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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之子]同人文 短篇4

作者:Gaster│2020-09-10 22:02:51│巴幣:2│人氣:414
短篇4--重逢

母親去世的那天,是個久違的晴天──一個令我至今仍無法忘懷的,燦爛卻又陰沉的晴天。

那時候,躺在病床上的母親,用那雙冰冷且虛弱的手,輕柔地撫摸著,我和姐姐哀傷的臉龐。接著,她將一直以來,戴在身上的水滴狀項鍊,托付給有些不知所措的姐姐,並用那斷斷續續,彷彿隨時會消逝的語氣,開始向我們述說,「雨滴」和「淚水」之間的關聯。

老實說,那段話我並沒有記得很清楚,我唯一記得的,是母親慈祥的笑容,還有姐姐那勉強裝出的微笑。淚珠在她的眼眶不斷打轉,我看得出來,她想當場大哭,卻又不想在即將離世的母親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只好用盡全力,止住那隨時會爆發的淚水……而我,也是如此。

從那天起,陪伴在我身旁的家人,就只剩下姐姐了。先是在我出生不久後,便因事故而死的父親;接著是在我尚未成年時,忽然病逝的母親……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親自問問神明,為何要無情地奪走,那些對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為何要擅自地破壞,我們一家三口的平靜生活?

不過,一味地抱怨是沒有用的,畢竟生活還是得持續下去,未知的挑戰和挫折,仍會接踵而來。為了維持家計,才十四歲的姐姐決定休學,並在一家位於市區的速食店,找到一份還算不錯的打工。雖然我懷疑,她在面試時謊報了自己的年齡,但我並沒有過問。身為國小生的我,只想盡早讓自己能夠獨當一面,以減少姐姐肩上的重擔。

如此平凡的日子,雖然很辛苦,但也算是相當幸福。姐姐努力地打工賺錢,忙到都沒時間到體驗一些,大部分少女都會嚮往的事,比如和同齡的朋友一起去逛街,或是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而我能做的,就只有在學校拚命地學習,希望在將來,能找到一份薪資優渥的工作,讓姐姐過上更好的生活。

當然,我也隱約察覺到,這樣的日子,無法持續太久。隔年的某個日子,一名相貌平凡、穿著樸素的陌生少年,忽然出現在我們家。當下,我還以為他想讓正值青春年華的姐姐,從事一些奇怪的工作,仔細了解後才發現……他確實是打算這麼做。

那名少年的名字,是森嶋帆高,根據姐姐所說的話,是她「偶然」認識的朋友,同時也是新的生意夥伴。帆高的提議,是讓姐姐擔任「百分之百的晴女」,透過販賣晴天來賺一點錢。的確,姐姐擁有召喚晴天的特殊能力,但她並不常使用這股力量,應該說,自從喜歡在晴空下散步的母親去世後,她就不知道要為誰而用。

靠天氣來賺錢這種事,真的沒問題嗎?儘管姐姐看上去也挺猶豫的,但礙於生計,也只好點頭答應。網站架設好後,第一份委託馬上就來了,沒想到,還真的有人願意相信,這種像是騙小孩的把戲。我想,這些人如果不是過於天真,就是極度渴望晴天的到來吧。

隔天早上,帆高帶來了一把掛滿晴天娃娃的傘,還強迫我穿上一件可笑的玩偶裝,不得不說,他的品味還真是糟糕……幸好,這次委託的結果相當圓滿,看見因天空放晴而露出笑容的人們後,姐姐似乎也找到了這份力量的正確用途。

完美達成第一次的委託後,我們的生意逐漸變得順利,各式各樣的委託陸續到來,甚至還被煙火大會的主辦方找上,百分之百晴女的知名度也因此大增,但考量到姐姐的身體狀況,再加上也賺了不少錢,我們決定在完成最後一份工作──來自須賀先生的委託後就歇業,讓疲憊的姐姐能夠喘口氣。

我原本還天真地以為,一直以來都忙著打工的姐姐,終於可以過上安穩的生活,享受她該有的青春歲月,或許還會開始和帆高交往,甚至是變成家人之類的。然而,神再次對我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我們三人,一起逃家的那個晚上,是個令我永生難忘的夜晚。一路上,發生了各種出乎意料的事。猛烈的暴雨逐漸增強,癱瘓了整個城市的交通;明明正值炎熱的夏季,天空卻飄起潔白的雪花。為了躲避警察的追緝,姐姐不得不再次祈求上天,使一道落雷劈中無人的貨車,並引起不小的騷動。必須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使用這股特別的力量,想必姐姐也感到很無奈吧……

有驚無險地逃走後,我們總算找到能過夜的旅店,並鬆了口氣。剛才發生的一切,讓我們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彼此。理清混亂的思緒後,我們三人都笑了,長那麼大,我第一次有種與世界為敵的刺激感,簡直就像是電影中的角色。

之後,我們度過了一段,難得的安穩時光。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享用格外豐盛的晚餐、三人輪流唱起流行歌、打一場激烈的枕頭戰……如果這樣的日子,能一直下去就好了──我懷抱著如此渺小的願望,並陷入了沉睡。

結果,神明再次殘酷地拒絕了我的請求。隔天醒來時,正好滿十五歲的姐姐,消失得無影無蹤;因姐姐的消失而著急的帆高,被破門而入的刑警逮補;而我,也被暫時安置在某個機構。難道,這就是結局?無能為力的我,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平凡生活,因親人的離去而被摧毀嗎?

倘若姊姊的犧牲,可以換來正常的天氣,那我寧願,讓這個世界繼續瘋狂下去──我相信,帆高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被安置的期間,我打了好幾通電話。首先,將帆高被捕的消息,通知夏美姐。她起初有些錯愕,但隨後便向我保證,自己會想辦法處理這件事,要我別過於擔心。接著,請求香菜和綾音,協助我的脫逃計畫。雖說將不知情的她們捲入這起事件,令我感到很愧疚,但我也別無選擇……當然,等這起事件落幕後,我好好地報答了她們。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抓住了「命運」。多虧有香菜和綾音的幫助,我靠著女裝成功地逃走,並憑藉著自己的第六感,來到姐姐曾向我提過的,她被賦予使命的那棟廢棄大樓。劃破沉默的一聲槍響,讓我下定決心潛入大樓,並在帆高被那名老刑警阻擋去路時,用盡全力撲向對方……

「帆高!這全都是你害的,快把姐姐還給我!」

那是我對帆高所說的,最後一句話──直到現在。

「我回來囉!凪,猜猜我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了誰啊~」

「歡迎回來,姐姐。妳該不會又碰上夏美姐了吧……咦?」

聽見姐姐的呼喚後,我從深沉的回憶中甦醒,並急忙前去迎接。令我意外的是,站在她身旁的人,並不是經常來串門子的夏美姐,也不是身為我們的監護人的須賀先生,而是那個曾和姐姐一起,改變了世界樣貌的少年……

「好久不見了,凪前輩!」

帆高的樣子,與三年前相比,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他長高了十公分左右、長相變得較為成熟、原本的青澀感也消失了,除此之外,都和我印象中的差不多。反倒是我,在這三年內長高不少,相信只要再過一陣子,就能追上他了。

「原來是你啊,帆高。為什麼,在管制輔導的期間內,你完全沒和我們聯絡呢?」

「別這樣,凪。帆高他肯定有苦衷的,對吧?」

「這……算是吧,抱歉。」

「至少,也該打通電話來嘛~害姐姐每天都這麼擔心,還一直問須賀先生有沒有你的消息,她差點就要直接去島上找你了!」

「別……別把這種事說出來啊!咳~總之,我們先進去吧。」

因祕密被我說出而臉紅的姐姐,示意帆高走進這個對他而言,三年沒有踏入的家。與兩人擦身而過時,我注意到他們的臉頰上,都有著淺淺的水痕,那顯然不是雨造成的,而是淚。看樣子,他們剛才應該上演了一段感人的重逢吧,畢竟,姐姐和帆高都等這一刻很久了……

「真懷念呢~總覺得這個客廳,和我記憶中的,簡直一模一樣……」

「你幹嘛突然說這種,像是大叔會說的話啊~不過……仔細想想,你上次造訪我們家,確實是三年前的事呢。」

「帆高,你沒對這裡感到陌生,真是太好了。啊!我去泡點茶吧,之前買的餅乾應該還有剩,我找找哦……」

帆高在餐桌前坐下後,仔細地環顧了四周,隨後發出一陣感嘆。自從母親去世後,客廳裡的擺設就沒什麼變化,我想,姐姐會刻意地維持這個家的模樣,大概是出自對母親的懷念。這間房子,雖然空間十分狹窄、裝潢略顯破舊,三不五時,還會傳來電車發出的噪音,但不論如何,它都是母親精心布置的家,也是我和姐姐唯一的歸處。

「帆高,你向姐姐告白了嗎?」

「這……我想等入學和搬家的事告一段落,並找到一份穩定的打工後,再正式向陽菜表達我的心意……」

「你都已經讓姐姐等三年了,還打算讓她繼續等啊……算了,至少和三年前相比,你算是有所成長了。」

我用前輩的威嚴,小聲地向帆高提問,對方則老實地回答著,雖說他的答案不是令我非常滿意,但也勉強稱得上及格。與此同時,姐姐在廚房中翻箱倒櫃,並將茶葉和熱水倒入精美的茶壺中。過了一會兒,她將一壺剛泡好的綠茶,以及一些餅乾端到桌上,我們三人,在這下著雨的黑夜中,開了一場小小的茶會。

「帆高,你覺得綠茶的味道如何?」

「非常好喝哦,陽菜。真的,非常好喝……」

「真是的!就算我泡的茶有那麼好喝,你也不用露出一副快哭的樣子吧?你想要的話,以後隨時都能喝到我親手泡的茶哦~」

「帆高的個性還是和以前一樣啊~是說,你的外表根本沒什麼變啊……姐姐,妳不這麼認為嗎?」

「是嗎?我倒覺得,帆高變了很多啊~三年前,我和他說話時,正好能對上眼睛,現在卻得要抬頭,有點不太習慣。」

「陽菜,妳也成長了不少呢~尤其是身材……身高!我是說身高!」

「欸~我還想說,你已經變成一名成熟的大人,沒想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腦袋裡盡是些奇怪的事……」

「非常抱歉……」

姐姐露出鄙視的表情,帆高則顯得相當愧疚,至於一旁的我,當然是選擇靜靜地觀賞這場好戲。以帆高的個性來看,即使他哪天和姐姐吵架了,也肯定會是那名先道歉的人吧,看樣子,他以後會是個名符其實的妻管嚴啊。

聽見這樣的日常對話,不禁令我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假設,母親還在世的話,她會如何和帆高相處呢?當然,我明白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讓母親看看,這名不惜讓天氣陷入瘋狂,也要和姐姐一起生活的少年。這樣的話,她或許就能毫無牽掛地,離開這個世界……

「姐姐,不如改天我們帶上帆高,一起去替母親掃墓吧?」

「咦?是可以啦……但是,你怎麼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應該要讓母親看看,自己未來的女婿,是個怎樣的人才對。」

「……女婿?!」

姐姐和帆高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默默地注視著彼此,最後異口同聲地喊出關鍵字。一旁的我得意地欣賞著,兩人那激動的反應,並一臉滿足地喝了口茶。也許是心理作用吧,明明是無糖的綠茶,喝起來卻甜味十足。

「前輩!拜託你,不要突然說這種話……」

「就是嘛!況且,我還只是未成年人而已,根本就沒辦法結婚啊。」

「妳在意的地方,原來是那裡啊……」

「不然呢?不過,我也快滿十八歲了。」

「帆高,對未成年的姐姐出手可是犯罪啊,小心被夏美姐逮捕哦~」

「才不會呢!等等,夏美姐她……當上警察了?!」

「是啊,須賀先生沒跟你講這件事?」

「他只向我炫耀了和女兒約會時的照片……」

「哈哈~還真是像他的風格啊。算了,你不在的這三年內所發生的事,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吧,反正有的是時間。」

「話說回來,你們為什麼都只顧著喝茶啊?也嚐一點餅乾嘛~」

我拿起一小片餅乾,並放入口中反覆咀嚼,雖說口味並不特別,卻恰好中和了綠茶那淡淡的苦澀感。但願,如此平凡而又幸福的日子,能就這樣一直持續下去──這次,我並非向神明祈求,而是向天上的母親祈禱著。



這篇短篇是去年看完漫畫第5話時

以凪的視角寫的

因為最近有人留言就將其傳上來

之後應該不會繼續更新,非常抱歉==

謝謝大家對這部同人小說的支持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491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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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寂寞之夜
謝謝分享,每次看都好甜蜜,且會讓人會心一笑

09-11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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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fl20180818空氣
真糟糕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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