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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他來到魔奇。
先說明,我不是因為感覺寂寞或者孤獨這種無聊情感才跟過來的,絕對不是!
黑髮男子轉過身來,非常無奈,「有事嗎?」
「沒有。」
「……」
這是我和他第一次說話,看著他臉上掛黑線。不是你自己要問的嗎?真是搞不懂…
走過一段路,他又忍不住回頭,「…妳跟著我幹什麼?」
「沒什麼。」
「……」
他越走越快,我也趕緊加快腳步。就算只有半個,我還是覺得他比一般人類要給我更多安穩,可能是他也不太愛說話吧。
即使如此,我也知道核心做了什麼過分的事,雖然我不清楚核心的程式怎麼會變更,但我是核心的設計者、納斯德的女王,核心犯下的錯誤我有責任承擔,並向他道歉。
……不過他一轉頭就好難說出口,為什麼?
我思索著,一路跟著他走進艾德,空氣瞬間凝重和寂靜。
──「納斯德!有納斯德出現了啊!」
這道聲音劃破了寧靜的空氣,人群驚慌地四處找尋武器或者躲避處,我很害怕…當初人類隨意奴役我們、使喚我們、丟棄我們,我想到破碎的核心,我…也會變成那樣嗎…?
愣在原地,迴路像是當機似的,沒辦法精準地下達命令給自己。
一隻覆著鐵片的手抓住了我,一口氣拉著我往村莊外狂奔。
跑過一段不短的路途,他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妳、妳是不會跑嗎…?」
我呆滯地看著他,兩秒後才回神,雙手抱胸用力別過頭。
「我才不會對你說謝謝呢!」
◆
我不懂為什麼她要跟著我,難道是因為這只手給她相當大的好感麼?
這種被人跟監的感覺…非常糟糕,我轉身詢問:「有事嗎?」
納斯德女王非常不給面子,頂著撲克臉和沒有起伏的聲音回應:「沒有。」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表示我被跟監的痛苦。
她跟著我走了一段路,實在是有點難以忍受,我有些發怒的回頭:「…妳跟著我幹什麼?」
「沒什麼。」依舊是那沒有起伏的聲音和傲氣。
一忍再忍、實在是忍無可忍,我決定走快些,讓她跟不上。
…但我錯了,人家可是女王,離地三公分飄飄然跟在後面,我卻走得有點虛,惱怒著踏入艾德。當然,女王也跟過來了。
我沒感覺到群眾詭異的安靜,等我發覺哪兒奇怪的時候,群眾已經舉起武器在當暴民了,假如拿個火把應該會更像…
對…我忘了,納斯德非常不受歡迎。我身為非自願性的半個納斯德都不受歡迎了,更何況是堂堂納斯德女王,正統的呢。
吆喝和咆哮的聲音不斷,那群激動的暴民像是在喊口號似的,非常整齊劃一,頗有軍隊之氣勢。
看似嬌小柔弱實際上暴力威武的納斯德女王,愣在原地。
那雙不應該有情緒的金色眼瞳,浮現出了脆弱、恐懼和害怕,彷彿像是那天在樹林,怕得不斷發抖的雪莉,始終緊緊抓著我…傲氣十足地說著:「我才不怕呢!才不怕!」
不由自主地,我衝上去搶在暴民拿武器傷害她前,伸手將她拖走。拉著她,我問自己。
──是因為控制裝置的關係嗎?應該不是。
──那我為什麼會想都不想就去救她呢?可能是因為有個熟悉的影子吧。
遠離了艾德村莊的範圍,貝斯馬就在前面不遠處,我放開她的手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斷斷續續問著:「…妳、妳是不會跑嗎…?」
女王還在發愣狀態,但很快回過神來,雙手交叉、擺頭一秒完成,非常之傲嬌地開口:「我才不會對你說謝謝呢!」
直白地「謝謝」二字有這麼難說出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