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熬夜不睡的男孩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規律地按著手中的電視遙控器,切來換去,電視機上始終只有雪花紛飛的雜訊畫面。
此時,某個正在介紹外國鄉野怪談的節目吸引了男孩的注目……
「各位觀眾,你們有聽說過『奈特瑪』這個名字嗎?」
「這隻生物據說生性狡猾且酷愛食用幼童的大腦,晝伏夜出的牠會挑在大人們熟睡時悄悄潛入屋內,並用牠那又尖又長的利嘴把獵物的腦漿吸光……」
「奈你個頭啦!無憑無據的事也拿來做成節目,這節目製作組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橫躺於沙發上的父親邊看電視邊謾罵道,坐在一旁的兒子對於他這種劣行投以崇拜的目光,父親見狀開始驕傲起來……
「我告訴你,我們家這塊地從前就是一片亂葬崗!特別是你睡的那間房,牆啊地啊都是用混有死人屍骨的砂石堆砌而成的。」
剛忙完家務的母親得空走到客廳,只見兒子嚇得臉色灰白,而父親仍自顧自「炫耀」家中過往的經歷。
「別再說了!你是沒見到他已被你說的那些話給嚇壞了嗎?」
「哼,妳囉嗦什麼,我才正要說到精采的地方呢。」
眼見對方無法溝通,母親心一橫攔腰抱起昏迷的兒子往外頭奔去,被留在客廳的父親仍繼續對著空氣高談闊論……
「什麼,原來剛剛那只是一場夢啊……」
甦醒過來的男孩正和他的兄弟姊妹們共同翻閱一本載滿回憶的相冊,每個人都興高采烈地對著照片中所發生的大小事發表自己的感想。
「這是小妹剛出生時拍的照片,好可愛呀~」
「大哥擊出全壘打的這張照片也好帥啊!」
隨著翻頁次數的增加,男孩很快發現到相冊中的照片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身形都變得愈來愈透明,到最後每張照片都成了他的單人照。然而男孩的兄弟姊妹仍像是沒事一樣繼續歡快討論著。
「二姊,妳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很搭欸~」
「三哥他剪歪了的髮型超搞笑的~」
終於,男孩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指著自己清晰的臉正想開口發問……
「咦?我們家沒有這個人啊。」
男孩抬起頭環顧四周,在場的僅僅只有他一人而已……
「什麼,原來剛剛那只是一場夢啊……」
甦醒過來的男孩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他的身旁傳來兩人的交談聲……
「傷得這麼重,我看他已經沒救了……」
「得去幫這位病人開立死亡證明書。」
重傷?死亡?感到納悶的男孩一躍下床,他著急地向那兩人解釋「自己還活著」這一事實。
「這位先生你先別激動,只要你聽了這個就會明白的。」
「對啊、對啊,只要你聽了就會明白。」
態度非常冷靜的兩人把一支電話筒交給男孩,隨後便一同離開男孩的房間。
男孩將話筒放在耳邊,可對面並沒有傳來任何話語聲,只彷彿聽見了細微的嗡嗡聲。
「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
就在男孩手痠了想放下話筒時,那支只會嗡嗡作響的話筒終於傳來了人聲……
「我有說你可以放下來嗎?」
那是一位女人的聲音,她的聲音相當冷酷。
「什麼,原來剛剛那只是一場夢啊……」
甦醒過來的男孩還是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這時候房門外傳來母親關切的問候聲。
「又做惡夢了吧,誰讓你要那麼晚睡……」
「我下次不敢了。」
雖然心中仍存在著某種違和的異樣感,但男孩確信他這次是真的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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