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澪百合】忘了我 （完）

—３月２０日—
「那麼，畢業典禮就到這裡，最後再一次恭喜大家順利畢業，邁向大學！」
台上的校長一說完，禮堂瞬間嘈雜不已。
笑聲、嘆息聲、道別聲、哭聲，通通混合在一起。
隨著時間越來越晚，校內的人也越來越少。

 

五個人待在社辦內，想起很多事情。
「今天，就是最後一次在放課後還能來這裡了吧！」
平常樂觀的唯，雖然說出這種話，臉上卻還是掛著一抹微笑。
「是啊……。」
律倒是笑不出來了。
「不對，我相信以後一定還能夠來這裡的！」
「紬學姊……。」
梓試著安慰眼角閃著淚光，在鬧彆扭的紬。
「以後……，可能沒辦法『大家』都在這裡吧……。」
澪用小到連螞蟻都聽不到的聲音說。
但是澪的青梅竹馬——律，發現她偷偷說了一段話，不過聽不到，而律也沒有多過問。
夕陽的光芒不斷投射進社辦，如此耀眼的光芒，任誰都不捨離開，任誰都不會忘記。
（從前的ＬＩＶＥ，現在的回憶；從前的合宿，現在的回憶；從前的一切，現在的回憶，這些回憶，沒有人會忘記，也沒有人會想忘記。）
律以部長的身份這麼想。
「雖然不捨，不過還是該走了。」
律繼續以部長的身份用命令的口氣帶頭離開。
或許是因為最後一天，所以想好好當一個「稱職」的部長吧！

 

踏著沉重的步伐，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到了校門口。
「你們真慢！」
沒想到佐和子老師、憂、和、純一直在校門口等她們。
「大家一直在等我們嗎？真是，太謝……。」
唯衝到四個人面前，似乎要哭了。
「吶，大家要不要在最後的春假裡挑一天一起來我家過？」
「喔！真是個好主意呢！大家都會去吧！」
「嗯！」
果然只要有唯，緊張的氣氛也可以變的很歡樂。
所有人都將右手高舉以示同意，只有澪沒有，當然律也發現了。
「澪～怎麼啦？怎麼沒精神？你也難過太久了吧！」
律搭著澪的肩問。
律明知道澪不單單只是因為畢業而難過，但因顧慮到澪而故意裝傻。
「沒、沒有啦……，我會去……。」
好像有什麼心事困擾著澪，律一直很不解。
「很好，大家都會去，那麼要約在星期幾呢？」
律持續搭著澪的肩問唯。
律笑的燦爛，澪卻完全笑不出來，在澪眼中，這是如此諷刺。
「姆——，那就下星期五早上八點吧！」
「喔～！剛好是春假中間呢！」
（星期五……，我不……行……。）
大家對這個日期都很滿意，但澪似乎有什麼心事。
（為什麼澪聽到這個日期時，感覺要哭了……。）
澪心中的感情，從來都藏不過律的眼睛。

 

—當天晚上，澪房內—
一盞明亮的燈，卻照不亮無盡的的黑夜，更照不亮澪陰暗的內心。
無神的雙眼，默默的直視前方，直到身旁的手機響起。
手機響的賣命，澪過了很久後才無力的拿起。
「律……！」
（要接嗎……？）
一秒、兩秒、三秒，律一直沒掛斷電話，最後澪終於將電話接起。
「喂，澪嗎？怎麼響這麼久才接？！」
「抱歉……。」
（澪，你猶豫很久才接吧！你有接我就很開心了！）
「沒關係啦！對了，你知道嗎？唯今天早上居然……」
律刻意先避開想問澪的事，因為她知道澪這時候一定沒在聽，也怕澪一聽到那件事就把電話給掛了。
就跟律所想的一樣，澪並沒有在聽律說話。
「澪、澪，還在嗎？」
「啊，對不起，剛剛出神了。」
（澪，你別跟我說對不起啊！我只想知道你怎麼了……。）
「嗯，下星期你會去唯家嗎？」
頓時一陣寂靜，明明只是短短的五秒，居然長的像五個小時之久。
「對不起……。」
說完後，澪馬上掛了電話。

 

—律房內—
“嘟—嘟—嘟—”
一句「對不起」，澪逃避了一個大問題和隨後而來的追問。
但是這又能逃多久呢？問題終究是要解決，是要有結果的。
「澪……，你到底怎麼了？」
面對手機上的「通話終了」律越來越擔心，也越來越害怕。

 

—澪房內—
房內的燈依然明亮，照亮了月曆上用紅筆圈起來的３月２７日。
站在月曆前，澪緊盯圈起來的日子不放。
到底是為了要去平澤宅而圈，還是另有其它原因……？
狹窄的房內，緊閉的房門。
現在封閉的房間，就是澪封閉的心靈。
不想見到任何人、不想跟任何人說話的心情，比遇見律之前還要嚴重許多。
滴答滴—嘩啦———
外面忽然下起大雨。
沒過多久，屋內也下起小雨。
不是漏水，水是來自澪的雙眼。
澪哭了。
「大家……，能不能忘了我……。」
屋外只有雨聲，屋內只有哭聲。
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３月２１日—
清爽的早晨，太陽光照在昨晚遺留下的雨珠上；清新的空氣，在世人開窗的那一刻衝進屋內。
這可是個，能夠讓人忘卻一切煩惱，難得一見的早晨。
澪從床上站起來，走到窗邊，並將窗戶打開。
伸了個懶腰，臉色卻還是有些許凝重。
「澪，下來吃早餐囉！」
「好！」
今天是畢業後的第一天，本來可以很特別。
應該是要跟律或大家在一起度過，可是澪……。
（希望大家不會來找我，也不會有人打電話給我。）
澪只想過平凡的一天，平凡到……太過分了……。
一切都很順利，依照澪的「希望」，眼看將「平凡」的熬過今天。
偏偏命運老愛捉弄人，明明只差臨門一腳一天就過完了，好運卻只用到傍晚而已。

—當天晚上—
澪坐在書桌前隨筆寫下幾句歌詞，雖然不知道現在寫歌詞，以後還用不用的到。
但是說是歌詞，不如說是自己現在的心情和過去在輕音部的回憶。
寫著寫著，身旁突然響起「ふわふわ時間」的音樂，原來是澪的手機又響了。
因為今天的一切都太過安靜，所以澪很自然的拿起手機看看是誰。
“來電顯示：田井中　律”
手機上的一行字，輕易的毀了一天的安逸。
（為什麼是律？為什麼要打來？）
這一次，澪還是接了，但是比昨晚遲疑的更久。
「澪……。」
「有什麼事嗎？」
澪的口氣，把電話另一頭的律給嚇到了。
（那麼就開門見山的問了！）
「３月２７日，就是下星期五啦！你會去唯家嗎？」
律將自己真實的心情隱藏起來，讓澪感覺不到自己所觀察到的事情。
此話一出，又頓時寂靜了。
但是跟昨晚不一樣，「寂靜」今晚來勢洶洶。
短短的十秒，有如漫長的十天。
「律……」
「……」
律並不指望澪會說出答案。
「對不起。」

 

—律房內—
“嘟—嘟—嘟—”
「沒想到『對不起』這麼好用……。」
對於澪連續兩次相同的反應，律只能以苦笑嘲諷自己。
雖然連續吃了兩次閉門羹，但是律並沒有放棄！
持續四天，律固定在１１點打電話給澪。
相對的，澪也持續沒接律的電話。
奇怪的是，既然不接為什麼不直接把手機關機，澪應該不是沒聽到。
直到３月２６日，律展開打手機之外的行動。

—３月２６日，晚上１１點—
（１１點了，律沒有打電話來？）
「澪，行李準備好了嗎？」
「嗯，快好了。」
「快點喔，明天就要走了。」
「好……。」
１１點的電話，始終沒有打來。
雖然希望大家忘記自己，澪卻自私的不想忘記大家。
這四天的電話，是澪提醒自己不能忘記輕音部，但也告訴澪，律和大家不可能忘記她。
至於行李，澪明天似乎要去別的地方，而且好像還距離櫻丘有一段距離。
月曆上的「３月２７日」，除了紅色的圈圈外，還多了五個字，「對不起，再見」。

 

—晚上１１點半—
澪的行李已經整理完畢，並放在床邊。
叮咚———。
澪的母親前去應門。
「是你啊！歡迎歡迎～！」
進門的訪客似乎是跟秋山家很熟的人。
但是訪客不理任何人，不管任何事，直往二樓—澪的房間—快步走去。
訪客很自動的推開澪的房門走了進去，之後立刻關上。
眼前的景象始終如一，床的位子、書桌上少許的雜物、靜靜躺在牆腳的伊麗莎白。
唯一不同的是，澪的表情從以前的喜悅變成現在的錯愕，床邊還多了一只黑色的行李箱。
雙眼所見，是澪當下最不想親眼見到的身影。
「那、那個……，這個不是……。」
「澪……，怎麼回事？」
雙耳所聞，是澪當下最不想親耳聽到的聲音。
原來這衛訪客就是，律！
「這、這個，不是……，那個……因為……。」
澪說話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雖然澪是想解釋，可是這種不三不四的回答反而讓律更生氣了。
惱怒的律，走到澪面前，伸出雙手，抓住澪的肩膀。
「你明天，到底要幹麻？到底會不會去唯家？」
律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想哭，抓著澪雙肩的手，也不自覺的越握越緊。
「律，等……，很痛！」
被澪這麼一說，律才將雙手鬆開，向後退了兩步，握肩的手現在改為握拳。
（澪，拜託你……）
「好好解釋吧……。」
律的口氣轉為懇求。
「大概３個星期前，東京大學打電話來說要給我獎學金，希望我去那裡讀書，礙於父母的抉擇，明天一早我就要搭飛機去東京了。」
這麼重要的事，澪居然現在才說。
律除了震驚，還有無數的憤怒。
「班次，幾點的飛機？」
「不要去送我，也不要告訴大家，如果可以，也請大家忘了我，因為……」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在輕音部的這段回憶，會有人忘的了嗎？」
律再也憋不住，真的生氣了。
「可是……」
「夠了！」
律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於是衝出澪的房間，離開了秋山宅。
雙腳一軟，澪應身坐在地上。
「我們也曾經在一起過，有一段美好的回憶，現在要留下你一個人，我也不願意啊……。」
這句話，律或許永遠也聽不到。
哭了，澪哭了，律也哭了，潰堤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流出，她們不會知道對方有著跟自己一樣的反應。

 

—３月２７日，早上６點４５分—
昨晚到家之後，律想了很多，最後睡著了。
「嗚～哈～！」
律伸了個懶腰，盥洗完畢後，已經５２分了。
打開電腦、動動滑鼠，律查到了澪最有可能搭的飛機班次。
「早上……，７點半。」
律不慌不忙的看了一下時鐘。
「６點５８分了？！」
從田井中宅到機場，最快也要３５分。
一秒前還睡眼惺忪的律，瞬間充滿精神。
律用最快的速度，拿了錢等等的東西就出門了，隨便找了一台計程車搭上後，已經７點整了。

 

—早上７點１５分—
登機門已經打開了，搭乘ＪＬ１２０４的乘客一一進行登機。
本來坐在澪身旁的陌生人一一離開，陪在澪身邊的，只剩下那黑到發亮的行李箱。
看著映照在行李箱上自己的面孔，澪開始思索著……。
另一方面，律不斷催促計程車司機「再開快一點」。

 

—早上７點２８分—
「各位旅客早安，搭乘日本航空公司，第１２０４班次，由神戶機場飛往東京國際機場的旅客，請於兩分鐘之內盡速登機，請手持登機證及身份證件，由７號登機門登機–日本航空感謝您的搭乘，並祝您旅途愉快！」
澪從椅子上站起來，拖著行李箱走到登機門前。
「不好意思，請讓我看看您的登機證及身份證件。」
澪默默的將登機證及身份證件遞給空姐，然後回頭，似乎在期望什麼。
「您的座位在第七排靠窗的座位，，您可以登機了！小姐？小姐，您可以登機了！」
澪，不斷看著不可能有東西出現的遠方……。
「謝謝，不用找了！」
律給了司機一張萬元大鈔後，朝機場狂奔而去。
「７點２９分了……。」
律邊跑邊看了一下手錶。
咻————
律眼睜睜的看著澪的飛機起飛。
靠在整片的落地窗前，律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陽光燦爛的諷刺，嘲笑著律的失敗！
「喂，東京大學嗎？對，我是。」
律的身後傳來講手機的聲音，那聲音，似曾相似。
「我不去了，對，沒錯。就是這樣，我要留在這裡。」
律認出這個聲音了！
這是……！
「我要留下來陪一個叫『田井中　律』的笨蛋！」
澪！
手機已經掛斷了，那句話是澪對律說的。
「這件事，一樣不要跟唯她們說喔！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澪！」
律衝上前抱住澪。
「你、你以後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律強忍住淚。
澪的左手撫摸著律的頭。
「當然會啊！誰叫你是『笨蛋律』呢！」
「不准再這樣嚇我了！」
「我知道，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太陽依舊燦爛，慶祝著律的成功。

 

（澪，最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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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８點２０分—
「律跟澪遲到囉！為什麼為什麼？」
唯一臉認真的表情責罵他們倆個。
「對不起啦，我剛剛跟澪約會……，嗚—！好痛！」
澪一拳打在律的頭上。
「誰叫你亂說話！」
「最後還能看到這種畫面真好！」
紬露出幸福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
「唯，你在笑什麼啊？！」
律的吐嘈使在場的人都笑了。
（因為還想跟大家一起歡笑，所以我會永遠留在大家身邊、在律身邊！）
-------------------------------------------------------------------完-----------------------------------------------------------------

其實這篇手稿寫完很久勒=A=

 

(話說拖稿日漸嚴重XDDDD((被打)

 

下下星期一、二貌似段考　　我居然還打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