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白色圓盤懸掛於空中,帶有秋意的涼風吹拂著女孩的裙擺。
女孩伸出手,去感受著這世間的一切。
粉中帶紫的薄櫻落在了女孩的手上,然後又隨風而去,化為光點消逝。
神社的木板地架空在秋後的大地之上,而女孩靜靜地座於其上,那靜夜中的神社除了蟲鳴聲,就只剩下流水與竹筒敲擊到木板上的聲音了。
畫面帶到了室內,穿越了敞開的神社紙門來到了桌上的日記,頁面從墨水還未乾的那頁翻動著,往最初的那頁開始。
在天氣正好的午後,從湖畔上被打撈起,那沾染著河水與精靈的晶體,而結晶之中有一位女孩甦醒了,她張開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其中有幾個身影成為後來互相往來的對象,哪怕在當下只有一面之緣。
一位是正關心著女孩,穿著巫女服的鬼族少女。
一位是具有紳士風貌,穿著西裝的異能者廚師。
一位是專注著事業,豔麗而老道的煉金魔女。
女孩還記得那天的一切,包含那個狂氣的少年與腐蝕液;包含那西裝紳士給予的食物;包含那少女的微笑、小紙人還有那雙手。
在麥羅拉絲城的冒險,與煉金魔女的接觸,從鍋爐中取出的藥劑與煉金產品;在那聖誕節的演出中飄灑在空中的雪花,翱翔與空中的道具麋鹿,還有那神社男主人的及西裝紳士在場的配合與交涉......。
在神社的日常,那位與鬼族少女交好的男主人,他們之間的情誼;那狼型式神的能讓人感受到放鬆的毛皮,在早晨買菜時、因失誤而短暫失去了視力的那次、因意外而在失去意識時噎到喉嚨昏迷的那次,以及那在晚間與鬼族少女一同待著的被褥中的溫暖舒適的一覺。
在這一年的種種,數多的邂逅,那些曾經在眼前的面容。
在那野營地與那赤髮的人類戰士,還有煉金魔女交流露營交流的夜晚,那些話語。
所有對自己所說的那些正面的話語。
「朋友這種東西,不需要想太多,能夠信任、互相扶持、幫忙就是朋友了。」
赤髮的人類戰士曾這麼說過。
「那今後也請多指教啦~」
答應加入共同體時,煉金的魔女握住了自己的雙手。
「好像有興奮過頭了。」
當自己以姐姐稱呼鬼族少女時的抱擁以及浮現在眼前的溫柔笑容。
那帶有幻象的結晶之花綻放的那日,與鬼族的少女、神社的男主人、狼形的式神一同品嚐著早餐的回憶。
這些美好,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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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遊戲裡,在任務中,以理所當然的第一人稱視角看著自己的行動。
為了向上攀升,為҈了̶再҉̶見̴҉到҉̷一̵҈次̴那҉̸幅̵面̸̷容҉
自己那雙小小的手,究竟抓住了多少東西呢?
拼上自身的能力,將肉體損傷與疼痛拋在腦後,盡了當下能做的所有可能去達成那些事物。
借助萬知殿的知識破譯了騎士之書。
煉金魔女的陪伴下成功製作了煉金道具。
夜空中閃溯著Spica的小鎮悲劇中所解放出來的意志。
麥羅拉絲與哈庇萊雅發生的真相查明過程。
周遊四門而完成的那篇節選七層史詩。
沒能如願的那些結局。
還有那些如夢似幻的記憶,大火、響徹靈魂的龍息、霜雪下的抱擁。
宛如憑藉著自己所望,所企及但仍未完成的那些事。
一聲嘆息。
那是個追求自由與意志女孩的無奈,如今的她竟然也打算成了那自己最討厭的人偶工匠。
本該是個永久亙古不變的意志卻因著使命的倒數而漸漸的無力化、記憶變得渙散徒留這些完整而具有代表性的章節。
那女孩的妄執、欺瞞,以及未能如期完成的事情。
「該走了嗎...。」深埋在神社下的結晶,還有躺臥在自己床上的相同的身影。
那是那女孩自以為能夠在擾亂、干涉這些地方後能夠負責的行為,儘管對系統意志而言所謂負責不具意義,對當地人情接觸實屬不應該,作為一個完成使命的個體更不需要考慮這些事。
手臂、面側呈現了多數化為結晶後,失去色澤與能量而顯露出龜裂的一面。
女孩起身,借用了那白月社的衣著並戴上面具。
「...。」
紅色的血液從面具的邊緣滴下浸入了泥裡。
......。
當日出時,女孩離去的足印旁開了朵不存於此世的紫色花朵。
然而那朵帶有幻象的花僅僅只是開在了那裡,看的到,卻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