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竹是個好看的式神,從髮絲到腳趾都讓他覺得好看。荒回到陰陽寮時望著寮里的萬年竹這麼想。
似乎注意到那毫不收斂的視線,萬年竹冷冷地瞪了荒一眼,那雙紫色的瞳眸寫著滿滿的不悅。
荒這才注意到寮里的萬年竹跟隔壁的萬年竹不太一樣,白髮紫眸,衣服也是不同的風格,但還是好看。
“荒啊,你在看什麼?”剛刷完御魂正在休息的陰陽師瞧著荒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看著萬年竹,忍不住開口。
“阿竹穿這樣好看吧,這衣服一出來我就買了,啊當然阿竹本來的模樣就好看,覺醒後更漂亮了,正符合容姿清麗身形端正……。”
“閉嘴。”話題人物忍無可忍的打斷了陰陽師的吹竹行為,白皙的臉龐上泛著一層薄博的紅暈。作為一個喜靜且習慣遠離人群的妖怪而言這種尬吹現象實在是他所不能習慣的。
“我也這麼認為。”荒手撫著下巴,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我說,閉嘴。”萬年竹狠狠瞪了兩個不給他面子的傢伙,雖然他只被陰陽師升到四星,但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要不是自家陰陽師太歐老抽到稀有式神,他早就六星了。
看著眼前的神明,也是陰陽師後來才抽到的,因為沒有更適合的式神和玉藻前配合,所以就優先讓他升級好去應付那越發難應付的結界。
雖然陰陽師結界裡放著四保一的破勢彼岸花與薙魂小僧也很不人道就是了,看每周結算那滿滿的硬幣便明白了。
“阿竹你別生氣呀,至少我給買了新衣服但是荒沒有啊!”
直接在本人面前說出來真的不怕被揍嗎?萬年竹看著寮里沒心眼的陰陽師,他還記得陰陽師為了還沒得到的一目連也買了衣服準備著,這件事荒應該還不知情。
不過最受寵的還是青坊主了,舉凡出了新衣服一定買,每天都可以換一套被陰陽師帶出去逛,雖然其威力不比玉藻前,至少在還沒玉藻前的時期碰到放著彼岸花結界時,青坊主加丑女就一棍一個小朋友,更不用說那絢麗炫目的技能特效了。
扯遠了。
“對了你今天不是去隔壁寮見了他們的萬年竹嗎?感覺怎麼樣?”陰陽師非常有理由相信荒肯定是受了什麼啟發,不然眼睛長在頭頂的他根本就沒注意過身邊的人,更不用說向來低調的萬年竹長什麼樣子。
荒想起結界裡那隻萬年竹說過的話,問,“你該不會想要把我跟萬年竹湊一對?”
“哎呀被你發現了。”陰陽師絲毫沒有陰謀被拆穿的驚恐,反而十分坦蕩的承認,“你不覺得你跟萬年竹站在一起很配嗎?”
跟隔壁陰陽寮的主人說的話一模一樣啊,怪不得關係鐵。荒冷眼瞧著睜著一雙星星眼期待的看著他的陰陽師,冷漠的說:“我覺得我們的萬年竹會先被你氣走。”
“咦?”陰陽師轉身一看,從頭到尾站在現場的竹妖早就聽不下去,那快步離去的背影顯示對方有多生氣,而且他的目標是──
“阿竹你別自己跑去神龕啊啊啊!我知錯了還不行嗎?”
望著兩道身影前後相繼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荒才轉身冷哼,被算計的滋味並不好受,這口氣算是出了,只是和那隻竹妖日後相處可能會有些尷尬。
說到底,自己也並非完全沒有動搖過。
“荒?真難得啊。”煙煙羅和一眾妖怪在櫻花樹下聊天,遠遠見到迎面走來的荒,她用持桿的手向他比劃了下。
“回來的挺早的啊,隔壁的萬年竹怎麼樣?有比較好相處嗎?”
聞言,荒立刻停下腳步,冷漠的眼眸幾乎是瞪視著喜歡調侃他的女妖。面對強大的神明,煙煙羅身旁的小妖怪都不禁因那強大的壓力而瑟瑟發抖,然而卻沒有一隻離開現場,緊緊的貼著無懼於荒的女妖。
“啊啦,是我失言了。”煙煙羅笑了笑,伸手拍拍身旁的小妖們,“好啦,說故事時間結束了,該做什麼就去做吧。”
那些小妖怪們看看女妖又望望神子,最後滿懷不安的才一一離去。因寮裡嚴禁私下鬥毆的規矩,他們是不擔心煙煙羅會受傷,但是神子的威壓還不是一般妖怪可以承受的。
“從你出門後那個陰陽師就喃喃自語著,聽者無心,我也只是根據一些小細節判斷出來的,其他妖怪們若沒點明應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
“妳可真閒。”荒冷言。
“哎呀,畢竟整天無所事事,為了寮裡的夥伴們著想,總是要找點趣聞分享啊。”煙煙羅敲敲煙桿,“誰讓我們陰陽師還沒招喚出知道最多故事的青行燈,大伙兒在寮裡總歸是無聊啊。”
荒終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只有煙煙羅他應付不來。
“你也別想多了,陰陽師們也是閒著無聊啊,每天都重複著一樣的事情,難免想找點其他樂子,也不是只有你有這種待遇啊。”煙煙羅如果不是帶著興災樂禍的表情說這些話,荒或許還會覺得有點安慰。
重點是荒發現自己也有那麼一點被吸引,這種明知道被算計還主動進坑的感受真的不好。想到心煩意亂,荒乾脆在煙煙羅身旁坐下了。
煙煙羅彷彿察覺到荒的掙扎,收起了略顯輕浮的微笑,,抿唇想了想。
“其實和你這種完全不跟人來往的冷酷大妖相比,萬年竹倒是真的好說話,寮裡的小妖怪們想聽他吹笛,他表面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都願意演奏一曲呢,而且雖然萬年竹表面冷漠,在他身邊卻感覺不到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煙煙羅一面回想一面道,“長得好看性格又溫柔,當然這樣的妖怪寮裡也很多啦,就是配你讓我覺得有點浪費了。”
什麼時候才可以在寮裡合法的打架一次?荒不只一次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