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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プロセカ】【同人】【一歌咲希】私の居場所

秋羽 弦 | 2021-08-11 00:30:33 | 巴幣 12 | 人氣 663




  〈章節一.故事般的傳說〉

  至今為止,她所認為的「傳說」,即是凡人觸及不到的遙遠距離最為唯美。

  無從得知真實性,可能是前人為了什麼目的而有意編織出的,由村落的耆老傳頌,藉年輕一代傳承,衍伸為祭神用的演出劇本,那是村內無人不曉的故事。

  曾經,對天馬咲希來說,還只是個「故事」。

  〈章節二.似人,非人?〉

  村中無論長幼,於今夜齊聚在臨時搭建的祭祀舞臺前,舞臺面向一座饒有古風的小型神社,這般場面每年一到此日才得以見到,高掛於夜空的滿月,象徵著在小小的村落裡最重要的日子──「祭神日」的到來。

  「狼妖捉走了女孩,牠熟練地越過草叢,村民們追啊、趕啊,卻始終跟不上那如動物般矯捷的身手。」

  身任旁白的少女將一切過程說得十足生動,倘若配上的畫面並非是一名戴著狼耳、一肩扛起另一位演員少女,笑聲過於狂氣的金髮少年,或許這該是感到緊張的時刻,就不會引發哄堂大笑了。

  「啊哈哈哈──這名少女就由我擄走了!」飾演狼妖的少年大聲吆喝著,身後的道具尾巴隨之一晃。

  眾人似乎能從少女極為無奈的神情之中讀解出「好吵」的意思,站在舞臺另一端的演員們茫然無措,各個沒預料到少年的情緒會如此亢奮。

  三名少女併肩坐著,小聲地討論起臺上的演出。

  「……怎麼感覺這狼妖一點也不恐怖。」

  「只能說不愧是司さん呢……」

  「誒,しほちゃん跟ほなちゃん難道不喜歡這個故事嗎?」咲希對志歩和穂波的評論感到訝異。

  要說在場最認真觀看表演的人,除了後臺負責協助的人們外,可能就只有咲希一人了,她很投入其中,更何況這是自己的哥哥第一次以祭神者的身份在祭祀舞臺演出,對天馬家而言也是意義非凡的大事──據說,狼妖的傳說正是從好幾代前的天馬家所流傳下來的。

  透過神社內的文獻考察過後,神社中奉祀的神,與天馬家疑似有著獨特的關聯性。

  從小就聽聞此事的咲希,也自然而然地對狼妖的傳說產生一種敬意,甚至比任何人都來得喜歡祭神演出──她是少數認為狼妖並非惡類的那派。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感覺有點微妙……」穂波的話語略微婉轉,實在不好直接說穿。

  「這樣呀,確實哥哥是比較激動了一點。」咲希點頭表示認同,雖然她誤解了穂波的想法。

  位於身側的志歩完全不認為這只有「一點」的程度,但開口前被穂波忽然緊握住的手以作暗示,直接攔截住,只答了句:「對、對啊。」

  「你們這群人類是追不上我的,啊哈哈哈──」臺上再度傳來司爽快的笑聲,這樣脫序的演出倒是成功吸引住孩童們的視線,得到不少的歡呼及掌聲。

  「至少以表演的角度來看還不錯?」估計是今天志歩唯一一句正向的評論。

  直至濃雲遮蓋住月圓,宣告著祭神日的結束,自傳說開始傳於村落,祭神日的尾聲月亮皆會被雲霧「吞噬」掉,神社的神官和巫女對此現象的解讀是神明已經回歸天上,有一說滿月是神在人間的出入口。

  祭神的演出同時落幕,三人一齊前往舞臺後側,卸下扮裝道具的司一見到咲希,興奮地揮舞著雙手招呼:「咲希,有好好看著哥哥的表演嗎?」

  「當然──」咲希自滿地說著,她可是全程都沒有分心。

  聽到自家妹妹的應答,司一臉滿足的模樣,使咲希身邊的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兄妹倆的反應著實相像。

  「對了,等會哥哥要留下來整理舞臺,咲希就先和朋友們回去吧,但回家的路上要注意安全,要不然──」

  從小就被長輩們再三叮囑的三人都明白,這番話下一句接著的是──在月圓之時在外逗留的女孩,會被餓壞了的狼妖給抓走。

  「司さん放心,我們會讓咲希ちゃん平安到家的。」穂波向司保證。

  「把咲希託付給妳們我就安心了,路上小心!」

  「真是的,哥哥跟爸爸一樣,都太愛操心了。」

  火炬檯的微光指引著歸途,一點一點的燈火,宛若星斗般綺麗,三人悠然地聊起瑣碎的話題。

  「說起來……不覺得狼妖的傳說有些奇怪的地方嗎?」穂波提及了她疑惑許久的事情。

  「如果是指結尾的部分,那的確是有點怪異。」

  「妳們說的奇怪的點是指什麼?」咲希聽過很多次這個故事,卻從未有過跟兩人一樣的感覺。

  「故事中被狼妖捉走的女孩,最後究竟怎麼了,這段好像是被誰特別抽掉一樣,直接就跳到狼妖被神給封印住。」

  「難道不是被狼妖吃掉了嗎?」

  「咲希聽到的一直都是年長一輩口中的那個版本吧,事實上根據文獻記載的內容,那個女孩是村落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願意和狼妖說話的人,我不認為狼妖會把她擄走,甚至是吃掉她。」志歩跟著提出自己的見解。

  「所以說,搞不好是女孩自己跟著狼妖走的?」

  「這也是有可能的結果,只是誰也不清楚最後為什麼狼妖被封印後,女孩仍是下落不明。」

  「不過也代表這就是一則『傳說』呢,既不確定哪個說法才是真實的,又沒辦法去求證,不覺得很神秘嗎?」咲希突然間熱衷了起來。

  「是、是,咲希果然就是咲希呢。」志歩服了對方樂觀的性格。

  表面上近似不在意,咲希的心中揚起了一陣好奇,自始至終她認定早就被狼妖當成一餐解決的女孩,或許是自願和狼妖一起離開的,那麼被村民抓回來的應該不只是狼妖而已,還是說有什麼隱情──

  「……咲希?」

  在她深陷思考的時候,三人也漸漸走到分叉路口,咲希家的方向和兩人剛好是不同條路徑。

  「我們先陪咲希ちゃん回家吧,志歩ちゃん。」

  志歩是沒什麼意見,由於稍早也跟著答應司要送咲希平安到家了,倒是當事人有不同想法,「在這邊解散就好,我家再走一段路就到了,ほなちゃん妳們也早點回去比較好,不用擔心我沒關係的!」

  「可是……」穂波不安地看著她,咲希知道對方總是很為自己著想。

  「我不會跟哥哥講的,沒問題沒問題──」

  兩人依然不太放心,只是咲希都這般堅持了,那想成功說服她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要直接回家,不可以到處亂晃喔?」

  「知道了,ほなちゃん、しほちゃん,晚安。」

  「咲希ちゃん晚安。」「晚安。」

  咲希獨自走往自家方向的道路,就算再怎麼喜歡跟兩人相處,自幼身體狀況就不太好的她,也不想每次都麻煩她們。

  只是走回家應該不會遇上什麼吧?她心想。

  樹叢間傳來窸窣聲響,起初咲希沒有很仔細去聽,持續好一段時間後,那蹭動過植物所造成的雜音又消失了。

  真正開始引起咲希注意的是在那之後悠揚而起的歌聲,她只能聽到些斷斷續續的聲音,卻足以讓她為之著迷。

  她偏離了道路,在注意著步伐避免被異物絆倒的情況下,朝著歌聲來源前進,她默默地在內心向司、穂波和志歩道歉,她太想知道能發出這樣扣住她心弦的歌聲,是由誰所演唱的了。

  沒有了燈火的照明,咲希的雙眼很快地適應了黑暗,她判斷自己的位置應該在住家附近不遠處、靠近溪流的區域,她依然很謹慎地向前,深怕一不小心跌倒受傷。

  咲希貌似找到了源頭,但環境比剛才來得更加昏暗,她看不清楚眼前的身影。

  無形的助力,抑或是巧合,以往該吞噬整夜滿月的雲逐漸飄散,被覆蓋住的月光灑落在咲希周遭,她總算是看見了,披散於背後的墨黑長髮──以及狼一般蓬鬆的尾巴,和因被驚動豎立起來的雙耳,身著約莫大正時期的服裝。

  既不會是人類,也不屬於狼族,在故事中被提及無數,以惡役的身分被流傳數個年頭,彷彿禁忌一般的存在,轉過身和咲希直直對視。

  那淺藍灰的眼眸從銳利化為憂傷。

  咲希不太能確定對目前的她來說,感到衝擊的是傳說中的狼妖正站在自己眼前,還是沒人提過狼妖長得十分標緻這回事,若不是那顯眼的狼特徵,跟人類少女沒過多差異。

  說來不對勁的是,她不但沒有感到害怕,甚至覺得有股親切感。

  「剛才在唱歌的就是狼妖小姐對吧?」

  對方只是一直望著咲希,她一時還無法理解過來,想起了傳說中的其中一段話──與狼妖搭話的女孩,將會被視作獵物──難道對方其實更害怕我?

  狼妖的耳朵抽動了一下,開口:「可以請妳當作沒看過我嗎……我不會傷害妳的……」

  語氣和善得出奇,和傳聞中可怕且殘忍的形象相去甚遠,她知道她不該產生憐憫,但打從咲希追尋起歌聲的那刻,就不再有什麼規則是正確的、錯誤的。

  咲希只相信自己眼前所視的。

  她想更加接近對方,可是她發覺,狼妖的身軀正在顫抖,纖細的體格與咲希相仿,她沒有停下腳步,逕自走到那似人非人的面前。

  「我明白的,妳很孤單,就算想接觸人類,也會被當作怪物一樣對待……對不起,聽信了那樣的傳說。」

  憂慮的淺藍灰,平靜如止水,聽完咲希的一席話,掀起了波瀾。

  銀色的水痕劃過面頰。

  咲希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會這麼大,反倒換她有點緊張。

  她左思右想,想到一個自己覺得不錯的提議:「如果不介意的話,讓我當狼妖小姐的朋友好嗎?」

  「要是被發現妳跟我往來,妳也會……」

  咲希主動牽起了對方毫無血色的手,掌心溫度渲染了狼妖,這是她不曾體會過的溫柔。

  〈章節三.傳說隱瞞之事〉

  從最初就不該存在,星乃一歌早已聽慣了這類說法。

  她很清楚,自己並非初代的那名狼妖。

  然而一歌繼承了痛苦又悲傷的記憶。

  這使她誕生於這個世界後,就選擇遠離人類的居住地,儘管在內心深處,很羨慕著他們。

  在又深又暗的記憶中,她依稀感受到,有個微小又溫暖的光芒閃耀著,每當她愈想碰觸,愈是會被排斥,一歌從未理解到原因。

  隨著初代狼妖的記憶日復一日在她腦海打轉,最終一切的畫面變得清晰,一歌看見光芒的原貌,明白了何謂「害怕」的情緒。

  ──人類絕非善類。
  她總會這麼提醒自己。

  只要是為了利益、為了大局,再慘忍的事情也能做得出來。

  縱然對待的是同族,仍不會手下留情。

  比妖怪更像妖怪。

  很顯然,她一貫認為的觀念在那個人身上不存在,牽起一歌的那雙手,手心的溫度是切切實實的,誠如記憶中的光芒一樣暖和,這也讓她十分恐懼,在傳說中被人類抹滅掉的那段故事,會不會又重新上演在她眼前。

  一人一妖坐在溪邊的岩石上,月輪是唯一的光線來源,一歌將自己的尾巴往前擺,好讓咲希可以像平時那樣輕撫,對方似乎很喜歡摸些毛茸茸的動物,包含她的妖怪尾巴。

  「咲希,在這種時間出門真的不會被懷疑嗎?」一歌記得她曾從遠處偷看過咲希的手足,有著跟咲希一樣的燦爛笑容,不過說話的音量較為一般人來得大聲些,她只知道那名少年對咲希很關心,就算沒有直接接觸過,也能感覺得出是位好哥哥。

  「不會的,哥哥他們應該以為我還跟ほなちゃん她們在一起。」咲希的語氣聽來似乎很放心。

  「咲希的朋友很多呢。」她細數起咲希和她聊過的人名。

  「是嗎,但能跟誰當朋友我都很開心,跟いっちゃん也是。」

  一歌還沒完全習慣咲希幫她取的稱呼,該說是太可愛了所以不太符合自己嗎?

  好像,也不全然是如此。

  「咲希真是不簡單,換作是其他人看到我,肯定不會那麼鎮定,甚至是想到要跟妖怪當朋友。」

  「我覺得いっちゃん就是いっちゃん,雖然一直覺得傳說應該是不會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才是傳說,」咲希的手撫過一歌柔順的髮絲,順勢摸了摸狼耳,「可いっちゃん是真實存在的。」

  「……咲希現在肯定是把我想成大型犬在摸吧。」

  「誒嘿,別這樣說呀──」咲希吐舌,她就是想捉弄一下一歌。

  能像現在近距離看著咲希的笑顏,是件奢侈的事情,初代的狼妖當時是否也有著同樣的想法?看不見的未來,時常使她失意,狼妖的記憶揮之不去,掐得一歌喘不過氣。

  傳說裡被狼妖帶走的女孩,是出自於自身的心意跟著狼妖離開的。兩人的關係不小心被村民們發現了,村民集結人力,用了不正當的手段成功抓住狼妖和女孩,狼妖被法術給封印住,女孩則被囚禁在一間廢棄小屋內,自稱「神官」的男人是這麼說的──女孩已經被妖怪詛咒,不再是名凡人了,想解決的話,唯獨只能把她關到自然死去,否則別無他法。

  後代的村民疑似是出於愧疚,將女孩囚禁而死的小屋被改建為神社,也為了止住醜聞的流傳,特意編造出狼妖是邪惡的妖怪,是神給予了制裁才讓村落回歸安穩。

  ──神根本就不存在。

  這才是傳說的全貌,也是咲希不知道的事實。

  只有一歌知道,那時候和狼妖接觸的女孩,正好就姓天馬。

  她沒有把握朝著同樣的路走下去的彼此,將要面對的是怎麼樣的險惡?

  「いっちゃん的尾巴都炸毛了唷。」

  「啊,抱歉……」

  「感覺今天的いっちゃん有點心不在焉,還是像平常一樣擔心被發現嗎?」

  就像初次見面時一樣,被牽住了手。

  「不用害怕,我會一直陪著いっちゃん的。」

  「──因為我跟那個女孩不同,不會任由他人擺布。」

  「咲、咲希,妳不是……」

  為什麼咲希會知道女孩的事情?

  「其實,哥哥和ほなちゃん她們早就發現我們偷偷見面的事,不過我找他們一起去調查了些資料,證實いっちゃん不是什麼邪惡的妖怪,也知道了被刻意抹滅掉的真相……願意相信いっちゃん的人已經不只有我而已。」

  被人類相信,是可能發生的嗎?

  「對不起,瞞著いっちゃん那麼久,因為很怕いっちゃん會擔心影響到我而選擇自己離去。」

  這一次,命運被強行改寫了,是一歌不曾也不敢想像過的新路線。

  「所以,」咲希握住一歌的手,「不要離開好嗎?」

  敏銳的咲希早就察覺到一歌的想法──一歌已經考慮好了,要在下一次的月圓之日離開村莊,她認為彼此再這樣下去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就算我離開,咲希也不會就這麼善罷干休的對吧。」一歌嘆了一口氣,露出對著咲希才會展現出的溫柔一笑。

  尾巴悄悄繞過身後,環繞住了咲希纖弱的身體。

  「這裡是,我的容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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