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懷喬舒馬克—城市英雄（Falling Down）
近日，80歲的好萊塢資深名導—喬舒馬克在長期抗癌後與世長辭，留下《城市英雄》、《蝙蝠俠3,4》、《八釐米》、《殺戮時刻》、《歌劇魅影》等多部作品，是八、九零年代好萊塢很重要導演之一。
趁著端午連假，在Netflix上看了舒馬克的經典之作《城市英雄》，從影片開始到結束，我從完全沒有想按暫停的念頭，就這樣行雲流水地跟著麥克道格拉斯的腳步一覽現代社會的荒謬與惆悵；也令我佩服著舒馬克對這部電影流暢的敘事方式，1993年的片拿到現在看，仍能與2020年的現在產生共鳴。
故事描述由麥克道格拉斯飾演、已離婚的前國防工程師威廉佛斯特（D-Fens）在烈日底下被困在因道路施工而阻塞的車陣中，再也受不了的他決定棄車，試著徒步走回家和前妻及小女兒見面。路途上，他經歷了各種荒謬爛事，又被街頭混混挑釁，使他的反應越來越激進暴力。
很多人說這部電影就像是真人GTA（俠盜獵車手），主角D-Fens的武器沿路從球棒、蝴蝶刀、一袋槍枝升級到火箭筒，搭配上洛杉磯各角落的風貌，還真的有像GTA的感覺。不過比起這個，讓我更在意的是主角在一心想「回家」的路上所看見的各種社會現實：
資本社會下那些貧窮的人們。
明明馬路沒壞，卻一直要施工影響交通，真的是因為地下管線出問題？還是有其他原因？
主角在速食店想點早餐，因為超過早餐供應時間五分鐘，所以只能點午餐。亮出槍後店經理馬上說可以點早餐了。
90年代時常可見的，社會大眾對愛滋病的恐慌，以及對於LGBTQ族群的汙名，還有對有色人種和女性打從心底的排斥與不信任。
即將退休、少出外勤的警官（勞勃杜瓦）被其他同事當作沒有陽剛氣質、怕老婆的懦夫。
以及精神異常的病理化。
我們可以在片中隨著主角的行進，透過他精神狀況不穩定的視角，逐漸看出諸如上述的各種摩登時代的社會問題，那些被我們視為「常態」的異常狀態，但從頭到尾卻只有主角被認為是有病的，需要治療。
究竟要治療的是人，還是這個社會？去年引發熱潮、在獎季大有斬獲的DC電影《小丑》，竟然和本片有許多相似之處—握有權力的異常整體如何將他們認為的「不正常的危險個體」分類劃異排除；一個市井小民如何墜入瘋狂或跨過界限變得更加瘋狂。
在喬舒馬克的鏡頭下，這些日常的異常、異常的日常，其界定變得模糊不清。D-Fens確實是精神異常的，但這並不代表他眼底所看到的社會問題、那些異常狀態就是假的、不存在的。甚至到了今天，主角在故事中遇到的爛事依舊和現況沒什麼兩樣，只能在這個結構底下奮力掙扎求生，或裝作什麼事也沒有般成為巨大機器的微小零件之一。
舒馬克離開了，他的一生也蓋棺論定。除了揶揄奶頭蝙蝠裝以外，或許我們可以回顧他執導的其他作品，看看這個風格多變多產的怪才導演還透過他的電影訴說了什麼故事。
延伸閱讀：
創作內容
Films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