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怎麼會這樣?
當奶油泡芙餅乾看見她的眼神只剩淚水與憤怒時,她也想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或許這該歸咎於自身的貪念?又或者是她原本就是如此享受的餅。
隨便啦。
奶油泡芙餅乾想著,她直視拿鐵餅乾的憤怒,也舉起法杖瞄準她。
這感覺真好。
拿鐵餅乾眼裡只有她了。
--
最初她只是單純的學生。
跟著大家學習一樣的魔法,上一樣的課程,接受師長們的輔導使用出自己的魔力。這是最輝煌又充滿希望的時代,卻也是眼花撩亂令餅想吐的時代。
大家都知道自己的不平凡,彷彿色彩就是要不一樣,沒有餅乾是重複的,沒有餅乾是複數,他們學習魔法不一定會跟師長的一樣,卻要仿造他們的方法成為新的幼芽。
為什麼?
雖然她不排斥就對了,只要能成為魔法師,就跟其他厲害的餅乾一樣就好,神像是聽見她的願望,隔天來了一名新老師。
從那時候起,她的視線就定住了,從純粹想學習魔法的學生,變成希望能有餅乾了解自己的學生。
她的心情,名為仰慕。
-
喜歡跟拿鐵餅乾相處,喜歡拿鐵餅乾上的課,喜歡拿鐵餅乾在自己哭的時候不會生氣也不會嘲笑,她聰明、美麗又強大,也多出其他魔法師不會有的仁慈心。
奶油泡芙餅乾知道,自己很喜歡她,就跟其他學生一樣,就跟所有仰慕拿鐵的餅乾一樣,不過她比較勇敢,主動詢問老師願不願意指導自己,得到許多學生沒有的殊榮。
她是何等幸運?在最需要的時候可以遇到如此好的師長。
拿鐵餅乾。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名字就烙印在自己的心裡。
-
可是拿鐵餅乾不是她獨享的。
不知道課後輔導的事情從哪裡洩漏,開始有其他學生會一起分享她的時間,奶油泡芙餅乾只能將不滿埋藏於心裡,因為拿鐵餅乾是笑著的,她很高興能指導許多小餅乾,所以奶油泡芙餅乾不想生氣,因為這是她喜歡的事情。
可是有天,拿鐵餅乾說她的程度已經夠了,不需要再上輔導課。
為什麼?
奶油泡芙餅乾的大腦一片空白,她覺得自己還不夠,還可以更厲害,如果有拿鐵餅乾的指導,絕對能成為更厲害的魔法師。
但是拿鐵餅乾搖搖頭,說她已經是魔法師了。老師的任務是幫助還沒成為魔法師的學生,所以奶油泡芙餅乾應該要繼續向前。
但是學院哪有餅乾比的過您?奶油泡芙餅乾將這句話藏在心裡,硬是吞下去。
我知道了。
她說了,內心卻是淌血。
原來在不自覺間,喜歡的心情也可以這般疼痛。
-
漸漸地,光是她跟別人有說有笑,自己就快要發瘋了。
是因為拿鐵餅乾不喜歡自己才推開嗎?是因為她太無趣才丟到一旁嗎?她不喜歡那抹為別人綻放的笑容,心情惡劣極了,即使拿鐵餅乾在注意到她時開心地揮手打招呼,奶油泡芙餅乾的嘴角也很牽強,手微微舉著回應,內心卻在燃燒。
她知道了。
自己得變得更強,強大到足以影響一切,拿鐵餅乾才會注意到她。
畢竟拿鐵餅乾好比太陽,她的光芒照耀整片大陸,如果想把太陽獨佔,就必須要有強大的力量,因此她得變強才可以,拿鐵餅乾才會注意到她跟其他學生的不同。
她想成為對方眼裡的獨一無二。
-
得到力量了,但是她也認不出自己了。
奶油泡芙餅乾瀕臨崩潰,不明白拿鐵餅乾為何不懂?她接觸禁忌如何?只要這力量還存在的一天就一定會有餅乾使用。
身為師長不是應該對學生的成長得意嗎?就像拿鐵餅乾希望她能跨出去學習更多魔法一樣,這不就是照做了嗎?
為何要露出傷心的眼神?
為何要她停止這一切?
奶油泡芙餅乾不瞭解,但是她知道自己內心的渴望,伸出手要求拿鐵餅乾跟自己走,只要她答應就不會亂來,一切會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可是她拒絕了。
奶油泡芙餅乾看著被拍掉的手,對方說了再多的話都聽不進去,她只是希望拿鐵餅乾認同自己,為什麼要拒絕?還要她過去?
不要啊,她只想要一個安靜的世界,裡面有她跟拿鐵餅乾就夠了,其他都不要存在啊。
所以只好,用搶的嗎?
-
對於殺戮,她麻木了。
-
當一切停歇時,沒有餅乾笑著。
他們將空間留給拿鐵餅乾,她跪坐在地上,身上披著已經破爛的長斗篷,貌似天使的餅乾躺在她的大腿上,滿臉平靜、脖子以下的衣物沾染鮮血,她彷彿陷入沉睡,只要心意之餅來個真愛之吻就能甦醒。
但是拿鐵餅乾沒有這麼做。
她只是不停撫摸她逐漸冰冷的臉頰,連傷悲都捨棄,思考是哪裡做錯了?
第一滴雨落下,代替了她流淚。
她仍是靜靜注視著。
「下雨了。」
濃縮咖啡餅乾來到她身後,雨傘只能稍微遮住她們的身影,擋不下太多雨滴,她們仍像是哭泣。
「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拿鐵餅乾開口,微弱的快被雨聲壓過,但是仍傳入他的耳中。濃縮咖啡餅乾沉默之後,給出答案:「不是妳做錯什麼,是她選擇用這種方式吸引妳的目光。」
先是一聲乾咳,然後無法壓抑的笑。 拿鐵餅乾否認答案,奶油泡芙餅乾不笨。
她才不會用這種方式。
可是自己說不出答案。
拿鐵餅乾用力閉眼,將奶油泡芙餅乾緊緊抱著。
原來比悲痛更沉重的情緒,是眼淚擠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