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拾荒者行動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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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北 磐城要塞總部 樓梯
R.D.23 9:2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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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齁,完蛋。
代理人真是瘋了,居然敢把蠍甲獸給運來東北,那大傢伙可是千噸級的怪物,鐵血去哪裡搞來負重這麼高的運輸艇的,再加上安潔那白癡隨隨便便放出來的忤逆小隊,這完全就是計畫好的陰謀。
呵呵......情勢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就讓我看看"指揮官大人"能有什麼法子對付吧。
或許,會有更多人為他而死也說不定呢。
不知不覺就到一樓了,得先告訴416蠍甲獸的事情才行。
「416,有大麻煩了。」
「什麼大麻煩?」
「鐵血在東北部屬了蠍甲獸。」
聽到這句話的416雙眼瞪的老大,還好她手上的茶杯沒給它放掉,不過很顯然的,這勾起了我們共同擁有的不好的回憶。
「知道數量了嗎?」 怎跟我問北島的一樣......
「不知道,北島說光靠蠍甲獸便夷平了八幡平要塞,不過她只說八幡平要塞做為邊境要地,不應這麼容易被打下來。」
聽到"八幡平要塞"這串關鍵字的松本,跟隻貓一樣幾乎頭髮都豎了起來,不過很快便回復了原貌,東北真是奇人怪事多。
「知道些什麼嗎松本?」 我問道。
「記得我也曾跟賢傑君去過那裡,那裡的防禦兵力大概是磐城要塞的十倍之多,不過仔細想想,北聯似乎都沒有能夠有效反制重裝甲的武器,畢竟那"蠍甲獸"也是第一次在東北出現,福島電視台亦大肆報導它們的存在。」
當初第一次遇到蠍甲獸時也是完全不知所措,就算裝備上穿甲彈也無法傷害到內部機件,真是把我們整得夠嗆,還好最後是遇到了裝備反器材步槍的人形才得已獲救。
「不過就好像坦克一樣,穿不過去就沒轍,穿得過去對面就跟紙糊的沒兩樣,還好指揮官帶上了NTW跟IWS。」
「有沒有很感謝我啊?UMP45。」 NTW戲謔的說道。
「確實,跟蠍甲獸交手過就會知道它有多難纏,妳們的存在是必須的。」
416嘖了嘖舌,不是沒有道理,就連我也對這麼正經的自己感到驚訝,乾脆叫松本繼續話題好了。
我換回了平時最常使用的嘴臉:「松本同學,繼續講故事時間吧。」
「欸對齁,還沒講完呢,接下來就講我跟賢傑君第一次見面的故事吧。」
指揮官的父母被殺害時,正值鐵血入侵東北,而指揮官在剿滅土匪上的活躍,與正在攻打磐城市的郡山女子軍校撞上了,但由於指揮官是來回遊蕩的"拾荒者",尤其據點如此靠近南方邊界,讓郡山女子軍校幾乎完全無法掌握指揮官的動態。
這也讓指揮官的行為增添了一股神祕色彩,人們常說"林賢傑所到之處,沒有人的喉嚨是完好的,殺人面無表情,內心如鐵石般無情",這也讓指揮官收獲了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稱號──
"鐵面割喉者"。
至於指揮官為甚麼要這麼做,他也解釋過了──省刀子。他的所作所為無一不充滿了理性的思維,北島會看上指揮官或許也是出自這個原因。
松本自己也是挺有實力的,本來只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基層學生,接著依靠自己的戰鬥實力做到了戰鬥小隊長,不過能當上磐城要塞主帥,似乎也是靠著指揮官的幫助。
至於過程如何,就讓松本繼續說下去吧。
「三月二日,我記得很清楚,在這之前幾乎沒有人看過賢傑君長怎樣,因為他的動向實在是太難以捉摸,但就在那天的下午兩點,在磐城外郊的一棟公寓裡──」
※※※※※
「雉名醬!這裡有打鬥過的痕跡!」
我看向了岸沼所指的地方,是一處血跡,就在三樓到四樓的樓梯階上,牆壁上還有彈孔,可能是被追殺到這裡來的吧。
「叫我"松本隊長",這裡是戰場就正經一點,岸沼。」
「欸~雉名醬真死板~」
我懶的吐槽了。
血跡一直延伸到了四樓,四樓看來是只有一間房間的,樓梯一出來就是門,門把上照樣有血跡,應該是逃到了這裡面,可能被甕中捉鱉,也可能是想反殺。
我轉開門把想推開門,但卻感覺有什麼東西擋住了門,而且很重,身材嬌小的我完全力不從心。
「中島,來幫一下。」
中島是四人小隊中最高的人,同時也是力氣最大的,其次是霧切,不過兩人的身材都好的不像話,都不知道她們的力氣哪來的,而我跟岸沼都很嬌小......
心裡抱怨結束,就算是中島也費了一番力氣才推開了門,但在進去後才發現擋著門的不是箱子,而是一個人的屍體。
喉嚨被一刀劃開,地上全是從他的喉嚨裡流出的血,死狀也很淒慘,看來掙扎了很久才斷氣。
不過......血並沒有完全乾掉,屍體也十分新鮮。
「他剛死,不超過一天。」 擁有屍體鑑識專業的中島說道,雖然這種東西連業餘的我都推想的出來。
我持續往裡走去,發現了另兩具屍體,皆在客廳,喉嚨也是被割開的,從他們穿著的衣服來看,這三個人為了追殺某人而來到這裡,結果被反殺。
而且這個被追殺的人還傾向殺人以割喉,真是病態的習慣。
「松本隊長。」 霧切點了點我的肩膀。
「怎麼了嗎?」
「殺掉這三人的人,可能大有來頭。」
「喔?」 我表示不解。
「相傳在貧民窟周邊,有一個人專門獵殺土匪,習慣是割喉,且毫無例外,貧民窟居民給他起了個稱號叫"割喉者",但由於所到之處無生還者,還沒有人看過他的樣貌。」
在聽的同時,我注意到了一間房間的門把上有血跡,或許......
「他應該就在那。」 我指著那扇門說道。
我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畢竟在聽了霧切的描述後,擔心自己也會成為他的刀下亡魂,其它三位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應該是不會有事......他畢竟只獵殺土匪",最後得出這結論的我,還是硬著頭皮轉開了門把。
左腳跨進房間內的同時,"嗖"的一聲,一把小刀直挺挺的抵在了我的喉嚨上,只要再深一點就會刺穿皮膚,我頓時冷汗直流、視線模糊,與死亡擦身而過原來是這種感覺.......
「報上身分。」 毫無感情的低沉男聲,給人一種戰慄感。
「郡......郡山女子軍校......SE-13戰鬥小隊......」 不自覺的在顫抖,雖然盡力想壓下但依然無法。
「郡山......真是熟悉的名字,妳們的校長似乎拼了老命的在找我呢。」
少年將刀子從我脖子上拿開,我瞬間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想立功的話......就載我去見妳們的校長吧。」
我留意到了他腹部被包紮起來的傷,可能就是在樓梯間被射到的那個傷。
「妳是隊長是嗎?妳叫什麼名字?」 少年邊說邊伸出了手。
「松本雉名。」 我抓住了他的手並站了起來。
「我叫林賢傑,別人都叫我"割喉者",怎麼稱呼我都不會在意,之後合作的機會可能會很多喔。」
※※※※※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菜鳥被老油條嚇到的老牌橋段,是吧?」 我問道。
「是啊,我那時候當上隊長也不過兩星期,實戰經驗有夠貧乏的。」
講了剛剛那麼一長串的松本,抓起一旁的滿水瓶直接灌完了。
「後續呢?」 我接問。
「傻眼啊。」 松本邊蓋上瓶蓋邊說道。
「不過還是在那種懵懂懵懂的情況下把他帶到了郡山,然後北島校長把我跟他安排在了一起,要我們去把貧民窟給端掉,報酬很優渥,不過當時賢傑君的反應可真是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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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去解決貧民窟?」
「恩,幹不幹?」
「廢話,那妳會給我什麼?」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人了。」
「這我不接受,我不想當老鼠屎,汙染妳們的性別優越環境。」
「真嗆,那你想要什麼?」
「恩......如果我說我想要妳,妳會接受嗎?」
「哼......哈哈哈!當然,不僅你可以奪走我的處女身,要我幫你打手槍一輩子我都願意!」
「那我只要能在妳們境內自由通行的權限就好。」
「欸~?你真的不要?」
「不了,還有,我希望能搞到最好的裝備。」
「當然可以,我們刀子的品質可是上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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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感覺北島像是個癡女一樣?」 我忍不住吐槽。
「雖然身為郡山的學生,多少都知道北島校長做事大咧咧又不擇手段,但她此舉著實讓我嚇得幾乎無法思考,雖然錯是錯在賢傑君先提出那樣的疑問就是了。」
松本接著又乾了放在桌上的那杯紅茶。
「三個星期,賢傑君都在貧民窟裡,一個接著一個的解決貧民窟要員,同時保留自己一貫的割喉習慣,讓貧民窟內的人皆感到了恐慌,而他們也都跟著死在了賢傑的刀下。
三月二十七日那天,北島校長命令由我帶領軍隊攻下貧民窟,貧民窟居民喪失戰意,繳械投降,我則下令全數槍殺,畢竟他們殘害了太多人,死亡是對他們的唯一慈悲。
──只有賢傑君,不肯放過貧民窟的領袖,黑澤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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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武誠,你由於間接與直接殺人無數,我們將對你執行處決,有何遺言?」
黑澤沉默了許久,林賢傑則沉不注氣了,直接上前問道:
「黑澤先生,殺人很爽是吧?」
聽到這句話的黑澤,有了些反應。
「那種快感,一直讓你陷得越來越深,由其最喜歡聽到慘叫聲的你,完全無法自拔了吧?」
但依然,沒有回話。
「但很可惜,當你攀的越高的同時,摔得也越重,如果沒有我,還會有別人把你解決掉的。」
「林賢傑......終有一天,這股傲慢會令你失去重要的人。」
聽到黑澤這句話的林賢傑,亦陷入了沉默,但不久後便開口:
「或許吧,不過,失去也是一種成長,不是嗎?」
說完,林賢傑便拉下了控制桿,打開了籠子,裡頭的餓狗也隨之走出。
「你說得沒錯,不管我攀的再高,都會被拉下來,終究還是會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之中。」
被綁在椅子上的黑澤無法動彈,只能任由這群餓狗走近他,並緩慢的爬上他。
「我早已敗給了我的慾望,現在,我才看清了我的所作所為,你救贖了我啊,林賢傑。」
餓狗突然咬向了黑澤的腹部,咬開了他的衣服,並直挺挺的咬進了他的身體裡,鮮紅的血液隨之滲出,黑澤雖然面有難色,卻不發一語。
「林賢傑!......答應我!不要步入我的後塵,不要陷入瘋狂之中!」
林賢傑點了點頭:「我答應你,我也會給你立墓的。」
腸子都開始露出來,有些不忍直視,黑澤自己的意識也在消逝當中,但在聽到林賢傑到這句話後,他露出了安詳的表情。
「謝謝你......」
說完,便有一隻餓狗往黑澤的臉咬去,力道之大甚至把椅子都推倒了,狗群享用著大餐,而黑澤也得到了自己的救贖,無悔的死去了。
「松本,等黑澤完全被吃掉後,把那些狗全都殺了,並拆掉這個牢房,立碑。」
說完,便自顧自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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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故事就到這裡,覺得如何?」
「接下來呢?」 我問道。
「他去福島黑市那裏了,不知道想幹嘛。」
照這樣看來,指揮官的路線就是從郡山到福島,接下來就是靜岡了吧,整個都串連在一起了。
「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他變了,我也變了,他從原本的面癱變成現在滿口賤話的討厭鬼,我也從一個懵懂的學生變成現在能統領軍隊的領袖,不過變化最大的還是他,他已經能和北島校長平起平坐了。」
松本感慨的說著,邊嘆著氣。
「如果沒有他,現在的東北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天下若無孤,不知幾人稱王"。」
我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原來是指揮官剛走下樓。
「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嗎,松本?」
「我歷史不好,別問我。」 松本別過頭去。
「是曹操,三國時期的梟雄,雖然拿來形容我不太恰當,但如果沒有我,妳覺得今天妳還能坐上這個位子嗎?」 指揮官對著松本問道。
松本沉思了許久,然後說道:「不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
指揮官走到門邊:「思考歷史的其他可能性,這是科幻小說作者要去做的,至於身為歷史的一部分的我們呢──」
他接著轉過身來:「只要專注在眼前的事物,心存善念,盡力而為,這樣就足夠了。」
「你很常把柯文哲的這句話掛在嘴邊呢。」 松本說道。
「他是我最看得起的台灣人啦,話也都很有道理啊。」
「那柯承中呢?現任台灣總統。」 松本追問。
「雖然他攀著身為柯文哲孫子的名義爬了上來,不過至少他也沒怎麼亂搞......台灣政治趣事多,是吧?」
「的確。」
「45,剛剛故事聽得如何啊?」 我嚇到了一下。
「挖靠,你怎麼知道?」
「桌上兩罐空水瓶。」 指揮官邊說邊指著那兩罐。
「眼睛可真利......」 我小聲說道。
「Kar,走啦,要去見筱川少......不對,中校。」
98k剛走到一樓,她從來就不喜歡以很快的速度走樓梯,會這麼慢也合理,而98k不發一語的跟著指揮官走了出去。
「妳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松本問道。
「開濱海公路到仙台,從那裏跟日軍分開,前往宮古。」
松本"恩"了一聲,繼續享用著她手上那杯紅茶。
「話說另外三個呢?岸沼、霧切跟中島。」 我問道。
「岸沼現在擔任這裡的副帥,應該睡過頭了所以沒來,霧切跟中島就是妳們在日立檢查站看到的那兩個。」
確實......很受尊敬,霧切依然稱呼指揮官為"林先生"。
「希望......他的贖罪之旅能夠繼續下去。」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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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言:
好,篇章長度又變長了
又是啃起來比較硬的設定補充
沒意外的話,下一章或下下一章就能進入宮古了
總是要用這種話來勉勵自己呢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