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尼基塔販賣商道（完）
「委託當然要有報酬。」
和莉芙分開沒多久，帝茲一直和尼基塔追討這次討伐山賊應該有報酬，尼基塔為了自身利益當然卯足全力說服帝茲盤居在此的山賊非常窮凶惡極，不放過任何過路人，導致原本人來人往的硫昂街道變成如此荒涼、怪物盤據，所以這次除山賊是除暴安良、為民服務，也造福後面利用這條街道出入的人們，這麼偉大的事情，收取報酬就不好看了。
「……所以說喵，帝茲老爺會變成大英雄喵，英雄本來就會無償幫忙……」
「我現在不是英雄，也不想當英雄。」帝茲覺得要把話說清楚，尤其是尼基塔，雖然說他自己對於整個社會的運作、潛規則不清楚，只能依循書庫看來的知識應對，但帝茲認為「對」的事情還是不應該被呼巄過。「我也需要生活費啊？」
「嘖，笨蛋還是有精明的地方喵。」
「笨蛋？但是《基本禮儀》第十頁上面有寫，答應過的事情就要做到……」
「寫出那本書的人是笨蛋喵，但商人也很重視名譽。」尼基塔單手撫著下巴，耳朵隨著腳步而前後晃動，「當然，該給你的謝禮還是會有的喵，只是我剛開始要經商之旅喵，就只能給金錢以外的東西……絕無僅有的喵。」
「絕無僅有？」帝茲知曉那個名詞，代表是非常珍奇的事物，而且獨一無二，既然尼基塔連聖遺物都可以弄到手，相信他一次也無妨，想至此，帝茲對著尼基塔點頭表示達成交易。
「帝茲老爺果斷的速度真是太好騙……配合。」差點說出心聲的尼基塔硬是把詞彙坳成有利於自己的解釋，想起這兩天在多米娜城鎮探訪出來的情報，尼基塔忍不住喃喃自語。「多艾爾說帝茲好像新生兒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看來是真的喵……這是個好商機喵……」
「什麼好商機？」帝茲一看到尼基塔突然僵直的耳朵，馬上確信尼基塔一定又想到什麼賺錢的方案，因為他的耳朵根本就心情探測器。
「喵？我是說帝茲老爺背後那把大劍，感覺好神祕喵？這是不錯的噱頭。」尼基塔臉不紅氣不喘，說謊就像吃飯般簡單，用雙耳比著帝茲身後的武器，「我可以看看嗎？是有附加什麼魔法？還是有詛咒喵？我可以看看劍身嗎？」
「應該都沒有吧？」如果有什麼特殊效果，早就在梅其布洞窟發現了，雖然已經有答案，帝茲還是大方地將大劍遞給尼基塔。
「謝謝喵。」
尼基塔抽出大劍，仔細端詳：細繩纏繞以增加摩擦力的劍柄、裝飾用的寶石和繫繩、雖然有些小磨損，但看的出來是年代久遠的武器，檢視完武器，尼基塔嘗試揮舞幾下，最後把大劍的尺寸和帝茲身高比對。
「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和現在的設計不太一樣喵，而且感覺不是為帝茲老爺打照的：尺寸太長，如果是寬劍又還好，可是整體看起來是偏向長劍喵，另外就是重了點，用不習慣馬上就手痠了，帝茲老爺是從哪裡得到的啊？」
「不清楚，醒來就在身邊。」帝茲自己也很想知道這武器有什麼來歷，雖然只有一次，但使用上卻非常得心應手，感覺已經非常習慣其本身的重量，「我喪失記憶了。」
「耶？帝茲老爺沒有記憶？難怪這麼單蠢……」
「我聽的出來是『蠢』喔？」自從兩天前一直被罵笨，帝茲對於某些關鍵字詞特別敏感，他用眼角餘光斜視尼基塔，這讓後者只能用笑聲帶過。
「喵哈哈哈，趕路要緊喵，武器還你。」雖然尼基塔很想知道，不過當事者沒有記憶，另外一位鐵定也不會告知，對於沒有答案和利益的事情，尼基塔是不會讓費力氣去追求的。
帝茲接過尼基塔送回來的大劍，並未重新裝備回去，而是突然把尼基塔推到一旁，在那瞬間，尼基塔看到數支箭朝他們的飛去，帝茲則是連同劍鞘擋住大部分的箭矢，最後一支在帝茲眼前徒手接住。
「哇！嚇死人喵，只差一點點我就要去『奈落』報到了！」
「出來！」帝茲說話的同時，也將箭矢徒手凹斷。
「糟糕……」一手持弓箭的波隆從草叢走出來，一臉驚慌失措，除了被帝茲的反應給震驚，另外他本來真的只是想給個警告，不過失手了，但是身為硫昂街道的山賊，怎麼可以打退堂鼓，波隆鼓起勇氣對著帝茲發出宣言：「這、這只是警告，下一次就不一定囉！」
另外幾位波隆也緊跟著前一位身後出現，因為群集效應而壯大膽量，波隆們開始出現吵雜的吆喝聲，其中一位舉著弓箭大喊：「要命的話就趕快拿出過路……」
話還未說完，某位山賊便連同鼻血向後跌飛出去，與背後的岩石來場親密接觸，事情發生之快，波隆們全都呆愣住，連同動作一起靜止，最後面面相覷，根本無法釐清發生什麼事。
「報應喵。」尼基塔可看得很清楚，帝茲在波隆們都出現後，從容不迫地把大劍裝備回原位，一個劍步就單腳飛踢出去，接著就是剛才那位可憐的波隆的下場，對於帝茲毫不留情的手段，尼基塔手舞足蹈跳來跳去，他的雙耳更是快速揮舞，發出激烈鼓掌聲。「老爺讚！老爺棒！老爺呱呱叫！」
「咦？」第一位波隆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帝茲已經走到他眼前一把搶過他的弓，「你你你？咦咦咦？」
「踢錯人了……」無視波隆驚嚇過度的詢問，帝茲不慎滿意碎碎念自己居然沒有分辨出波隆們的差別，既然弓都搶了，帝茲順道「摸」走盜賊的箭，再外加一拳，讓這位可憐的波隆跪倒在地，和大地熱吻。
「噎！嗚哇哇哇哇哇！」其餘的波隆們眼睛瞪得老大，害怕到集體後退好幾步，甚至全部團團抱在一起，但仍顫抖的聲音叫喊。「過、過這條街道，就就就是得……得付過路費啦！」
「那個，不好意思喵。」對於波隆們在極度恐懼的狀況下還是這麼堅持，尼基塔由衷佩服，但不是同情，相反地，尼基塔揚起賊笑，他確信自己得到一張超級王牌，「你們這樣對帝茲老爺很沒禮貌喵，他生氣很恐怖喔？能否讓讓，我要通過這喵。」
「嗚嗚，都說要付過路費……」仍有山賊不怕死的大叫，雖然是哭喪著聲音，但是，努力叫囂換來的代價便是頭上的帽子被箭矢射飛，順便還在頭上理了條高速公路。
「只是警告，下一箭就不一定。」很明顯是照抄臺詞，不過，帝茲是「有實力」的威脅，而且是很恐怖的那種。
「！」所有波隆都騷動起來了，緊張地看著發箭的源頭──帝茲，他們怕的要死啊？可是「老大」的命令不得不服從，這可是謀關生命安全的事，「一、一定要付！」
「不付。」只見帝茲緩緩搭上箭，慢條斯理地拉開弓，眼睛直視盜賊們，平常總是發呆的表情換上不容拒絕的威嚴，「讓路。」
見狀，波隆們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尾直衝頭頂，再發散至四肢，全身獸毛豎直，大概再受一點點刺激，就會出現骯髒的聖水降臨。
（溝通無效就試著威嚇吧？）
腦袋有時候會飄出不認識的聲音，帝茲覺得那聲音是曾經聽聞過的，雖然有時會冒出莫名的怒氣，但還是會好奇地跟著做，看著波隆的反應，帝茲內心暗自肯定：瑪那之力除了可以解放工藝品，對於人事物也有所影響，但是大部分的人都無法察覺……奇怪的違和感。
「喵，你們威脅不了帝茲老爺的啦，別再逞強喵。」相較於帝茲的強勢，尼基塔突然可憐起眼前這群笨波隆。
「我、我們……」
「沒有用的傢伙！」
「？」尼基塔晃動長耳，立即發現上方有異狀，「帝茲老爺，有聲音從後方『天空』傳來喵。」
後方天空？
帝茲馬上注意到遠方傳來的異樣波動，用極快的速度靠近，碧綠色的眼睛閃過紫色的光芒，帝茲自己都沒發現他忍不住露出笑容，身體也興奮地顫抖。
「哇啊啊啊──老大！對、對不起！」波隆們突然到處亂竄，似乎懼怕著什麼，緊接著，一巨大物體從天而降，將那群波隆震飛出去。
「喵！」現在是什麼情況？尼基塔看著眼前有他體型三倍大的怪物，振著透明薄翅所發出的聲音，讓尼基塔耳朵嗡嗡作響。
「哼……只是一隻兔子和臭人類，膽敢不付過路費？」怪物居高臨下地睥睨這帝茲等人，完全不把兩人放在眼底。
「誰跟你兔子喵！」尼基塔挺著肚子回嗆，「我可是代代相傳的『貓』商人喵！帝茲老爺，快解決對方！」
「……」
「呃，帝茲老爺？」
沒得到回應，也毫無動靜，尼基塔剛剛的氣勢削弱不少，他偷瞄身旁的帝茲，隨即暗叫不妙：帝茲呆呆地盯著眼前的物體傻笑，面對這麼巨大的「老大」，就算再怎麼強悍的人也會傻眼吧？
「帝茲老爺，我們要付錢了事喵？」尼基塔挨近帝茲身邊，用極輕的氣音詢問帝茲。
「嗯。」帝茲不加思索地回答。
「喵喔……我心愛的硬幣，帝茲老爺你的報酬我就從這邊扣除喵！」
尼基塔大概料想的到帝茲會這麼回答，他心疼拿出荷包，而「老大」顯得非常得意洋洋，正當尼基塔邁開沉重的第一步……
「我知道了！」帝茲沒頭沒腦的突然驚呼。
「啥？」尼基塔伸出去的腳停在半空，看著像是發現新大陸的帝茲，「知道什麼喵？」
「會飛的螞蟻！」帝茲用手上的箭，指著眼前的怪物，眼睛閃閃發亮，如同看到傳說中的獨角仙陷入極度興奮的孩童，臉上笑容愈發不可收拾。
聞言，尼基塔原本要站穩的腳馬上踏空，並摔了個狗吃屎，而「老大」也瞬間再額頭上爆出數條青筋。
「？」帝茲將尼基塔扶起，「你為什麼要拿著錢包跌倒？」
「喵？你該不會從剛才都沒在聽我……」尼基塔看到一臉疑問的帝茲，突然恍然大悟，「啊！你那聲回答我的『嗯』，該不會是在思考眼前這東西是什麼所發出的聲音吧？」
「你有問我問題喔？」帝茲歪著頭，努力回想尼基塔剛剛的樣子，這才想到好像有聽到尼基塔有悲憤地喊叫，「為什麼要扣除我的報酬？」
「嗚喔……為什麼只聽到這句喵？」尼基塔對於帝茲狀況外想痛毆他，但覺得最後躺到一旁的應該是自己所以作罷，他用耳朵指著前方已經快氣炸的怪物，「我以為，你是要我付過路費！」
「我有說不付啊？尼基塔有老年癡呆嗎？還是健忘症？」
帝茲充滿憐憫的眼神搭上關愛的問句，讓尼基塔完全不感動，並且有戳瞎他的衝動：誰說帝茲很笨，根本是專門挑動別人怒火的移動式砲彈，重點是也打不贏帝茲，所以只能憤怒在心裡。
「是是，你的確是有說……」為了自身安全，尼基塔馬上打起商人專業笑容隱藏怒氣，小聲地在帝茲耳邊耳語，「吶，帝茲老爺，你有把握打贏他嗎？因為這次我可能沒法參戰喵，我的拳頭對他可能起不了作用，就好比雞蛋去碰石頭是一樣的道理喵。」
「……」帝茲偏著頭，不是故意的用著讓立於帝茲背後的「老大」，剛好聽的到的音量回答，「……螞蟻會危險嗎？」
「我是螳螂！」理智線瞬間斷裂的「老大」：蟻螳螂，一把將鐮刀狀的利爪，向帝茲揮砍下去。
「哇！」尼基塔驚慌失措地大叫，而帝茲連忙拖著尼基塔往後跳開。
擊落於地面的利爪，將路面切開巨大縱向裂痕，帝茲和尼基塔也因為此攻擊所造成的風壓削出不少傷痕，帝茲站穩腳步抓住差點被吹飛的尼基塔，並把他扔到不遠處的草叢堆，而蟻螳螂似乎非得置帝茲於死地，鼓動背後的薄翅加快追逐帝茲的速度，揮動雙手利刃，對著帝茲做快速連擊。
「嗚喵！左邊！帝茲老爺！後面！」尼基塔緊張地看著帝茲的戰況，雙手加雙耳隨著帝茲的動作跟著左閃右閃，雖說感覺帝茲對於整個戰況還處於游刃有餘的狀態，但是尼基塔則是希望戰鬥趕快結束，不單為了趕快通過硫昂街道好大賺一筆，也更想窺視到底那把武器有什麼特殊，「還不到使用大劍的時機喵？」
「幼蟲螞蟻……成蟲螳螂……俗稱：蟻螳螂，就是螞蟻啊？」
「我是螳螂啊啊啊！」
沉浸在戰鬥中的帝茲沒有注意到尼基塔的抱怨，倒是叨念著一些激怒對方的字詞，這讓蟻螳螂更加生氣，除了一般揮砍，更添增上衝擊波，讓附近岩塊崩落，飛散在空氣，間接影響帝茲的動作和視線。
倏地，帝茲飛躍直急而來的利刃，在空中俐落地搭弓，箭筆直地朝蟻螳螂射去，但後者連閃都不閃，只聽聞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帝茲發射出去的箭矢因撞擊到蟻螳螂的外殼而飛彈出去。
「哎呀？」驚訝之餘，帝茲不忘要閃躲蟻螳螂回敬他的毒液。
「哎呀什麼喵！」尼基塔終於受不了，用耳朵舉高一個綠色箱子，大聲吶喊吸引蟻螳螂的注意後就拋出去，「一點點心意，拿去吧！」
蟻螳螂一看是寶箱，不疑有他，正要接住箱子時，箱子立刻在牠眼前爆炸，激烈的閃光讓蟻螳螂痛苦地捂住眼狂叫，帝茲抓緊這空檔一躍而起，狠狠地給蟻螳螂的後腦勺一記迴旋踢，這擊雖對蟻螳螂產生作用讓牠一時站不穩，但卻也因為這擊，讓暫時眼盲的蟻螳螂知曉帝茲的位置，他忍住頭暈的不適，一把抓住來不及閃開的帝茲。
「！」
「帝茲老爺！」
帝茲被抓住右腳，整個人倒掛在空中，蟻螳螂勉強睜開一眼，得意地嘲笑對方：「哼，看你怎麼再躲啊？終究只是個臭人類。」
「……」帝茲看著因倒掛而散落一地的箭，腳也被牽制住無法掙脫，他只剩手中一支，除非擊中蟻螳螂脆弱的關節處才有辦法逃開，否則就得動用到身後的武器了。
尼基塔也著急起來，不斷碎念著「怎麼辦」，也估計自己再丟炸彈寶箱，肯定會連帝茲一起炸傷。
當然，戰鬥是不會等人思考下一步，蟻螳螂左手利刃向帝茲削砍而去，帝茲連忙拉開弓，瞄準蟻螳螂右手肘部關節……
「吱！」
「太好了！擊中……喵？」原本還高興蟻螳螂會因右手關節被直擊而放開帝茲的尼基塔，沒想到對方竟忍住右肘傳來的麻痺感，仍緊抓住帝茲不放，而左手利刃也快切砍到帝茲，「帝茲老爺！」
鏘！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伴隨著因摩擦而產生的火花傳出。大劍被帝茲充當防壁，阻擋蟻螳螂的攻擊：帝茲右手持劍柄，左手按壓、左腳跨壓至劍身上，被抓住的右腳剛好支撐住蟻螳螂迎面攻擊而來的衝擊力。
「！」帝茲的反應速度和力量令蟻螳螂震驚。
「嘖。」雖然擋住致命的攻擊，直擊的風壓仍將帝茲的臉切裂出幾道傷痕，漸出幾道血花，帝茲舔去嘴角的鮮血，那有別於以往，那個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又出現了。
「什……」
蟻螳螂尚未反應過來，帝茲便用左腳踢開牠的左手利爪，右手順勢反握長劍，毫不留情地直刺入蟻螳螂右手肘關節並扭轉，當對方因劇烈疼痛加上肌肉收縮而放開帝茲並不斷揮舞時，帝茲右手緊握住已然貫穿蟻螳螂右臂的大劍劍柄，雙腳將其手臂當地面站定。
當蟻螳螂終於停止揮舞右臂那剎那，帝茲一個劍步，抽出大劍，隨著旋身，利落地將蟻螳螂斷首，連叫都來不及叫，蟻螳螂巨大的身軀便倒地，而帝茲則和上次一樣，露出意味深遠且嘲諷的笑靨。
就和琉璃一樣，遠處的尼基塔也害怕起拔劍後的帝茲，但看帝茲的神情，又不像是被操控，帝茲非常清楚明瞭自己在做什麼，但他整個性似乎換個人似的。
「帝、帝茲老爺？」
「嗯？」當帝茲收好大劍，他又是一副平常少根筋的臉，彷彿他剛才所做的事都沒發生過。
「呃，不，沒什麼，你真的很強喵！一個人就擱倒那隻巨大螳螂。」知曉再怎麼追問，沒有記憶的帝茲也無法回答，尼基塔決定不去追究，開始巴結帝茲。
「你也有幫忙，那個寶箱『轟』，然後『啪咻』。」
「哈哈，那沒什麼喵。」根本聽不懂帝茲狀聲詞的形容，尼基塔尷尬地微笑以對：不知道狀況的時候，笑就對了，「喵，前面就是出口，帝茲老爺，你就送這就好了，我想應該不會再有盜賊騷擾喵。」
「報酬。」一把抓住想順勢走人的尼基塔，帝茲伸出單手跟尼基塔索取他應得的東西。
「喵喵，您還記得啊哈哈哈……」被抓包的尼基塔只能乾笑，加上剛剛才見視到帝茲也有凶狠的一面，雖然非常不願意，尼基塔轉身從他的大背包拿出數個東西，「好的，這邊是盔甲、草蟲饅頭、章魚奶油蟲……」
原本帝茲要接過尼基塔拿出來的物品，確在要碰觸的那一刻，尼基塔把所有東西都舉高，擺出大大的笑容。
「原價三千盧克！現在特價賣你三佰喵。」
「嗄？我為什麼要花錢買自己的酬庸……」
「帝茲老爺，這可是珍寶啊，你瞧，這是傳說中的頭盔，可是捱過無數大戰，看看這歷經風霜的外貌！」尼基塔指著頭盔上歪歪扭扭的金屬殼，還有明顯縫錯位置的扣帶。
「……呃？」沒見識過實體物的帝茲，縱使心中充滿困惑，也找不到立場反駁。
「還有這個，獨一無二的草蟲饅頭，只有在斷崖城鎮：格特才能採收到的原物料，跟著個充滿奶油香的章魚蟲，目前只有我在經銷喔？你找遍整個法‧帝爾的商店都不會有這些東西的！」
「喔喔，好像很厲害？」雖然名稱讓人倒盡胃口，但是帝茲對於探究未知事物還是充滿好奇。
「是不是很棒？原價三千盧克，現在居然一折特賣喵。」說話的同時，尼基塔將頭盔等物品放到帝茲眼前，並使用商人密技：耳朵拿著鏡子反射太陽光，讓商品因為打光效果顯得更珍貴，「現在購買，還另外贈送好禮喔？」
「還有贈送品？」帝茲整個眼睛發亮，沒想到看重利益的尼基塔還會再加贈。
「喵喵，驚喜吧！期待吧！」尼基塔嘴巴發出自己的配樂，隨著「登登登」效果音，另一手再拿出兩個物品，「聖遺物：獸王徽章和火焰！只送不賣喵。」
「我買！」完全被尼基塔操弄的帝茲，直接把這兩天努力賺到的錢，大方跟尼基塔購入這堆無用商品，為了拿到最重要的聖遺物。
「帝茲老爺真是最棒的客人喵。」等帝茲將買下的東西放入行囊，尼基塔背好背包，露出大大的笑容，「這次真的是大滿足喵，有好客人、好商機，大賺一筆喵。」
「大賺一筆？」
「喵，當然是說之後啊？」尼基塔伸出雙手用力握住帝茲的手，誇張的上下晃動，「我就在這邊告別喵，有緣分會再相遇的。」
帝茲被晃到有點頭暈，只能恍惚的回應「一路平安」，尼基塔眼見達到目的，馬上放開帝茲跑到前方有點距離的地方，才回頭揮手：「喵喵，再見，帝茲老爺。」
尼基塔爽朗地和帝茲道別，便頭也不回離去。帝茲好一陣子才回神，這才感受到身上傷口帶來的疼痛，他先是伸出雙手，像是確認什麼般在空中反覆抓握，接著閉上雙眼，用心感受空氣中的瑪那之力，先是將之匯聚於掌心，接著順著身體游動，此時帝茲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逐漸癒合。
「呼，看來得多加練習。」
帝茲感到有些疲憊，雖然肉體上的傷痛已經痊癒，但是運用瑪那之力會給精神帶來疲勞，也不能恢復大部分的體力，不過一整天運用下來的感觸，帝茲認為瑪那之力是非常不可思議而且超越常理的存在，他不禁思考，是因為太過危險，所以人們才忘記使用方法嗎？
莉芙……那位自稱跟自己同樣方式誕生，也是能自由操控瑪那之力的人，或許是因為這樣才有股熟悉感，但心底深處又有種抗拒，帝茲搞不懂那是什麼感覺，自己也不想做複雜的思考，現在能做的就是多認識人，多去嘗試自己的能力可以達到什麼地步。
「反正怎麼想都沒有答案。」
果斷放棄找尋答案，帝茲望著遠方若隱若現的多米那城鎮，伸展一下僵直的肌肉，決定在和莉芙碰面前，將這個地點完全摸透。
創作內容
聖劍傳說LOM．尼基塔販賣商道(6)完
雜繪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