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天城──皇宮
「呃……」莫大的寢殿上,龍孋姬站在雕琢精美的窗櫺外,頂著一張露出好奇表情的娃娃臉蛋,目光窺視著前方兩名面對面坐著的男人們,專注豎耳傾聽著。
但由於窗櫺離前方紅木桌凳有些距離,讓龍孋姬實在聽不太清楚,裡頭的皇甫傲天和御名霄兩人究竟是在談論什麼。
昨天她和皇甫傲天返宮後,御名霄就莫名找上門來,並且輕易的避過重兵守衛,直搗大殿上:當場她和皇甫傲天都呈現傻愣狀態,以為御名霄改變了心意,依舊執意要將她帶往天界,不料……御名霄只說明想在皇宮接受款待幾天,其他一字未提。
今日,皇甫傲天打算獨自與御名霄談話,所以命龍孋姬自個回寢宮休憩去,但想也知道她怎可能乖乖的滾回房去。擔心皇甫傲天與御名霄又會像兩天前一樣大打出手,龍孋姬就尾隨著皇甫傲天來到他們替御名霄安排的寢室,躡手躡腳的捱在窗邊,想一探裡頭究竟在做什麼。
皇甫傲天輕揚著嘴角,他老早就發現外頭有位鱉腳的「偷窺狂」,一直伸長脖子不時窺探著裡頭的情況,但他依舊紋風不動的拈起棋子,與坐在對面的御名霄對奕著。
而御名霄顯然也發現了龍孋姬,斜角目光不時覷著窗邊那顆紅色頭顱,一伸一縮的模樣。「太子今個真有閒情逸致,竟找上本皇子比畫棋藝,殊不知是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御名霄效仿皇甫傲天的冷靜沉著,一樣不動聲色的淺談聊著。
「御皇子殿下無須如此客氣,殿下乃是天帝之子,傲天當然得好好招待身分如此尊貴的您,只不知……御皇子是否還有什麼事情未能想通,所以才……」皇甫傲天揚笑,一副泰然自若的又放了顆棋子。
「本皇子只是想圖個清靜,所以暫時打擾太子多日了,其餘的……請太子無須擔憂,既然孋姬已表明對你上心,本皇子就不會奪人之妻。」是阿……現在的他,還有什麼資格要求龍孋姬回到自己身邊呢?黑眸倏地一黯,神色也凝重幾分。
皇甫傲天聽見御名霄並無意搶奪龍孋姬的意思,心防也卸下了不少,了然於心的他再次開口道:「其實本太子是想詢問御皇子殿下……為何會失蹤百年之久?難不成真如傳聞一樣,是被魔界公主蠍媚奴囚禁了?」他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御名霄失蹤,進而引發百年前那場徹底改變自己人生的大瘟疫。
「沒錯,這百年來本皇子人的確被禁囚於魔界。」拈起棋子的手頓了一下,御名霄揚起含著冰冷的薄唇回應。
「那前天在湖畔見到的那名女子,應該就是當初擄走殿下的魔界公主是不?」皇甫傲天揚眉,黑眸盯著御名霄、試圖觀察御名霄的表情。
「太子是想問,既然本皇子是被擄走囚禁起來的人質,為何還能像現在這樣自由活動對吧?」御名霄丟下棋子,離開了紅木椅凳,轉往一旁、身子倚靠小窗櫺邊,一雙黑眸凝望著屋外美景,「即使太子殿下直接認為,是本皇子背叛天界,自願留在魔界的也無妨,名聲地位這些東西,早就不是本皇子想要的了……」
對……他要的從來不是權勢地位,只因他一出生就是天帝之子,所以必須揹負起傳承下來的責任罷了;他並不想這麼早就登基即位,但為了能早點與龍孋姬共結連理,他必須要手握帝權才行。
「殿下請別誤會,本太子並無此意,只是好奇……那名魔界公主竟會與御皇子您一同出現在人界,而且……」那天所見的蠍媚奴,與他當初從皇堂兄──凌滄墨口中所提的那位蠍媚奴,兩者所描述的個性相差甚遠,不免讓他感到懷疑。
「她……失憶了,不……應該說佯裝失憶,精湛的演技連本皇子都被騙的團團轉呢!呵……」一想起蠍媚奴那張楚楚可憐的容顏,更讓御名霄冷笑幾下。堂堂一名天界皇子,竟被連騙了兩次,真是太可笑了!
皇甫傲天露出怔愣的表情,「假裝……失億?」這招,他怎麼覺得好似某人也用過呀?
「四個多月前,蠍媚奴曾被毒殺後死而復生,從那開始,她的個性與種種態度表現,一點兒也不像本皇子所認識的她;她變的率真、活潑,臉上總是掛著美麗笑靨,好善忌惡的個性使然,雖讓她有時想來點整人惡作劇,但卻不曾再殺害任何人。」御名霄想起這幾個月來兩人的相處和互動,就不禁揚起好看的嘴角露出淡笑。
他甚至還荒唐的想過,自己會不會真有一天愛上她,然後為她拋下一切,只求能守候在她身邊就行……
「但這一切……都只是演戲,全都是在模仿孋姬,想讓本皇子卸下心防接納她的詭計而已,全都是假的、騙人的……」淡笑轉為苦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蠢,還是……因為自己竟已經開始想念與蠍媚奴共度的那段日子了,明明告誡過自己,別再被蠍媚奴的伎倆騙了,但自己腦海中依舊對那張麗容揮之不去的惦記著。
「四、四個多月前?」皇甫傲天擰起劍眉,若有所思的暗自算著時間。
四個多月前……那不就是真正龍孋姬自殺的前後時間?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那御皇子是怎麼確定蠍媚奴是在佯裝失憶?是她告訴您的?」皇甫傲天鎖緊眉頭問著。
「與你們分開後,本皇子和蠍媚奴爭吵了一架,她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說漏一些話,所以引起本皇子懷疑,質問後才知道……」她根本沒失憶,只是為了將他留在身邊而安排好的戲碼,難怪當初魔奕烙會放心的將他留置於蠍媚奴身邊,為何這麼大的破綻自己卻到現在才發現?
「原來如此……但真如御皇子所說,蠍媚奴為了您,連失憶的戲碼都用上了,那為何御皇子都逃離魔界一天半了,魔界公主卻絲毫沒任何擒拿您的動作?」
「這……」對了,為什麼呢?如果蠍媚奴真是假裝失憶,憑她的力量很快就能發現自己的行蹤,強行將自己抓回魔界,但……卻沒有?他這兩天來週遭風平浪靜,連一個要擒拿他的魔兵都沒有出現,太可疑了……難不成是以為他已回到天界,所以死心了?
瞧見御名霄表情的怔愣,讓皇甫傲天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揣測,「御皇子殿下真能確定蠍媚奴……並沒失憶?」
「我……」他不能確定,雖然當初蠍媚奴的話讓他覺得她並非真的失憶,可是現在認真回想當時的情況,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假如御皇子殿下仍有疑惑,那就聽本太子勸您一句,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有時候用心去感受,比用理智更能找出其中的異樣。」
御名霄臉色微變,仔細思索著,『難不成他真的誤會蠍媚奴了?』這個可能性竟令他有一絲雀躍?
「本皇子謝過太子殿下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果沒有太子殿下的一番話,本皇子或許真會誤會她一輩子。」御名霄豁然開朗,拱手作揖的朝著皇甫傲天道謝。
皇甫傲天扯出一抹開懷笑容,大掌拍覆上御名霄肩上,語氣堅定說道:「無需道謝,這只是本太子的經驗談,當初本太子也是經過一番折騰,才與孋姬結褵。現在……該是換殿下抽絲剝繭,找出真相的時候了。」
御名霄將目光移向另一邊窗子外,望了龍孋姬一眼,再將目光折返回來,「本皇子現下終於明白,為何孋姬會選擇你了,將她交付於你,本皇子很放心,後會有期、告辭了。」
皇甫傲天點了點頭,表示敬意,「不送御皇子殿下了。」
一道藍色身影迅速奪門而出,施展高深輕功,一下子就失去了蹤影。
「咦──怎麼走啦?」龍孋姬從門邊冒出來,露出一臉疑惑樣蹦跳至皇甫傲天身邊,劈頭就問:「傲天,那個御名霄要去哪?你們聊了些什麼呀?」她很好奇的說,偏偏只能聽見一些破碎的說話聲。
「沒什麼,我想……他應該找到新的方向了。」皇甫傲天擒笑。其實他在當時蠍媚奴拉住御名霄時,從兩人眼神中,就察覺御名霄並非全然對蠍媚奴無意,只不過是……被仇恨矇蔽了愛慕情意而已,如果天界能與魔界結親,結束長久的爭鬥,那御名霄與蠍媚奴的姻緣,何嘗不是一段令人稱羨的佳話呢?
「新方向?」龍孋姬歪著頭,依舊不解,但看見皇甫傲天揚著笑,心情也跟著愉快,悄悄挨近高大身軀、將軟香溫玉擠進皇甫傲天的懷裡,抬起俏顏嫣然一笑。
手臂順勢環繞上柳腰,剛毅俊臉上露出和煦如沐春風的笑容,「我的孋姬越來越懂得撒嬌了。」
「嘻……」龍孋姬吐了吐粉舌,露出俏皮的笑容,心中充滿幸福感的倚靠著壯健的胸膛。「傲天……你會永遠保護我對吧?」
「那還用問嗎?」放置柳腰的手臂又收攏幾分,但願……一切都能順利。
此時,御名霄正趕往魔界入口方向而去,敏捷踩踏著家戶屋簷,如陣風一般呼嘯前進著,一顆心惦記著某個人的他,總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加快了腳步,更不時露出淡淡笑容。
「等我……如果真的是一場誤會,這次,就讓本皇子親自來到妳身邊……」
* * *
天界與人界的某交接入口處,正因為有名女子的大鬧,打鬥的吵鬧聲不斷響徹著四周,驚擾了一些棲息於林間的鳥群盤旋飛舞著。
「讓本公主過去!本公主今天並非來找你們打架的。」她以守株待兔的方式,藏匿於林間觀察天界入口的行為,也經過了一天半的時間,卻遲遲等不到能偷溜進天界的契機;自從白年前御名霄無故失蹤後,天帝派守在界口處的守備就更加嚴密,不但天兵天將的人數增加一倍,換班時間也一一等到下一班人馬全到齊,才一口氣交接完畢,根本毫無空檔能讓蠍媚奴偷偷潛入。
枯等的她終於按耐不住性子,決定與那些天兵正面對抗,打算單憑一己之力突破重圍,但這樣的衝動行事,卻讓她陷入危險的困境之中;打倒了一群天兵又來了一群,總覺得有解決不完的敵人,而她的體力卻漸漸耗盡,越來越使不上力。
麗容上滴淌下粒粒香汗、柳葉眉深鎖,連呼吸也顯的絮亂,只好嬌吼著:「真夠煩人的……我只是想再見名霄一面而已,只是……這樣而已,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要來妨礙本公主?」
不過顯然那些只聽命於將領的天兵們,根本不理會蠍媚奴,整群人團團包圍住佇立在正中央的人兒,個個手握長戟抵向蠍媚奴,帶領的將領發號著司令:「凡是魔界之人,格殺無論!」
聽見將領的號令,讓蠍媚奴秀眉擰的更加死緊,這群人根本不聽她說話,只想要她的性命,再這樣下去……不但見不到御名霄,還可能真慘死在兵戎之下!「這怎行……我該怎麼辦才好?」
正當蠍媚奴一愁莫展、眼看自己都快被擒拿了,四周突然飄來一陣深綠色霧氣,包圍著她與那群天兵將領。蠍媚奴驚訝的左顧右盼,但四周除了一片綠景外,濃濃霧氣徹底遮蔽了四周的能見度,「怎……怎麼回事?」
半晌後,濃霧盡退去後,原本包圍住蠍媚奴的天兵們,紛紛都莫名倒臥在地上,個個宛如睡著般、一動也不動。此景象讓蠍媚奴瞠大美目,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奇怪……這些人是怎麼了?」
「公主殿下!」弗冽突然從林間一處冒出,帶著痞痞笑容,喚著蠍媚奴。
「弗冽?你……你怎麼在這?」蠍媚奴露出訝異。
「不只是屬下,連魔主陛下也來了。」弗冽轉身退開,魔奕烙高大的身影就從後方出現了。
「媚兒,別來無恙?」魔奕烙身上散發的強大魔氣,瞬間就讓林間草地呈現乾枯狀態,但他不以為意的邁著步伐,好似奪走生命對他來說跟吃飯一樣簡單、沒啥兩樣。
魔奕烙身上的壓迫感,讓蠍媚奴感覺比五個月前強大多了,可見魔奕烙的力量已經回復到最佳狀態,美艷的麗容上掛上一抹笑花,嬌聲喊著:「哥哥,你出關了?」
「是阿!剛踏出洞口,就遇上了一個妳、我都意想不到的人物呢!」魔奕烙揚笑著,但不知為何,那笑意竟不達底。
魔奕烙迎面走來,蠍媚奴卻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不曉得為什麼……她能感覺出,眼前的魔奕烙,似乎不像五個月前那樣對她如此親切。
瞧見蠍媚奴芙顏上閃過的一絲驚慌,還有挪移退後的蓮步,讓魔奕烙俊顏上笑意更深,但散發的攝人之氣卻更重,「怎麼……許久不見哥哥,生分了?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心虛了?」
「我……」蠍媚奴嚇的不敢直視那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黑眸,匆匆撇開麗容。
「呵……本魔主以為妳膽子應該夠大,所以才敢恣意妄為,做出如此賭命之事呢!」魔奕烙在蠍媚奴面前停下步伐,伸出長指、抬起蠍媚奴精巧的下巴,仔細端瞧著。
魔奕烙詭譎的態度令蠍媚奴不安的瑟縮著細肩,唯喏道:「哥、哥哥是指……我硬闖天界之事嗎?」
「很多,每件都挺驚天動地的。不過……那小子呢?難不成是丟下妳,自己逃回天界了?這可真有趣了。」魔奕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讓人看起來更加危險幾分。
「名、名霄他……他應該是回天界了,是我答應讓他離開的,所以不是逃走,哥哥不會還想抓名霄吧?」蠍媚奴俏臉上顯露擔心的表情,惶恐猜測著。
「妳答應的?這可稀奇了,百年來不管哥哥怎麼勸妳,妳可是執意要留下御名霄,還說過……就算那小子只剩一把枯骨,也得屬於妳的。哪時想通了,竟想釋放他回天界?」如鷹隼銳利的黑眸緊盯著露出驚慌失措的俏顏,像似想窺探出什麼。
「因……因為現在的我明白了,愛情是無法強求的,所以……」回話的嫩唇輕顫著,連話也說的吱唔。
「所以妳已經打算放下那小子,做好一輩子都待在魔界過活的覺悟?什麼事情都不肯對那小子提起,就這樣甘願為他犧牲奉獻一生的自由,當本魔主一輩子的“親妹妹”、魔界人人懼怕的第一公主?」長指遠離了小巧下巴,魔奕烙收起了原本散發的嚴肅氣息,露出蠍媚奴所熟悉的溫和笑意。
「你……你發現了?」雖然魔奕烙已經不再露出咄咄逼人的模樣,但蠍媚奴恍若想通了什麼,覺得一陣寒意襲身,令她覺得無助害怕、不知所措。
弗冽也來到魔奕烙身旁,揚著笑回答著:「是阿!已經有人將全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全告訴魔主了,而小的也決定,還是尊稱您一聲公主殿下呢!您說這樣好不好呢?」
「我……」蠍媚奴完全失去思考判斷了,侷促不安、不知該怎辦才好,「本公主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那就讓本魔主來提醒妳一下好了。」魔奕烙露出邪笑,一把扣住想脫逃的蠍媚奴雙肘,好看的嘴角揚起,好似故意的大聲說出:「初次見面呢!海龍王的女兒──龍孋姬殿下。」
一張俏顏瞬間刷白,瞪大的美眸猛盯著魔奕烙那張邪肆的俊龐,完全呆滯無法再說出半句否定,「……」
咂!不遠處傳來了地上小樹枝被踩斷的輕脆聲響,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御名霄怔忡的佇立在不遠處,一雙黑眸瞠大、望著被魔奕烙抓住的蠍妹奴,頎長的身軀似乎因激動而顫抖著,「你……剛剛說什麼?」
「名、名霄……」被……聽見了?蠍媚奴感覺自己的心劇烈的怦跳著。
「喲……本魔主還以為是誰呢!怎麼,難不成……你還沒回去天界?」魔奕烙露出惡質的一笑,握住軟肘的大掌更加使力。
「痛……」蠍媚奴因為手肘傳來了痛楚,而蹙起了柳葉眉、皺著精緻的五官。
「放開她!」御名霄克制不住內心的衝動,更在看到蠍媚奴臉露出痛苦樣時,馬上衝向前去,拔掉施虐的大掌,將人兒一把搶了過來。
「阿?」一連串的動作發展的極快,讓蠍媚奴還沒來的及反應,自己就已經栽進溫暖厚實的胸膛裡了。
「痛嗎?」發現人兒的細肘呈現紅腫,讓御名霄更加心疼,手掌細心溫柔的揉著軟肘,輕聲細語又有帶著關切的語氣,詢問著。
御名霄的柔情,讓蠍媚奴心猿意馬,不知該怎麼面對才好,無意識的抽回了柔荑,並且想要與御名霄保持距離,「本公主沒事,毋須御皇子特別關心。」
「妳……叫我什麼?」御名霄非常不高興蠍媚奴閃躲他的表現,尤其是聲“御皇子”的稱呼,更令他擰起劍眉。
「御皇子……如你所看到的,哥哥已經出關,本公主也能實現對您的承諾了。您自由了,從今以後……我們分道揚鑣,不需再有任何來往,請您早點回去……屬於您的地方!」蠍媚奴故意再次強調那生分的稱呼,面無表情的敘說著。
魔奕烙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對於剛才御名霄衝動無禮的反應,也不見他有任何怒意,反倒是退居一旁,與弗冽兩人一起露出玩味的表情觀望著。「御皇子,本魔主的妹妹都已經表明不想和你有任何關係了,就請你移動尊駕,滾回天界去吧!」
「魔奕烙你少在那與本皇子閒嗑牙,今日……如果本皇子沒得到想要的答案,絕對不會讓媚奴跟你回魔界!」御名霄再也無法壓抑住內心的洶湧滿溢的情感,倏地攫住藕臂,,將她扛至寬肩上,施展輕功強迫將蠍媚奴帶離。
「阿?御名霄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蠍媚奴就在不停囔囔下被帶走,漸漸銷聲滅跡……
「魔主,要追嗎?」弗冽詢問著一動也不動的魔奕烙。
「追什麼呢?與那人的交易,本魔主絕對會遵守。」沒錯,這也是為了他想要的情報,為了的得到那件消息,他已經答應對方,絕對不為難借屍還魂的龍孋姬,「回魔界!」
「是……」弗冽無異議的尾隨在魔奕烙身後,反正此事也與他們無關,何必淌這渾水呢?
* * *
「放我下來、快放開本公主!」蠍媚奴一路上不停掙扎,但御名霄恍若未聞,直到兩人來到一處安靜的河畔邊,他才甘願放下扭動不安分的人兒。
但一放下來,大掌又立即覆上細肩,表情嚴肅又憂愁,起唇問著:「告訴本皇子,妳……是不是孋姬?是不是……」
蠍媚奴能清楚的從那雙殷切的黑眸中,看見冀盼。欲喋還休的朱唇闔了又張、張了又闔,俏顏上有著濃濃的猶豫不決,「我……我不……」
「妳是……妳絕對是孋姬,為什麼妳會變成蠍媚奴?」原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一直待在自己身邊;相處的這段日子,他從蠍媚奴身上看到了龍孋姬的影子,原來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真的就近在直呎,而他……卻現在才發現,如果沒有皇甫傲天的一番話,他真會失去她了!一想到這可能性,就令御名霄心慌,下一秒,展開雙臂將人兒納入懷中。
這次,他不會再放手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