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讓我包養你吧。」
那天,小惡魔的低語在我耳邊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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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大學生,明明念的是垃圾文組,卻還延畢了一年……由此可知,我是個廢物。
雖然是廢物,但或許還不至於到一無是處……靠著打工而來的微薄收入,我勉強算得上是自給自足。做為一個不被任何人期待或依靠的傢伙,人生如此便已足夠。
一開始,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直到有個惡魔突然闖進了我的房間,還沒有敲門。
「早安~!」
半夜一點,我用一個月3400元租下的房間門口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哈?」
準備要就寢的我就這麼和惡魔面對面了。
還是第一次見面,他媽的我從沒想過這輩子差點尿在床上的契機會出現在二十二歲這一年。而且原因還是被一個突然開門的國中女生嚇到。
「……先不說這時候說早安到底對不對,妳這是非法入侵民宅吧?」我愣了許久,最後說出口的不是髒話,真是佩服那時候的自己,比拷貝狗還有禮貌。
「咦?大哥哥你還在啊?」
「什麼我還在啊?這裡是我家耶!」
那個女孩子用一副很吃驚的表情看著我,我怎麼感覺立場完全相反了?
我邊揉著發疼的太陽穴邊打量眼前的女孩──白皙的鵝蛋臉上有著小巧精緻的五官,水靈的大眼一眨一眨,其下粉色的雙唇不知為何竟在微微開闔,輕柔又帶了點淡香的吐息吹到了我的鼻尖……
真香!咦?
「不是啦幹,妳靠那麼近做什麼?」
我又被嚇到了,這次是被突然在眼前迅速放大的可愛小臉嚇到的。
差點就要很沒形象的大口深呼吸了,我可不想被當成變態。
「……大哥哥!」
接下來更糟糕了,這女孩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突然張開雙手就撲到了我的床上。
還好我閃得快,差點就要聽見警笛聲。
「妳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我抱著棉被縮在床的一角,活像個快被強暴的小姑娘。
所以我說,立場應該是要反過來對吧?啊?
「我是來送大哥哥禮物的喔!給。」
女孩突然將一個柔軟的東西塞到我的手心,害我差點沒把棉被抓好。
算了,先看看她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我抽著嘴角攤開手心,在我寬大修長的手掌中間,躺著一片心型的白色布狀物。
「這是什麼?」
「十二歲的我剛脫下來的內褲喔。」
「妳耍我啊!!!」
我將那東西用力揉成一團丟到地上,之所以沒往上丟是怕這東西隨地心引力下來後會跑到我的臉上。
那肯定會成為我一生最大的幸運,呸呸,是恥辱。
「啊。」
女孩一臉很可惜的看著自己剛脫下的內褲落在了房間另一邊的角落。
「好可惜呢,那可是我花了好久才買到的決勝內褲呢。」
「妳是要跟誰決勝負啊?這世界到底有誰會想跟一件內褲決勝負的?」
「咦?可是我之前聽說這是送給處男最好的禮物了,十個裡面有九個會超開心地收下來。」女孩眨了眨眼,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但可恥的是,我竟然沒辦法反駁。
她這句話,九成這個殘忍的比例,為什麼聽起來好像是對的?
「但既然哥哥是那十個中唯一的例外……」
「等等,這個前提是我已經被當作處男了嗎?」
「就算是處男,月收入只有兩萬,長得普普通通也沒其他特殊才華,這些都沒關係喔。」女孩突然嫣然一笑,眼神流露出些許撫媚,她慢慢俯下身子,輕手輕腳,貓一般的爬到了裹著棉被的我旁邊。
就在我為自己難保的節操與名譽瑟瑟發抖的同時,她一手將自己的長髮撥至耳後,另一手就要貼上我的臉,接著,我的耳垂被她輕輕吹氣。
「……大哥哥,讓我包養你吧。」
……
……
……
我用力捏了大腿一下,痛到靠北。
幹,這好像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