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翻紅浪,白髮並紅絲散。
圓潤如玉的優美線條上輕輕斜著薄被,手指輕點若貓踅步,點在的紅髮男子的眉間,仿若輕輕喘息的流連於額上紅紋,那殷紅似乎也輕點於自己心上。
"這般精神..."手指倏地被攫住,紅髮男子輕瞇著眼,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劃開曖昧,或者是更曖昧。
"呵......"手指輕抽,白髮男子順勢依上。
"醒了,我以為......唔"如羽絮般輕柔又鬆軟的聲調微微上揚,未竟話語消失在唇齒之間。
良久,一場相濡的嬉戲完畢,白髮男子臉帶紅暈的輕輕喘息,仿若惱怒,又更似邀請,惹得紅髮男子欺上身前。
"別鬧了。說說你在海境的感想。"白髮男子身微傾避,咬著唇以話語轉移。
"感想,呵......有什麼好感想的?"紅髮男子倚靠床頭,手指微劃過白髮輕輕的捲繞。
"殺人誅心。"白髮男子雙眼看進紅髮男子的眼裡,執著的找尋。
"......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英雄"紅髮男子不閃不避的迎著目光,所謂的回答似乎無關,卻又呼應著什麼。
"毀掉一個人本來就不是頭點地,殺人誅心啊。"視線調轉,手指仍不急不徐的順著柔軟卻堅韌的髮。
"被師尊鑄心的你,理當明白。"不等回應,紅髮男子語調低沉了下去,似呢喃的靠網白髮男子耳邊,一聲一句咬得緩慢卻清晰。
空氣,倏忽靜了。
"呵呵呵呵......"笑聲劃破。白髮男子翻身落地,不著衣履的站在床邊,視線而下的看著表情淡漠眼神微瞇的對方。
"雁王...不,應該說是師兄。這就是你的誅心嗎?"白髮男子輕抬下頷,臉上表情柔和,聲音卻是冷冽的傷人。
"世人皆知,俏如來跟雁王乃是光影,又有誰知道..."聲音輕頓而續"明明是影子的你卻戀上光的滋味...。話語說得挑釁,即便紅髮男子一把抓住,順勢導向床的男子仍不鬆口。
"呵呵......過不了鑄心的你,捨得傷害誅心的我嗎?"瞬間被纏住的肢體,白髮男子嘴上仍然痛快,手指輕撚上紅髮男子胸口挺立,似乎撚住那早已立起的傷。
"唔......"紅髮男子悶聲,瞬間狂風暴雨襲捲、纏綿、不死不休的糾纏。
床褥節奏輕快,紅燭吞吐著夜晚如泣如訴,如床帷間忽隱忽沒的嗚咽。
鑄心,誅心,誰又真正捉摸了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