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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級非日常】4.醒來

作者:星夢 雨│2019-10-15 23:11:16│巴幣:0│人氣:141
  當我再次張開眼睛,看到的是灰白色天花板與放映機。

  ......地獄有放映機?不,不對,這裡應該是學校,我在開學典禮被弄昏,於夢中融合了別西葡的記憶......等等。我壓住發疼的太陽穴。

  腦中一片空白。我很確定方才有接收到別西葡的記憶,但現在腦子裡除了接收記憶後的錯亂感跟疼痛,就只剩下一點模糊的畫面。

  『這很正常。』嘶吼聲出現在我腦中。『凡人無法一次接受幾百年的記憶,所以我幫你把記憶切分打包,等休眠時會一一解鎖。』

  「......你還在喔!」我抖了一下。

  『我還想看個幾天。』別西葡的聲音時強時弱,比起夢中要不穩定的多:『先離開吧,你實在太晚醒了。』

  我起身環視一圈。本來人滿為患的體育場館現在只剩我一個,配上整室堪稱屍橫遍野的鐵椅,格外淒涼。

  ......我到底昏了多久啊?

  『三個小時,算算現在也已正午十二點。』別西葡怪笑一聲:『真貪睡。』
  
  「還不想想是誰的鍋!」我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大門走去,「你說讓我分段獲得你的記憶,為甚麼我剛剛感覺像是把全部一次接下來?」

  『不好意思,業務不熟練。之前沒把記憶分給別人過,這次是臨時改制。』別西葡的聲音帶著我根本沒想過會出現的歉意,讓我滿肚子氣突然不知道怎麼發出去了。

  可惡的惡魔!我恨恨地想:「算了,現在我要去哪?」人都走光,校長也跑了,沒人提示我該何去何從。

  『一般而言,應該會有暗示直接出現在腦海......不過丟到了我這邊,這就分享給你。』別西葡的語氣讓我腦中出現了一個大蒼蠅聳肩的畫面。

  接著一些文字出現在我腦子裡。

  『又一次輪迴開始。一如既往的戰爭再度展開。為了完成願望,也為了汝之主的榮耀,奮力殘殺,互相吞噬吧。房間已準備完成,行李亦傳送完畢,還請一一確認。這次戰鬥的結局,就讓我拭目以待。』

  「有夠乾的,這種文案真的能拐到人?」我忍不住吐槽。

  不說內容完全不激昂又尬得要命,連字數都沒我開學時看到的文宣十分之一多,整篇散發著隨便到極點的氣息。

  『這就是那人的個性體現,什麼事都只做到能起效果的程度,唯恐過猶不及。』別西葡這麼回答我。

  「換句話說,就算是這麼爛的文案也能引你上鉤?」我一臉鄙視。

  想來也奇怪,從醒來後我對他的恐懼程度便大幅下降,吐槽鄙視都不帶猶豫的那種。

  『一來他知道我對真相很清楚,索性不演了;二來就算知道這是圈套,只要吾主期盼我參戰,我仍會歸入吾主麾下。』他的語氣理所當然到我無言以對。

  「路西法對你有這麼重要,那他知道真相嗎?」感覺看到了某種旗子,關於下屬出於善意隱藏真相,反而讓上司面臨危機之類的。

    『我不確定他知道多少。』別西葡頓了一下,話音帶上幾分無奈:『若吾主不知道他是殘魂拼湊出來的,我無法確定他知道後會否因此崩潰。』

  「畢竟是傲慢嘛......」以為自己是完整的一個,後來才發現只是一點殘渣甚麼的,絕對會瘋掉。我一邊感嘆著一邊推開大門,然後傻眼。
  
  對於這間學校會有變化我多少有點心理準備,但這不代表我想的到體育館會脫離地面......對,整個體育館加門外幾個台階一起飄在半空中,還沒有路連到地上,整個就是空中孤島。

  「......這是怎樣,要人運動的前提是先學會飛行嗎?體育館建在這種地方是有誰會來運動啊!」看著離地大概一百公尺的高度,我開始懷疑那人是不是準備用地形殺處理掉一部份走路不看路的人。

  『靈魂融合後都不算是人了,你覺得會在意這點高度?』大蒼蠅嘲笑著。

  我指指下面,一臉平靜:「那請告訴我下去的方法,除了直接跳下去之外。」我可不認為我的身體有被強化到從這種高度跳下去都沒事。

  『首先,看看你面前的地上。』順著別西葡的話,我看到門外最後一階台階上有一個紅色圖騰,由三個類似刀刃的圖形組成,像是個漩渦的樣子,『踩上去,然後默念想去的地方。』

  我半信半疑地走到那上面,然後像夢中一樣集中精神默念著「宿舍」兩個字。圖騰發出耀眼的光,台階隨之往外延伸出一條紅地毯般的投影,終點連到地面上一棟建築門口。

  看著那條紅毯閃閃爍爍若有似無,我吞了一口口水才踩上去。

  沒事沒事沒事這東西一定不會突然消失害我摔下去......啊啊啊他居然抓住我的腳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當我腦子裡閃過「會不會被吃掉」這種想法時,紅地毯開始動了,順著軌跡拉扯我的腳,用媲美雲霄飛車的速度從一百公尺高處直衝而下。

  『吵死了。』不知是指我的慘叫還是我在腦子裡瘋狂洗頻的「要死了」三個字,別西葡罵了句。

  五秒後我安然落地,但腦子進入死機狀態一片空白,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你是故意沒跟我說的吧!」
    
  都知道這圖騰的功能,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東西衝起來的速度!

  『對,我還知道這東西設計的非常人性化,你再不下來就會把你拉回去。』
  
  「!」我嚇得用力往前跳,但這一跳的距離超乎想像的遠導致我直接撞上了門:
「咕噗!」

  『......我已經連為你哀嘆都懶了。』別西葡的語氣滿是嫌棄。

  我把臉從門上拔起來,摸著鼻樑總覺得短了一截:「還真是謝謝喔。」

  『不用謝,我發現還是要幫你的運氣哀嘆一下。』隨著別西葡話中有話的嘶吼聲,宿舍門碰的一聲打開。一個少女站在門內,看起來火大到極點。

  「這、位、同、學。」她微笑著,但咬緊的牙關透露出的心情顯然更為真實:「你一個男學生,到女宿敲門是怎麼回事?」

  我往門邊的牌子瞄了眼,上面的確寫著「健樓中學女子宿舍」。

  啊......完了。我留下一滴冷汗。

  『這天使火氣上來就聽不進話,比起讓她把你揍個半死再對你道歉,我建議你直接跑。』別西葡看透我的心思,涼涼地丟來建議。

  ......都這麼說了,還有甚麼選擇?露出無奈的笑容,我緩慢地站起身,在女同學飆出怒火的眼神中張開嘴像是要解釋,接著用力一蹬轉身就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靠!得罪了我你還想跑啊!」那女同學的聲音隨著一聲嗡鳴而來。我下意識偏了偏身子便看到光炮擦身而過,擊中前方的榕樹燒出一個大洞。

  ......這根本逃不掉吧!是說這傢伙到底誰啊!考量到面前有人,我在心底向別西葡吐槽著。

  『節制天使-加百列。』大蒼蠅幸災樂禍地回答。

  ......先不提她那一點都不節制的舉動。如果我沒記錯,節制是相對於暴食的七美德吧。開場直接遇到死對頭,而且戰力明顯高我一大截,運氣是要多差啊我!

  『你擔心得太遠了。才第一天不可能與原主完全融合,她的感知力不足以探測他人本質;而你個性與我一點都不像,稍加偽裝她便無可判別。』大蒼蠅氣定神閒地說:『還有,你怎麼會出現贏不了她的錯覺?這傢伙可不是甚麼難對付的對象。』

  信你才有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加百列有一個稱號叫「火與雷的王子」聽起來就是個超強法師,怎麼都跟不難對付幾個字沾不上邊好嗎?我看著一步步走來、手上還跳動著雷光的少女,感覺自己就是塊任人宰割的肉。

  「不需害怕,迷途的羔羊,神會豁免一切的罪。」少女的語氣很慈悲,臉上的笑容很殘酷:「只需將你撞上女宿大門的臉用電光淨化一遍,一切就沒事了。」

  這發下去絕對不會沒事!別西葡救我啊啊啊啊!我向別西葡求救,他卻毫無憐憫地回一句:『反正她也說只會電一遍,電完我再教你怎麼把臉治好就行。』

  不,我覺得這不是毀容的問題,是直接往生的問題。我滿臉悲痛地看著加百列接近,她背光的身影有如遊戲裡的最後大魔王。

  加百列手上電光纏繞成球的瞬間,一點黑點突然衝了進去,「滋」一聲發出烤肉味。她愣了一下,接著注意到更多黑點出現,圍住我們發出可怕的嗡鳴聲。少女瞬間變臉,露出像是遇到三輩子仇敵的表情。

『別西葡!』她盛怒之下的吼叫已經超出人類能做到的範疇,是自帶回音的低沉巨響:『噁心汙穢的惡魔!你要包庇這個人類嗎!』

  黑點凝聚出一層樓高的蒼蠅形體,做出嘲笑般的表情,繼而繼續收縮成一枚黑刺往加百列刺去。

  『哼!』加百列冷哼一聲,直接把手上電球往黑刺砸。

  黑刺沒像我預期的一樣被電成灰,而是在要撞到電球時接迸散回一堆黑點繞開攻擊,反 成為一道黑色洪流淹沒了加百列。加百列一時間也脫不了身,只見那團黑色物體中不時溢出電光與駭人的怒吼。

  『該跑了。』別西葡點醒了我,我連忙往離女宿最近的一棟樓跑去,一邊疑惑地問:「那是你做的?」

  『我只餘意識,沒有操縱的權限。』別西葡回應著:『應是我藏於人界的使魔羅傑所為。』

  「羅傑?'蒼蠅王'裡的那個角色?」我聽到這個名子,第一時間就聯想到某本以這個惡魔的稱號為書名的小說。

  『當然不是那個虛構人物,但我的確以此為它命名。』別西葡非常直率地承認。

  「這惡趣味真可怕。」我吐槽一句,一邊已經到了那棟外牆漆著粉藍色的大樓前。看到旁邊寫著「健樓中學男子宿舍」的牌子,我旋即不假思索地衝進去。

  大門重重被我推開,又因為慣性作用緩緩闔上。

  我進門後放慢了腳步,用力喘著氣:「加百列......應該......不會闖進來吧?」

  『她不會進入男宿的,天使就喜歡在這種沒意義的地方較真。不過你日後被懷疑定了,加百列已將你與別西葡畫上等號,會時時刻刻試探你。』

  「講的好像我不是一樣。」我調順呼吸後翻了個白眼,「話說,這裡怎麼這麼安靜?」

  明明我應該是最後一個到的,整間男宿卻寧靜到可怕,就連我推開大門的聲響也沒讓人出來查看。走廊上的燈一盞都沒亮,櫃檯也沒人,倒是有個提燈放在那,散發出幽幽藍光。

『這可不是普通宿舍。門後的空間與宿舍切割開了,聲音不會傳入其中。』別西葡這麼解釋:『至於走廊沒人是因為大家都像你一樣出現接收記憶的後遺症,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這麼說的話我就是特別衰才會遇到還沒睡的加百列?」我走到櫃檯,把手移到提燈上方平舉,藍光凝聚在我手背刻下了一串數字。

  302......又要爬樓梯了。我扶著額頭,突然感覺頭開始抽痛。

  從體育館下來開始就一路受驚嚇倒是讓我忘了自己的狀態,現在一放鬆疲憊與不適便變本加厲地湧上來。
  
  『稍微再撐一下,暈在這裡可不行。』別西葡的聲音在我聽來更加飄渺了。

  「講幹話一點用都沒有......」我抱怨著,但還是強忍著越發劇烈的不適感上樓。

  越爬就覺得自己的意識越模糊,到三樓時我都快要昏過去了。好險302房就在樓梯口左轉第一間,我勉強提起精神走到門前,扭開門鎖走了進去。

  啊,太好了,正對著門就是一張床。我搖搖晃晃地移動到床邊直接摔上去,閉上眼便覺得意識模糊起來。
  
  『醒...起來...這不......床......』別西葡好像還在說著甚麼,不過我已經連聽清楚的能力都沒有了。

  ......不管了,我必須要......好好睡一覺......我這麼想著,一邊陷入黑沉的夢鄉。


  果然我很不適合寫長篇文XDD寫起來手感好微妙

  也不是寫不出來,就是轉場部份很難處理(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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