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是在小馨寫作到後半段時發現的,當時正好寫完皇甫夙堂,即將進入最後階段劇情時,小馨遇上了低潮期,當時明明知道自己大約想打的內容,卻不想打稿,但卻因為這首歌的牽引,小馨將稿子打出來了,很不可思議的一首歌,有淡淡的哀傷,那挾帶著愛和恨,又無奈糾結的感覺,就只有這個人唱的出來,因為有翻唱或是合唱的版本,小馨都沒那般好聽的感覺,果真還是原作者,才能唱出自己想表達的情感吧!那就請讀者們好好閱讀著小馨想表達的故事情感吧^ ^,賞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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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復遙邊境為了驅逐瘟疫,而打算三天後獻上活人當祭品時,被當作活祭品的柳雨霏,就被囚禁在自個閨房中,不得踏出房門一步,但是防的再嚴,柳雨霏竟仍在當天晚上從房間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處隱藏在山林間的小洞穴中,正藏著一男一女的身影,而外頭依稀能聽見,那鞋底不斷摩擦草地所發出的沙沙聲響,許多村民因為祭品失蹤,忙的焦頭爛耳,找遍了整個村莊。
「…逸雲,我…我這樣逃出來,對嗎?」柳雨霏正被李逸雲摟在懷裡,躲藏在那隱蔽的洞穴中,因為怕被村民發覺,他們不能升火照亮洞穴,四周的陰暗潮濕和外頭的吵雜聲,更讓柳雨霏感到不安。
「沒事的,總不能真的讓妳去犧牲。」李逸雲將雙臂收緊,想給懷中的人兒一絲安心。
「可是你將我救出去,就等於背叛了整個族人,要是被發現,連你也會……」柳雨霏非常不安,而這不安的原因,大部分都是擔心會連累李逸雲。
大掌輕拍著軟背,安慰著說:「不會的,我相信這解藥很快就會被調配出來,到時後村民不但能得救,妳也不必犧牲,只要躲避到瘟疫被抑止就行。」
「可是…解藥如果調配不出……唔。」柳雨霏又說出了喪氣話,李逸雲只好用著長指按住那喋休不停的櫻唇。
「妳瞧妳又來了,凡事老往壞處想。」
柳雨霏拉開了長指,「不是我往壞處想,是我明白,逸雲非常重視復遙的一草一木、一兵一卒,你真的捨得用村民的性命去賭這場未必會贏的局嗎?」
「…我不知道,我對這塊土地有感情,也因為父母的遺願而努力著,除非情非得已,我又怎會想拿族人的性命開玩笑,不過我別無選擇,如果這祭品能由我代替,我絕對不會逃,可是卻偏偏只能是妳。」李逸雲很為難,但再怎麼為難,他卻也不想犧牲柳雨霏。
「逸雲知道,為什麼奉沁婆婆堅持要我當祭品嗎?」
「可能是因為,當祭品的人非得是有靈力資質的巫女吧!所以奉沁不想自己死就找個替死鬼。」李逸雲咬牙切齒的說著。
「不是替死鬼…而是本該死之人。」柳雨霏表情露出落寞,垂眸說著。
「雨霏…」李逸雲手掌不捨的撫著那喪失笑靨的俏顏,他不太懂柳雨霏的意思。
「當初,我在接受巫女儀式時,奉沁婆婆就告誡過我,巫女必須孤獨一生、清白一生,只為了祈求別人能得到幸福而存在,奉沁婆婆說,復遙邊境在未來,會遭遇一次災難,就只有我接任巫女,才能再替復遙邊境度過一次難關,如果我違反了規定,則會加速復遙邊境的滅亡……。」
「奉沁…真的這麼說?」李逸雲俊龐上露出訝異,不敢相信奉沁真的預知了未來。
「是…,所以當奉沁婆婆執意要我當祭品,又不讓你求情時,我就知道了,要避過這次的災難,需要的並不是什麼高深靈力之人,而是觸犯神明,必須以死謝罪的柳雨霏,就只能是我……」柳雨霏輕笑,那笑容沒有任何溫度,只有悽涼……。
「不是的…不是這樣,該死的人我,雨霏什麼錯也沒有,所以不許這樣說,知道嗎?」李逸雲能感受到柳雨霏那心已死沉的低靡心情,大掌握緊那微涼的玉手,想給柳雨霏一些信心。
「逸雲…我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我只是還不想死,我不想再也見不到你。」柳雨霏顆顆晶珠淚水滑落那瑰麗的容顏而下,抿著櫻唇隱忍著哽咽。
「我知道,我全都明瞭……」李逸雲重新將那嬌弱香軀的主人摟緊,悲痛的閉上了黑眸。多少次了…他在心裡懇求上蒼多少次,希望能和柳雨霏一起白頭偕老,可是上蒼似乎對他們開了一記大玩笑。
柳雨霏埋首在那唯一能讓她感到溫暖的胸膛,輕啟唇,「逸雲…你知道嗎?就唯有失去你時,我才肯甘心離開這世上。」
「不會的,我們倆都要好好活著,誰也不離開誰……」李逸雲低頭吻去了那溫熱的淚珠,黑眸矇上溫柔回望著柳雨霏。
「好…我們誰也別離開誰。」柳雨霏眼眶冒出更多的淚液,輕點著頭,扯開了一抹笑靨,將臉頰再度貼上那寬厚胸膛,「要生要死,我們都要一起。」
「嗯…好……,只要是雨霏說的,都好…」李逸雲捨不得的低頭親點吻著人兒的額頭,好似在給予承諾一樣。
沙沙~洞穴外頭不知何時又來了一群人,開始大肆搜找著林間遍地,「那裡快找,都給我找仔細,老子就不信一個丫頭能躲到哪去。」外頭一位彪形大漢正指揮著其他人,打算將整個復遙翻了過來,也勢必要找到脫逃的柳雨霏。
「逸雲…怎麼辦,他們快找到洞穴來了。」聽見了腳步聲漸漸朝他們逼近,柳雨霏緊張不安的揪緊著李逸雲的衣裳。
「噓…別出聲,我們再觀察情況看看。」李逸雲身子也跟著緊繃了起來,但是他告誡自己不能先亂了方寸,會不會被發現,就賭他的運氣了。
將懷中人兒更拉往靠近自己,兩人更朝著洞穴深處躲去,直到連月光也無法照射到的隱密暗處為止,腳步聲漸漸朝著洞穴走來,此人拿著火把,要是真的朝著洞口一照,兩人身影即刻就會曝光。
就在藏匿其中的兩人,緊張到幾乎喘不過氣時,眼看著火把上的火光即將落在他們身上,李逸雲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自己先擋住那些村民,讓柳雨霏先逃。
「噢…」不料拿著火把的那位村民未能進到洞裡來,被先被一隻受驚擾的鼠鼬給抓傷了,鼠鼬攻擊著那位村民,還抓傷了村民不少處後,就逃之夭夭,而那村民低咒了一句,就離開了洞口。
「雨霏妳聽,洞口外沒聲音了,我想他們已經離開這,去別的地方搜查了。」李逸雲輕搖晃著緊閉著眼睛的柳雨霏。
柳雨霏緩緩睜開了雙瞳,仔細聆聽後,的確證實了李逸雲所說的,外頭一點聲音也沒,頓時讓她緊繃的神經紓緩下來。「好…好像真的離開了。」
「雨霏,妳聽我說,這裡他們已經搜查過,暫時不可能重複找尋此地,妳先暫時住在這洞穴裡,我得先回村裡一趟。」
「逸雲要走?不要…我…我自己一個人待在這…會怕……」柳雨霏緊抓著李逸雲衣裳,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雨霏妳聽我說,妳必須躲三天以上,或許更久,如果我和妳一起失蹤,村民一定會知道是我放走妳,到時候我們不是餓死就是被村民發現,所以我得回去主持大局,也要想辦法讓村民遠離這個洞穴,妳先安心待著,我會送食物和水給妳。」李逸雲仔細的分析目前局勢給柳雨霏聽,試圖說服她。
「…我…我知道了,那逸雲要早點回來喔~」柳雨霏捨不得的放開玉手,眼神流露不安。
「我知道,妳也要多保重,記住…絕對不能離開這洞穴,除非被人發現。」李逸雲握起了那纖纖玉手,再一次的囑咐著。
「好…」
「那我…先離開囉~」
「…你…一定要快點回來,我會乖乖在這等你。」柳雨霏不捨的放開那溫暖的大掌,糾結的心思讓她的玉指依舊勾纏著長指,直到被迫分開,才放了手。
看著那抹修長的身影隱沒在黑暗的盡頭,柳雨霏才又躲回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深處,撩起裙擺,雙膝併攏的坐在岩石上,整個人縮成一團。入夜的深山裡不只沁涼,還不時出現動物野獸的啼叫聲,讓柳雨霏害怕極了,遲遲無法休息,直到天空亮起了一片曙光,才昏昏睡著……。
* * *
接下來的時間裡,因為李逸雲刻意將村民調離開洞穴附近,柳雨霏不再聽見有腳步四處踐踏草皮所發出的沙沙聲,加上李逸雲都會避開村民,偷偷拿食物來洞穴給她,讓柳雨霏漸漸安心了下來。
此刻,兩人正躲在洞穴裡,共享著李逸雲帶來的午膳,不過半個時辰下來,柳雨霏不曾聽見李逸雲的說話聲,只瞧見了他略顯疲倦的俊顏上不苟言笑。
「逸雲…你怎麼了?從剛剛你就沒說過話,而且表情非常嚴肅,你…瘦些了。」柳雨霏伸出玉指撥開了李逸雲那擾人的紛亂髮絲,順沿而下撫著那剛毅分菱的側臉,關心問道。
「其實…是村莊裡一下子又多了二十幾個人染上瘟疫,疫情不但沒有控制下來,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蔓延著……」李逸雲憂心頭痛的撫著額頭,現在的他真的束手無策了。
「那…該怎麼辦才好。」柳雨霏也跟著愁容滿面。
「村莊裡的小登子…才五歲的他,今天早上為了他父親,哭倒趴伏在我的腳下,巴著我的靴子,哭啼的懇求著我救救他父親……,雨霏…妳知道嗎?我的心裡有多難過、有多自責…。」李逸雲垂頭掩面、哽咽說著,這兩天來他見了村民一個個病死,整個村莊蒙在一層烏雲陰影,那焚燒屍體的臭味和濃煙,沒有一刻停止的。
「逸雲……」柳雨霏心疼的抱住李逸雲那憔悴的軀殼,心頭沉甸甸的,連說話聲都略顯的哽泣。
「我沒事…」李逸雲勉強揚著嘴角,手掌撫上細肩,關心問著:「妳呢?這幾天待在這陰暗潮濕的洞穴中,晚上一定很害怕對吧?」
「雨霏不要緊,也漸漸習慣了,只希望疫情能早點受到控制……」說不心慌是騙人的,當柳雨霏聽見了這消息,她內心的罪惡感更增,可是…她還是希望能有活命的機會。
「嗯…別擔心,我得先離開了,晚膳時間我再來。」李逸雲起身,給了一記要柳雨霏安心的眼神,就匆匆離去。
目送著李逸雲離開,柳雨霏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她越來越不知道自己這樣逃避到底是對還是錯,看著大夥正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她真能見死不救嗎?這答案對目前的柳雨霏來說,依舊無解……
傍晚黃昏時分已過,柳雨霏遲遲等不到李逸雲送來晚膳,左顧右盼、來回踱步走動,終於聽見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她開心的跑到洞口前:「逸雲…」
「…雨霏妳…等很久了對吧?」
「逸雲你沒事吧?約定的時間都過了半個時辰了,我還以為你遇上了什麼危險呢!」柳雨霏看見李逸雲,立刻就撲上去抱住他,安撫著自己剛才因為猜測而不安的心。
「抱歉…因為被村民纏住了點時間。」
「發生什麼事了嗎?你臉色…怪怪的。」柳雨霏盯著李逸雲瞧,發現那張俊逸的皮相下,似乎帶點慌張。
「沒什麼事,還是一樣為了瘟疫的事情煩惱,這…是晚膳,快吃吧!妳一定餓了。」李逸雲拿出了預藏的饅頭和一壺溫茶。
「是嗎?那我們先吃吧!」柳雨霏揚起笑靨,輕拉著李逸雲到一旁的樹根上坐著。
李逸雲有意無意的撥開了柳雨霏的軟掌,撇過頭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吃飽了,妳吃吧!」
柳雨霏敏感的察覺,李逸雲有些反常的舉動,但想說…或許是李逸雲煩心才會這樣,就沒多放在心上,玉指拿了饅頭,撕起小塊放進檀口中,「這饅頭好軟,逸雲真的不吃嗎?」
「雨霏……」李逸雲黑眸中閃過異樣,盯著柳雨霏吃著東西。
「嗯?怎麼了。」柳雨霏抬起嬌俏的笑顏,望著李逸雲,卻猜不透眼前這個男人現在的表情,代表…什麼意思,那種冷漠中夾帶著哀傷,卻又無情抹去的表情,是柳雨霏從未曾在李逸雲身上見過的。
「我…要跟子菁成親了。」從冷漠的口吻中吐出的冷冽隻字片語,讓李逸雲的表情更加陰慍。
那半顆饅頭就這樣從那纖纖玉指上掉落到地上,翻滾了幾圈,沾滿了泥濘。柳雨霏小臉上露出震驚,沒了胭脂的點綴,那俏顏更加白皙,「逸雲…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發現我喜歡的人是子菁,也只有她,才能和我共度一生。」李逸雲淡然,說出的話就好似與他毫無相干一般。
柳雨霏慌了,她來到李逸雲面前,顫抖的玉指緊抓著李逸雲的衣袖,「逸雲…你在跟雨霏開玩笑吧?你一定是太累了才會……」
「我現在很清醒,我說的話妳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不愛妳了,這是事實。」李逸雲甩開了那柔弱的玉手,撇過頭不想看著柳雨霏。
「不…這不可能,一個人怎麼可能說不愛就能不愛,我不信…,逸雲一定有什麼苦衷對吧?」柳雨霏搖著頭,打死她也不願相信,三天前還為了她,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救出她的人,怎麼可能說變心就變心?
「雨霏…妳說過對吧!只要沒有失去我,妳就不願意死,那…現在就請妳,為了復遙的未來,犧牲吧!」
「逸雲…你究竟是怎麼了?你在說什…麼,唔……」柳雨霏突然覺得腹部一陣巨痛,她向前抓著李逸雲的衣袖,「…逸…逸雲,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劇痛讓原本俏麗的臉蛋糾成一團,柳雨霏玉手覆著腹部,額上也滴淌下冷汗,一隻手依舊緊抓著李逸雲衣袖求救著:「救…救我……」
李逸雲推開那已經搖搖欲墬的香軀,冷漠的回應著連柳雨霏也震驚的事實。「如果要救妳,那我又何必下毒呢?為了結束與妳過去這一年的荒唐,我這樣做已經夠仁慈了,按照活祭品的規定,是要…放血,活活死去的。」李逸雲深呼吸了一下,才能說出艱澀字語,但痛苦中的柳雨霏卻只聽出他的絕情。
「你…下毒?」柳雨霏低頭看著那滾落在地的半顆饅頭,再將目光轉回李逸雲身上,這種事實令她無法承受,她向前抓著李逸雲袖肩猛捶,兩行晶瑩珠滴就這樣從刷白的臉蛋上滑落,嬌吼著:「為什麼…為什麼~」
粉拳就算有氣無力的落在李逸雲身上,還是讓李逸雲覺得很疼很疼……可是他卻不能表現有一絲心軟。「為了復遙邊境…也為了讓子菁安心,為了整個部族的榮耀和未來,妳說…我犧牲一個只是外人的柳雨霏,又有何不可?」
「外…外人?」柳雨霏放開了李逸雲,停止了垂打,她的腦中似乎聽見了什麼玻璃打破的碎裂聲,那玻璃碎片似乎就這樣狠狠的割著她的心肉,「所以…你一開始,就只是…只是想玩弄我?」
「妳的命是我救的,早在一年前就應該死去的妳,讓妳能為了部族犧牲,也算是…大功一件了。」看見柳雨霏那勉強穩住身子,向他質問的模樣,李逸雲突然有股衝動,他想馬上抱著那纖弱的人兒下山,去懇求大夫救救柳雨霏。
但就在李逸雲想伸出手臂時,卻被一位不速之客給來攔截了手臂,楚子菁莫名出現,還大剌剌的挽著李逸雲的手臂,「逸雲哥說的沒錯,柳雨霏妳能以復遙邊境的恩人死去,也算光榮了。」
「妳……,放開他,放開逸雲~」柳雨霏覺得兩人相偎的畫面好刺眼,欲向前扳開楚子菁的手,卻感覺有股滾燙的熱液從喉頭湧上,之後就從檀口溢出鮮血。
柳雨霏終於失去站著的力氣,她倒臥在冰冷的泥地中,一雙秋波杏眼黯淡無色的望著眼前一高一矮的男女,她伸出的藕臂,試圖抓住李逸雲,卻徒勞無功,「…逸雲…逸雲…你……愛過我嗎?曾經…真心…愛過…雨霏嗎……?」
李逸雲現在神色倉促,凝望著柳雨霏的眼瞳,他覺得快要不能呼吸了,想掙脫一切枷鎖和責任的念頭一股腦的浮現出來,他踏出腳步想抱起柳雨霏,楚子菁卻擋在他面前,用眼神示意著他,要他別前進。
「讓開…」
李逸雲撥開了楚子菁,但又聽見了楚子菁的嬌斥:「逸雲哥忘記父母的遺言了嗎?你忘記村裡的人正眼巴巴的望著你替他們找回祭品,好救他們的性命了嗎?既然身為族長,你就有責任擔當起這個責任。」
楚子菁的話讓李逸雲停住了接下來的動作,「我……」沒錯…他有責任,他對這塊土地有責任。
「逸雲……?」柳雨霏伸長了藕臂卻撲了個空,李逸雲早一步遠離了她。
「對不起…就當…我從沒愛過妳吧!雨霏妳…不是常說嗎?我是…壞蛋,從頭到尾……我對妳只有新鮮感和愧疚,沒有愛…,要跟我共度一生的…是子菁。」李逸雲閉上雙眼,不忍再看著柳雨霏那怨懟的眼神。
柳雨霏垂下藕臂,熱淚盈筐,那止不住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而下,浸濕了泥地,她癡癡的看著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而這男人下一刻便轉往另一個女人身邊,執起了對方的手,「如果可以…我希望從沒認識過妳柳雨霏……」
「呵呵…呵哈哈呵呵~……」柳雨霏突然狂笑著,那笑聲聽起來淒厲又怨恨,「是我柳雨霏傻…傻到會去相信你的話,李逸雲…我恨你…就算下了地獄,我也不會放過你,你就好好的坐穩你族長的位置,擁抱你所愛的女人。」
「說好的共生死……下輩子我再跟你討,你欠我……我會一樣…一樣……從你身上要回來!我的愛…我的恨……」原本明亮的杏眼蒙上一層誨暗的蹭恨,帶著冷冽揚笑,直到最後一刻依舊凝望著那高挺無情的背影……
握緊了拳頭的大掌,指甲已經刺傷了手心,李逸雲卻渾然不知,背對著,他的耳邊不斷的迴繞著柳雨霏的話,直到柳雨霏睜著杏眼死去。
「逸雲哥…你做的很好,今晚…」楚子菁捱近李逸雲身邊,卻被無視,李逸雲走到死去的柳雨霏面前蹲了下來,大掌撫下那不甘心緊閉的眼瞳。
抱起已經香消玉殞的柳雨霏,李逸雲失魂似的遊走出洞口,嘴裡似乎唸著什麼,楚子菁也聽不聽清楚。
那因移動而飄逸的黑色長髮,夾帶著一根格格不入的白色髮絲,那是曾經說過的承諾……
「結髮夫妻…」李逸雲俯看著懷中靜止不動的人兒,從薄唇中唸出,「等我……」
李逸雲露出了一抹極輕、極柔的微笑,凝望了懷中的柳雨霏一眼,便邁開步伐回到了村莊。不知是祭品奏效還是迎合了天時,這場瘟疫浩劫就在一個月後落幕,而且還為復遙邊境開創未來百年的盛華。
某天…有人不經意看見了李逸雲走進了山林中,從此就失去了蹤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