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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麼找?
陳興良走在街上。
渾身都是餿水的他,在路人的每個注目下,很意外地顯得平靜。
他踩進警察局裡。
「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嗎?」一個看上去像是剛畢業的警察微笑。
「我想找人,她可能被羈押了。」陳興良趕走自己身上的蒼蠅。
「名字是?」警察在鍵盤上敲了敲。
「尹絮榕,對了借個廁所。」陳興良打了個噴嚏。
過了段時間,陳興良簡單梳理完整後走出廁所,雖然身上還是黏答答的。
那名年輕的警員從座位上站立起來,一臉歉然。
「不好意思先生,我找不到這個人,請問您是她的?」員警拿出紙筆。
「的老闆。」陳興良踏離警局。
他來到了K書中心,那是他最後見到尹絮榕的地方。
陳興良直接走進工作人員專用的房間,現在做這件事的他顯得格外平靜。
到了房裡,他看見一個老警衛咬著便當的排骨。
「我想調閱監視器。」陳興良拿出錢包。
「你想做什麼?」老警衛嚥下排骨。
「我只要一下子。」陳興良給老警衛一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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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找不到。
而監視器則只拍到尹絮榕跟著那幾個便衣警察離去,尹絮榕沒有抵抗地跟著他們走了。
然後就再也沒有畫面。
沒有聯繫方式,沒有蛛絲馬跡,沒有時間慢慢地貼尋人啟事。
那該怎辦?
沒想到,又來到這裡了。
城隍街。
這裡有獵鬼的,求姻緣的,降神的,招財的,測風水的。
任何一種命術領域,都可以在這裡找出一個結果。
當然。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也有尋人的。
千里尋萬物,
祭眼參天機。
命攤『千里祭眼』。
陳興良坐在這個寫著這串打油詩,據說是專治尋物的命攤前。
這攤位的老闆年約四十,光頭,露出來的全身都是傷痕,穿著一件選舉的助陣排汗衫和一件運動褲。
他只有一顆眼睛,另外一顆則隨意地用醫院的眼罩掛著。
陳興良皺了眉。
這老闆的傷痕似乎是最近才發生的。
而且不只是他,整條城隍街都散發著一股藥水與血的氣味,並格外安靜。
「你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氣場?」那千里祭眼的獨眼老闆一看見陳興良,眉頭皺得比他還深。
「什麼氣場?」陳興良偏頭。
「四日以前我也看過你,那時候你全身上下都是陰森的魔氣。」獨眼老闆拿起一張紙跟一支毛筆。
他在紙上畫出一個火柴人。
而火柴人的身體周圍,則畫上一圈像超級賽亞人的氣體。
「……」陳興良隱隱冒出冷汗。
「現在的你,則是全身都有陰氣。」獨眼老闆又畫了第二個火柴人。
「那是什麼?」這第二個火柴人身體四周,也畫上一圈氣體。
「你現在,可以說是交接在生與死的夾縫,不算個生靈,可也不是死物。」獨眼老闆在第二個火柴人頭頂上,打了個叉,像是要說這個火柴人不該存在在這張紙上。
「那我是什麼?」陳興良看著獨眼老闆。
「媒介。」獨眼老闆想也沒想。
「嗯。」陳興良平靜的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遇過什麼高人?」獨眼老闆沒有遲疑地詢問。
「怎麼說?」陳興良微笑。
「因為你還能動,陰氣底下有一層薄透的靈氣護身,我猜想它原本應該是很厚實的,只是現在被侵蝕到見底了。」獨眼老闆在那包裹第二個火柴人的氣體圈內側,再畫上一圈氣體圈。
之後把那個叉叉塗掉。
這意思就像,那第二個火柴人之所以還能夠,還允許,在這張紙,在這個空間移動,是因為那第二個圈圈的保護。
是因為那護身的靈氣,讓他現在還能動。
「印記消失了,我也沒有抓到嬰靈,或者該說他不知道為什麼消失了。」
「今天晚上我再去你的房間破陣,讓你可以延長一些時間,接著釣魚出來。」
「不用擔心,我在收你錢的時候有做了一個保險,所以基本而言你一定是可以投胎的!」
「先生,問你個問題。」陳興良面無表情。
「請說。」獨眼老闆收起毛筆。
「為何三日以前,你們所有人都不在位上?」陳興良毫無掩蓋地盯著獨眼老闆身上的傷。
「其中一個原因不告訴你,另外一個小原因,是因為我們知道,你還會再來。」獨眼老闆微笑。
「怎麼說?」陳興良偏了頭。
「那天比較特別,道行高的天師都有事情,只剩下道行不高的法士,但他們全都無能為力處理。可饒是如此,只要你一來求救,職理之下他們就是必須為你處理。」獨眼老闆把畫著賽亞人的紙揉成一團。
「退而求其次,只好避開你。」
原來如此。
要說邏輯,這也是說得通。
……嘖。
「先生,你認識很多人嗎?」陳興良身體向前傾斜。
「你想找誰?」獨眼老闆知道意思,也跟著壓低聲音。
「那天唯一在位置上的,後來為我降魔的人。」
「那天還有人開業啊?誰啊?」
「她叫尹絮榕,可否聽說?」
/*學妹S說
我變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