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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蒼穹【鳳羽】:第五章-政變

安心上路 | 2021-01-11 01:46:16 | 巴幣 100 | 人氣 224

連載中 山海蒼穹【鳳羽】
資料夾簡介
主角們為拯救部落,踏上尋找鳳皇的冒險!

  和山,鬱鬱蒼蒼,生機勃勃,隨處都是漿果、藥草、野豬、野熊、野鹿,土裡隨手挖就是瑤玉,山上涓流下來的小溪數不盡,每條溪裡水產豐富,溪邊也有取之不盡的黏土,用來燒陶的。

  數不清的溪流,在山下匯聚成九條河流,九河繞著和山五圈,最後匯聚成一條河,匯入黃河。和山和九河就在黃河南岸,這裡是吉神泰逢的管轄之地,也是陶火氏部族長居之所,整整五百個春秋。

  然而,戰爭與殺戮已經蔓延到了黃河之北,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要渡河了。扶蠓氏部族正在河邊紮營,他們的勇士首領,旮來(旮讀嘎)-臉上有一張嚇人的豹紋面-拉開長弓,向黃河的對岸射過去。這支箭以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速度,射破空氣,不知道落到哪了。

  「大首,請問多遠?」隨侍勇士問。

  「我一長弓箭兩百斤力,可以射出百里遠,箭無論射到哪裡,我都看得到。今日,我卻看不見我的箭落到哪裡」旮來說。

  「大首的意思是這黃河,太寬了,咱們該怎麼過去?」隨侍勇士問。

  「奴隸到了嗎?」旮來問。

  「未到,不過有鴿來報,請大首看看」隨侍勇士從袋中取出一條繩子,繩上有許多結,結的間隔有長有短,每個結的打法也不盡相同。

  旮來拿著繩子,思忖半晌。旮來微微抬起腳跟,瞬眼間隨侍勇士已經躺在地上,摀著口鼻不停哀嚎。

  「你說這鴿報,已來幾日?」旮來冷冷地問。

  「兩…兩日」隨侍跪在旮來的腳前回答。

  「鴿報上面說,大巫師卜得一消息,運送奴隸的隊伍,會在昨夜,全部消失」旮來冷冷地說。

  隨侍戰戰兢兢地問:「一夜消失?」

  「是的,我的孩子,我們要用來當渡橋的奴隸,都沒了,因為你的愚蠢,讓他們在昨夜消失了…」旮來的聲音帶著一股冷峻與恐怖。他繼續說道:「因為你的愚蠢,我們要再等兩個月週,你知道我不喜歡等待,等待是浪費生命,因此我,需要補充生命…」

  「大首!小的知錯,我,我收到鴿報後一直在繁忙紮營事務,就…小的絕對不是故意要延誤大首…請大首…嗚嗚…」隨侍不停的磕頭,親吻大首的腳說著。

  「帶下去了。滾得爛些,此人味腥,多下一些香草料」旮來冷峻的聲音彷彿強箭一般刺入隨侍勇士的心臟!

  隨侍勇士赫然站起身,拔出腰間石刀,大聲道:「我不做你生命!」大手一揮石刀,眼看就要將旮來的脖子割斷,但旮來速度更快,左手擋下隨侍的刀,同時右手拔出石刀「嚓」的一聲,隨侍勇士就像斷線的人偶,跌坐在地。

  「快去吧,血流乾了,就不好吃了。記得要洗乾淨再下鍋」旮來一邊擦拭他的刀,一邊指揮別的勇士去準備他的「美食」。

  「還有一件事,下次鴿報來的時候──」

  「小的會立即呈上給首領大人!」另一位年紀較輕的隨侍勇士回答。

  「很好」旮來說。他遠望著黃河的另一端,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黃河的這一端,延綿無盡的軍隊營地,宛如一個巨大的部落,伐木造箭、鑿石製刀、捕獵網魚、捏陶製鍋、篝火沒有停止過,穀糧從家鄉源源不絕送過來,足以養活這支近萬人的大軍。

  今日是立夏。入夜,滿月,無雲。



  禹龐和一眾勇士非常生氣,上回跟陌陌打完,勇士首領巴赫就帶著禹龐等人,直接向部落族長大嬤嬤和長老們陳情,他們認為山神任命之說,根本是無稽之談,只有最強的勇士才有資格成為鳳凰令使!

  「保衛我族,捍衛疆土,力大如盤古,我的勇士,我的孩子啊!在我需要你們的時候,怎麼可以如此無理?」大嬤嬤說道。

  「上次您答應我們的事情,嘛?是誰無理來著?」巴赫說著,吐了一口痰。勇士們鼓譟著:「比武呢?比武呢?…」

  「沒有比武了,我的孩子,我的勇士。泰逢大人與巫師娘認定曲兒和陌陌就是最佳人選,而且受到了大人祝福,我相信他們!」大嬤嬤說道。

  「不可能!他們只是孩子,我看冬天之前就死了!大人的祝福能讓他們每天都找到獵物嗎?大人的祝福能讓他們打敗妖怪猛獸嗎?大人的祝福能讓他們像風一樣的速度找到鳳皇嗎?」禹龐喊道,接著說:「只有我,禹龐,我和我的兄弟們,走到哪裡都不愁吃!什麼妖怪猛獸沒有殺死過?我們能跑上五日五夜不停歇!為什麼泰逢大人不選我們?」

  「禹龐!」、「為何不選我們!」、「騙子!」…勇士們的怒氣越來越旺盛。

  「嘛?大嬤嬤,就讓禹龐小隊去嘛!挺好啊!哈哈。沒準,剛好能救到要被妖怪吃掉的兩個狗仔,嘛!大人心愛的孩子不能就這樣死阿!是不是,嘛?」巴赫蹲在地上,笑著說道。

  「唉,天意難為,大人說這是天意,天意難為啊,我的孩子們要體諒。而且未來防禦北面敵人還需要靠你們,少了禹龐,我們將會損失慘重」大嬤嬤神情凝重地說著。

  「呸」巴赫吐一口痰,站起身來。所有勇士也都圍到他們首領身邊。

  巴赫冷笑說道:「嘿嘿,大嬤嬤,長老們,看來我們是談不來了,是嘛?」

  大嬤嬤大聲說:「敵人還未踏足我族,你們就要先造反?告訴我,為何如此想要做鳳皇令使?」

  巴赫笑嘻嘻地說:「嘛,也沒什麼,就是跟風皇,多討一些人情嘛,對我們陶火氏很好啊!」

  「小人!鳳皇只應許我們一個回報,你這是背信之為!」大嬤嬤正義領然地斥喝道。

  巴赫率領眾勇士,往大嬤嬤走去,說:「首領大嬤嬤,您也做得夠久啦!不如輕鬆點,去跟女人們做些簡單的手工吧!好嘛?再說,巫師娘呢?她不來幫妳嗎?」巴赫嘻嘻笑著。

  不相干的族人紛紛離開,恐怕,外敵尚未入侵,家裡就要成為戰場了。



  曲兒和陌陌按照巫師娘所說,鳳凰令牌會指引兩人前進。但是兩人向南一路奔跑了三天,鳳凰令牌沒有任何動靜。兩人只知道要往西南方去,至於最快路線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只能等待鳳凰令牌「指引」。

  「曲兒,這東西什麼時候才要醒啊?」

  「不知道,難道是我們做錯了什麼,讓它無法指引我們?」

  「可是我們都是按照巫娘說的做了!曲兒你想想辦法」

  「我又不是巫師,我怎麼知道。如果小楚一起來就好了!」

  「她跑不動啦!我承認她很聰明,可是我們在趕路」

  「陌陌,謝謝你承認她很聰明啊!我也承認,她真的不能跟來,更何況她要成為巫師了…」

  「你又在傷心了!曲兒,你太多愁善感了,這樣可坐不了大事!」

  「我不想做大事,我只想打獵、結婚、生孩子什麼的」

  「你這個沒毛的猴子!整天只會哭,做不了大事的弱者!」

  「陌陌,我知道你手癢想打架,你這個老招了,我現在不想打架」

  「那你想做什麼?」

  「跑出這片森林!」

  兩人邊跑邊講話,講著講著,似乎是迷路了,嚴格上說,兩人失去了方向感。陌生的森林非常容易迷路,甚至,如果有妖怪在作祟,可能就永遠出不去了。

  最好的方向指標,太陽,早就被高聳的樹林遮住。因此,曲兒決定爬到最高的樹上,找出他們的方向。

  「看到太陽了嗎?」陌陌在下面喊著。

  「看不到…天上一片烏雲…我完全不知道太陽在哪!」曲兒喪氣地喊道。

  「是不是我們沒有祭祀山神?所以被擋路了?」

  「可是巫娘說只要有令牌在,山神就會讓路」

  「可是令牌…令牌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

  兩人越來越焦躁,先是令牌沒反應,然後在森林中失去方向,才出發三天,就遇上挑戰了,這是兩人萬萬沒料到的。

  「陌兒,我覺得會下雨,今天也找不到路,不如準備些食物,搭個草棚遮雨,好好休息吧!」

  「我也是這麼想,我去筏木、採枝葉」

  「好,去找獵物、生火烤肉」

  「我們帶出來的食物還很多啊!」

  「換我叫你傻子了,有空閒就多做一些肉乾起來,之後就不用怕餓了」

  「哈哈哈,我真的傻子!走吧」

  陌陌拔出腰間的斧頭,砍下許多樹枝、蒐集許多大片的葉子,要用這些樹枝和葉子做出一個遮雨的小屋。砍著砍著,陌陌感覺有點頭暈「唉,餓了,趕快弄完回去吃肉」陌陌暗忖。忽然「嘩」的下起了大雨,陌陌加快手上的工作,心中開始著急。他爬上一棵比較高,旁枝茂密的大樹,一斧頭砍下樹枝,斷掉的樹枝竟然在流血!

  陌陌心中愈來愈害怕,會流血的樹他聽都沒聽過!這可是遇到妖怪,或是惡鬼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手探進兜裡,拿出泰逢大人送他的瑤玉,經過小楚的巧手,瑤玉成了掛墜。陌陌把玉墜掛上,口中念著泰逢大人的名字「吉神泰逢庇佑,吉神泰逢庇佑」

  「轟」一陣雷聲響徹雲霄。

  雨停了,樹也不流血了。

  「哈哈哈!知道我吉神泰逢的厲害了吧!什麼妖魔鬼怪,遇上我就慘了!」

  「陌陌,我回來了!」

  「曲兒,我跟你說,剛才出現怪事,然後我請出泰逢大人的力量,就把鬼魅驅散了!」陌陌非常興奮地述說剛才的事情。

  「我也遇到怪事,陌陌你跟我來看」曲兒說。

  兩人往森林深處走去,越走越黑暗。

  「曲兒…我感覺很危險,可不可以不要去看了?我們先吃肉吧」

  「不行喔,因為要吃肉的,是我」曲兒轉過身來,那張臉不是曲兒,而是一張狐狸的臉!

  「阿!」陌陌被嚇得大喊。狐狸臉曲兒一巴掌往陌陌臉上打去。

  「咚」陌陌倒在地上。



  「上!」巴赫和勇士們拾起木棒武器,向大嬤嬤和長老們衝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群黑影從各處竄出,一眨眼間,一群身著獸皮、頂戴獸頭面具的獵人,已經攀坐在勇士的肩上,鋒利的石刀架在勇士頸上,隨時就能取下首級。

  「難道你真的要下手?」頂著熊頭面具獵人坐在巴赫的肩上問說。

  「森與兄弟,我們好好說話,嘛?嘿嘿」巴赫動也不敢動一下,因為他跟森與之間早有嫌隙,森與這回可是抓到宰掉他的大好機會。

  森與是陶火氏部落的獵人首領,他不像禹龐和勇士們,滿身都是「榮譽」的傷疤,森與的獵人部隊,幾乎沒受過傷。即便是獵殺最凶猛的野熊,獵人們從來都沒有被野熊碰過一下。

  「你對我的徒弟有意見?」森與低沉嘶啞的聲音從熊頭面具下傳出。很少人聽過森與說話,森與也不與人說話,全族人幾乎是第一次聽到他低沉嘶啞的聲音,給人陰森詭異的感覺。

  「沒有,沒有的嘛!我們想去把兩個孩子救回來,他們的人生才要開始。你徒弟不是要結婚嗎?就讓他回來結婚吧,然後多生幾個優秀的獵人,是嘛?森與阿,不只你的徒弟,我也擔心我的徒弟,是嘛?」巴赫似乎一點也不懼怕。

  「我相信山神大人,我們世代獵人都是由祂庇護;我相信巫師娘,我們世代族人都受巫師教育;我相信首領嬤嬤,只有她能帶領我們陶火氏存活下去」森與嘶啞的聲音說著。

  「好嘛,好嘛,我們不鬧,森與,下來吧」

  「叫你的人都退到村外」

  「你們坐在咱身上怎麼走路嘛?」

  「我們可以提著頭走幫你走」

  「走!勇士們!」

  部落村民們緩緩走出來,看著眼前這一幕,非常不可置信。勇士們被「野獸」騎在身上,緩緩地往部落外走去。

  「森與,別傷害他們!」大嬤嬤喊道。

  外頭傳來一聲低沉嘶啞的吼聲,聲音似虎又似獅。



  夜晚,月光十分皎潔。曲兒躺在地上,朦朦朧朧的醒了過來,他看到好幾隻從沒看過的生物。身上的「朦朧」讓他難以動彈,也講不出話來。他慢慢地把手伸到腰間,握著天嬰龍骨刀,心中默想著泰逢大人和巫師娘娘,突然間「朦朧」就消失了!

  曲兒掙脫了朦朧,站起身來大喊:「陌陌,你在哪?」

  「在這兒」一隻生物回應他的話。這生物看起來像狐狸,卻不是狐狸。白尾巴,長耳朵,身體比狐狸長許多。

  曲兒定睛一看,原來那一群生物在啃食陌陌!

  「你們…你們把陌陌…嗚嗚…陌陌…」曲兒號啕痛哭了起來,跪倒在地,完全失去了戰鬥的意志「阿…不要…」

  一隻生物徐徐地走了過來,在曲兒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曲兒停止哭泣,睡去了。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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