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穗紅楓」從2016年下旬開始構思,開始發表已經是2017年年末,時隔一年,這其中在云妲夫婦的日常生活中串場的檢警夫夫角色──幸田瑞樹和葉雨燕,自己獨立出來延伸了幾段小故事,寫著寫著,突然我腦洞的問一句:「如果樹葉組有前世,他們會是什麼樣的角色?」
親家黑亮:「瑞樹的前世,應該就是真正的黑道大佬了。」
於是,以樹葉夫夫為主角的長篇故事「許你三生之戀」發表,中間寫到了關於幸田家的黑道背景,以及他們的前世──高樹明穗、清水楓。
穗楓的故事,原本是包含在許三戀裡面,不過越寫越覺得預留給他們的篇幅不夠,如果要壓縮,肯定就很多東西寫不到,所以才特別搬出來準備以外傳短篇的形式發表。
也因為搬出來寫,我就能很盡情地把所有設定都細化,包含感情線,以及角色們的互動,結果從原本15篇左右的大綱,擴展成40篇(#
明穗與楓,一段為期不長、卻刻骨銘心的戀愛。
開頭楓來到高樹組的那段,許三戀裡面已經有寫過,很想把整段直接複製過來但又有自抄敷衍的嫌疑,乾脆就輕描淡寫的帶過……嗯……後面有稍微補上啦,反正重點是相遇之後發生的事(#
明穗身為一族黑道首領,嚴謹、認真,對戰時總是全力以赴表達對對手的尊敬,為了顧全大局,習慣理智冷靜並掩藏真正的情緒,殺伐械鬥、勾心鬥角都是日常。他明白為了守護重要的人事物,有些時候必須要有毀去人命的覺悟。
他不心慈手軟,也不濫殺──明穗從小就面對鐵血的訓練與黑道火拼,他的父母也是戰亂中的犧牲品,若說理想,他或許其實是希望和平地過著普通日子的。可是現實中無法如此,那麼就讓自己身居高位吧。成為首領,就能決定整個組的經營方針。
就算無法事事如己所願,盡力去做就可以。
基於這樣的想法,明穗在手下們發現被囚禁的楓的時候,選擇把他救回家,當作家人,給他一個能放心展露笑容的容身之所。
身帶嗜血詛咒的少年,楓,兒時在清水組受盡侮辱。多年的監牢生活桎梏了他的身心,來到高樹組後在組長明穗的庇護下,一點一點地從封鎖情感的籠子中走出來,逐漸能展現出普通的喜怒哀樂、能夠擁有自己的情緒,還有原本的個性,甚至是愛與被愛,這是當初的明穗預想不到的結果。
彷彿把從前沒展現過的情緒一次爆發個夠一樣,楓愛哭愛笑愛鬧,他的情緒也總勾著明穗的心。
在楓這個無須武裝面對的人面前,相處起來是很輕鬆的。
明穗讓楓跟自己一同起居,就近照顧,同時仔細觀察楓的言行舉止,楓在應對進退上自有分寸且很少真的無理取鬧,加上他自認寄人籬下,對明穗等人說話都是敬語,客氣的態度中帶有疏離感,明穗知道這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讓其改變的,所以在發現楓不會排斥他的摸頭擁抱等肢體接觸後,就開始慢慢試圖把溫度傳達給楓,一旦察覺楓對自己釋出的好感有所回應,他也會給予更多正向的鼓勵。
楓的笑容──純淨又柔軟,如果可以,明穗希望楓能夠一直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笑著。
而楓這邊,對於自己從未思考過的人生課題,他的心事因為多了許多選項而變得複雜,又不想明穗帶他回來只因為看他可憐,於是楓想要讓自己成為一個值得守護的、有價值的存在,開始對生活產生積極動力。
這點對明穗來說,有目標而神采奕奕的楓,比起當初一心尋死的模樣要好太多,明穗全然支持並給予鼓勵和陪伴,殊不知這就是自己逐漸深陷其中的暗號。
楓外表稚嫩,但並不是完全單純沒有心機,他逆來順受,習慣忍耐,在自己被下毒的時候判斷出高樹組中有人對他抱持敵意,不想讓帶他回來的明穗陷入兩難,在眾人目前表達理解與原諒。
面對對他冷淡的憲章,他暗中留意憲章話裡對明穗這個親孫的重視與關切,小心謹慎地以同理的心情和親情去化解那劍拔弩張的關係。
還有對於怕黑的明穗,楓利用明穗和京介的相遇始於發現彼此的弱點,希望他能對自己坦誠關於早亡父母的思念,去嘗試為明穗療傷。明穗看出來了,也按照楓所想的去發展,意外地發現楓那小小的臂膀,比想像中溫暖且可靠。
那個之前總躲在人後哭泣發抖的少年,竟然也成長到有能力來守護別人。
楓的溫暖,不只明穗,連憲章爺爺的冷漠也被融化幾分。雖然有幾分不好評斷,可是能讓憲章從想把楓趕走到幾乎是視為親孫、現在又成了孫媳婦(男)的地位,想必是不低的AWA
就像楓發現憲章看起來嚴肅,實際上只是普通老人一樣,憲章也看出楓這個偶爾故作老成的吸血小鬼,實際上就跟普通小孩一樣可愛無害,還能遵守約定不利用詛咒傷人,證明了自己不是傳聞中那種十惡不赦的妖孽。
楓和明穗彼此產生依賴,再慢慢變成佔有慾與愛情,憲章也都看在眼裡,時不時還要出手排解一下少年人的感情煩惱,這在楓出現之前從沒發生過。
討論著感情話題,明穗意外發現這位平常總是嚴格管束他的憲章慢慢在對他鬆綁,而憲章看見了對男女之事毫不上心的孫子開始對一個人牽牽掛掛的模樣,這對祖孫之間那座隱形的圍牆不知不覺被推翻,偶爾互相鬥鬥口,就跟普通人家的祖孫沒什麼兩樣。
另外,楓會每天帶著親手做的點心去跟爺爺撒嬌。
要明穗對這個敬畏有加的老人出言不遜或曬恩愛都不是難事,要切磋棋藝也都會欣然接受,但就是這種可可愛愛的撒嬌他做不到!
憲章什麼都不說,卻放任楓抱抱躺腿樣樣來,明穗可以肯定憲章對楓的冷漠會化解絕大部份原因就是這個,不過讓爺爺享受一下含飴弄孫也沒什麼不好,自己做不到的事(撒)情(嬌)有楓代勞,於是他不戳破,但超過時間了就直接去把楓拎回房間,順便宣示主權。
再說到幸田京介──幸田組長的獨子,也是幸田溫泉旅館的少主。他觀察楓和明穗對彼此的態度,對初次見面的楓言語試探,之後又故意說要以自己和明穗聯姻來合併兩個組等等來刺激對方。幸好明穗很堅定地表達了高樹組不需要京介,還展現自己護著楓的一面,這讓京介對讓十年好友產生了極大的轉變的楓另眼相看。
若說憲章是第一個察覺明穗對楓態度產生轉變的人,那京介應該是第一個發現明穗和楓之間有愛情的人。
明穗中毒時,鎌倉橋本等人包括京介自己都是非常擔心焦急的,楓的反應卻又跟他人不同,擔心之外還有疼惜,恨不得以自己取代失明之苦的心情被京介讀出特別的溫度,有別於鎌倉和橋本認為楓對明穗是依賴彼此的兄弟情,京介明白老友只單獨穩住楓情緒的態度所代表的意義,只是當時氣氛不宜,這才按下不表。
之後,因為跟穗楓夫夫的互動更多,在他眼裡,明穗這位總是面癱又跟個老頭一樣清心寡慾的男人竟也能走進愛情,楓炸毛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對明穗這個黑道組長怒吼著揮舞小拳頭,而明穗一本正經地邊安撫邊撩等等,真的讓京介拚上自己腦袋挨砸也要逗他們,還屢試不爽,最後真正能收場的人大多時候都只有妻子小百合。
京介曾感嘆自己誤交損友,還覺得自己大概還能再感嘆個數十年。
可惜,穗楓結局是一開始就註定悲劇的。
寫作過程中,體內住著撒糖魂的我一度想要翻案,可是黑亮設定的明穗結局太虐太美不能只有我看到,我就邊吃著玻璃渣邊堅定地讓穗楓走完他們的結局。
被留下來的人,才是最辛苦的。不論是京介夫婦,還是憲章爺爺。
在番外的三篇中分別提到,殘魂的楓不接受自己或明穗的死亡結果終日徘徊火場、邁入暮年的京介數十年來親自為好友掃墓、明穗背負起對親友的歉疚與感謝並坦然面對煉獄刑罰。
最後,讓穗楓以另一種形式團圓。
爺爺撿回燒焦短刀的時候,明穗前來託夢告別。三個月後,火場幽靈消失,楓也來託夢,只不過楓代替明穗說了他們兩人的去向,夢醒之後,憲章提筆將所有的悲傷和不捨都化為文字,一筆一劃記下了明穗和楓的生平傳承後世,也就是樹葉在幸田老家看到的那些手札。
手札,記載著兩個年輕靈魂的生平,記載他們的相識相戀,以及他們的離世。
手札,也可以解釋成憲章爺爺的遺書。只是爺爺沒有馬上隨他們而去,他留下了關於穗楓活過的痕跡與記憶,帶著屬於他們的幾樣遺物浪跡天涯,直到生命盡頭,這份思念,也將毫無保留地傳達給在地府修行的他們。
葉雨燕經由殘魂楓的指引看到了過去,瑞樹則是看完那些手札理解了前世,但他們兩人早已深愛彼此,得知這段故事後也沒有打算「要連前世的份一起好好愛對方」,依然照他們自己的步調去相處。
在留言裡也說過,穗楓成為的幻想生物,意義上比起轉世的樹葉更接近延續,他們因祈願而獲得的新生,未來有機會,或許會以其他面貌出現也不一定AWA
──只要人們的記憶裡還有他們,他們就還活著。
秉持著這樣的信念,穗楓的故事完結。
在寫作過程中,我覺得最有趣的是明穗和其他人的互動。
因為這男人的表情很少,面對炸毛楓的溫言安撫、對憲章的平靜叛逆,面對下屬的簡短吐槽,被話癆京介拉起來的語速……讓我跟楓一起嘆為觀止(#
謝謝親家黑亮,穗楓文這個為期三年多的大工程,沒有你真的辦不到。
謝謝喵芭提供地府人員客串番外,恭喜他們在不久的未來也各自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謝謝看完他們的故事以及這篇後記的你。
PS.下個系列籌備中,敬請期待AW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