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就是羽翼之蛇啊。聖女曾說過的特殊的存在。」
日本 京都的某處廢棄醫院。
這裡是大約十年前因一場意外而被迫廢棄的醫院,因為不明的原因一直沒有被拆除。
就這樣,被當地的人當成一個靈異的地點,實際上這裡也確實是靈異場所。
曾經,有不少的學生來這裡探險之後。沒過多久就發瘋而死。
總之無數的鬼故事都在這邊發生過,是個直到現在也有喜歡靈異故事的人前來探險、或者是討論的熱門地點。
聽說,這裡在半夜的時間會聽到某些可怕的聲音。
而這樣的地方『她』正在四下無人的一個診療室內,拿著一顆水晶球。
「確實儘管神明因為不同的地區有著不同的姿態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能保有幾乎相同的傳承。甚至不斷提升神格的神。我想應該只有她了吧?
這就是,隊長的正妻嗎?被神明所喜愛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不過同時牽扯這兩點也很有鸈的味道啦。」
水晶球內映照的是遺骸都市宮殿內,一個白銀色長髮的女性。
畫面中她如同失控一般的張開了如同鳥類的羽翼,同時身上爬滿了蛇的鱗片。
沒錯,『她』看著的是諾雅爾的樣子。
回來了、回來了!
「瘋狂的眼神,執念的眼神,但這種執著歸根究柢是名為"愛"的產物。
聽說是三大貴族的女性還以為會很端莊,其實嚴格來說也是很端莊……只是內心之中有那麼點病啊不對,總之出乎意料……很有特色呢。
匹敵恐怖片呢我說真的。」
老實說我被嚇得不清啊……
『她』摸著自己的左胸口,不斷的深呼吸。
似乎是被剛才諾雅爾失控的場面嚇到了。
「本來只是因為"待理解對象"的天宮朧夜跑到遺骸都市內,想調查一下的。現在好了…………我說真的都忘記該調查什麼了。」
【待在這種地方,妳還敢說自己會被嚇到?】
忽然,從『她』的嘴中出現了一個男性的聲音。
『她』的右側身體,也長出了一隻天使的翅膀。
那個聲音,用『她』的肉體說:
【歸根究柢,明明妳從"待理解對象"跟妳的熟人開始戰鬥以來就根本沒繼續理解對方了。
那是貞德對手的孩子吧?該不會對那個人有著男女情愫?】
「我跟隊長?不可能不可能啦,請不要什麼事情都往那邊想。
隊長又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說起來我當時也是把自己包得緊緊的隊長十之八九連我是女的這點都不知道喔我說真的。
…………只是覺得太好了而已。因為隊長,幽靜隊長他——」
終於露出跟以往一樣的笑容了呢。
房間內『她』自言自語著。
對,這是自言自語。因為這個診療室只有她獨自一人。
說起來,從『她』能夠張開天使的翅膀這點來看也未必是人就是了。
「這點如果是那個正妻的功勞,我打從心底感謝人家。
說起來天使也喜歡八卦嗎?明明說好這時候的主導權在我手上,卻特地竄上來問我跟隊長的事情?」
【對於感情的"理解"是這個世界上永遠的功課,這點對於天使也好、神明也都是如此。
對此,身為質點之中的"理解",會看各種八卦雜誌理解試圖理解各種感情是很正常的。】
「每次我都覺得人類的文化也是很可怕的東西啊。自家超越者能夠成為手遊廢人、附身在自己身上的居然是一個喜歡看八卦新聞的天使什麼的。
話又說回來,這顆水晶球趁現在快點廢除吧。」
『她』如此說著,這顆水晶球是自己留在日本之前由超越者 貞德交給自己的東西。
說什麼三次之內還能偷窺到遺骸都市各角落的狀況,但超過這次數之後就會被察覺到。
雖然不知道是怎樣的機關,然而為求保險『她』只使用那麼一次。而且接下來是打算直接廢除湮滅證據。
然而就在自己打算這樣做的時候——
幽刃,你做什麼?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
忽然的,『她』的眼前一件幾乎不敢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水晶球的畫面,一個人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這也是當然的,因為自己還沒有改變畫面的方向。
但是這個人自己知道,那是隊長的父親。也是貞德刻意提起過的人物。
遺骸都市真正的最強,奪走古龍芳心的男人 鸈幽刃。
對這個人自己的印象很深刻,不是因為以前曾看過他。而是自己來到日本之前貞德曾刻意提起過。
要偷窺遺骸都市我是無所謂啦,但要注意不要被幽刃察覺。唯獨幽刃我真心建議不要跟他扯上關係喔,他的可怕不是用言語能夠說清楚的事情。
那怕是現在這樣,也還是一張名符其實的鬼牌,不要讓那張鬼牌出來。這是最優先事項。
儘管當時自己的領袖,超越者聖女貞德這樣說著。但老實說『她』並不是很在意。
真正的最強又如何?鬼牌又怎樣?
實際上他就是個殘廢,連行走都需要拄著拐杖的人啊。
這人哪邊最強啊?自己才剛這樣想——
果然,有人偷窺啊。
水晶球的畫面中,幽刃看了過來。
「!?」
【…………!】
那瞬間,『她』"理解"了。
透過質點的天使附身,所得到的那雙"理解萬物"的眼睛。
『她』瞬間理解了,為什麼幽刃會是鬼牌的真正理由。
不是因為殘廢,也不是因為此時他注意到了這邊。
而是經過女皇 超越者的精心治療之後。已經回復一小部分的魔力——
這是貞德的魔法吧?用的很粗糙呢。應該是借用這魔法的…………小姑娘?
會死,這是潛意識之下『她』的想法。
畫面中,幽刃的話還沒說完『她』就把整個水晶球捏碎,然後用最大的力氣丟到其他地方。
冷汗不斷噴出,身體也不斷地顫抖。
甚至差點觸發過度呼吸的症狀。
【驚嘆,對方應該沒使用魔法吧?究竟是怎樣察覺的…………而且那個人類?是怎麼做到的?】
潛伏於『她』的體內,質點的天使這樣說著。
然而稍微深呼吸之後,『她』苦笑說:
「隊長他們家是陰宅嗎?隊長的老婆是這樣父親居然更可怕…………算了,那又如何?
需要在意嗎?多虧革命都市一直以來不斷送經驗過去。實力上的差距老早就一目瞭然了吧?
我們輸人好幾大截。這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她』默默地起身,打開了診療室的門。
「實力先不說,但至少勢力、制度、魔法開發層面我們早就被甩在後面了。但那又如何?」
『她』苦笑著、嘲笑著。
『她』一邊走在荒廢的走廊上,悠然的、寧靜的。
「只要像不久前聖女大人跟陛下會談那樣,抓準機會、製造出空隙,那勝算自然會來。
勝利?失敗?端看他人如何"理解"」
【所以妳才會跟"那個組織"共同開發、並散播著那種詭異的,叫做APP的軟體嗎?為了我們共同希望的世界。】
「我們最終的目標也不是拚得你死我活。歸根究底仍然是讓魔法這東西曝光在陽光之下,讓奇幻又一次充滿這個世界。
那麼,開工吧。遺骸都市八成會派隊長過來吧?有沒有發現我不知道就是了,但無論如何我也想跟隊長好好敘敘舊。」
『她』走到了某處的診療室面前。微笑地說:
「那麼,天宮朧夜。你這次能保護好嗎?過往的遺憾、以及自己的決心。
最好下好決心喔,不然你可能延續的因緣、以及魔法。這次我會通通奪走喔。」
聽到這句話,潛伏於『她』體內的天使笑了。
【妳又想搶誰的魔法了 漣漪·黃,我所選上的附身者,世上唯一能奪去魔法的人啊。】
天使如此說著,同時看著眼前診療室的大門。
儘管有些灰塵,但上面確實這樣寫著。
天宮朧夜
※
(天宮朧夜視角)
「說起來,有需要先治療嗎?」
走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剛才跟我戰鬥的對象 幽靜對著我這樣說著。
他身上的冰塊已經退去,頭髮也變回了本來的金色。
(變身的魔法啊,他應該不是人類吧?這還真是奇特。)
我心中這樣想著,同時對現在處於奇幻世界的中心這點又一次的認知。話說他提到的的應該是剛才他踹了我的那一腳吧?
說真的那腳很痛,當時要不是咬緊牙關否則我肯定失去意識。直接埋入我的肉裡面骨頭跟器官百分百受傷了吧?
然而,要說我是否需要治療那答案是否定的。
「多謝關心,透過聖劍的加持基本上已經沒事了。」
因為正如我自己所言,迪蘭達爾仍然是具備治癒能力的。透過與這把武器同步的關係我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治癒。
實際上戰鬥之中,我也不知道被這項機能拯救過多少次了。
「姑且問過你了。懇請跟陛下說話的時候不要中途倒下。」
「以前是個醫生,確認身體情況我還是做得到的。」
「大哥你幹嘛關心人家?死了最多就是代表能力不足我們乾脆點啊好痛!?」
在幽靜旁邊那個紅色短髮的邪龍小妹不太耐煩的這樣說著,想當然的是被槌了一拳。
「真是……芙蘿拉,監視工作到此為止。剩下的交給奧莉薇小姐以及待命的黑妖羽成員,跟我來吧。」
「遵命,我的主人。」
忽然的,我的身後忽然跳了一個褐色幾乎、有著細長耳朵的女性下來。
說真的這讓我嚇了一大跳。
(果然是奇幻世界,連暗精靈都有。)
我看著那個墨綠色頭髮的暗精靈來到了幽靜的身旁,從手上拿著弩這種武器來看她應該是監視著我吧?
從剛才的對話來看這種人應該還有不少。
「做得很好喔。」
「是。」
「你不要只疼二嫂啊也疼疼你妹啊大哥!」
從兩人之間親密的樣子我也大致上猜到這兩人的關係了。
畢竟,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啊。
雖然放養了十年以上就是了……
說起來,華凜跟翠花中途就跟我們分開了呢。
我想起了剛才那時候,華凜她牽著一個赤紅色頭髮的男人的手。
(我也……不是那種能對女兒的感情路說三道四的資格的人呢。)
我搖搖頭之後,繼續跟著幽靜等人往前走著——
「到了。」
這瞬間,我來到了一個看起來就是謁見聽的地方。
「剛才不是說,是會客室嗎?」
「所以,是這裡沒錯啊。」
有什麼問題嗎?
從語氣來看,幽靜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有哪裡出問題。
好吧,雖然我有點想說些什麼。但畢竟是魔法的大本營,我還是照著對方所說的話走吧?
我是這樣想的,然後緩緩地跟著幽靜的後方走。
而下一秒…………
停在那裡就好,日本遊離者的領袖。
下一秒,我知道了為什麼魔法師的領導者,會被稱為超越者的理由了。
※
超越者,那是我從日本遊離者之中某個老人家,聽說是土御門家族後代的老人家所知道的。
傳聞,那是只要身為會使用魔法之人,就絕對不可違抗的存在。
只有這樣,就只有這句。
因為當時只講了這句話,而且是用很誇張、危言聳聽的方式解釋著。
所以我當時最多就是認定那就是一個體系的領袖——
但是,我錯了。
老太婆,您老真的沒有誇大其詞啊。
對面應該是一條超越龍族的大怪獸,我這邊則是螞蟻啊。
天差地別的差距就這樣擺在眼前啊。
不但如此,那個超越者身旁的白銀色頭髮的女人又是怎樣?
實力比幽靜還要高出好幾倍不止呢。
此時,我非常認真地體會到這裡就是魔法的大本營。而且是最中樞這點。
「單看臉是我厭惡的那型呢。到底是因為我寶貝的丈夫太完美呢?還是說是你那把聖劍所造成的影響呢?
反正幽靜、艾絲蒂雅回來吧。芙蘿拉麻煩繼續戒備。」
「…………了解。」
「離通常下跪的地點差好遠,威壓別人有必要到這個程度嗎?」
此時在我身旁的幽靜有些疑惑地往前走到了那個超越者的身旁,邪龍小妹也跟了過去。
這瞬間我發現超越者跟幽靜不要說外表相似,幾乎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
擺明的親子關係啊。
「我這邊為了保有敬意已經事先派出我的孩子幽靜去跟你打招呼了…………能不能麻煩閣下,這邊的敬意做到了,能否禮尚往來。先把的聖劍處理一下?」
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還沒蠢到把這句話說出口,對方跟自己的實力差異在怎麼龐大現在也是社交場合。
把公司應酬那套搬出來就對了。
因此我迅速地確認了自己聖劍的情況——
「好燙!?」
此時我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武器迪蘭達爾正不斷地發燙。如同正在給我警告一般。
看到這點,超越者露出苦笑表示:
「我認為戴著一把全程對著我發出敵對意識的武器跑來協商,不太恰當吧?」
「沒注意到,非常抱歉。」
對此我老實道歉,而在我想辦法讓迪蘭達爾安靜下來的同時。對方那股高壓的威嚇也消失了。
確實,如對方所言。我這邊無論是怎樣都是來談話的,手邊的武器不聽話這點確實很失禮。
而且,從這點我明白了………跟幽靜這種直腸子不同。不愧是領導者,瞬間掌握了第一手啊。
而且這手很陰險,因為是我這邊犯錯因此大局的第一步被掌握了。
想翻盤沒那麼容易,換言之這位超越者很擅長這種交涉場面。
(不過說也奇怪,也不是沒砍過妖怪之類的東西,迪蘭達爾是第一次這樣對我提出警告呢。難道說對方是跟十字教有過糾紛的存在嗎?)
我這樣想著,然後——
「首先自我介紹吧,我是遺骸都市的現任超越者 艾菲拉爾·鸈·多拉格拉。
對於讓閣下跪在那種位置我深感抱歉,但是我這邊的婚姻關係還在複合當中。因此我希望盡量減少跟其他異性接觸的機會。」
「………畢竟不太理解這邊的規矩,就聽妳的吧?超越者大人。」
「感謝閣下的理解,那畢竟剛才我可愛的幽靜跟你也互相試探過了這邊我就不這樣幹了。就快速進入正題吧………………日本跟英國。
這是目前科技世界之中,價值最好的靈地。」
忽然的,超越者改變了自己的語氣。
「基於某些原因我們遺骸都市需要一個國家等級的協助者。反正都是要暗地支配,目前也在日本附近所以我想選一個比較好的協助者。
本來我們的計策是控制五院集團進而達到這個目的。然而現在殺出了一個五院集團會長槍擊案這件事。
他們內部搞定之前只能被迫停滯………不過很巧合的事情是,這個時候你天宮朧夜出現了。
所以我就趁現在問清楚了,如果我們協助你,你是否能提供給我們這方面的協助?」
交涉開始了,現在我的眼中宛如有一盤棋。對面已經先下了一手強力的開局。
「我不想打腫臉充胖子,這時候我就老實地說吧。日本政府層面其實有困難………」
但我這邊也不是沒有辦法解開這局面,雖然後手做招很危險但還是能行的!
「畢竟遊離者數量也沒有很多,完全支配整個政府勢力我是沒辦法的。不過靈地的出租,以及請人從旁協助你們支配五院集團。
這些我做得到。」
首先,這邊要以退為進,創造出誘導局面。
先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跟不能做到的事情說出來。
儘管這個計策會有對方翻臉不認人的風險,但既然對方說出了需要政府等級的支援,那應該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才對。
至於說謊,還是算了吧?對方肯定會察覺的,畢竟幽靜那傢伙能監測心跳聲藉此判斷是否說謊。
「你們應該對日本、你們口中的科技世界沒有那麼多認知吧?那怕有教科書上的認知,但僅此而已的話是很危險的喔。」
我這樣回擊著,那接下來的狀況呢?
我屏氣凝神,希望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嗯………行吧,這樣我就能讓其他人手去做更重要的事情。那麼就換你了。
你是因為什麼,而刻意來到我們這遺骸都市的呢?」
………………!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確認如今這裡是現實世界。
要不是場合不對我都想痛毆我自己,來看看如今是否是一場夢了。
此時我的內心感受到了一股不可言喻的充實感。
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為了這瞬間,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
從十年前的那時候起………拼命的學習根本不擅長的武術、拚死的去跟那些拒絕他人於千里之外的遊離者接觸。
理解魔法、了解規則,花費無數的心思。
終於這瞬間,我來到最重要的步驟了。
我咬緊牙關。
絕對不能在這瞬間落下馬,終於抓到的狐狸尾巴!必須要認真的——
「啊~對了對了。我想聽到的可不是那種"日本關西地區正在發生的某種魔法的大事件,為了處理這件事情而來找我們協助"這種破爛話。
這種表面話一旦說出口這次的會談就到此結束,我想聽的是內側、真正的的理由。」
但是,這瞬間。我彷彿聽到了到自己防備心最重要的那個外殼破損的聲音。
我臉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妳………」
怎麼知道的?這句話我甚至說不出口。
但是環顧四週,這裡所有人都露出一臉"果然如此"或者是"诶?你有心要藏這點?"諸如此類的神情。
「達到成果的前一刻,最有可能鬆懈。是因為這樣被你們看穿了嗎?」
我只能這樣詢問著,對此超越者說:
「並非如此,天宮先生你的實力不差。這點得給你高分的評價。
沒有魔法正規體系的情況下能鍛鍊到這個地步,說真的只能說天才也不為過的地步。先扣除實力層面你呢只有輸給我們一個部分。
那就是覺悟的認知。」
「覺悟的認知?」
我反覆地咀嚼的這句話,腦子有些跟不上思維。
「如果你是個抱持著正義之心的人,因為某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件因而尋求協助。你不會試圖在交涉,畢竟談判的過程中你就是被動的層面。
幽靜說跟你交涉破裂也無所謂的時候你就應該會放下身段懇求協助。
然而你直到現在,一直試圖掌握一部份的主導權………就如同有某種絕對不能夠放開的信念一直抓在手上一樣。
你肯定是有某個絕對不能退讓的底線。為此你需要爭取部分的主導權………至少在"某件事情上"你需要自己來,我沒說錯吧?
拚死也要抓到某個目標,戰場上抱持著像你這樣的覺悟的人多倒數不清了………你似乎沒注意到自己抱持這種覺悟的人的表情跟別人不同呢。」
超越者那雙眼睛,彷彿看透了我的內心。
啊,徹底輸了啊。
「我想對某個人復仇,請住我一臂之力。」
我以日本人最高程度的敬意,土下座的方式懇求協助。
※
「為了對人復仇就殺來這種地方啊,邪龍艾絲蒂雅妳怎麼想?」
「請問這是職場霸凌嗎我說陛下?」
聽到我說目標是復仇的瞬間,超越者似乎用有些開玩笑的語氣對邪龍小妹說了幾句話。
不過從氣氛來看我似乎能繼續說了,所以我開口說:
「其實我確實有一個表面上的理由,而這理由超越者大人您說對了。確實目前的關西地區 尤其是京都一帶目前發生了許多超自然械鬥事件。
而起因,就是這樣東西。」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被夾鏈袋放置的手機"
而看到這支手機的瞬間,現場所有人眉頭都皺了一下。
果然正如老太婆所說的一樣,只要是天生的魔法師都能看出這支手機"內部有什麼"。
「「限制條件的詛咒?(儀式的準備道具?)」」
而且,幽靜跟他旁邊那位白銀色長髮的女性同時說了不同的答案。
很巧合的是,從不同的角度來說他們說的都是正確答案。
所以我解釋說:
「這是一部受到詛咒的手機,但與其說是有詛咒的手機,不如說是有詛咒的遊戲APP吧?手機不過就是媒介而已。」
「不好意思,APP是——」
「大哥你就當作是你會被痛宰的遊戲魔法就好,這個要解釋天都要黑了。所以,我們能理解成關西地區的人都能無條件下載這個被詛咒的遊戲嗎?」
邪龍小妹沒好氣看著我提出一個解釋,也是啦………魔法體系的人應該不太會接觸到科技的東西呢。
我點頭說:
「沒錯,實際上這詛咒十分微弱。直接吃下去最多喉嚨痛………然而,有著明確遊戲的規則當作限制條件的話又不一樣了。」
「………原來如此,量產被詛咒的人、最糟糕的是人數嗎?」
超越者此時說出了重點,對此我表示肯定:
「是的,如今這個時代中。手機基本上已經是人手一台的地步了………只要身處在關西地區,要下載這個遊戲APP可說輕而易舉。
而被詛咒的對象,只要遵守遊戲規則。就會獲得丟火球、召喚武器等如同魔法一般的"病症"」
這並非魔法,而是一種病症。
我起初也認為只要下載這個遊戲APP誰都能獲得魔法,但根據日本的遊離者所言那不是獲得魔法,而是一種詛咒的症狀。
看起來是魔法,但實際上那是一種會侵蝕身體的毒素。
越是去使用,只會讓詛咒變得更深。
「透過多重規則來提升詛咒的強化。進而加速詛咒侵蝕人體………煉蠱的儀式嗎?」
「是的,沒有人知道這詛咒侵蝕全身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然而最讓人覺得恐懼的事情是。
他能夠讓人體會到"魔法的滋味"」
我如此說著,或許對這遺骸都市人來說大概會認為我說的話很搞笑吧?
魔法對這個社會的人來說基本上都是常識。
然而,對日本、對所謂科技世界的人來說就未必是如此了。
日本可是二次元大國,魔法是種憧憬的東西、是種奇幻的產物。
只要下載個APP就能得到這樣的東西,甚至還能像玩遊戲一樣體驗那種小說中的生活。
無論是誰都扛不住這誘惑的。
我接下來是不是要解釋這塊呢?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
「原來如此,量產五院景人那種得到魔法就輕飄飄的白癡嗎?」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是,這裡的人居然立刻進入狀況了。
雖然這讓我有點意外,但無所謂我繼續下一步。
老實說這裡開始才是最麻煩的。
「然而最麻煩的事情是,這遊戲的規則。」
我點開手機,透過魔法投影了規則到眾人面前。
《魔導人生 遊戲規則》
1:安裝魔導人生APP,並獲得魔法者視為玩家。
玩家能接取任務並獲得獎勵跟點數,也能自由組隊、人數不限。
2:每日會公布任務內容,僅限定遊戲玩家能參與。
3:決鬥任務必須在固定的時間點以及範圍內進行,若違反規則者必須受到懲罰。
決鬥任務攻擊非玩家視為違規,點數減半且一個月內不能獲得點數、任務獎勵減半。
4:決鬥任務必須秘密進行不得公開(組隊對象除外)
5:達到五百點之玩家能實現面額五十億日圓以下的任何願望,超過此面額不受理。
雖然是日語,但應該都看得懂吧?
看得懂,這規則的惡劣程度。
沉默了大概十秒之後,超越者看著幽靜說:
「幽靜,對這些規則的感想是?」
「大虐殺遊戲,擺明是給魔法師虐殺他人的東西,第一點跟第二點規則明顯存在漏洞。
不解釋也就算了,第三點還保護這個漏洞嗎?」
幽靜用手摀著臉,似乎是也感受到這個遊戲的惡質了。
正如幽靜所說,只有安裝這遊戲得到魔法的人"才會被當作玩家"換言之本來就有魔法的人,並不會被視為玩家。
然而第一點的組隊卻沒有明確規定,只能是玩家才能組隊。
換言之就算不是玩家的人也能當作組隊的對象,然而第三點"決鬥任務攻擊非玩家視為違規,點數減半且一個月內不能獲得點數、任務獎勵減半。"
這個規則最過分,換言之魔法師能夠對所有玩家進行單方面的施暴,只要還想保有點數的玩家除了逃命之外沒別的辦法。
明明是這樣的規則,然而目前玩家卻是只增不減。
沒辦法,五十億日圓面額的願望這實在太過誘人。
畢竟"已經有人實現過願望了"
「開發這遊戲的組織,是一個叫做"魔導平權正義聯盟"的組織。儘管我不知道這裡的人是否知道這名字。
甚至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這遊戲的用意何在。
但我跟這組織後面的主使者有恩怨,我希望親自復仇。」
「遊戲官方只要公布一個"獵殺天宮朧夜"的任務,你就會被人海壓死?」
超越者的提問,我只能苦笑點頭。
雜魚排山倒海而來,多強大都只能投降。
「只要事成,關西地區我所知道的所有靈地。我一定盡全力幫助遺骸都市能夠獲取,五院集團同理,能幫助的我都幫助各位。
因此,請你們幫助我。唯獨他、唯獨那傢伙!」
或許是找到助手了吧?我咬牙切齒、內心藏不住的憎恨。
面對這憎恨,超越者則是看了看旁邊那位白銀色長髮的女性表示:
「諾雅爾,這次的事件妳帶著王屬特務進行。沒問題?」
「遵命。」
此時這名女性走到我面前,對我微微一笑表示:
「您好,天宮朧夜閣下。我的名字是諾雅爾 諾雅爾·鸈·多拉格拉。是跟您戰鬥過的那位幽靜·鸈·多拉格拉大人的妻子。
從現在開始由我來全權處理這件事。」
「诶?幽靜的妻子?」
我有些狐疑的看著眼前這位諾雅爾、還有後方戒備的那位芙蘿拉。
難道我誤解了什麼嗎?
「請問怎麼了?」
「不………沒什麼。」
看來這裡是一夫多妻制的,真不愧是魔法世界。
我把這件事情埋在心中,伸出手表示敬意。
「拜託妳了。」
「當然,我會盡力完成的………不過很抱歉喔。我跟芙蘿拉都只有戶籍上是幽大人的妻子而已,婚禮還沒舉行呢。
這方面搞定前我不打算跟丈夫以外的異性有接觸。」
眼前的女性微微一笑………忽視我的握手。
那什麼,我也不是沒看過中古世紀歐洲、以及其他地區的文化啦。
知識上我算理解,但是剛才的女皇也好,這女生也是。
做人有需要這樣嗎?
寫完了
不知道寫得好不好呢?
總之終於開始了故事的另一大章節的戰場,這次不是東京了喔。
說起輕小說啊每次戰場都是東京,我覺得東西很可憐所以換成京都了w
那就先這樣吧,期待各位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