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誠(tomtu)離開我們在今天已經滿兩年了,我對海誠的想念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與日俱增,想在這個時候寫篇文章來紀念他一下,表達我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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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真的過很快,轉眼就是兩年。兩年,到現在仍沒有時間流逝那麼久的實感,一切彷彿才剛發生,那個朋友訊息通知我「海誠走了」的下午仍然近在眼前,當時聽到這消息錯愕的心情都還印象深刻,錯愕,隨後是難以收拾的心痛。
我依然還清楚記得,那個每天早上約八點出頭跟我打招呼問早的你。再過幾分鐘,我也到了公司打開電腦,一天的對話就這樣展開了,最初是用巴哈小屋的訪客留言進行聊天,後來用LINE。這樣的日子儼然成了我日常的一部份,一天一天過去,感覺似乎可以一直這麼過下去。
回顧那些對話,其實盡是一些言不及義的閒聊,但感情正是在這些再日常不過的瑣事中逐漸累積起來的不是嗎?也正因為長時間的相處,感情才那麼深厚,才一直讓我無法完全接受,或是說習慣你的離去。你在以前的一篇紀念母親的文章中寫道「人為什麼會走?走了又是什麼意思?」。現在我也懷有同樣的心情,我也會想你走了是什麼意思?在我心中,你是明明應該在那邊跟我一起迎接新的一天的存在,一切怎麼會那麼的虛幻不真實。
我幾乎每天都還會回到你的小屋看看,回味著你留下來的文章和繪畫,或是閱讀之前留下來的對話紀錄。即使你不在了,我仍然覺得我和你之間是有連結的,我不知道人死後會是怎樣的情形,但心裡深深希望你是在天上看著我的,就算我見不到你,你仍然可以看到我,帶著輕輕的微笑著看著我。
把時間拉回幾年前,根據你的某篇文章所說,你來到巴哈經營小屋也是無意間的結果,我們因為討論那年圍棋的王座戰而認識,擁有其他共同喜好的我們,就這麼熟識了起來,我打從心裡感謝這樣的機緣巧合,感謝巴哈姆特,感謝圍棋,感謝推理小說。不太容易和人混熟的我,如今要再遇到同樣的機緣可以說是非常困難。感謝你出現在我生命中,雖然只是我人生的其中一小部份而已,但卻是意義非常重大的五年。
你身體不好的事,是我在認識你的很久很久之後才知道的,那時我就一直很佩服你樂觀的個性,不愛抱怨,凡事平常心面對。平常心,這也是你教會我很珍貴的禮物,現在當遇到一些不順遂的事時,我儘量在心裡告訴自己─平常心面對,不要受到太多外在影響。
你曾經問過我,對於自己不用上班整天在家看動畫看小說的生活是不是該知足了,我當時回答你說大家各有各的辛苦,沒什麼好比較的。但我心裡其實覺得你比許多人都來得認真勇敢,你面對過的事是許多人都無法想像的,包括我,你的樂觀與勇敢,讓我深深以認識你為榮。
遺憾的是從來沒有真正見到你一面,不知能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但畢竟還是參與了你五年的人生,從你還在世到你離開,我都常常幻想著我們有天見面的情形,你說過很喜歡台北的捷運,我想著我們一起去搭。即使已經永遠無法實現,但已活在我內心深處的你,仍然可以天天見到面,在我的想像中。
兩年前的七月開始,好像一切都發生巨變了,明明六月的時候一切看起來還是那麼的自然,卻在七月開始你頻繁往返醫院,我不禁要笑自己笨自己傻,以為你一定仍會像以前一樣,再一次再一次回到正常的生活,我把一切都看得太簡單太理所當然了。就在你離去的2017年11月22日,我好像有一部份也跟著你停留在那個時候了,即便2020年都快要到來,我時常會感覺時間是不是還在2017年,明明已經遙遠了卻又怎麼那麼近,我無法形容這種感覺,真要說的話就是種空虛感,因為內心有一部份停留在那個時候,所以空了一塊在那邊。
或許我有些太過執著放不下,但我總是不希望你在我心中越來越淡,最後被塵封在內心的小角落。看著你以前寫的關於紀念母親的文章,我想現在我也是抱著和你當時同樣的心情在下筆。就算我自己萬般不願意你離去,但我仍祝福你在那個世界好好過日子,與母親共享天倫,總有一天我們還是會再見面的,到時我們肯定有說不完的話,那個時候我要驗收你畫畫練得怎麼樣了,七海有沒有畫得比以前更好。現在這些場面就讓我先在內心預演吧!
最後特別感謝你的姊姊,接受了我冒失的請求,把一些你過去隱藏的文章重新開啟,讓我又更接近你一點,讀著你以前的小說,看著你以前推薦的作品,如同前面所說,這些東西讓我們之間仍然連結在一起!你以前說過:「有生命的東西就是這樣,離開後,彷彿就像不存在一樣,只能透過回憶,或是留下過的痕跡,才能證明真的存在過。」你所留下的一切就是你存在過的證明,我一定會好好保存。文章就寫到這裡,希望在天上的你一切都安好,也請你保佑還在地上生活的親人與好友們。
起稿:2019/7/5
最後編修:2019/11/22
對了,這次同樣畫了一張你最愛的角色─青山七海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
↓2020.08.04 新增動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