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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比史萊姆還不如 3-26:物是人非月常明

作者:古今變│2020-02-25 14:59:19│巴幣:92│人氣:331
3-26 物是人非月常明


  在天色尚未大放光明的時候,我們一行人已經抵達月映城。只見樹外下城區已經有不少人起床開始掃灑整理、準備開店。這景象看在我眼裏,真有種相見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路上我為了不落人後,只全神貫注於奔跑,幸好本能替我負擔了大部份的工作,我才有餘裕稍微觀看一下沿途的景色。月映城和星隕鎮之間有一條馳道,但狂犬完全沒有利用它的意思、出了星隕鎮周圍的荒山亂石之後,就直奔月映城。

  這條路線我是第一次經過,先是經過稀疏分布著焦黑枯樹、地面乾涸龜裂、寸草不生的荒原,然後是枯黃的短草原,漸漸才開始有了綠意。

  我在荒涼的眾星隕落之地和黑暗的地城之中渡過不少時間,即使曾經待過繁華的星隕鎮和壯闊的獸穴,但心情始終開朗不起來。隨著視野中的月映城越來越大、耳朵開始聽見瀑布的淙淙水聲,鼻子開始聞到夾帶著不知名花香的青草氣息,才覺得胸懷一暢。

  我對月映城油然生出一種懷念故鄉般的情緒,甚至有一點近鄉情怯的躊躇。

  狂犬放慢腳步,讓我們趕上他,珮菈西亞恢復平時的姿態、妮歐薇妲則走到前面領路。下城區的人對我們這一行人投以好奇的眼光。

  這也不能怪他們,這個隊伍帶頭的是月映城的輔佐官,隨後是高頭大馬、形容怪異還扛著個大箱子的怪人,接著是身材窈窕、穿著略嫌太過性感的美女,最後是臉帶面具、行跡可疑的傢伙。換成我也會忍不住多看二眼。

  妮歐薇妲和狂犬旁若無人的向前疾行,珮菈西亞則張大了眼睛左顧右盼、對什麼都展現出高度的興趣,她的模樣讓我想起好奇的貓咪。我跟在她身邊,沿路跟她介紹環境、順便按捺忐忑的心情。她也靠近我、不時的問:「那是幹什麼的?」

  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體味,讓我不禁回想起地牢裏的情景,臉上一熱、本能又開始暗自蠢動。我只能盡責的解說,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多時已經來到樹洞前……或是說「原本是樹洞」的地方,我先前還以為是距離太遠、被建築物給遮住了,這時才發現月映城的「封城」是怎麼做的。

  樹洞完全消失了,完全不露半點痕跡。現在看起來就像是有一條路直直的開到參天巨木的前面,或是道路的中間突然長出一棵大樹、完全把路給擋死一般。

  妮歐薇妲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就在看起來要撞上樹的時候,我覺得氣氛驟然一緊,彷彿碰到了某種有質無形的東西;接著大樹打開一道縫隙,我們就從縫隙陸續穿過。

  進去後就看到熟悉的樹內下城區。街道依舊,只不過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下昏暗的照明,只有我們經過和即將經過的區域驟然明亮,而在我們經過之後又轉為昏暗。

  這樣的「感應式照明」在地球也有,所以我並沒有感到特別驚奇,但是珮菈西亞的杏眼瞪得更大,甚至忍不住故意跑前跑後、觀察燈光的明滅,讓我發現這位勇悍的百夫長、內心其實有天真爛漫的一面,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妮歐薇妲帶著我們直行到木壁前,手一按、出現熟悉的升降裝置。等我們走進去、封閉起來的小房間開始上升時,珮菈西亞手按住牆壁、緊張的左右張望,讓我忍不住靠過去握住她的手。她吃了一驚,但是並沒有把手抽回,反而也握住我的手,眼中閃過慧黠的光芒,似乎頗為高興。

  照上升的速度和時間來判斷,我們應該是直達上城區。果然門一打開就看到通往謁見廳和輔佐官辦公室的大道。沿路有不少引頸企盼的高等精靈,似乎早就在等待我們的到來。他們摩拳擦掌,眼睛直盯著狂犬所扛的箱子。看來妮歐薇妲所說「不計代價來索取」絕非誇大。

  前行不久又看到迎面走來一位女性的高等精靈,妮歐薇妲出乎我意料的向她行了一禮。妮歐薇妲身為輔佐官,除了城主之外居然還有人能讓她率先行禮。

  妮歐薇妲停下腳步,對我們介紹說:「這位是月映城的……圖書館館長,麻煩您將這箱書物交給她。」

  她原本應該是想吿知我們這位人物在月映城的職銜,但是考慮到我們無法理解她的地位和權責,所以改口說成我們比較熟悉的名稱。以精靈對知識和資訊的重視,還有妮歐薇妲的態度來看,這位館長的地位恐怕不在城主之下。

  狂犬聞言、漫不在乎的隨手把箱子放下。館長對他行了半禮致謝,然後轉身就走,擱在地上的箱子就像長了腳似的跟在她後面滑行。旁觀的高等精靈也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瞬間走了個乾淨。

  這回不要說珮菈西亞,連我都張大了眼、閤不攏嘴,看來在這生命樹之內,精靈真可說是無所不能。

  狂犬扭了扭身體、似乎在拉筋,然後抓了抓屁股,問說:「酒咧?」

  (你還喝!)

  幸好珮菈西亞在一旁說:「該先辦正事吧!?」

  狂犬才搔了搔頭,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史萊姆小子咧?」

  妮歐薇妲對這個冒犯的稱呼不以為意,說道:「城主已在謁見廳等候,請隨我來。」

  進了那個精美高大的木門,城主從堆滿公文的桌子後面迎了出來。先前我就覺得他不是易與之輩,現在知道他的手段,更是戒慎恐懼。

  妮歐薇妲居中介紹了一下,城主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先對狂犬說:「這回感謝你援手,否則損害將會更大。」

  狂犬冷冷的說:「那老子可以去宰了那隻史萊姆了嗎?」

  城主看起來萬分不捨的嘆了口氣,說:「雖然希望你能高抬貴手,不過你如果執意要殺,牠就在後花園。」

  狂犬瞇起了眼,看著城主說:「先拿酒來,老子要先想想。」

  (你這笨狗一定要喝酒才能思考嗎?)

  城主微微一笑,手向旁邊一比,我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大圓桌上早已擺了一支水晶瓶和三個酒杯。

  狂犬走過去拉開瓶蓋就灌了一口,然後搖頭晃腦的喝了起來。可能因為精靈也有提供命之露給獸穴,珮菈西亞看起來並不感興趣。反而鬆開我的手、向城主點個頭致意之後,就逕自繞過他走到那看似一無所有的「窗戶」旁,好奇又驚訝的眺望外頭的景色。

  城主看著我,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有不少事情需要與閣下詳談,不過事有先後,輔佐官先前上書,希望能提高你知情的權限,我雖然也希望你能多知道一些細節,才好商討後續的計畫,不過……」

  他頓了一下,才接著說:「……有些事情即使以我和……圖書館館長的權限也不能批准你知情,但這些事情又十分關鍵……」

  狂犬這時已經把一雙腿蹺到木桌上,搖著水晶瓶插嘴說:「有話就直說,繞什麼繞。」

  城主無視他的醉話,說道:「唯今之計,只有請你去尋找看守者,請他裁奪。」

  這個提議出乎我意料之外。老實說,光是看守者的身份屬於上古精靈這一點,就讓我想要見識見識、會上一會。只不過這件事看起來實在算不上什麼當務之急。

  可是這個要求出自這位城主之口,一定大有深意。而且看守者據說已經失蹤,城主用了「尋找」這個字眼,意思恐怕不是「看守者就在某某地方,你直接走過去問他吧。」而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你找得到就可以問他。」

  所以這話在我聽來實在很像推託之辭。以我目前的能力,已經不是非得寄居在月映城不可,可是有件事還是非他們不可……雖然我不知道那件事對我而言是否還有意義。

  所以我小心的詢問:「城主曾允諾十年後將送我返鄉……」

  城主說:「這個嘛……」

  我立刻心頭火起,難道他出爾反爾,連這件事也要變卦、拿來要脅我?

  卻聽他接著說:「迫於時勢,送閣下返鄉的時機可能會提早。」

  我呆了一下,問道:「為什麼?」

  城主手一攤,說:「這得要看守者允許,我才能回答。」

  我咬了咬牙,說:「所以月映城還是會送我返鄉?」

  城主說:「當然,月映城言出必踐。」

  我心念一動,問道:「你當初為什麼會召喚我過來?」

  城主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凝神著我的雙眼,慢慢答道:「為了確定你是『比史萊姆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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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Reineke
也就是說,城主就是需要「比史萊姆還不如」,那塊玉珮難道是某種感應器(找到「比史萊姆還不如」)兼發信器(傳送信號給城主)?
話說墨布斯和星隕鎮的那幫酒友的近況如何啊?

02-25 15:26

古今變
玉珮……請靜待後續。消息靈通又胸無大志的人,通常是最能趨吉避凶的,請不用替他們擔心。02-25 19:17
水墨靜
天真瀾漫的一面(爛漫?)
精靈真是說是無所不能(讀起來不順)

玉珮玉珮,念你好久了QQ
我很懷疑主角回去後世界是否還是原本的樣子。
對我來說異世界最恐怖的是世界時速不一致。(◜~◝)
比史萊姆不如是目前為止在巴哈姆特最期待的故事。(←趁機)
按照去年的預告,還有七十四篇的樣子……

02-25 19:21

古今變
感謝指正,已修改。玉珮……應該下一話就會見分解了……應該……02-25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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