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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八歲生日快樂喔!來,這是媽媽送給你的禮物!」
「嘩!這人偶很帥氣啊!謝謝媽咪!」
小女孩從母親手上接過人偶,開心地抱在懷裡。
「你也要給這人偶取個名字嗎?」母親問。
「嗯!叫什麼名字好呢?」小女孩那湛藍色的大大眼睛注視著人偶,「我決定了!他叫『瘋帽子』!」
「欸?瘋帽子?」
「嗯!」
「你真的很喜歡那個故事呢,愛麗絲!」
母親呵呵的笑著,小女孩也跟著笑起來。我從她的眼中看見光芒,那些光芒照亮了我的心房。她的笑容十分美麗且溫暖,心臟彷彿被一股暖流包圍似的。
這個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再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偶了。
「來,三月兔,瘋帽子,請喝茶!今天是你們最喜歡的紅茶喔!」
愛麗絲是個很活潑的小女孩,她常常會抱著我到不同的地方遊玩。
有時候當她不想出外面玩時,她會抱著我跟其他的玩偶去庭院辦茶會,那是我最喜歡的時間,因為那是屬於我們之間的時光。
每天在她睡前,她一定會要母親讀童話故事,而她喜歡的是『愛麗絲夢遊仙境』,也是我最喜歡的故事,因為裡面有你給我取的名字,『瘋帽子』。
雖然我不能像故事裡的瘋帽子一樣跟愛麗絲講話,不能講玩笑給你聽,也不能為你倒茶,陪你吃各種甜點。可是至少我能做一件事,就是陪在你身邊,陪你度過下午的時光,也陪你度過寂靜的夜晚。
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永遠都會在這裡。
「歡迎你們來到愛麗絲的茶會~」
某一天,茶會又開始了,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樣。
「嘩!好多甜點啊!」
「看起來都很好吃呢!」
「茶聞起來好香喔!」
今天愛麗絲邀請了許多朋友參加茶會,她們的歡笑聲充滿整個院子,而且她們都帶一只或兩只動物玩偶或人偶。可是,它們都不會講話…愛麗絲顧著跟小女孩們聊天,都不跟我講話…感覺胸口悶悶的…這是所謂的「寂寞」嗎?
然後太陽西下,天空被染成了橘色,雲朵也染成橘紅色,茶會來到了尾聲。
「啊!愛麗絲!可以幫媽媽做點事情?」
「啊、哦,好的……」愛麗絲臉帶歉意的向小女孩們說︰「抱歉,我不能送你們了…」
「沒關係、沒關係!」
「你去忙吧!我們自己走就可以了!」
愛麗絲匆匆忙忙地跑走了,而我被留在院子裡。
然後……
「羅絲~你在做什麼~?快走囉~!」
「別催我!等一下啦!」
一個紅色短髮小女孩把放在小椅子上的我粗魯地塞進籃子裡,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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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忘了把瘋帽子帶回來了!」
愛麗絲急忙跑回院子。
「對不起啊!瘋帽子!我們回來……」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空空如也的小椅子。
「……瘋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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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愛麗絲打電話問你有沒有見過她的人偶?」
「什麼人偶?」
「就今天茶會她拿的那個啊!」
「沒見過。她什麼意思啊!」
「就問一下而已,你不用那麼兇嘛!」
「哼!」
啪!
「那個愛麗絲,老是在炫耀她媽媽做的人偶。」
紅髮女孩把我放到桌上。
「哼!這是小懲大誡!」
「姐!」
「嘩!」
紅髮女孩將我用力地掉到桌子底下。
「你怎麼了?叫那麼大聲。
「是我問你怎麼了才對!不叩門就進來!」
「我有叩啊,你是聽不到而已!」
「又、又有什麼事啦?」
「媽咪說要吃晚飯了!快過來!」
「知、知道了啦!」
待門關上之後,女孩將我塞到了一個箱子裡,那裡漆黑一片,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愛麗絲…她一定很傷心呢……
對不起…愛麗絲…就算我有心,我很想回到你身邊…
但是…很遺憾……
我無法動彈,因為我是個人偶。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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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收好了沒有?」
「收好了啦!」
「過到那邊記得要給我寫信喔!」
「行行行,很煩啊你!」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終於有一天,箱子被打開了。
「哎呀?那個人偶……」
可是,出現在眼前的不是愛麗絲,以我沒記錯的話,那是紅髮女孩的妹妹,可是她並不是紅短髮,而是像雪一樣的銀長髮。她的樣子比我記憶中的長大很多,童顏已退,衣著也變得成熟許多,但也不失少女的風格。
「怎麼好像有點眼熟啊……」
「雪莉,怎麼了嗎?」
「啊,媽媽,你看這個人偶,有沒有印象在哪裡見過?」
她把我遞到一個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瞇起眼睛看了我好一會兒,接著用滿是皺紋的手接過我。
「這人偶…啊!你跟我來!」
老太太好像想起什麼,一把抓住雪莉的手走到另一個房間。她在房間的櫃子裡翻出一本厚厚的相簿,翻到其中一頁。
「果然是她的!」
「媽媽,怎麼了?」
「你看這張相片。」
老太太從相簿裡抽出一張相片,雪莉「啊」的一聲,用纖細的手捂著嘴巴。
「原來是她的人偶啊!」雪莉說。
「是啊,能做那種精緻的人偶,我猜就只有她的母親了,所以我就想大概是她的人偶吧。」
「姐姐真是的!原來當年是她拿走愛麗絲的人偶!」
「唉…沒辦法,誰叫你姐姐是個霸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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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雪莉將我放到包包裡離開那個牢籠,也就是她的家,她坐上一架看起來十分豪華的車子上。
接著,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車子在某處停下來,雪莉就拿起包包下車了。她好像推開了一扇門大門,我聽到一聲輕輕的鈴聲響起,我從包包的縫中看到,房間裡面擺放很多很多的人偶,這裡是……
雪莉走到最裡面的房間,一推開門就喊︰「嗨!很久不見!」
「啊、雪莉!」
一把成熟的聲音傳到耳內,那是……
「哎呀,你嚇到我了,我差點把針戳到手指頭!」
「哈哈…抱歉抱歉!」
「你來都不跟我說一聲的~!」
「打算給你一個驚喜嘛!」
「啊,你等我一下,我去泡茶給你!」
「好!」
茶具之間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然後是茶倒在杯子裡的聲音。
「給你!」
「謝謝!……嗯!你的茶依然泡得很好呢!」
「呵呵…」
「工作順利嗎?」
「還好啦,感覺慢慢地起步了!」
「那很好啊,一定會愈來愈好的!」
「謝謝,希望真的如此!」
「…其實,今天我有個禮物要給你的!」
「禮物?」
雪莉把手伸給包包裡……
「這個,你有印象吧?」
出現在我眼前的,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她跟雪莉一樣變得很成熟,原來已經過了那麼長時間了……
「啊…這人偶……」
「對不起,愛麗絲,原來當年是我姐把你的人偶拿走了…」雪莉低下頭,真誠地道歉︰「真的很對不起!讓你傷心那麼久!」
她輕柔地從雪莉手上接過了我,我感覺她的手在發抖,可是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到懷裡,動作輕柔得像是一不小心就會把我摔爛一樣。
「愛麗絲!甜點送到囉!」
突然,雪莉身後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看見雪莉似乎有點驚訝。
「雪莉?你怎麼在這裡?很久不見呢!」
「嗨,因為…有些東西要物歸原主嘛!」
「物歸原主?」
男人看了我一眼,問︰「那是?」
「是媽媽當年給我的生日禮物……」她聲音也在顫抖了。
男人聽到就擺出了解的樣子。
「啊,我有印象,好像在你小時候的相片裡看過。但物歸原主的意思是?」
雪莉有點難為情的抓一抓臉頰,「解釋起來好像有點長,而且也有一些我不懂的地方就是了。」
「那我們一邊吃甜點一邊聊天吧!你說怎麼樣?愛麗絲。」
「…嗯,當然好!」她點點頭,臉上浮起了笑容。
愛麗絲從身後的桌子拿了一張小椅子,將我放到桌子上。
「雪莉,這些甜點你合口味嗎?」
「嘩!好好吃的樣子喔!當然沒問題!」
「那麼,我們開始茶會吧!」
房間裡充滿著歡笑聲,空氣中彌漫著甜甜的香氣,一抹陽光灑在窗台上,我便躺在陽光的懷抱中。
儘管你的樣貌已經不同了,
儘管你的生活也已經不同了,
不過唯一不變的是,是你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美麗,也那麼溫暖。
就像是回憶中那段最美好的時光。
THE END?
善影的話︰
這故事的藍圖是取材某繪師(C開頭的)的繪本,那故事真的很棒~忍不住就寫下這個故事了,而且善影本身就很喜歡『愛麗絲夢遊仙境』~(捂臉)(因為本身就是長不大的人)
然後,我的小說達人正式『被』卸任了…OTZ(手機認證問題始終沒有人幫我解決,聯結了客服沒回應,到小屋留言也是沒回應,我還可以怎麼辦呢?)