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課：阿公的身世祕密（下）
地獄般的日子一天天進行著，我就像是熱鍋裡的螞蟻一樣，只要三年的時限還沒結束，就無法離開這個地方。
入伍後已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了，我的體能在這段期間有了不少的進步，起碼不會因為上山就累到腿軟了，但就算如此，我也還是遠遠比不上其他弟兄。
例如手榴彈投擲，我只丟了23M而已，其他人好像都能輕易丟過30M，張文武則是丟了87M，聽長官說好像破了國軍的紀錄。
雖然日子過得很辛苦，但弟兄們都是好人，大家相處的都很融洽，休息時間裡也常常會一起偷偷講長官的壞話，還挺有意思的。
俗話說：『沒當過兵就成不了男人』，現在的我能夠體會這句話的意義了，那就是──
根本他媽的只是句幹話。
尤其是在發生那些事情以後……
※※※
「哈啊啊……累死了。」
我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今天的體能測驗終於結束了，成績比起上次又進步了一點點。
「這種程度就不行的話，要是敵人打來，你可就是第一個死的了。」
「……無法反駁。」
聽元翰在身旁這麼說，但我完全沒有理由能夠反駁他，要是真的敵人現在打來的話，我可能就是戰鬥力最弱的雜魚了。
「不過這次比上次進步了，我記得上一次結束時，你整個人癱在地上完全動彈不得呢。」
「是啊，現在想起來還真是丟人……」
「不會啦，能努力奮鬥到最後一刻，就很了不起了。」
「……謝謝。」
怎麼感覺這話聽起來很肉麻啊……害我都有點覺得不好意思了，沒想到元翰還挺感性的。
「噢噢！你們都測完了是嗎？太慢了啦！我跟小白都等到快睡著了。」
「……小白？」
一抬起頭，就看見張文武那張呆臉，但跟平常不同的是，他肩膀上多了一隻毛絨絨的小狗。
「就是牠啊！嘿嘿！早上發現的，很可愛對吧？而且牠也完全不怕人，乖乖喔！小白！好乖好乖！」
「汪汪──！」
張文武瘋狂地摸起小狗狗，跟平常看到的台灣土狗不一樣，外型像是棉花糖一樣，是什麼品種的狗啊？可愛是可愛，但也挺奇怪的，尤其是配上這個怪人，簡直就是怪人加上怪狗的怪組合。
「還挺可愛的嘛，這隻小狗。」
「對吧！拜託！這可是我發現的狗欸！當然可愛啊！」
「……說的一副好像是因為你，所以牠才長的可愛一樣。」
「哈哈哈哈！就是這樣不是嗎？」
元翰跟怪人也聊了起來，他們兩人的體能都相當不錯，很受上面的賞識，不過元翰跟文武的個性截然不同，元翰完全就是個資優生，體能跟頭腦都相當不錯，而文武卻跟他的名字一點都不配，只是個太過有精神的原始人罷了。
「小狗啊……看到牠就讓我想起家裡的貴賓狗了──吉米了……吉米，好想回家看看牠啊。」
不自覺想起家裡養的小狗了，我可愛的小吉米……嗚嗚嗚，每次我在練習演奏音樂的時候，牠都會陪在我的身邊，睡覺的時候也一起在同一張床上睡，幾個月不見了，真想念牠。
「嗚嗚嗚……」
唉，想到這些，不禁眼淚又流了下來，恨不得快點回到家，回到原來的生活。
「玉米……你哭什麼啊，很噁心欸。」
「都幾歲人了還哭什麼哭？你是沒被打過是嗎？」
沒想到我卻馬上遭到他們倆的鄙視，喂！想家不行嗎？而且還不都是因為你突然抱一隻狗過來！當兵就當兵，哪有人在休息時間出去撿狗來玩的啊啊啊！小心我跟長官打小報告喔，幹！
「這裡每天都這麼無聊，要是能養很多動物就好了，養些雞啊鴨啊，再養幾頭牛，再養一匹馬！就能騎馬上山去了！」
「是來訓練你當兵的，又不是給你來開動物園的。」
「……玉米，做人要有夢想，沒有夢想的話，就跟吳郭魚沒什麼兩樣。」
「你要說的應該是鹹魚才對吧……」
這人還是一樣講起話來完全沒有邏輯，但幸虧他是個好人，不然如果惹上像他一樣這麼逆天的壞蛋的話，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喂！你們幾個！大家都已經去集合了？還在這裡做什麼！」
不妙了！
被長官發現在這裡偷懶了，而且好死不死又是那個豬頭長官。
現在在隊上風評最差的長官，因為長得胖胖矮矮的，所以大家私底下都叫他豬頭。
「是！對不起，我們馬上歸隊！」
「對不起！」
我跟元翰馬上從地板上爬起來，先是跟豬頭敬了個禮，然後將裝備重新背在身上，準備前去集合。
「……喔。」
「喂！你快點把狗放走啦！要走了，快點。」
「我知道啦。」
被長官抓包後，張文武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好趕緊叫他一起走了，而狗當然是不能一起帶走的。
「喂！張文武！你肩膀上那隻是什麼？」
「報告長官！只是隻剛剛發現的小狗而已。」
「我不是問你這個玉米！我是在問張文武！」
「……對不起。」
靠！為什麼連長官都叫我玉米啊？我的名字明明就叫潘文裕啊！跟玉米完全沒有關聯好不好？我也長的不像玉米啊！是誰啦！到處給我亂講！
「小狗啊，不然勒。」
「齁齁，你這小子，口氣還是跟以前一樣跩嘛，我跟上面的那些老傢伙不同，才不管你是不是有能力對國軍奉獻什麼，在這裡我的地位比你們高，你們就要聽我的。」
「喔。」
豬頭是跟我們一路相處最久的長官，平常也因為張文武鬧出不少問題所以跟他結下了孽緣，因此很討厭他，但說實話，比起不斷惹事的張文武，豬頭的做人方式更遭人詬病。
「把狗交出來！快點去集合了！」
「嗯。」
聽見豬頭的怒吼後，張文武將小狗從身上放了下來，不過小狗並沒有馬上跑走，而是呆呆坐在地上，繼續盯著我們看。
『砰──！』
在一片蔚藍的白天下，一聲巨大的槍響聲傳來。
我馬上被嚇得停下了腳步，雖然因此身體動彈不得，但腦袋很清楚的立刻明白，這個聲音離我非常近，近到連彈殼飛出的聲音都能察覺。
「……你、你做了什麼啊啊啊！」
聽見槍響後的瞬間，我跟元翰馬上轉身，眼裡看到的景象是我這輩子怎麼樣都忘不了的畫面。
小白原本那全身雪白的外皮上，已經染上了鮮紅的血色，且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張文武馬上蹲下身子，抱起小白的身體，只見從臉部的傷口中不斷冒出源源不絕的血液，其量甚至讓地上的雜草都從綠染成紅。
「我啊，很討厭狗的，趴在地上搖著尾巴，像是在向人乞討一樣的模樣，就跟看待你們時的心情一樣，讓人莫名的感到火大，但唯一的不同是，你們是人類，在現行法律上沒辦法在生氣時馬上解決，但狗則可以，只是隻畜生而已，殺了也無所謂。」
「……但，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元翰看見這副慘況後，也不管了，直接向長官說道。
「哼，你叫陳元翰是吧？跟張文武一樣，體能成績優異，上面的那些老頑固就喜歡你們這種肌肉笨蛋，怎麼？用槍殺隻小狗就能讓你們反應這麼大嗎？別笑死人了，你們可是被政府抓來訓練成殺人機器的，可別因為這種小事就嚇成這樣啊。」
「……」
「在戰場上，你們可是要把槍口對準在敵人身上，要是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的話，別說當軍人了，就連男人都稱不上，知道了嗎？」
聽著長官從口中說出的歪理，我們沒有資格反駁，就只是靜靜地聽他說著。
心中總有個聲音告訴我：「不是這樣的。」但現實卻是如此，這三年的期間，我們應國家需求，將被訓練成對付敵人的軍人，為了保家衛國、為了收回國土、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我們將被訓練成對他們而言，有用的人。
「別傻待在這了！快給我去集合，一群傻子！」
「……是。」
我勉強從口中擠出一句詞，拉了拉另外兩位的衣服，示意叫他們快點一起走了，而他們倆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只是瞪大了雙眼，從長官的身邊靜靜地走過。
※※※
（一年後）
「阿武！你沒事吧？」
「回來了？那個阿武？」
「阿武是指張文武嗎？他不是被長官調去別的地方了嗎？」
那個男人回來了，真的是他嗎？那個吃飯常常連筷子都忘記怎麼用，直接用手抓來吃的張文武？
一聽見他回來的消息，讓整個班上都鬧的沸沸揚揚的。
原因是一年前，張文武被上面抓去進行特別訓練的關係，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大家都以為他死了，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回來了嗎？那個張文武？」
「好像真的是！大家說他在前廊！快點過去看看！」
我跟元翰馬上換好衣服，衝出寢室，等不及去迎接睽違一年不見的好友。
「讓大家久等了！我回來了！」
傳來耳中的是那熟悉的聲音，是那個男人沒錯，但是──
「哎呀！太久沒回來了，總感覺大家看起來都變小了，你們有沒有好好吃飯啊？嗯？」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橘紅色怪異服裝的男子，上衣的右胸上還寫了一個『龜』字，你們以為這些是最詭異的了嗎？那你們就太天真了。
因為他還漂浮在大約五百公尺的半空中，髮型甚至還是跟外國人一樣亮麗的黃金色刺蝟頭。
「你誰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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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復刻辣個女人，然而我卻只有1ㄎ石頭
創作內容
小樹寶寶系列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