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各位好，這裡是化風。
人生自己第一次煎牛肉來吃，好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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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被清白」的回合。
雖然因為某些惡意「攻擊者」們的現形，讓整個班級的氣氛好上不少，但也順帶拉出了其他的問題──
已經有人開始質疑，黃仲彥之前的「自爆」行為、造假的可能性了。
現在冷靜回想起來，那臭雞冠頭說出的字眼、以及其表現出的高傲態度，和他以前所表現出的模樣相比，實在是過於詭異。
我如果是不知情的群眾，縱使在當下、的確會被氣氛帶走而相信他的「自白」；不過事態逐漸明朗的現在，不去懷疑他、反倒有些奇怪了。
在「攻擊者」們被揭發的那天下午，儘管看來風平浪靜，沒人要找汝汝或黃仲彥的碴，可我卻能明顯感受出、大家只是不敢開口。
所有人──除了我們這些知情者──幾乎都不時盯著那兩人，卻也只是盯著。
真是，這兩個也沒注意到嗎？
……不如，我來推個一把吧？
我於是在某節下課，來到黃仲彥的座位上。
接著，我稍稍提高自己的聲量、引起周遭同學們的注意。
「那個啊，黃仲彥──你，現在有空嗎？」
「！？」
我有些不尋常的語調，立刻讓黃仲彥的眼神微微轉變。看來他注意到了。
很好。
我此刻對他挑了下眉──臭雞冠頭，你可要好好配合演出啊，這可攸關到你的清白！
「看來是有空呢。那麼，我想問──
欸，等等！」
只是我才一開口，黃仲彥就瞬間起身、打算就此從教室離開。
呿！這傢伙，果然不領情嗎！
情急之下，我一把抓住他的前臂。
「就教你等等了啊！喂！」
沒想到，這聲叫喚、卻換來他眉頭深皺的怒瞪。
「滾開。」
哇靠，這傢伙兇起來、原來是這麼兇狠的狀態嗎？！我彷彿能看到一股氣焰、從他有些壯碩的身材後冒出啦！
但是不好意思啊──老子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國中時對陣那些真流氓，我都無所畏懼了，還怕你啊！
這時，我抓住他前臂的掌心、開始朝其施力。
「……！」
見我沒有放開的意思，黃仲彥只好轉回身來──雖然他的表情、越發兇惡了。
「所以，」他面向我的同時、順勢將我的手給甩開，「你想問什麼？」
由於剛才的大動作，我也突然發覺，幾乎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兩人身上了。
很好，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舞台、演員、劇本都好了。接下來，就靠我這名演員、給大家一場美妙又舒適的洗白秀吧！
我拋出開場的頭句話。
「你說的『自己被打是假的』這件事，是假的吧？」
「！！」
大概是我說的話、完全切中他的預想，黃仲彥再次轉頭、打算從現場離去。
可這次，他卻沒有踏出任何一步，而是待在原地、以平淡的口氣回應。
「我做這種事，對我有任何好處嗎？」
──這傢伙，居然用話術塞我的口！
可惡，以為我會就此住嘴嗎！
「那你做那種事，根本也沒有──」「我做事的意義，是由你決定的嗎！」
黃仲彥強硬打斷我話的瞬間，我腦袋幾乎要被怒氣佔滿、差點忘記自己行動的目標。
唔……這傢伙，比我想得還要強硬！快點，找、找些話回應他……
明明、大家都在看著的現在，是讓他「被清白」的最佳機會啊！為什麼這麼頑固！？
就在我十分焦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時，奈饋雪從我身旁路過。
還順便說上一句：
「聽說『說出違心之論』的人，鼻子上會冒青筋喔。」
「？」
雖然不是很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但在這場言論攻防中、其實有些小心虛的我，仍是不自覺地摸了下鼻子。
嗯？沒有呢。
這狀況、說明了兩件事──其一、是我沒有說出違心之論；其二，則是──
此刻，我自然將目光轉移到黃仲彥身上。
然後我便注意到一件事：
等一下，這臭雞冠頭、他也摸了鼻子！？
這時，奈饋雪再補上一句。
「喔對了──剛才的情報，我是唬人的。」
「！」
果不其然，發覺受騙的黃仲彥、立刻受到眾人的注目。
透過這件小事，大家已經得知了一件事：黃仲彥為了某個原因，說了「自己沒被人揍」的謊。
可全班同學、對他為何要這麼做，更是不解了。
畢竟，黃仲彥以前在班上的角色、可是人見人愛的開心果。要不是有那件事，他現在於班上的地位、也絕不會亞於那些「攻擊者」們。
事實上，正是因為他先前的形象太過正面，才會讓「那件事」爆出時、造成大家都相信的氣氛啊……
「哼、哼。」
令人意外的是，黃仲彥還笑得出來。
──不，不對。
那是十分明顯、硬擠出來的強顏歡笑。他已經到極限了，只是還不願於眾人面前暴露。
「隨便你們怎麼說。反正，我──沒有做錯事。」
之後，像是要逃避所有目光似的，他一人緩慢走出了教室。
就算的確有人、想要追上去問個明白，但不知為何、最終還是沒有攔下他。
也是啦。我自己都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受的尷尬。
不過，這能算是成功了嗎？
先不論成果如何，我朝奈饋雪比出了拇指。做得很棒。
那有著紫側馬尾的女孩，也朝我眨了眨眼。
那麼，接下來呢──
如我所料，確認了黃仲彥在說謊的眾人，趁著還剩餘的下課時光，來到了「汝汝」汪汝意的座位上。
順帶一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汝汝」的全名叫汪汝意。
絕對不是因為作者上一話才取名。對。
面對開始包圍她、尋求其他解答的同學們，汝汝沒有任何猶豫，站起她那嬌小的豐腴身軀、朝大家鞠躬行禮。
「那件事，的確是我叫人打他們的。」
她音調偏高的聲線，帶著些微的抖動；但可以明顯聽出、汝汝真誠的心意。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做那種事……可是，叫人打他們的，的確是我！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
這番為他人辯解的說明，或許是因為那群「攻擊者」、沒有在現場的緣故，意外地一時間、沒有人發表意見。
至於那群人……因為對上午的情況極其不滿，現在正於外頭的球場上發洩脾氣呢。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又組織一波攻擊。
當然，說是完全沒有質疑聲音、那又有些不對。
「所以，妳是威脅他做這種事、好為自己暫時開罪嗎？」
僅僅一句話，原先沒有太多高漲情緒的群眾，又開始把氣氛沸騰、彼此間議論紛紛。
不妙，這樣下去，汝汝被排擠的話，黃仲彥所做的一切都！
雖然就某種角度而言，她自己算是罪有應得；但關於那件打人事件，黃仲彥等人早就透過公開的方式、給汝汝一個連他們自身都滿意的懲罰了啊！
再讓她承受不必要的壓力，只會讓她又被「鬼怪」附身而已！
可當我打算起身前，另一個身影、已經來到汝汝的座位附近。
那個高大而微胖的熟悉人物──是倪武心。
他挺著穿上學生制服的胖身軀，擋在眾人面前。
「她叫人打我們是事實。但是，我們已經原諒她了。」
突然出現、又對大家喊出警告，讓群眾們的不滿、開始朝這名胖同學傾洩。
「欸，不是啊！」「跟我們說打人的是你們，說要原諒、也還是你們！」「那到底是想怎樣啊！」
此起彼落的叫罵聲，漸漸於同學們之中蔓延；和那群人相似的暴戾之氣、不斷地惡化氣氛。
看來，就算那群「攻擊者」不在，團體中不理智的聲音、總是會被一時情緒所牽動的。
再這樣下去，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
看不下去的我，再次因無法忍受而起身。
只是，仍舊有人阻擋了我──那是我熟悉的另一個身影，某名綁著紫側馬尾的女孩。
「奈饋雪？」
被我喚為奈饋雪的女孩，用細弱的小手臂、擋住我的去路。
「下人，別。」
簡短的話語，我卻明白了她的用意。
可是，光靠那胖子、真的可行嗎？要知道不久前，倪武心那傢伙的交際能力、比我還差啊？
但不知為何，女孩姣好臉上、那雙細長的瞳孔，我能看到絕對的信心。
……好吧。反正妳做的判斷，目前都還沒出錯過，就再信妳一回。
而在現場的倪武心，也就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的確不清楚，黃仲彥為何要撒那種謊。但是，要是他沒有說那種謊，各位能向自己的良心保證、在那樣的氣氛延續下，不做出任何無視汪汝意、或是不攻擊她的行為嗎？你們，會為了保護這名同學、挺身而出嗎？還是會認為她罪有應得！？」
「……」
現場群眾的沉默，默許了倪武心繼續發表。
「那麼，黃仲彥已經原諒了她，做出的這行為、可以說是『錯』嗎？我知道，這雞冠頭的確很任性！但是！」
他活用自己廣大的肚量、將音聲逐步放大。
「為什麼他要任性！？不正是因為，他想要彌補、自己對汪汝意造成的過度傷害嗎！？
雙方此刻，不都釋出了善意嗎！那麼，我們又是為了什麼、還要持續著爭吵呢？？」
「……」
全場啞口無言。
像是原本的天賦、總算得到發揮似的，倪武心用自己的口條、把整間教室的氣氛轉化得宜。
「既然已經沒了爭吵的理由，那就放下仇恨、不也挺好嗎？不然，黃仲彥那傢伙，就沒必要為了汝汝、把自己給搞臭了啊……」
在情理交雜的演說下，眾人紛紛覺得無地自容、從汝汝的座位旁散去。
這胖子……居然秀了一手！？
就在我心中、還為著他的演講功力敬佩時，倪武心卻在深呼一口氣後、雙腳癱軟得差點跌倒在地。
「呼……」
哎呀，看來是硬著頭皮上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是不是什麼忙都沒幫上啊？
唉。以後抓捕「鬼怪」時，多用點心吧，作為彌補。
要是不能好好守護現在這般、總算換來的好結果，那這些人的努力、就一點意義都沒了。
或許，這正是目前來說、我唯一能做好的事。
※ ※ ※
【第三人稱】
當倪武心在班上、試圖以澎湃的情感說服眾人時，當初發起號召的「攻擊者」數人，正因心情鬱悶、在球場上打籃球。
「欸，那群人……」其中一人，隨意將手中的籃球、傳給另一人。「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不知道啦。」
拿到籃球的那人，使勁投射出籃球。「可惡，沒中。」
籃球則於碰撞籃框後、滾到籃下坐著的另一人旁邊。
「不然，每節下課，都去踹桌子好啦？」那人撿起球後，將球丟給球場上的夥伴們。「那可是惹到我們了。能放過嗎？」
接過球的某人，此刻將球拋出。
「好主意──啊！」
才剛出手，那投球者就因手感不對、發覺了球路已歪的事實；籃球撞到籃筐彈開時，他也馬上反應過來、朝著球彈開的方向伸出手。
只是，妄想於空中接住球的他，卻不慎沒接好、讓籃球滾向了遠離球場的方向。
「啊。」「在幹嘛啊。」「撿啊？」
「閉嘴啦，等我。」
以不滿的口氣、打發說風涼話的夥伴們後，投球者順著球滾去的方向、最終來到校舍大樓的死角處。
在原本陽光就難以照進的此角落，加上今天烏雲密布、更讓此地顯得異常陰森。
但這名學生沒有多加在意，撿起球、便打算離去。
──本來是打算這樣的。
可在他面前，卻突然出現一名全身漆黑裝扮、明顯不是學生的陌生人。
「嗯？！」
發覺異狀的撿球學生，立刻放下球、提高警覺。
自己好歹也算是有打過群架的人，面對找麻煩的傢伙、自己也絕不會讓他好過。
然而，那人開口的唯一一句話，卻讓他備感訝異。
「你想要力量嗎……」
「！？？？」
聽完這句話後，等回過神來、學生卻已不見那人的蹤影。
「……」
學生也沒多想，抱著該撿的球、回到了伙伴身邊。
只是，那短短的幾個字，卻一直迴盪在他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