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低音號】從失敗中嘗到的甜蜜
「歡迎光臨，請問一共是幾位？」
「啊，我們四人。」
今天的比賽結束後，搭乘巴士回到學校，已經是接近傍晚的事情了。
原本想直接回家，好好忘記發生的一切，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放鬆的，結果收拾完東西後，希美卻主動跑來邀請說：「肚子餓扁了，我們一起去吃晚餐吧？」聽到的當下一時間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不自覺地點頭了。
「……裝潢真漂亮。」
「對吧對吧！」
被服務員安排帶位後，我們四個人被安排在同一桌，我和夏紀坐在同一排，而對面則是坐著希美跟霙。
一進店內，夏紀就四處觀望，似乎很滿意店內的擺飾裝潢，確實是很可愛沒錯，不知道這家店是何時開的，這陣子都在忙比賽的事情，沒什麼跟朋友出來玩。
「而且啊！這裡的甜點真的超級好吃的！對吧？霙！」
「……嗯。」
聽見希美如此大力推薦這間的餐點後，我拿起菜單翻閱了起來，確實照片看起來都十分美味的樣子……原本沒什麼食慾的，但看著看著就感覺到餓了。
「嗯……看起來確實都挺不錯的。」
「什麼什麼？你翻回去前面一下，我想點個義大利麵。」
「……你幹嘛啦！人家正在看不是嗎？」
「什麼啦，先翻回去一下嘛！」
「桌子旁邊還有菜單，妳自己也拿一本不就好了嗎？幹嘛要跟我搶著看同一本啦？」
「這樣兩個人看同一本不是比較方便嗎？妳氣什麼啊？」
「……」
嘛，算了，現在也沒精力跟這個笨蛋吵架了，我可不想在餐廳的晚餐尖峰時段，跟別人大吵大鬧的，只是丟人現眼罷了。
「這份奶油培根義大利麵看起來真不錯，還能選焗烤的，不錯呢……」
「我選這份青醬蛤蠣的好了，加點套餐還有湯跟甜點，要選什麼呢……怎麼了？一直盯著我們看幹嘛？」
正當我跟夏紀在盯著菜單煩惱要點些什麼時，希美一臉笑嘻嘻地看著我們，這人幹嘛？有毛病是嗎？
「妳們不點嗎？」
「我和霙已經選好要什麼了，不過飲料要大家一起選才可以。」
「大家一起？什麼意思？」
「這間店的飲料是只能點那種一大壺的，然後再給大家杯子自己裝要喝多少。」
「嘿……吾哇！真的耶，怪不得每種飲料價錢都好貴！原來是給大份量的。」
真少見……我以為是跟平常大多數的家庭餐廳一樣，不是飲料吧的話，就是單點自己想喝的飲料，應該是第一次看見這種飲料的點法。
「妳們想喝什麼？」
希美問道。
「……我都可以。」
「我的話也都OK，不過不要點無糖的，我想喝有甜的。」
我跟夏紀都沒有什麼特別想點的飲料，所以就決定權就交給對面那兩位吧。
「嗯，霙，想喝什麼？」
「……希美想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那！我今天就喝霙喜歡喝的好了！想喝什麼？」
「……草莓可爾必思！」
「那就點那個吧！決定了！」
……兩人跟往常一樣，但又有點不太一樣的感覺，不知道怎麼形容。
不過，沒想到今天的結果會是這樣，我們大家三年級最後一次的社團活動，意外地竟然在這裡就要正式畫下句點了。
※※※
「優子。」
「……怎麼？」
「身體不舒服嗎？我看妳好像沒怎麼吃的樣子。」
「……嗯？有嗎？只是吃比較慢而已，別放心上。」
……餐點送上後好像已經過了一陣子了，仔細一瞧，只剩下我的主餐還沒有吃完而已，其他人早就在悠閒地啃甜點了，怪不得希美會這樣問。
「飯要好好吃啊！社長！」
「……我知道啦。」
「今天的事情過去就算了，妳不是也說了嗎？大家已經盡力了。」
「嗯，話是這樣說沒錯啦……」
就算不刻意去想這些事情，總覺得心中還是哪裡癢癢的，靜都靜不下來，連吃個飯也不自覺被影響。
「……希美妳啊──」
「怎麼了？」
「不懊悔嗎？好不容易回到社團了，高中三年唯一一次的比賽，就在這裡結束什麼的……」
「嗯……」
希美放下餐具，將雙手抱在胸前，聽見我的問題後，似乎正在深思熟慮著，所以沒有馬上回答。
「要說不懊悔的話，我想一定是騙人的吧？我們在場所有人，不，應該是社團的大家，經過這麼辛苦的訓練，結果成績不盡理想，肯定都會感到不甘心的吧。」
「……說的也是呢。」
「但是，雖然沒有達到目標，但我還是挺開心的。」
「……怎麼說？」
「回到了社團，跟大家一起吹奏樂器，就讓我很滿足了，但這也是最近的我才意識到的。」
她每說一句話，表情就變得更加凝重，原本一直掛在臉上的招牌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話，肯定無法接受這種結果吧，肯定在比賽結束的當下，就失控的在地上打滾了也說不定，但是現在不同了，也不是說我不看重比賽，也許沒有以前那樣將音樂看得跟生命一樣重，但它依然是我熱愛的事情。」
「希美……」
「我很慶幸，能在北宇治跟大家一起吹奏樂器，也很慶幸自己回來的時候，部長是優子，雖然比起大家，我在社團的時間比較短，但對我個人而言，得到的東西可能是要花數十年才能取得的，不，說不定要活完這一輩子，也不一定。」
說完後，她將原本一直盯著我的視線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就是坐在她身旁的那位女孩。
「總而言之！比賽結束，並不代表我們真正的結束，對吧？社長！」
「……是呢，傘木社長。」
「……幹嘛啦！用那種中學時期的稱號叫我。」
結果最後陷入泥沼的人，原本只有我一個人嗎？我真是笨蛋啊……太傻了，明明身為社長，卻是這個樣子。
「……我！中學的時候，就直稱希美的名字了。」
「……對耶，我也是，認識霙的第二天，就直稱妳的名字了呢。」
……果然，這兩個人不管發生過多少麻煩事，感情也一直這麼好，只要看著她們，就會重新想起當初的自己，那份對音樂的熱愛，以及對社團、朋友的情感，直到現在，不知道在我的心中還存有多少，但我想，至少它並沒有因為今天的事情，而被澆熄。
「嘿嘿──我記得我第一天認識這傢伙的時候，好像叫錯了名字，還被罵了一頓。」
「……妳不講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啦！」
「好啦好啦！『古川同學』──！」
「討厭！」
就算我們的社團活動到此結束了，但只屬於我們的故事，只要我們還互相聯繫，就永遠看不到盡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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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各位防疫期間盡量少出門，多在家看上低音號，如有出門也請戴好口罩，大家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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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寶寶系列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