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同人長篇_艦隊收藏】《天津風吹向大海 》第四章：爪哇海戰役(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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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感謝繪師：DS桑替本作品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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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二年的二月二十六號

1900時


「呃，天津風啊……」

伴隨著輕脆敲門聲的，是原為一無奈的嗓音。

此時此刻，他正站在一扇門前。儘管敲房門好幾下，甭說打開門的跡象了，房間裡頭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知道妳在裡面，至少出個聲呀。」

沒有回應。

「天津風？」

還是沒有回應。

「唉……」

原為一搔了搔後腦，深深嘆了口氣。

「怎麼回事，艦長？」

原為一轉過頭，正好看見天津風號的領航員—小山俊雄大尉—走到自己身旁，一臉困惑地望著他。

「天津風把自己關在裡面，所以我進不去。」原為一說道，攤開雙手表示無奈。

「但這不是艦長的房間嗎？」

「確實是這樣。」原唯一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就是有家歸不得……不不，被住同房的老婆鎖在門外的心情吧？看來艦長這回真把小妾惹毛了呢……」這名航海士喃喃說道。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小山俊雄大衛，我就把你丟下海餵鯊魚。」原為一邊說邊瞪了對方一眼。

「我啥都沒講！」他趕忙辯解道：「我是來提醒您，今天太陽下山的時間大約在七點五十分……也就是四十八分鐘後。」

「竟然已經這麼晚了。」原為一感慨地說：「光是為了護送那艘醫療船，就耗費了我們大半天的時間。要不是天津風號的速度快，我們也沒辦法這麼快就跟上艦隊。」

「是啊，要不是天津的話—」

忽然間，小山大衛開始對艦長擠眉弄眼一番，彷彿是在默默地傳達什麼訊息。原為一一開始還會意不過來，不過當前者不停地指了指房門—更精準地說房門另一頭的人物的時候，後者終於瞭解了。

原為一先是乾咳幾聲，接著用房門無法掩蓋住的音量開口說道：

「這全都是多虧了天津風，讓我們得以趕上並重新加入艦隊。天津風號實在太優秀、太棒了！真無法想像沒有天津風的話，結果會變成怎麼樣呢。真是感謝她呀~~~」

就跟大多數傳統日本男人一樣，原為一併不善於公開表達或誇獎他人；由此可見，他的口吻聽起來既刻意又僵硬。雖說原為一真心地為天津風感到驕傲—但從旁聽起來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感的事實。

「艦長，你是不是很不擅長哄女孩子？」小山大衛的目光中夾雜一絲鄙視。

「我都這把年紀了，你還要求我哄年輕女性？」原為一質疑對方。

「拜託，現在已經是昭和時期了，男人可不能像以往一樣保守啦！再說了，身為艦長的你最常和身為少女的艦娘來往。嘴巴得甜一點、態度主動一點，這樣子才能和她們有良好的合作關係……據說，井上成美中將很會哄艦娘喔，當初比叡就被哄得服服貼貼的。還有還有，木村昌福少將和鈴谷，以及其他驅逐艦……」

「夠了、夠了！說得我頭都痛了。」原為一的音量不大，卻制止小山大衛繼續說下去。

「總而言之，往後的日子還請艦長您溫柔地對待天津風醬。」

「唔……」原為一垂下肩膀：「那今天該怎麼辦呢？」

「照這情況看來，您今晚就只能睡在艦橋了。」

「我就知道……」

「啊，您去哪兒呢？」

「去外頭抽根菸，順便吹吹風。」原嘆口氣：「我似乎短時間內進不了自己的房門了。」

＊＊＊

「笨蛋為一……」

艦長的房間內，天津風整個人側身縮在窄小的床鋪上，把頭埋入雙手緊抱著的枕頭中。

「明明說聲對不起就沒事了嘛，哼……雖然我也覺得自己有點在鬧脾氣啦。」

這時候，她忽然感覺身體壓到堅硬的物體，這才想起項鍊仍放在口袋裡。天津風將那一串項鍊拿出來，一雙琥珀色的褐眼映出閃爍光輝的珠寶項鍊。

「這個貴重的東西，我該怎麼處理才好呀。」她嘆了口氣，開始自言自語著：「我又不能隨便把這賣掉，拿出來鐵定會被問東問西的。身旁貌似也沒有管道送出去—應該說，我又沒有送的對象。這樣女孩子氣的東西，船上的水兵怎麼會需要呢。」

天津風的目光轉向項鍊串上的那一只戒指—樸素的樣式，讓它看起來就只是個閃閃發亮的銀色環狀物體—然而，這小東西卻又代表永恆愛情的象徵，純潔、璀璨和堅硬，並將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感情連繫在一起。

雖然這是來自西方的文化，但天津風多少還知道一些。

「戒指……嗎？」她低喃道。

如果只是戒指的話，那她大概會直接交給艦長吧？倒不是說有什麼特別的意義，而是認為他可能會轉送給千尋夫人，如此一來這對夫妻會很開心吧？對於這個結果，天津風感到相當滿意。

可是……如果……艦長反而把這枚戒指轉送給自己呢？

這樣子的話，不就變成她和艦長兩人—

「我、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一股難以啟齒的羞恥感湧上心頭，天津風不僅漲紅了臉，還在原的床上猛打滾，弄得身下一陣嘎嘎聲響。

「為一早就已經結婚了，我又在亂想什麼啦！而且一夫一妻是絕對不可打破的神聖規定……不、不過，嚴格來講我並非人類，因此不算在內吧……等等等等等！好害羞啦吼~~~~」

由於胡亂翻滾的緣故，她那原本就很短的裙子掀了起來，純白的大腿毫不保留地露在外頭，甚至連深處的黑色薄布都看得見。

「我到底在幹啥啊……」天津風嘆了一口氣，彷彿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想法。

可是心頭一緊，她再度把臉埋入原為一的枕頭內。

「為一的味道，都沾得滿滿的。」

天津風慢慢地在用手揉弄著艦長的枕頭，而另一隻伸向自己下體的手，則不斷發生摩擦。那動作顯得十分笨拙，卻又傻得可愛。然後，她輕輕地吐口氣，就連臉頰和耳根子都變得紅通通的。

「他……會不會也摸摸我……嗚嗯……不只是頭，也會像對待女性一樣對待我—」

刺耳的防空警報聲頓時響徹整艘驅逐艦，當場打斷害羞不堪的妄想之際—

「又、又是空襲嗎！」

她如夢初醒般地從床上跳起，使勁打開門並用最快的速度衝上艦橋去。

「原！」她大喊。

遇上緊急情況的時候，呼叫艦長的名字幾乎成了天津風的反射動作—這倒不是說她沒有能力處理，而是單純地展現她對原為一的重視，並且暗中透露出天津風願意與原為一共度任何困境的信賴度。

「我在這！」原為一中佐正好也從甲板上趕來，他轉頭喊：「觀測員，立刻回報狀況。」

「兩台美軍的B-17轟炸機正在急速接近，位置為四千公尺高空—啊，神通號已經開火了！」

原為一和天津風的目光望向遠處，正好看見神通號巡洋艦艦身上揚起一連串對空火砲，試圖阻止襲來的轟炸機，雖然終究只是螳臂當車……

「我們也還擊！」原為一說。

「收到，艦長。」天津風纖手一揮，中氣十足地下達命令：「各位聽令，主砲對空仰角七十五度，立刻開火！」

話音一落，搭載於天津風號驅逐艦上的12.7連裝砲開始轉動，但依然無法將敵機納入攻擊範圍內；更甭說其他小口徑的對空砲火了，它們的發射速度和旋轉速度等方面具有明顯的缺陷，但仍然與之對抗，不停地向天空射擊，好像發出的砲聲可以把敵人嚇跑似的。

「敵人投彈了！」

四聲巨響—四顆來自B-17轟炸機的炸彈在天津風右舷一千五百公尺處落下，掀起好大的水花；另外，又有兩顆炸彈於初風號左舷兩百公尺處，差一點點就打中她。

原為一凝視著緩緩遠去，毫不將日軍船艦放在眼裡的美軍轟炸機，心裡頭百感交集。

究結果而言，沒有一顆擊中日本船艦。可是，他身為一名驅逐艦艦長，再度品嘗到敵機攻擊時，完全束手無策的那份無助感。

「唉……」

「原，你沒事吧？」天津風擔心地問。

「我沒事。」

他溫柔地笑著頭。

「來晚了，真不好意思。」她低頭道。

「沒這回事，」原為一揉了揉她的頭頂，說：「我很高興天津風能跟我在一起。」

「什—！」

天津風的臉頰漲得通紅，高聲叫了起來。

「你你你你你別跟女孩子亂講這種話啦！」

「我、我說錯了嗎？」

「雖然沒有說錯……雖然我也是很高興能和你一起……哇啊啊啊啊！剛剛什麼都沒講、你啥都沒聽到！」

嬌小的拳頭不停落在原為一肩膀上，後者只能莫名其妙地擺出防禦架式。

「還有，你剛才是不是偷偷抽菸了！我聞到囉！」

天津風不斷擺手，一邊皺起眉頭並露出不悅的神情，一邊滔滔不絕地說道：

「千尋夫人說過，除了喝酒限制之外也盡量不讓你抽菸，因為那有害身體健康。從今天開始禁止你抽菸！」

「為什麼會這樣！！！！！」

原為一的哀鳴，為這一天劃上句點。

果然，這兩人應該要打打鬧鬧的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