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雙生】２－本尊要人，拿錢閉嘴。生平第一次看到仙家人世，他無比興奮。 早已打定主意待成年後便離開這裡，如若加入了門派，不知是不是也能穿上那一身白衣。 思來想去已慢慢走到與趙雲歌會合地點。 門前一輛馬車正待著，趙雲歌在門口跟一個人聊天，一看到趙二，原本的好心情再次沉了下去。 此時趙雲歌也看見他走近，一臉歉意：「二哥哥說也想跟我們一起去玩呢，哥哥你不要介意。」 微微點頭，他向趙二一拜，並不打算跟著上車。 趙二嫌棄的臉色他已見怪不怪，他便走在馬車旁的管家身邊。 「哥哥怎麼不上車？」車簾子被掀了開來，趙雲歌疑惑的看著他，見他搖了搖頭，也不勉強。 趙家離鬧街僅三個轉角距離罷了，於街頭開始下了車步行而走。 由於不常能出門的關係，趙雲歌不論看到什麼都覺得新奇有趣，一下這個攤位看一眼、一眨眼又跑到另一個攤位。 他隔著兩人一段距離而走，並非不想逛。 而是如若靠得近了，趙二少必定對他不滿，又會趁趙雲歌不注意找自己麻煩；如若遠了，又會被趙雲歌以為自己不想出門，那以後更無法藉著出門順道去探望奶娘。 日子一長，他也抓到適中適遠的距離了。 不知不覺已是正中午，只有在休息時，他才能找機會去看望奶娘的牌位，只是今日連二少也一同，如若要離開怕是不太容易。 正好準備到客棧歇息，他便在門口向兩人一拜：「二少爺、三小姐，小人先去廟觀探望奶娘，一個時辰便趕回來。」 「咦？哥哥不用膳麼？等用完在一起——」 「不用，小人馬上回來。」他可不想被趙二擺臉色，一心只想趕快離開。 「可是你會餓肚子的，沒關係，先吃飯吧！」正欲上前拉住他的手，他便再次回絕。 「謝過三小姐。」他再次一拜，欲往後走，卻被結實的拳頭給打了一倒在地，背在身上的包袱祭祀用品全撒了出來，還來不及反應，趙二便直接壓在他身上又再次揮了一拳。 「裝什麼世家弟子！你是看不起我們是嗎！」趙二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似是著了什麼魔不斷吼著：「你現在不過一介奴僕！不過一介奴僕！」 正午，客棧最是熱鬧時候，團團人海圍在兩人身邊嘰嘰喳喳，連著趙雲歌阻止的尖叫也傳不進他的耳。 不會有人會替自己解圍，他不還手，也不敢還手。 曾經一次還了手，令二少小手臂破了點皮，便七日不賞飯食，他那陣子只能飲水度日。 即便他才是被拳打腳踢那個，而那破皮也不過是因為摔了一跤。 那趙先生並不會管這種小孩子家家事情，而自從他沒了家人，那趙夫人對他也是冷嘲熱諷，樣子是連裝都不裝了。 忽然四周傳來驚呼連連，一名男子從天而降也令他停止了思考，甚至是拳頭不再落下了也沒有發覺。 那個男子從遠處慢慢走回來，因為頭帶帷帽的關係他看不清長相，男子一邊彎腰一樣樣地拾起方才自己包袱內被打掉出來的用品。 趙二似乎是覺得無趣了，起身後也不再理他，氣呼呼地往馬車走去，期間不知為何滑了個大跤，整個人趴在地上，聽見四周人訕笑，紅著臉大哭了起來迅速的跑走了。 趙雲歌哭得難過，趕緊走到他身邊攙扶，接著又一個青年從客棧內走出來。 是方才在大廳的那個青年！ 青年走到男子身邊接過男人手上那些祭拜用的東西，那人最後一次彎腰，拾起的是一只用金色及紅色寶石墜子作裝飾的花簪子。 他趕緊直起身子，對著眼前的人便是一拜，喉嚨有些緊張地開口，卻因為受傷感到一絲疼痛：「感、感謝、咳、仙君。」 男子輕輕撥開綴於帽檐下透紗並掛在帽上，盯著手中的髮簪又望著他，張開雙唇，是那個在大廳上的聲線：「很貴重呢，是你的麼？」 「是、是家母……遺物。」他唯唯諾諾的回應。 青年聞言望向身旁男子一眼，然後將四周圍觀的人群全部趕了趕，並將手中物品全部放回包袱內綁好遞還給自己，他雙手環抱緊緊不放。 男子彎下腰與自己平視，遞回髮簪，他驚慌失措的後退半步，聽到男人開口：「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這種天了，還穿得如此單薄？」 以一個陌生人來說，男子問話實在是過多了。 但他並沒有覺得不舒服，伸手收下了物品並將小小臉龐塞在包袱裡，男子那神聖不可侵犯的光明，令他無地自容，何況現在他臉上定是青一塊紫一塊。 真想找個地洞躦進去。 小小聲地回應：「小人不過一介趙、趙家小廝。」 男子皺起了好看的眉，直起身子，青年在後頭疑惑地喊了一聲：「師尊？」 「再跑一趟吧。」正午時分，日光於男子背後照耀，稱得那人是光明萬丈，他瞇起了眼睛卻還是看不清楚男子的面容。 那人彎了點身連同碎髮一片片滑下，於他身前、將他的前髮往耳後一勾，露出了一邊眉眼，小臉上還有些炭黑，看起來髒兮兮的。 但男子卻一抹莞爾，對著他說：「這樣好看。」 從來沒有人對著他的顏面說出這種話。 自從三年前烏家遭了大災，他一直遮頭蓋臉的過日子。 他楞在那盯著對方如沐春風的笑容，雙頰泛紅不發一語。 幾個人回到趙家，趙二連廳堂都不進直接回了宅院，趙先生及夫人看著返回的兩位仙君面色再次一沉，而後看到那人牽著的孩子，也不敢再出聲。 男子一進廳房便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連招呼也不打，直接招了招手，那青年便從懷裡拿出一袋沉重扔到桌上發出聲響，道：「此袋白銀千兩，這孩子咱們要了。」 趙雲歌一聽便開始大哭，拉著小烏子說什麼也不願意，趙夫人一個眼神讓管事的直接把女兒拖了下去。 當初要不是因為趙雲歌她怎麼也不會答應讓這瘟神進門，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擺脫了，怎麼能又讓她攪和了。 趙先生正要說話，趙夫人便輕聲細語搶了開口：「仙君，您這一進門就拿錢砸我們臉面，咱們也不好說什麼。」她衣袖遮住了半面，語調甚是難過：「我們也是當初看這孩子可憐，才帶回來好生養著，您看方才我們女兒……」 男子再次揮了手，又一袋被扔到桌上，青年也不多話：「兩千。」 趙夫人面露難色：「哎、您這是，你看這也，也不是錢的問題……」 「五千。」 趙夫人一聽瞬間欣喜若狂，發覺自己失了分寸趕緊咳了兩聲：「這、仙君，既然如此喜愛這孩子，那便請您好生看養吧。」向侍女揮了揮手，而後走到小烏子跟前戀戀不捨地拍了拍他的小手：「孩子啊，你以後跟了仙君可要好好照顧自己。」 小烏子看著趙夫人的臉色驚恐不已，平時這人對自己是不屑一顧的，甚至與他對話也總是嗤之以鼻，如今那副對他難分難捨的模樣，嚇得他整個人往男子的大腿抱著不放，臉孔鑽在衣襬之中什麼都不敢看。 趙夫人先是錯愕，而後一臉難看。 這白眼狼！養了你兩年還不如認識兩個時辰的人！ 男子看了看抱自己抱得緊的孩子，又看了看趙夫人，不以為然的嘲諷：「好生養著？呵。」 侍女拿著小烏子的身契及隨身物品回來，男人看了一眼契上劃下名字是小烏子三個寫的歪斜字跡，再次皺起了眉頭。 摸了摸孩子的頭髮，將人一把抱起遞給青年，一掌火將身契給燒得一乾二淨，並多扔了三袋銀兩，頭也不回：「如此，這孩子便與你們再無瓜葛。」 青年抱著孩子跟在男人身後一道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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