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好像是類似鑰匙的東西……看上面的花紋,記得伊特諾他家的家紋和這個有些類似……說不定也和我們要做的事情有所關聯。不過伊萊本來就是達拉亞家的人,就算持有這東西也不奇怪。只是……」
羅盯著手上據說是鑰匙的東西,頓了一下,一臉若有所思。
「到底還有多少鑰匙啊……嗯?怎麼了?」
在南那想著之前所製造的『鑰匙』根本不是唯一的物品之後,忽然覺得既然要做事,真有需要把這一手藏的這麼深嗎?
然而,長年與組織往來的南那也很明白,這麼說是很恰當的。
只是難免對於未被告知,又發現了什麼驚喜一樣的東西之後,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就表示,他可能有很多事情要做了。當然,也可能相反……
「這朵花裡面的魔力,相當濃厚。所以,我很好奇在這些年來西萊亞是怎麼把它藏起來的?」
羅的一席話,將無語問蒼天的南那給拉回了神來,他仔細一看,仍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的。之所以會感覺不出來,也可能和他自身的能力有關的緣故……
「先不提那個的話,我認為把它作為玻璃棺上意識連接的魔力核心,基本上是不太可能會讓人發現到什麼。畢竟它把力量感消到快沒了……而且,你也說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
羅挑了一下眉,提問了。
「這家紋並不是伊特諾家的……而是帕黎西亞家的家紋。他們倆家的家紋很類似,所以還挺多人搞錯的。」
只是南那不懂為什麼會有人把家紋弄得這麼相似……就算是從達拉亞本家分支出去的一脈,也不必把家紋也弄成這樣……
「帕黎西亞他家以前的是在做什麼的?」
「他家?印象中他家代代都是為都城服務的官員,品行都很不錯,是很為人民設想的家族。」
「有副業嗎?要經營一個家族,除了在都城裡任職之外,總要有個額外的收入來源吧?」
對於羅的提問,南那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才說出了一個令人頗為意外的回答。
「我家跟他家的人不熟……也沒什麼來往。不過我聽說他家在家道中落之前,是從事療癒師和占卜師的助人行業……尤其觀星這一部份相當有名。在都城裡也相當有人氣……是很受歡迎的一個家族,只是他父親被當時的城主搞垮,帕黎西亞也因此得不到本有的繼承權之後,就銷聲匿跡了。什麼都查不到……就連詢問當時對這事業耳熟能詳的居民對這一部分的認知,也一問三不知。就像是有被特意消除了記憶一樣……但後來也被上頭的人要求不用再繼續調查這個家族,只是單方面認為是不怎麼持久的事業,就算倒了也不至於會變得什麼人也不知道。可笑的是,那個家族原本可是在都城裡坐立了千年之久,哪可能說忘就忘。就算私下派人去調查,也沒有一個人活著回來。之後更是不了了之了。」
「你當初為什麼第一個殺的人會是帕黎西亞.多雷西?」
羅瞥了一臉不解的南那一眼,後者則是表示。
「這是那時的……上司所指示的……」
說到這裡,南那一臉刷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從當年感受到的力量感和後來被捕捉到被卸除了偽裝的『幻墨』是一致的。
所以當時,命令他的人……
「……怎麼會有這種事?」
「消除記憶……除了用來統治之外,還有可以拿來隱蔽自身的功用……所以,他們可能早就知道了會被如此對待的結果了,從而使用這一項能力,不只他們,而是幾乎全部家族的人,都採用了類似的方法來明哲保身。只有少數的人,參與了那一次的大事件……」
想必,在都城毀於旦之前,那些人來到了他們如今的所在,而另一些人則是留在了地面上,繼續他們的使命也說不定……
畢竟,不能把雞蛋全放在同一個籃子的風險,他還是很清楚的。
「……」
收回了目光,羅望向手上把玩的物品,神色變得有些凝重。即便他很不願意這麼想……
但他的印象中,拉提亞所撰寫的書籍,書封上確實是有著和這個一模一樣的花紋。
這是巧合?還是另有安排?若是後者,只能說太可怕了……
「說不定,這東西,和『史書』有著什麼密不可分的關聯……」
「……」
「……」
「那麼,那個人……」
南那倒吸了一口氣,顯然他一點也沒發現這一件事,以及自己竟是如此深陷在其中。說到底,雪熵給他的職位,與其說是各取所需,不如說是,徹徹底底被單方面利用,同時卻也是為了所有生命的福祉而行動,可能還比較貼切一些……
「當時首先被你殺的人,不就在這島上嗎?」
羅又一挑眉,又回了一句。
「而且,既然是從本家脫離出來的,也就表示和拉古希一族的人有著很大的關連。古老文獻中,曾有記載拉古希一派有著極多的分支,而其中最為主要的一支,從旁輔助、指引、觀星知曉未來一事,予以告知並輔佐當時的主支一派,遠離無益於所有人的分支,家名就叫做達拉亞。若我猜的沒錯的話,為了從早已明白後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早早從本家脫離自立門戶,將自己的姓氏改為多雷西。我想,可能他們就算離開了,也一直在默默扶持著本家的人,所以『幻墨』才會有將他們這一家做出幾乎趕盡殺絕的動作。」
「但因為當時的繼承人太過於年幼,母親又並非家族血脈,後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摻藥毒死了她,最後偽裝成了病死的樣子來粉飾太平。只是,上位者也沒料到帕黎西亞會以未被完全操縱的城主給提拔……甚至給了當時的職位。只是我也相信,他肯定也被委託了什麼,才會對伊特諾的所作所為不帶有任何有色的色彩,依然對他不離不棄。」
南那也說出了他的想法,即便他真的不太能接受這種事情。
深吸了一口氣,道出了他知識中的一個名詞。
「多雷西的古語是……」
——信任一切。
達拉亞的古語,如今看來,更是直白。
——一切的發生,皆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