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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比史萊姆還不如 4-17 眾裏尋他千百度

作者:古今變│2020-07-14 14:09:07│巴幣:76│人氣:300
4-17 眾裏尋他千百度


  告別了阿大、阿二、阿三之後,我來到了「拍賣場」。

  他們所告訴我的三個地方之中,有一個是專門銷贓的通路,賊部在這條通路很吃得開,只要亮出聚星幫的招牌,收購的價格就不會太差;當然,想要找什麼東西的話,也可以到那邊放出消息,出價合適的話,就會有人「設法」代為取得。

  我沒有選擇這個通路,是因為就算在巴比倫這種地方,贓物的交易也不是明買明賣,只有幾個特定的人頭出面接洽。而且他們只是檯面上的臉孔而已,對於內情不會了解太多,因此對於收集情報並沒有什麼幫助。

  第二個是巴比倫裏面最大的當鋪集團,後台是上六之一,實力雄厚。最主要的生意是放貸收債,以及相關的事宜,典當只是他們的「營業項目」之一。什麼都收是他們的特色,連活人身上的器官甚至性命都能拿來押,聽起來就是相當危險的地方,所以我當然是敬鬼神而遠之。

  第三個就是巴比倫的拍賣場。這地方算得上是天下聞名,我其實過去就曾經聽鼠哥他們提過,只是當時沒有放在心上而已。「什麼都有,什麼都賣,什麼都不奇怪」的廣告詞用在這裏再貼切不過。除了前面提到的活人器官之外,「賣身」、「賣藝」的也不少。這裏不但賣家多,買家也多,可以說是「消息海」。

  巴比倫和外面連結的各大通路都有人把守,不過身為下四之一的聚星幫當然知道漏洞在哪裏,憑著我自身的本領,輕輕鬆鬆的就進入巴比倫。只不過一進城,那股混合著美食、胭脂、香水,以及屎尿、血腥、焦臭等諸般味道的空氣立刻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緊張的催動全知全覺觀察了一陣子才邁步前進。

  一路上左彎右拐、盡量趨吉避凶才抵達目的地。沿途的不少景象,讓我深刻的體會到阿大所謂的「聚星幫有時看不過眼」是什麼意思,連我都走不到一條街,就忍不住用如意鉤教訓了正在暗巷裏毆打一個小女孩的惡漢、讓他一頭栽到裝排泄物的木桶裏。

  但是讓人覺得「路見不平」的事件實在太多,這邊的人也早就習以為常,就算有人扯破喉嚨大呼救命,也沒人會轉頭看上一眼。我的如意鉤左拋右引、前鉤後拉,只覺得練習的份量比起先前在眾星隕落之地只多不少。

  我也深切的體會到「見而不視」在人群裏是多麼的實用,僅管周圍「哎唷喂啊」的叫聲不絕於耳,但是沒有任何人懷疑到我身上。

  等走到看起來像個小型城堡的拍賣場之後,連我都開始對種種惡行感到麻木。前腳剛踏進去,就看到一名伙計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來,問我:「先生來做什麼買賣呀?」

  我照著阿大的交待,在衣袖遮掩之下將匕首露出來讓伙計看了一眼。結果他的態度立刻轉變,躬身對我說:「請上頂樓。」

  說完往旁邊一讓、手往樓梯一擺,我就順著長梯直上頂樓。然後一個衣著華貴、年紀約莫在五、六十歲的長者走了過來,客氣的招呼了幾句之後,把我帶到附近的一個房間裏。房裏還有二個人,同樣是身穿華服、神情肅穆,但眉宇眼略帶著不屑和不耐煩。

  帶路的長者說:「請客倌展示想要交易的貨物吧。」

  說完,在房間中央的桌子上展開一塊深色的絲綢,於是我取出匕首平放在上面。

  匕首一拿出來,原先在房裏的二個人立刻變了臉色,上前湊近到匕首旁邊仔細查看,嘴裏唸唸有辭。

  左邊那位說:「這……這可算得上是絕世神兵吶,我們過去一個月驗過的貨色加起來也比不上這把匕首。」

  右邊那位說:「不只,這還是件古董,不但是在數百年以前製成,而且還有第一帝國皇家的徽紋,可說是無價之寶。」

  這個結果我並不意外,老人點評古戰場上的事物,比起任何當鋪的老闆都還要刻薄。多少歷經數百年仍然在黑氣中熠熠發光的利器全被他說得一文不值,卻稱讚了這匕首幾句,當然是件萬中無一的寶貝。

  看到那二人被匕首吸引住,一邊不停觀望、一邊不住嘴的讚賞,方才帶我進來的長者輕咳了一聲,那二人才勉強收回目光。

  左邊那位說:「這……足下是從哪裏得到如此珍寶?」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右邊那位就搶著問:「客倌想要交易什麼?」

  看他的表情,我想只要他付得起我開出的價碼,他就會乾脆買下來。

  我淡淡一笑,說道:「我要交換一個消息。」

  左邊那位問:「什麼消息?」

  我凝視著他們的雙眼,說道:「『朗基努斯』的下落。」

  左邊那位問:「『朗基努斯』?那是什麼東西?」

  在他疑惑的同時,我覺得手中的樹苗似乎也震動了一下。

  右邊那位的臉色卻凝重了起來,說道:「那是神話裏的東西,這……這不是開玩笑嗎?」

  我說:「不是開玩笑,請二位幫我展示這柄匕首,並且傳言:『誰能提供朗基努斯的下落,就能取走匕首。』」

  二人對望了一眼,然後問我:「那酬金呢?」

  照規矩,拍賣場能抽取成交費用的一成,但是如果交易難以估價,就要事先議定酬金。

  我從行囊裏掏出一枚戒指,放到絲綢上,說道:「這應該足夠吧。」

  這是老人說過「還算可以」的東西,果然他們二人立刻趴到桌上,一起盯著戒指看。我對著帶路的長者微微一笑,長者點了點頭,我就退了出去。

  依據先前跟阿大他們的交談,只知道有不少人湧進這舊帝都。來得最早、最多的是魔族,而半精靈勢力怕他們想要集結強攻,所以也搬了不少援兵過來。其餘則是跟聚星幫一樣,想來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或是看熱鬧的。

  雖然人群的動向大致還在聚星幫的掌握之中,但還是不知道背後的原因,所以我只能運用如意鉤中的「引蛇出洞」和「守株待兔」。

  如果說這拍賣場像個城堡,寶物室則是王座所在的房間。這裏只展示「價值連城」或「無價之寶」等級的拍賣品,而單純的買家光是想要進來看上一眼,就得花上一筆不小的財富。

  不過如果是有東西在這裏展示的賣家,就可以待在一旁的奢華套房等候拍賣的結果。所以我坐在舒適精美的椅子上,假裝享用著味道對我而言其實十分可怕的美食,同時使用練眼關注寶物室裏面的情形。

  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朗基努斯是什麼東西,少數博聞強記的人才聽說過那是神話裏曾經出現的寶物。反正藉由這悠悠之口將消息放出去,必定會傳到老人的耳裏,那他可能會忍不住派人前來查看,再見到那把珍奇的匕首,說不定就會因此而動搖。

  可惜一天結束之後,並沒有什麼收穫,只有從前來鑑賞的人口中,對那匕首多了幾分了解。

  原來那匕首是第一帝國的寶物,還是末代皇帝的隨身的利器。在那暴君敗亡之後流落到了魔族的手裏,並且從此被用來贈與魔族中立下不世戰功、公認為第一勇士的人物。換句話說,這把匕首就是「魔族第一勇士」的象徵。之後魔神潰敗,這把匕首也跟著下落不明。

  偷聽到這些情報之後,我隱隱覺得把這玩意兒放到這個敏感的地方似乎有點不妥。結果第二天果然造成轟動,寶物庫外面大排長龍,一直排到一樓城門外面去。魔族和半精靈都志在必得,連拍賣場的主人都緊張的加強保全,同時派人跟上六下四聯絡,深怕有武裝勢力試圖強奪。

  這一來有好有壞,好處是消息確實放出去了。而且來的人那麼多,形形色色都有,從他們的交談之中,我又掌握了不少情報。壞處是這樣太過打草驚蛇,恐怕會適得其反。老人察覺這是明顯的陷阱,也就不會上鉤。

  又過了三天,我開始感到不耐煩,因為聽到的消息已經開始重複、沒什麼新意。正在思考是否該繼續下去的時候,看守者突然說:「嗯?有個人身手不弱,似乎是暗精靈。另一人……連我都看不準,不過也是高手無誤。」

  我一聽立刻打起精神,施展「視而見之」果然察覺到有個人氣息悠長、步履輕捷而穩固,以「見而不視」偷偷打量,更是嚇了一跳。

  來人竟是卷老,沒想到他居然來到了這邊。

  至於看守者所說的另外一人,我實在找不出來,一直到眼角餘光瞄到一位故人,我才驚訝的心想:「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之後,我才漸漸發現,他的動作雖然平淡無奇,但是卻好像隨時都能發出攻擊,隱含著看守者所傳授的精靈武學。

  然後我的雙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是他!原來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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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水墨靜
摳打一個小女孩(毆打)

07-16 22:33

古今變
感謝指正,已修改。07-16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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