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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少女まどか☆マギカ】相見相散(まどほむ)

作者:西瓜│2011-07-01 17:42:45│巴幣:6│人氣:296
  在河堤旁。
  神情慎重地望著天空,黑色的長髮隨風飄逸,似乎沒有任何表情。
  雖然如此,但滿滿的思念終究壓抑不住。
  淚光在夕陽的照射下閃爍著,沿著清秀的臉龐,像溜滑梯般落到地上。
  伸手去撫摸繫在黑髮上的粉色緞帶,感覺又碰觸到心中什麼回憶,只是低頭不語。

  一陣腳步聲傳來,趕緊用手擦拭掉方才流過的淚水及淚痕。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便停止了。轉過頭,道:「麻美……學姊?有什麼事嗎。」

  麻美苦笑。接著,向前再走了幾步,說著:「感覺很冷淡呢,焰。」走到焰的旁邊,用手拍了拍即將坐下的區域,接著便坐下了。

  「在這裡做什麼?」麻美對著旁邊的焰問道。一陣強風吹過來,焰的長髮被吹的亂七八糟,她伸手去整理後,淡淡地回答:「想著有關朋友的事吧。」

  「朋友……除了魔法少女,妳也有其他朋友嗎?」

  「有的。」焰站起身,用手拍去裙子上的灰塵,拿起書包,轉身,對著麻美道:「先告辭了。」沉重的腳步聲響起,聽起來感覺背負了很大的負擔。

  「焰的朋友……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留下麻美一人歪著頭,在原地思考著。才剛說出這句話,正要離去的焰忽然停止動作、全身僵硬,轉過頭面對麻美,用著響亮的音調道:「妳曾也認識她的。」

  焰再次轉過身,晶瑩的淚珠從眼眶灑出。麻美起身,對著正要離開的焰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焰並沒有理會麻美,繼續向前走去,只是一直走,似乎沒有目的般,行屍走肉地走著。

  夕陽隨著時間逐漸沉下,取而代之的是高掛在上,潔白的一彎新月。站在高處觀看,無繁星點綴的天空,與地上閃爍著霓虹燈的建築物與道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顯的格格不入。

  雖是如此,但陸地上仍是有黯淡的角落。
  在廢棄大樓的屋頂上,沒有燈光,街道不再繁華,路上只有垃圾袋隨風翻滾,甚是棲涼。
  
  微風吹起,坐在大樓頂樓上的焰,嘆了口氣,手中握著自己的靈核,身旁放置了些微的黑色結晶。黑暗中走出一隻白色的聲音,聲音毫無起伏地道:「妳不淨化嗎?」

  焰淡道:「目前不用。為什麼不去簽約?不是你的工作嗎。」

  「不知道。」

  雖然感覺不太到,但是焰的語氣中充滿厭惡,只是說的很輕柔:「還是一樣這麼討人厭。」撥弄了黑色長髮,丘比甩動尾巴,注視著焰旁邊的黑色結晶,蹲坐在旁。

  風呼呼地吹著,尤其是在高樓上,風更強大。按著長髮,焰站起身,瞧著道路上,一隻一隻醜陋且高大的魔物如雨後春筍般,不斷豎立著。焰把手中的靈核鑲進手上,對著丘比道:「走吧,我要去戰了。」說完,一躍而下。

  這棟廢棄的大樓很高,也許是這樣,焰才會選擇這裡當跳躍點。在空中的時候,她彷彿是對著自己,同時也是對著朝思暮想的那人,道出了滿滿的思念。風依舊很大,把言語全都淹沒了。

  聽不到焰究竟在訴說著什麼。

  看的見,屬於焰的靈核,浮出了一點一點的黑色物質。


  箭矢在深夜中奔放,劃破只有在黑夜中的寂靜,刺入那些魔物的要害,使其化為塵埃。這樣子的戰鬥,每天都會發生。漸漸地,戰鬥聲不再,讓這夜回歸到了正常的夜。

  焰放出最後一枝箭矢,擊中眼前的目標,一聲哀嚎後,三顆黑色方塊從屍體中彈出。地上躺滿了黑色方塊,從街道到街尾,從巷弄到大街,滿滿地,全都是魔法少女戰鬥後應得到的報酬。而焰一個也沒拿,因為,這不是她要的。

  她要的,比這個更加珍貴。


  靠著牆壁,緩慢地移動著雙腳,走進空無一人巷子裡,隨即坐下。喘息聲越來越大,也很急促。雙眼緊閉著,斗大的汗珠不斷地從額頭浮出,眉頭微微蹙著,臉正泛著不安的神情,口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能勉強聽見「圓」這個字。

  一隻纖細的手伸向焰的額頭,輕柔地拭去汗水。焰微微睜開雙眼,看見了一身熟悉的裝扮,目光漸漸向上攀爬,昔日那溫柔的臉映在瞳孔裡。

  焰吃力且緩慢地移動她的雙手,緊緊握住仍在自己額上的手。淚水從眼眶內急洩而出,兩道眼淚流下,滴落到地上。看著眼前那位留有粉紅長髮的少女、同時也是那手的主人,每多注視一眼,情緒,似乎越來越激動。

  焰的身子向前微傾,對著前面的少女,哽咽地說道:「圓……妳知道嗎?我真的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妳……」每說一個字,焰的手就握的越來越緊。圓蹲低身子,伸出另外還空著的手,搭上了焰的手。

  「焰醬,沒事的唷,我就在這裡呢。」

  「吶,圓,果然……我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在沒有妳的世界中生存,即使妳說過妳就在我的身旁,但是我仍然感覺不到妳啊……」焰帶著哭腔,說得很小聲、很輕柔,可是在這什麼聲音都沒有的夜裡,顯的格外清晰。把頭湊進圓的懷中,似乎還不想眼前的人離去。

  圓向焰靠近了一點,兩人間幾乎沒有距離,焰雖然在哭,但臉上還是閃過幾道疑惑的表情。圓的手似乎在掙脫著,焰抬頭看著焰,搖著頭,像是告訴著她不要這樣。可是面對無力的焰,一下子,就擺脫了。接著張開雙臂,緊抱住焰,久久不語。

  雖然被嚇到,但是焰也馬上伸出手,碰觸圓的背,相擁在一起。

  「吶,焰醬。」圓的力氣又加了幾分,抱得更緊。繼續道:「妳已經作好準備……作好準備要去那個世界了嗎?」

  焰的身子微微顫抖,逐漸沉下頭,感覺想說出什麼卻又不說出來。

  「其實……我才沒有那麼堅強呢……」圓輕輕地道著。刻意跟焰別過頭,開始啜泣著。焰又抬起頭,淚水沾濕了臉龐,閃過的幾道神情,仍看的出來很擔心。

  圓大大地吐了口氣,仍啜泣著。用著顫抖的聲音說著:「嘴巴上說著不會感到孤單,但其實,仍然為著沒有人注意到我而哭泣啊。那天分離,臉上掛的只是勉強裝出的笑容而已,其實內心裡……還是想要跟妳再說多點話……」

  「無時無刻,都在妳的身邊呢。明明知道不可能傳達的到,但我還是在妳身旁笑談著,希望妳注意到我就在妳的身旁……明明……自己就沒有那麼堅強,但還是對自己編出了謊言呢……還想再跟妳多說些話的啊。」圓把右手伸回來,拭去臉上的淚水,可還是抽搭搭地哭著。

  還相擁著的焰,用手抹去圓的淚,接著摸著圓的臉,慢慢,推移著圓的臉,讓雙方都能直視雙方。用自己的額頭去貼緊圓的額頭,笑著道:「我們真的是同一種人呢……我也常常自言自語,希望妳聽見我的聲音,殊不知妳就在我身旁。可是……我們現在在這裡見面了,縱使生命即將流逝,對我來說,也已經足夠了。」圓也笑了,很燦爛。

  「我也是唷,焰醬。能再次跟妳相見、能再次跟妳對話,我也很滿足了呢。」圓把抱著的手縮回來,揮去焰臉上的淚水,道著:「這樣就互不欠誰了。」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焰的臉上浮出了些微的紅暈。

  「可以了哦,我已經作好準備了。」焰道著。拉拉圓的衣角,圓看著焰,伸出手拉焰起身。

  「那,可以走了吧?」圓問著焰。焰露出微笑,回答:「嗯。」

  圓攙扶著焰,兩人一起步出昏暗的巷子,站在冷清的街道上,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笑了。
  
  「最後……」焰說到一半,停頓了下,深吸口氣,繼續道:「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記得妳的,因為,妳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謝謝焰醬!」很簡短的回答,可是道盡了所有。

  在圓的指引下,兩人同時轉身。
  「再見了。」
  「要小心啊,焰醬。」

  
  天空透出第一道曙光,一切生命的起源從現在開始綻放,植物因為陽光而有了生命意義,動物因為陽光而看的清楚。什麼東西幾乎都沒有留著,只留下那條粉色緞帶,隨著強風在空中飄著,那是兩人曾經在世的憑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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