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小姐因為宅男宅女開始胃痛。
先讓我們將時間稍微往前回朔吧。
那是在鍊還有瑪麗亞出發前往礦山之前的事情了。
在一片空曠的空地,鍊抱著瑪麗亞。
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寵愛、用自己最真摯的心愛疼愛。
不時搖晃一下,感受她的體溫。
儘管他自己也喜歡做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除了這點之外他還有其他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
畢竟從某個角度來看,他也算是做錯事了
「不好意思啊瑪麗姐,忽然讓妳來這種地方………話說妳不要鬧彆扭好嗎?」
「誰叫小鍊講了這種像是準備求婚的台詞………………結果卻不是這樣一回事啊。」
這時候的他的手臂尚未骨折,因此鍊無奈地抱著自己最心愛的女性,其實從剛剛開始自己最心愛的人就一直嘟著嘴巴,就好像是對某種事情不滿一樣。
「小鍊大壞蛋,欺騙人家的純情少女心。」
在懷裡的瑪麗亞不斷扭動自己的身體,就彷彿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一般。
實際上,鍊在來到這裡之前確實只用了一句『瑪麗姐我有點重要的事情想說,可以麻煩陪我來一趟嗎?』
這是一般女性聽到都會誤會話語,就更不用說一個隨時都準備要幫鍊生兒育女的女性。
她枕頭上除了YES之外還是只有YES。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沒有不滿。
她本妄想著會有什麼羅曼蒂克的場面,誰知道得到的答案卻是——
「想測試魔法就直接說就好啦……幹嘛這樣釣人家胃口。」
「所以我就跟你說了對不起啦,原諒我啦。」
然而說是這樣說,她卻也仍然沒有脫離心愛之人的擁抱就是了。
在這種時候撒嬌,是女性的特權。
能沉浸在溫柔裡面的時候,她當然盡可能的沉醉。
當然,事情總是有先後之分的。
所以可能是覺得鬧脾氣鬧夠了,瑪麗亞擺脫了鍊的擁抱如此問到。
「好啦,耍脾氣就到這邊就好。小鍊是想要嘗試某種魔法沒錯吧?」
「是啊,算是有某種東西想嘗試看看。」
看著鍊的表情,瑪麗亞在內心中思考到:
(會這樣說的話,那大概就是真的有某種想法吧?)
瑪麗亞看著鍊的眼神,如此想到。
此時的她滿心的歡喜。
(那是我『絕對想不到的事情』)
她如此想著。
因為先不說感情方面的處理,在一般生活上的瑪麗亞是個想做什麼都能夠成功的天才。
這當然有自己努力的成分在內,但歸根究柢是在於她能很明確對甚麼事情必須用甚麼辦法去處理。
以考試來說吧?假設一張麻省理工學院的考題就在瑪麗亞的眼前。
而且時間限制要在一小時內完成她。
如果沒有時間限制她大概能夠輕輕鬆鬆的搞定這張考卷吧?但如果有時間的限制的話呢?
她會很可觀的去判斷自己把握的題目要多少時間,需要計算的題目要多少時間。特別費時的題目又有多少(唯獨這個她不敢估算時間)
以此推算自己達到該有的及格標準需要多久,又要花多少時間去處理其他的題目。
也就是徹底的理性、合理的思考方式。這就是瑪麗亞人生的處事態度。
也就是說瑪麗亞的風格基本上就是在社會上常常聽到的『要去活用自己學會的知識』
所以相對的,在跳脫教科書範疇的事情去創造些什麼她就很難理解了。
既然兩人都是宅,那就以遊戲來說吧。瑪麗亞是那種會根據網站上的攻略去實行、並且做得比對方還要好的那種人。
但是要說自己忽然摸索一個有趣的玩法,這點瑪麗亞就做不到、而且也不會去做。
但相對的鍊很喜歡做這種事情。
鍊是那種很喜歡開發遊戲之中新玩法的類型,在旁邊看著這樣的鍊的時候是瑪麗亞最幸福的時候。
每次看到這種表情的時候瑪麗亞都會滿心的想要去支持他、扶持他。讓他做得更好。
所以現在,她也打算這樣做。
「那來吧,我會出全力喔。」
「诶,等等!?」
「施展魔法的時候誰會乖乖等著讓你發動啊!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辦法吧!」
瑪麗亞開心的衝了上前,既然要扶持著這個人那就要做到最好。
就這樣時間回到了現在
(拉蒂法視角)
「也就是說,包含這一個案件在內已經是第八起動物失控的案件嗎?」
「是……」
我 拉蒂法此時正坐在騎士團的椅子上回應著某人的談話。
這個回答必須要認真且仔細,否則我的腦袋就不保了。
每分每秒都要仔細、每一個瞬間都要注意。
說真的最近是真的在思考我要不要去神殿驅魔之類的,我嚴重懷疑我中邪了。
異世界的人我還能理解成是我自己過分焦躁。
但是,為什麼這個人會在這裡啊!
我在內心吶喊到,而既然是在內心的呼喊自然是沒有聲音的。
然而先姑且不說我的抱怨,這個人在這裡也很正常。
就像我講的,我正在處理這次馬車的意外事故。而這個人身為受害者之一自然我也必須聽取他的證詞。
但是現在的話題已經偏離很多,本來提問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更不用說我本來就不是負責這裡的人啊!
但是說是這樣說,如今立場的切換已經無法避免。因此對方繼續說道:
「雖然我不是專家,但就連我都知道以事故的角度來看次數有些過於頻繁了沒錯吧?」
「是…………如您所說。」
『這個人』這樣呢喃著。
實際上目前在我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備感壓力的最大原因。
要說我的壓力到底有多大,大概就是我寧願再遇到一次在礦坑裡的那個,如同發瘋的野獸一般那樣失控的瑪麗亞小姐。
稍微說個題外話吧,老實說在當時馬車失控的那當下的情況我十分害怕瑪麗亞小姐再次變成那樣。
實際上在跟這兩個異世界人相處的時間我算是理解了某件事情,那就是瑪麗亞小姐是個天才這件事。
她就是個天才,而且還是個能夠跟陛下匹敵不對,甚至超越他也不為過的天才。
如果這個人在十年前就來到這世界的話那現在坐在皇帝這個位置上的人恐怕就不是現在的陛下了吧?
儘管不敬,但實際上瑪麗亞小姐就是給我這種感覺。
在礦坑的那場戰鬥我真的記憶猶新。
乍看之下她就像是一隻猛獸一樣的胡亂攻擊,但實際上她的攻擊顧及到了全面性的特質。
如何讓攻擊有效的傷害到對方、還有阻斷對手的魔法使用,甚至是隨時支援鍊先生這些事情她都能在一瞬間做到。
她如果真的想殺死我跟兄長的話,那我們早就死了。
然而瑪麗亞小姐的一切都是圍繞在她的男人 鍊先生的四周運轉的。
甚至可以說那是她活下去的動力也不為過,從這點來看我真的覺得鍊先生很厲害。
所以在馬車失控的當下我擔心的事情莫過於瑪麗亞小姐再次失控的問題。
但如今我卻寧願遇上瑪麗亞小姐的抓狂,甚至該說我希望如此。
這基本上就能知道我心中眼前這個某人的麻煩程度了吧?
畢竟那只不過是武力上的威攝(至少目前是這樣啦)
然而在我眼前的這個人並非如此。
「馬車失控這一個月就有足足三件,幾乎快站了一半以上的比例了。
目前尚未出現死者可以說是幸運也不為過了吧?」
「是…………」
我除了點頭之外沒別的辦法。如果要說為什麼的話那也很簡單,因為這個人比我偉大。
「那麼,事情的原因判定清楚了嗎?」
「十分抱歉能否再給我們一段時間呢?迪歐爾邊境伯爵大人。」
我說出了這個人名字,並對他使用尊稱。
那是個雙眼沒有任何對焦的藍色長髮男性。也就是說他的雙眼是看不到東西的。
他是邊境伯爵迪歐爾大人,可以說是目前這個國家之中最有權勢的貴族派系領袖。不誇張地說陛下能從勇者的位置一路變成國王有絕大的因素是因為他的支持。
甚至有傳言說若不是因為迪歐爾大人的眼睛失明的關係,否則宮廷將會上演一場王位的爭奪戰。
由此可知除了陛下之外整個皇宮裡面最具備權威的就是他了。
這樣的人自然不是我這種小小的騎士可以違抗的,也基於這樣的立場他能從本來被害者的身分變成質詢我的人。
對,這個人的力量跟瑪麗亞小姐不同。瑪麗亞小姐擁有的是武力,而這個人擁有的是權力。
在各方面來說是比武力更強大的力量。
然而正如『邊境』的名號,外加上因為雙眼失明的原因。實際上迪歐爾大人他不怎麼離開自己的領地的。
然而,不怎麼離開並不會等於完全不離開。
實際上也是到剛才才知道,迪歐爾大人來到這裡度假間休養。
誰知道馬上就給我遇到這種問題…………
異世界的人也好、邊境伯爵也是。我最近是中邪了嗎?
「目前的狀況尚未明確,在還不確定真相的情況我隨口亂說不但不能給您一個交但,更是——」
「如果是為了說服我那就不必了,問題應該是在於被我的馬車捲進去的那個人…………那跟陛下一樣是來自異世界的人吧?
這樣的人被捲入意外不是很糟嗎?」
「!?」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的表情整個變了。
為什麼這個人會知道?
我在心中這樣想著,然而迪歐爾大人儘管他的雙眼看不見我吃驚的臉孔但他仍然露出了『果然是這樣』的表情說到:
「拉蒂法副團長,請問您認為我是甚麼位置的人?在皇宮內該如何處理新的異世界人這件事情早就已經變成每天都要影像水晶開會的地步了。
現在已經有不少貴族開始蠢蠢欲動了…………知道我這話的意思了嗎?」
「是。」
迪歐爾大人這樣說著,這樣說也對……
他這樣位置的人不知道這些事情反而才奇怪。但是他剛才似乎提到了某件我比較在意的事情。
那就是貴族的事情。
也就是說,迪歐爾大人在懷疑這次的事情是不知道哪個貴族的所作所為。
老實說我希望這個猜測是錯誤的,但很遺憾的地方在於我不能把話說死。
畢竟是真的有這種可能性。
「總之,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會有異世界人再次來訪…………但這件事情就先放在後面我們還是回到主題,把這次馬車的失控問題處理好吧。
畢竟我這個也只不過是在貴族世界裡面成長的人所具備的思維,實際上也有可能是其他因素。正如我剛才所言我只是單純建議也要注意這方面而已。」
「是。」
「那麼——」
「小鍊,要不要趁現在在吃個止痛藥?」
「目前還不必……話說那東西要飯後再吃吧?」
「人家害怕會拖很久啊。」
而這時候,這兩個話題的當事人來訪了。
※
為什麼她們會來這裡?
我差點如此想著,但下個瞬間我想起本來就是請那兩人今天來聽取馬車出意外的證詞。
迪歐爾大人跟鍊先生,今天本來的目的就是要統整這兩人的證詞來判定事情的經過。
「嗯?」
此時,打著石膏的鍊先生看了看迪歐爾大人露出狐疑的表情,從他的表情應該是在想是不是要再稍微等一下吧?
而此時迪歐爾大人起身說到:
「當時十分感謝您的幫助,多虧您的功勞我才能安然無恙。」
「是馬車那時候的…………?」
「是的,我的名字是迪歐爾。算是個附近小有名氣的貴族。」
(最好是小有名氣而已!如果堂堂邊境伯爵都只能算是小有名氣那這個國家的所有貴族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了好嗎!)
我在內心吐槽著,但是這時候迪歐爾大人卻忽然一個眼神飄了過來。
(請不要隨便暴露我的身分喔)
他似乎在這樣說著,說真的他到底想幹嘛啊?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這邊才是,感謝您提供的病房。」
「作為被拯救的恩人,這點程度是我該做的。」
「不,那個規模已經到了超出『病房』這個詞彙的標準了,能提供我這樣的地方是真的非常感謝。」
诶?
然而很奇妙的事情是,鍊先生跟迪歐爾大人之間的對答儘管說不上是流暢但仍保有著一定的水平。
「……」
而瑪麗亞小姐也是,她聽到了貴族這兩個字之後就這樣算準了時機退到了鍊先生大概後面兩步的距離,並且面帶微笑的看著兩人。
這兩人的風格,跟在礦坑裡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那個,實際上我今天是來聽取馬車意外的證詞的…………是不是需要再稍等一下呢?」
而且算準了時間,鍊先生提出了這個問題。在剛剛好的時間轉換了對話。
「不,今天本來就是希望詢問兩位當時的情況的。」
我迅速的拉了兩張椅子過來請讓鍊先生跟瑪麗亞小姐坐下,然後進入了本日的重點:
「我們對馬車的駕駛進行過魔法的檢測,發現他並沒有任何過勞、或者有引用過酒精類物品的跡象。
馬車的馬匹也是,經過檢測過後發現並沒有任何的異狀。然而問題在於就這樣忽然的失控。
儘管是很遺憾的事情,但兩位所經歷的事件應該不是單純的突發事故。能不能請迪歐爾大人跟鍊先生兩位告訴我發生事情的前因後果呢?」
對,駕駛沒問題、馬匹也沒問題。
那到底是為什麼會失控呢?
所以我只能夠先從案件當事人的兩位先生口中找尋線索。
「我的話,就單純只是因為在逛樂譜店的時候看到有人搖搖晃晃地在路上走。然後發現不遠處有一台馬車筆直的衝過去。
反射性地去救人而已。」
鍊先生如此說道,關於這點的話我想也是啦。
畢竟在那之前我們三人是一起行動的,所以我不是很奢望鍊先生這邊的情報。今天請他來說到底只是做個帳面上的資料而已。
所以我轉頭看著迪歐爾先生,說真的本來只要聽他的就夠了。但是偏偏這個人頭銜比我大……最後從聽取證詞變成了他在質問我。
「至於我,怎麼說呢?如各位所見的我的雙眼是看不見的,本來只是在街上跟著我的導盲犬 可可在路上散心。但是忽然可可不知道為什麼的跑掉了。
我想我應該能夠靠自己的力量回到宅邸,之後就遇上這樣的情況了。」
「迪歐爾大人,導盲犬走失了請乖乖待在原地。這是很危險的行為。」
「因為那條路我常常走所以我覺得可以啊………話說我真的運氣不太好呢。
不久之前也是,明明張貼了採集幻燈石的委託。卻因為礦坑裡面似乎出現了某種龐然大物導致採集徹底停擺。
接獲任務的那兩位冒險者目前也下落不明的樣子,在不盡快採集到固定的量我們公會的新作發售就要延期啦。」
這只是很單純、很隨興的一句話。
就跟所有受害者的家屬常常會說『為什麼只有我家的●●遇到這種事情』是差不多的等級。
然而,這句話的內容卻讓我難以忽視。
這瞬間我也想起來了,我跟鍊先生還有瑪麗亞小姐相遇的那個礦坑的所有人究竟是誰的這件事情。
(對啊,那個礦坑的所有人是迪歐爾大人的不是嗎!我真的應該要去驅魔了,為什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啊!)
這是對於我們擅自行動的懲罰對吧?
我這樣想到:
「不好意思,我能先讓我家老公吃藥嗎?時間差不多了。」
然而這時,瑪麗亞小姐忽然起身。
她拿起了藥罐,對我露出微笑說著。
當然沒問題…………我本來很想這樣說的
「咿!?」
然而看到瑪麗亞小姐的笑容這瞬間,我感受到一股惡寒。
那就像是被蛇盯上的獵物一般的恐懼,有種黏膩、而且噁心的感覺在我身上不斷地攀爬著。
然而這時我注意到了,瑪麗亞小姐對話的對象似乎不是我。
而是——
「請問可以嗎………『貴族大人』」
「請隨意。」
「十分感謝。」
瑪麗亞小姐微微一笑之後拿出了鍊先生的藥罐,從外型來看那似乎是一隻手不太方便開啟的那種類型。
她很俐落地打開了罐子,然後開始倒出裡面的止痛藥藥粉。
但似乎是有點卡住的樣子,只見瑪麗亞小姐不斷的要晃。但就是沒東西出來。
碰、碰碰碰!碰!
她甚至讓這個罐子去撞擊桌面,試圖把東西倒出來。
「嗯?」
然而聽到這聲音的瞬間,鍊先生不知道為什麼的眼神變了。
「?」
「真是的,是不是卡住啦。」
碰碰碰、碰,碰碰!
瑪麗亞小姐在一次的讓罐子去撞擊桌面,發出了某種頻率的聲音。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某種暗號』一樣。
不過這應該是錯覺吧?
畢竟陛下有說過他們的世界基本上是十分和平的,像這種類似騎士團在使用的暗號之類的東西不可能有人閒著沒事幹會去研究的吧?
不管瑪麗亞小姐在怎麼天才,應該都不會去做這種事情才對。
………應該是這樣的吧?拜託請告訴我是這樣對吧!
好,把故事拉回重點
本篇,與其說是有糖、不如說是看到一個勞碌命的可悲吧?
總之就是拉回重點,請期待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