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的雨水無法清洗整座城市的罪惡、如同傾盆大雨也無法沖刷積攢在內心的罪惡感。
城市中央公園裡的和平雕像剛落成、紀念得來不易且脆弱的和平,不同於雕像能屹立於風雨之間、和平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就岌岌可危——身為親手締造和平的人、約翰再清楚不過。
「妳來晚了、仙杜瑞拉。」約翰打開泰瑟電擊槍的保險,看著雕像若有所思。
「這裡只有灰燼女士、沒有你要找的仙杜瑞拉。」灰燼女士雨衣帽下的酒紅目光鎖定約翰刻意遮蔽的右腳槍套,她知道約翰刻意選在雨天和自己見面、為的就是要盡可能用環境來抵銷掉超能力者和凡人的實力差,而自己會赴約則是為了展現誠意——為了讓自己和克莉絲汀娜能夠在陽光下生活。
約翰充滿力量的眼神仍注視著雕像、眼角卻難掩疲態:「沒關係、來了總比不來好。」
「我不喜歡雨水、警長,長話短說。」雨水令灰燼女士無法將身體化作灰燼去探查周遭情況、對她而言如同眼盲,不過為了愛人和往後的生活、她願意冒這個風險:「可卡因小姐比我更討厭雨水。」
可卡因小姐——約翰冷眼看向灰燼女士、嘴角抽動,這個他永遠都不能接受的身分、如今已經是社會大眾眼裡新一代的正義符號,同時也給警方帶來新的麻煩。
曾經可卡因小姐還是克莉絲汀娜的時候、約翰記得她有一副飽受摧殘的嬌小身軀和溫暖人心的笑容,在人間最陰暗的角落散發著最耀眼的光芒,當時仙杜瑞拉——灰燼女士就在她身旁、陪她度過人生中最黑暗的歲月,然而仙杜瑞拉卻再次被約翰忽視,仙杜瑞拉曾經對約翰充滿崇拜和敬意全變成憎恨。
如今三個人糾纏不清的命運讓憎恨變得五味雜陳。
約翰終於正眼看向灰燼女士、語氣卻沒有過去的深沉與威嚴,與傘緣平行的目光柔和如剛融化的雪水:「我想跟你們談一筆交易。」
灰燼女士始終跟約翰保持距離、就算約翰的手已經從電擊槍槍柄上放下也一樣:「我知道有間餐廳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