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篇
地球統一戰
Operation: Earth Reunite
移居宇宙好處多多，歡迎收看黃金貴族旅遊特輯！今天將為您介紹月球上的兩個優秀商業集團。首先，生物科技研究中心正式成立了！由細胞培育權威的頂尖醫師團隊領軍，他們已經開始提供訂製器官，想要永保健康的買家別錯過囉。接下來， USJ——環球宇宙節點船舶公司——發表了最新航宙計畫：ARK，所謂方舟計畫之全貌雖然尚未明瞭，但據說是能讓志願者前往外宇宙冒險的刺激旅程……
晨間廣播依舊充滿洗腦廣告，空身被吵醒，起身時不忘記幫床邊的莎萊莎博士蓋上被子。
蹣跚走進浴室，空身盛水洗了洗臉，一如往常地看向鏡子。
「你是誰……？」
鏡中的臉孔無比陌生，空身不寒而慄。他往鏡子靠近，用手碰觸那扭曲的臉龐，他用力揉捏，自己的輪廓更加歪斜。
「怎麼了？」莎萊莎披著薄紗站在浴室門前，看向跌倒在地的空身，難掩錯愕情緒。
「我沒事……太累了吧。」「是嗎……？早餐讓我來做吧……」「嗯，拜託了。」
餐桌上，兩人沒有什麼對話，每個激情夜晚過後都是一樣的冷靜早晨，但今天的安靜時光多了一抹不安。
「看看這則新聞，你被拍得真清楚，是空拍機嗎？」「的確呢，真好奇是什麼時候拍到的，去埃及僱用船員的時候嗎？」
一陣沉默，莎萊莎收回手機，口氣凝重地說道：「那根本不是你的照片，你認不出自己臉了嗎？」
「夠了，莎……」
「自我盲症，複製次數過多時會產生的認知疾病，那是你自己提出的研究報告。」
空身果斷放下咖啡，起身穿衣，「這個我沒寫過什麼報告……頂多不要照鏡子就好，不影響計畫。」
「計畫，是改革世界？還是毀滅地球？」莎萊莎的尖銳質問，讓準備開門離開的空身駐足。
「敵人比想像中的頑固，現在只能採取激進手段，相信陽烈吧。」
「你選擇相信他，那我也要做出選擇……退出ERA。」
空身看著門把，沉默了數十秒。他深吸一口氣後，用輕鬆的語氣回應莎萊莎：「ARK計畫嗎？重操舊業囉？」
「為了繼承死去丈夫的遺志，我要用宇航技術造福人類。」
「為了不讓研究成果淪為軍用不惜付出生命，我很欣賞他。」
「你也有一樣的精神……所以我才會在你身上尋求慰藉。」
「不一樣，你愛的那個我為了正義賠上摯愛，現在的這個我連自己的臉都認不得。」
空身推門離開房間，莎萊莎目睹他的身影消失，不禁流下眼淚。「總是找理由催眠自己，不說出心裡話……固作堅強的笨蛋……」
「謝謝妳……充實我空洞的一生，跟我在這惡世打滾太浪費了……帶領人類去尋找新天地吧。」
離別前的頑固，成為兩人心中永遠的痛。救世之道分歧成為兩條：戰成餘燼，並浴火重生，或是放下一切離開，寄託希望於宇宙彼端。今天，初始的八人少了一個。
◎◎◎
「本人，ERA戰術總司令陽烈正式宣布，滅絕阻止作戰進入第二階段，也就是全面收復地球……，融冰作戰開始！」
陽烈的演說技巧淋漓盡致，數年前的熱血青年現在已經面容老成，他留了小搓八字鬍，無疑是要對景仰的空身致敬。
融冰作戰正如其名，是將埋設在南極大陸脆弱冰架中的炸彈引爆，造成大規模海平面上升，淹沒各個國家的海軍基地設施，並破壞所有臨海都市。關係緊張的東、西方無疑會因此發射核彈，但目標不會是ERA而是彼此。全靠天和工業的撐腰以及間諜的內部破壞，東、西大國一方面譴責ERA，一方面又私下與之進行買賣。石油、煤炭、電塑金屬，權貴們逃往宇宙同時不忘要榨乾所有地球資源，空身正利用了這一點。
現在，等引爆指令一下，僵持百年的世界情勢就會完全逆轉，為了這個重大決策，ERA起始成員們再度集合討論。
「我退出。」
很快的，起始成員又從七人變成六人，Meme Lady毅然決然地離開：「ERA已經壯大，不需要我的能力了，抱歉，我天真以為敲敲鍵盤就能改變世界、以為老人們會傾聽我們的想法，現在這種殺戮遊戲不是我想要的。」
「我尊重妳的決定，ERA會全力確保妳的安全。」空身語氣堅定，似乎已經習慣離別：「家人第一，別在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謝謝你……大叔。」ML的投影裝置顯示離線，陽烈走到視訊螢幕前，切入正題。
「下個階段開始，我們會需要大量士兵，不死技術能提供大量兵力。」
「看來，各位都願意複製自身了嗎……？」「其實，我已經跟所有人說明了另一個做法。」陽烈打斷空身，開啟投影裝置，簡報的內容讓空身皺起眉頭。
「我們有別的選擇，完善的複製體意識轉移，也就是換腦技術。」用自己的腦取代複製體的腦，原理非常簡單，陽烈熱情地對空身推銷：「排除所有不確定因素，下一次絕對會是『自己』甦醒，這是真正的永生！」
「懦弱……」但空身沒有一絲喜悅：「為了留一個腦袋，誰敢上前線拚命？」
「可……可不是全ERA都這樣做，只要我們這些重要成員……」
「造就自我意識的是腦還是記憶，現在根本沒有定論，但被換掉的複製體腦部呢？就這樣丟掉嗎？」
「複製體在甦醒前都是無生命狀態，跟無精卵一樣……夠了，我不想爭辯科學和宗教，但，這方法也許能夠治療您的自我盲症啊……」
「這種小病，等到下個我甦醒就能解決，我不期望各位去受跟我一樣的苦，但是這種玩弄生命的做法，我絕不承認！」
汗水流過陽烈猙獰的面孔，他看著自己最想拯救的空身，但對方的視線卻與自己毫無交集。數分的沉默之後，軍部指揮官馬哈拉開口提議：「表決吧，我反對新複製技術，本來就不想複製自己。」
「我也反對。」加上天和鉄平，反對票總共三票。鈦仙、J、陽烈的贊成票也是三票，決議以平手告終。
擇時再議，對陽烈來說無疑是敗北。「不要灰心，繼續安排。」「他會回心轉意的。」鈦仙與J最後離線，給陽烈留下惡魔的低語。
八字鬍的男人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中瞪著地面好一會兒，才拿起手機撥號：「吩咐生科研，換腦計畫續行，進入培養階段。」
◎◎◎
南極炸彈起爆，大量冰層崩塌墜入海中，ERA的海上要塞城市依舊聳立著。融冰過後，地球表面只剩下百分之十的面積是陸地，東、西方好不容易才將資源搶救到內陸地區，卻又因彼此的核武攻擊而壞滅。
兩個月後，歐聯殘存艦隊於南冰洋集結時，因空身駕駛的核子潛艇自殺突擊而半滅。六個月後，亞洲共和內蒙古總部被民兵佔領，領導階層多數死亡。不到一年時間，歐美聯邦與亞洲共和就宣告解體，這場戰役由ERA獲得最終勝利，代價是地球上半數人口死亡，其數五十億。
滅絕阻止戰在大滅絕之後結束了，然而革命仍然持續。逃往宇宙的大國高層另起爐灶，在月球、火星、金星圈招集兵力，準備對地球展開反擊。同時間，ARK計畫第一艘超長程宇宙船正式造成，開始徵選志願者前往外宇宙類地行星殖民，另外三艘同型船艦也即將完工。
地球表面被ERA掌控，天和工業也成功驅逐或是併吞了其他大小企業，落足宇宙的資主結成企業聯盟，贊助大國的遺黨，打算與ERA背後的天和對抗。不久後，月面攻略行動開始，戰場正式轉移至宇宙空間。
天和開發的宇宙用巨魔艇裝有雙足推進裝置，讓其更加接近人類輪廓。數千架搭載核彈的機甲兵器，在馬哈拉的指揮官型巨魔艇帶領下一齊衝破敵軍艦隊，對月面都市降下毀滅之雨，空身則帶領著潛入部隊，成功破壞火星圈聯合宇宙艦隊指揮系統，再次以自身性命換來勝利。
一個月後，月面落入ERA掌控，雖然利用小型機兵的奇襲戰術成功，但在敵方宇宙艦隊的總攻擊下，ERA也損失了大量軍力，地球據點面對高軌道轟炸根本沒有防禦能力。兩敗俱傷的情況下，雙方決定暫時收手，休養生息。
地球雖然歷經戰火，但水藍的光輝在宇宙中仍然耀眼。
水缸中的男人在第五十次甦醒過後，已經完全認不出自己。直升機降落在綠意盎然的沙漠綠洲旁，海面上升造成的氣候變遷，讓天和重工複製人設施周邊多了點綠意。空身應陽烈的邀請，再次回到這個起義之地。
「想起那時候，過了好久了呢。」打開艙門，陽烈已經在研究室內，空身上前靠著護欄，兩人一起遙望數十米深的垂直坑洞，其壁面被大量複製體培養槽的螢光點綴。
「群眾開始失去向心力了，空身先生……儘管您付出那麼多生命。」
「時候到了……拆穿我，跟群眾說不死身就只是替身戲法，說你也被我蒙騙了，作為新一代領袖把我推翻。」
「這不是你應得的啊，如果你願意接納換腦技術的話……」
「陽烈……那是我的底線、是人類的底線，死亡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要是人類失去了死亡，平穩的世界永遠不會降臨。」
「記得嗎？你最早說不想要讓後代背負罪孽，然後又把我當成兒子，現在卻又不支持我，你搞得我好矛盾……」陽烈語氣顫抖，他盯著坑洞的黑暗底層嘆息。
「我迷失了好久才終於發現，人類的價值在於傳承，我們的精神在代代生命之間傳遞，根本不需要永生……失去了家人之後，我為了復仇緊緊巴著這個世間不放，結果只讓我漸漸腐朽，最後才發現，我活再久她們也不會回來……複製人類這種罪孽就跟我一起入土吧，我累了，但你還充滿可能性，陽烈！你們能夠建立起新的秩序！」
空身看著陽烈的側臉，坦誠道出所有心裡話，但陽烈始終沒有回首。
「原來，你一直以來都只看著死掉的人……而不是我。」陽烈拿出手槍，抵向空身額頭：「沒有你的新時代，對我來說根本沒意義……！」
「你也該長大了。」空身沒有退縮，反而更靠上前，硬是把槍頂了回去：「你開槍啊，自動程式會把下個我叫醒，繼續跟你滔滔不絕……」
「為什麼？也聽聽我的話啊！」陽烈把手縮回，再對準空身肩膀開了一槍。血花濺開，空身不顧傷勢衝上前奪槍，兩人陷入扭打僵持不下，悲愴的嘶吼與嗚咽在坑洞中迴響，直到槍聲再度響起，深淵才又回歸寧靜。
咚！男人得軀體倒在冰冷地板，陽烈喘息著，看向手中冒煙的槍口，再看向屍體額頭上的彈孔，就這樣呆滯了好幾秒。
「我……我改了程式耶……你不能復活了啊。」丟掉手槍，陽烈語無倫次地來回踱步，身體舉止怪異，腦中卻異常冷靜，「應該先射腳才對……腦！腦部還沒損壞的話，該死！」
抱起屍體，他才知道生命的重量有多重。陽烈跌到在地，使出渾身力氣想拖拉空身到醫務室，但還沒到走廊他就喘不過氣了。壓垮他的不是體力，而是自己的情緒，陽烈抱著空身，靠在牆壁上溫柔又痛苦地低語：「我只是想一直跟你並肩作戰而已……」
空身死亡，但下一個複製體沒有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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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天和工業的月面總部才剛竣工。
「是嗎……他答應了。」天和鉄平坐在豪華辦公椅上，看著灰白色的寧靜海平原，「那我也沒有反對的必要了，陽烈先生，就納入生科研的換腦技術吧。」
關掉通訊螢幕，鉄平若有所思：「殘念……我還是比較喜歡上一位的作風。」商人無祖國，在野望成就之前，巨型企業天和工業會繼續跟著主人，不論他的手段如何。
年輕社長翻開辦公桌上的簡報文件，標題是「商標改名草案：和平重工」。
「唉，居然說『天』這個字要留給帝王，簡直是回到過去啊。」
地球，新印度文化自治區，是少數成功轉移到高山上的都市。
「怎麼了，現在應該沒有我的事才對啊？」曾經身為Meme Lady的女子緊張地接起電話，漆黑夜色與月光讓人寒毛豎立。
「抱歉，妳知道空身、知道我們的祕密。」話筒中只有冰冷的低語，幾個穿大衣的男人從黑暗中出現，包圍住ML，她哽咽地回應：「我發誓，我沒有告訴別人……拜託……」
「我們不能確定，所以，我為你的家人感到抱歉。」
女子踉蹌失足，哭倒在地，無情的槍聲撼動夜空，宣告肅清的開始。
地球，新西藏自治區，雨季增加造成各地淹水不斷，戰後重建地完全沒有人煙。馬哈拉‧提卡撐著傘，漫步在先祖之地，試圖找回自己與故鄉的一點羈絆。走著走著，馬哈拉停下腳步，數道黑影從市街殘骸現身。
「陽烈嗎？」接過黑衣男子的通訊裝置，馬哈拉右手按下通話，左手伸往腰襠上的小刀。
「馬哈拉先生，你是很強的戰士，ERA感謝你的奉獻。」
「你也淪為極權之徒了嗎？空身看錯你了，我也是。」
「抱歉，我們的未來不容有你。」
馬哈拉把通訊器砸到前方黑衣男的臉上，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擒住他當做人質。雨傘落地、水花四濺，數十發子彈打在肉盾上，都無法阻止馬哈拉前衝。
「為戰而死……！」鬼神般的怒吼，伴隨著刀光閃爍，黑衣男一個接著一個噴血倒地，馬哈拉眼看就要殺出重圍，左腳卻突然被一條鞭子纏住。
「什麼？」小刀無法切斷鞭子，其剛性如同金屬、韌性彷彿纖維，新型電塑素材的兵器成功制服馬哈拉‧提卡，他被切斷腳筋，倒臥在水泊中。
「你錯了，是為和而死。」無線電裡的陽烈聲音，漸漸被雨聲蓋過，馬哈拉‧提卡頭中數槍，當場死亡。
「放心，西藏的血不會斷絕，你的遺傳因子會成為我們最強的武力來源：為戰而生的複製士兵。」
「陽烈將軍，ARK船團已經出發了，莎萊莎博士也在上面。」
「晚了一步嗎？」遙望著空曠的會議廳，陽烈緩緩起身來開。
關上門，他往遍地鮮血的霸道之路前進：「也罷，我有無限的時間，總有一天會找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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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面戰役三年過後，落入ERA掌控的地球圈有了新動作，空身失蹤三年後首度出現，並宣言他將提供不死技術給有功勞者，同時，ERA也宣布全面改制成為君主立憲政體，對此，火星共和政府立即發布地球圈威脅對策，預計本周將與金星殖民地首腦進行緊急會議……
「我國，地球帝國，宣布地球統一戰結束，太陽系統合作戰啟動！最終目標，是收復所有外宇宙移民，帝國必將獲勝！因為有不死之身的太陽皇帶領我們，他的名子是『昂天』！眾人們，不論你出身為何，只要持續為國貢獻，保證能與皇帝並肩，到達永生之境地！」
在億萬人的歡聲中，陽烈走下演說台。
始終身居第二人的他，來到了生科研總部。陽烈啟動複製體水缸，一個男人從中甦醒。
「早安，空身……」
清醒的男人沒有哭泣，只是眼神呆滯地看著水面波紋，以及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那永遠是一片模糊的臉孔。
陽烈坐到水缸旁邊，為男人戴上白色金雕面具：「三年了，始終找不到自我盲症的解決法，但別擔心，戴上面具，你只需要聽我說的去做就好，我們能永遠並肩，見證這個全新世界。」
「生日快樂，昂天皇帝。」
◎◎◎
給無盡時劫後的自己：
我是陽烈，本名昂。
說來可笑，我原以為這個名字是我與生父生母的唯一羈絆，但，留在我身上的紙條不過是破掉廣告傳單的一角，剛好被風吹到棄嬰的毛毯裡面罷了。
我十歲時就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廣告，上面印著一樣的字體圖案，我知道真相，但卻拒絕相信。因為，那張紙屑是我畢生唯一的依靠，要是放手了，我的自我、一直以來支撐著我，沒有對命運認輸的意念，也會隨之毀滅。
因緣際會下，我遇到了ERA、遇到了恩重如父的空身，我以為終於能放下那個沉重的名字了，但事情不像我所預想的那麼順利。
我無法放下對您的愛，正如我無法放下那張紙條。我賜予您「昂」之名，如同您賜予我烈之名號。您是天選之人，八名使徒將永遠輔佐皇帝，專一意志，直到霸業成就之時。
昂天歷 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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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
極光之子
Aurora’s Children
金星戰役，火星解放戰爭，企業聯盟整肅行動，外環宙域統合行動，叛亂軍掃討作戰。地球帝國「昂天」消耗千年的歲月，終於統一了太陽系，並準備將手伸向外宇宙，也就是當初搭乘ARK船團，前往遙遠星系紮根的人類。
人體複製技術被廣泛運用，低階的複製人被用作帝國的主力士兵，是一種消耗品；生體器官複製、換腦技術則只留存在「八人」中，他們因此得到了永遠的生命。
在太陽系經歷種種戰役的巨魔艇，經過千年的技術革新，成為高十八米的人形機兵，支配著宇宙空間與各個星球戰場。跟著ARK移民船到達外宇宙的工程機具，也適應了當地環境，成為踏遍蠻荒大地的機甲巨人。
克普勒62星系，冰封行星「努那」，宇宙移民的後代子孫走在雪原上，炫目極光緩緩劃過夜空，讓眾人一時間忘了前進。
「琪拉露拉，該走了。」「嗯！」
揹著獵槍的男人牽起小女孩的手，往深山的隱居小屋走去，「喜歡極光嗎？琪拉。」
「喜歡，因為在光裡面，好像有人在呼喚我。」
「哦？是誰呀？」
「不知道耶，但他感覺好像……很悲傷？」
昂天
Solar Empire Origin
<完>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