楓葉君。你這樣說可是對一個淑女很失禮的行為唷？」
「什麼淑女啊？明明是自己是個愛多管閒事的笨蛋，卻要我陪著妳瞎鬧，妳確定妳稱得上是一名淑女嗎？」
「所以我才稱讚楓葉君是個『熱血笨蛋』呀？」
「………嘛，算了。至少這次的結果是好的，我就不跟妳計較這個了。」
「那還真是感謝你的大人有大量呢，楓葉君。」
「哼……這還差不多，念在妳把人拖下水還有遵守禮節的份上就算了。那麼如熊子說的，我是這個班上的班長，以後有什麼問題也可以來找我。嗯……我想想要讓妳叫我什麼好了……」
「……小楓！」
「……啊？」
「我可以叫黑川同學『小楓』嗎？可以嗎、可以嗎？」
鈴音少見地散發出強勢的氣息，她每說一句『可以嗎？』，頭就會往楓葉那邊靠近一些。當她的臉快要貼上自己的鼻子時，楓葉用一副受不了的樣子開口：
「唔……這倒是無所謂啦，不過妳可不可以不要那麼靠近啊！」
「嗯！」
然而，這就是鈴音與熊子友情的開始，也是楓葉與鈴音那段曖昧關係的開端。認識熊子之後，在她的調教開發（？）下，鈴音漸漸變得非常有自信。
除此之外，正值青春期的鈴音不管是身體上或是心靈上都有著很明顯的變化，這功勞顯然要歸功於楓葉。
認識楓葉以來，鈴音常常做自己平常不會做的事情。例如參加演講比賽、主動幫忙同學等，這都是以往那個膽小愛哭的鈴音無法辦到的事情。
最終，鈴音就變成大家眼中的萬人迷鈴音。然而，升到高中的楓葉卻改變了。不確定主要原因是什麼，但他徹底改變卻是個事實。
楓葉變得喜歡跟人保持距離，連一開始的朋友也幾乎沒有聯絡了。整個人就像是要刻意逃避這個世界般，變成了一個非常孤僻的存在……
※
「………我睡著了嗎？」
再度睜開雙眼後，我從潮濕的環境意識到我還在泡澡的事情。
頭腦有點昏沉沉的、身體變得好重……即使泡了熱水澡，身體上的疲勞卻依然沒有消除。也許這是因為感到疲勞的不只有身體的緣故吧？
「先不管了……在泡下去可會泡昏頭的，先起來吧……」
一旦決定該怎麼做之後，鈴音便會馬上付諸行動──這是從楓葉身上學來的，所以她會更加堅信這個道理。
穿上白色襯衫、純白色內褲後，鈴音看上去有些疲倦。她躺在房間裡那張軟綿綿的大床，緊接著用手背遮住自己的視線。
房間裡面一片漆黑，使人根本看不清楚裡頭到底有些什麼。從落地窗透來的微微星光，在不經意的狀況下照亮了鈴音書桌上的相框。
往書桌的方向看去，恰巧能看到那方形的木製相框。
相框裡放著鈴音與楓葉的合照。從樣子看來估計是國中時期的兩人，也是楓葉還沒改變時的樣子。與現在的他相比起來，照片上楓葉的笑容看起來爽朗很多，要不是現在變得那麼孤僻，也許現在也會像鈴音一樣是個受歡迎的對象吧？
可是這已經是個不能得知結果的過去了。
話說回來，從這張照片的背景與服裝看來，應該是當時的校慶吧？
正當鈴音這麼想時，放置在床頭的手機傳來了一陣陣輕快的音樂。
「到底是哪個傢伙這麼掃興啊……居然趁人家在回憶的時候打過來……」
……是熊子。
原本不想接聽電話的鈴音，看到螢幕上顯示『早乙女熊子』時整個人都無言了。迫於無奈之下，鈴音按下通話鍵開口問道：
『……怎麼了嗎？』
『老樣子，那麼我掛囉？』
『噢、嗯………』
確認鈴音收到消息之後，熊子二話不說直接切斷通話。由於她的作法太過乾脆，鈴音一時之間還將手機放在耳邊發呆。
然而，沒有通話對象的手機只是發出了幾聲『嘟──』，提醒著鈴音應該行動了。可是……
「真不想看到現在的熊子呢……」
鈴音苦笑著。畢竟今天可是抱著熊子痛哭好久，現在想起來，當時兩人抱在一起痛哭可真是害臊呢，還好學校的屋頂在午休時間可沒有人會過來，要不然自己肯定會找個紙袋把自己的頭給蓋起來。
一面想著，衣衫不整的鈴音就這麼打開書桌旁的落地窗。玻璃門被拉開的同時，一股帶著涼意的風直接吹過鈴音的身體。
「唔！好涼……」
這陣風說強不強，說弱也不弱。但它卻能捲起鈴音沒有扣好的白襯衫，如果現在有什麼人路過鈴音家前的馬路又抬頭看星星的話，也許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也說不定呢？
「……我說妳啊，為什麼要穿成這樣？剛剛完事嗎？」
「真是失禮呢，熊子。在房間裡要怎麼穿可是我的自由吧？」
「是、是，有這麼多的力氣來反駁我，看樣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吧──雖然我是想這麼說說妳，但是不可能這麼快吧？」
「嗯……」
鈴音瞇起眼睛，看了一眼對面陽臺上的熊子之後，眼神莫名地飄向滿是星斗的夜空。
「吶，上次我們像這樣聊天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啊，鈴音？」
「不知道耶，大概是兩、三天前的事情吧？」
自從認識以後，只要熊子跟鈴音兩人晚上沒事做就會像現在這樣聊天。聊天的範圍從品嘗甜點這種小事，到像畢業後的出路這般的大事。總之，只要找到共通的話題，這兩個人就可以無所不聊，甚至可以暢談到早上也不成問題。
這時，一直盯著星空的鈴音開口了：
「今天……沒有月亮呢。」
「嗯……我說呢，鈴音。」
「怎麼了嗎？」
「妳打算怎麼做？雖然說畢業以後可以完全不必看到那傢伙，可是……我想妳不可能就這麼放棄這段感情，對吧？」
「嗯……當然不可能囉。雖然小楓他偷偷去考了橫須賀，不過我早就猜透他的想法了。」
「這樣啊……那麼妳也考上了嗎？」
「這不是當然的嗎？妳以為青野鈴音是誰呀？」
「也是呢。」
看著鈴音抬頭挺胸的神氣模樣，熊子不自覺地輕輕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啊？」
「沒事，我只是想起當初認識妳的那副光景。」
「啊……這麼說起來我剛剛在泡澡的時候也夢到了呢。」
「夢到……？該不會妳泡澡泡到一半睡著了吧？」
熊子詫異地瞪大雙眼看著鈴音，張大嘴巴的同時，她習慣性地用手摀住。
也許是因為家教的問題吧，熊子從小時候開始就有股大小姐的風範。有時候鈴音不禁羨慕起熊子的舉止──雖然裡面是黑的，而且很會記仇就是了。
「對啊。」
「真是受不了妳啊……不過呢，我還蠻懷念那段日子的。」
「嗯？妳是指……」
「楓葉君還沒有變成現在這樣的那段日子。」
「是啊……」
「也許他自己沒意識到吧，他的青梅竹馬並不只有鈴音一個。」
「熊子，難道妳……」
透過熊子給的暗示，鈴音似乎知道了些什麼。不過熊子卻搖了搖頭，以誇張的動作說了句『怎麼可能』後，嚴肅地繼續說道：
「可能是他忘了我也認識他很久了吧？總之，我今天察覺到他的異狀之後，他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向我告白。」
「什……？」
「我想那個笨蛋應該以為『因為妳是鈴音的摯友，所以才來關心我的吧？那麼，我就來做點讓你討厭的事情惹妳不高興好了。這樣以後妳也就不會多管閒是來關心我了吧？』，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以我跟他的交情──咳、咳，是那段孽緣看來，我跟他也算是青梅竹馬呢。」
劈哩啪啦地講完一長串後，熊子看上去有些害臊。也許是不喜歡提到她跟楓葉其實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吧？
也是呢……如果自己的青梅竹馬突然變成那樣的話，任誰也不想拿出來跟別人討論，甚至是炫耀吧？
但是自己怎麼樣也沒辦法不管那個笨蛋，那麼……
「熊子，我決定了。」
「嗯，這樣啊。」
沒有特別訝異的感覺，熊子只是非常平淡地回應鈴音，似乎她不管得出什麼結論來都嚇不到她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之後，鈴音便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心──
「我決定……畢業典禮過後單獨找他談一談。」
「是嗎，這樣啊……嘛，的確很有妳的風格呢。」
背對著鈴音的熊子靠著白色大理石的欄杆如此說著。
這時，一直籠罩著月亮的烏雲突然消失，潔白無瑕的月光再度照耀無光的大地──
「月色真美呢，鈴音。改天一起賞月吧？跟楓葉君一起。」
「嗯，就這麼辦吧！」
然而，熊子沒有回應鈴音，而是維持背對她的樣子看了她一眼。
在月光的襯托之下，熊子那抹淺淺的微笑顯得更加動人──如果不是認識他很久，鈴音可能誤以為她是來自月亮的女神。
也許是心中放不下鈴音的大石沉到海底了吧？熊子自顧自地走回房間，看樣子是打算休息了。那麼……
「晚安囉……熊子。還有，謝謝妳。」
當鈴音發現的時候，自己臉上也是掛著笑容。隨著熊子關上窗，鈴音也回到自己的臥室。與先前不一樣的是，她的房間內不再是一片漆黑。
「好像每次只要跟妳聊過，我就會開心許多了呢……」
一邊這麼說著，鈴音看著放在桌上的相框──看著露出純真笑容的楓葉。
同時也下了決定，絕對不會在這裡退讓。
──明明什麼都還沒有開始，為什麼要這樣子結束？
握緊拳頭的同時，鈴音對著相框內的楓葉開口說道：
「絕對絕對……要對你說『我喜歡你！』，所以給我把脖子洗乾淨等著吧，小楓！」
※
『給小楓：
畢業典禮結束後，我在轉角的咖啡廳裡面等你。一定要來哦！不然晚上我就去夜襲你！
青野鈴音』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楓葉眼角抽蓄地看著『情書』，然後感覺到一旁有股熾熱的視線。
──是鈴音。
「（眨眼❤）」
「……………」
看到幾個禮拜前剛吵過架的青梅竹馬對自己拋了個媚眼，楓葉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意義。他快速地再把這封信看過一次後，便朝鈴音藏身的地方喊道：
「喂，這到底是──」
在轉頭的瞬間，楓葉的視線瞬間停在一處微微隆起的小山丘上。調整好眼球的視角後，他才發現原來這座山的山神居然是熊子。
──而且那位山神正以鄙視的眼神看著他。
「齁呀……收到情書了嗎？真是不錯呢，明明幾個禮拜前才被我甩了呢，看來黑川君還真受歡迎呢？」
「才不是咧！」
「那麼我就不打擾你用這封信意淫的時間了，先失陪了。」
「就說不是──喂，聽我把話說完啊！熊子！」
沒有理會楓葉的叫喚，熊子走向鈴音的藏身處。後者也趁這個機會機靈地與熊子搭話，兩個人就這麼走向了教室，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楓葉。
「………唉，算了。只不過是好好談談──而且，我也有些話想對鈴音說。」
沒錯，這幾個禮拜的時間裡我可沒有白白浪費。
好好的想過一次之後，我終於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了。所以，我不會再迷惘了──藉由這次的機會，也許能夠好好告訴她了吧……？
──告訴她心中的這份感情，以及自己對她多年來的愛慕之情。
在心中如此決定的楓葉，將鈴音的情書好好收進口袋中，準備參加今天的重頭戲──他們的畢業典禮。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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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艦娘動畫要做第二期了！？』
這裡是桐月ｐｏｉ！首先要在這裡恭喜艦摳咧能做第二期的事情，然後我必須要說一件事情──
沒瑞鳳，差評。ＢＰ摺疊不送！
啊，不是，是對於「鈴音篇」的一些話……本來是打算在這章結束，沒想到小小扯一下熊子、鈴音、楓葉的故事之後就沒充裕的篇幅了…… （苦笑）
於是我們決定寫長一點，希望各位想看戰鬥場景的讀者見諒。
不過應該沒幾個讀者再看我回鍋的連載就是了，哈哈……
那麼我們下次再見！
２０１５／３／２６ １：４２ｐｍ Ｂｙ桐月ｐｏ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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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艦隊收藏短篇 - 橫須賀鎮守府學院的日常 第二十二章
【艦これ】同人二創文系列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